去了一趟庄家经营的酒搂,将江夕荷所要采买的东西条列给那里的掌柜,交给他们去办之后,池少霆便点上了一桌的酒搂招牌莱,解决他们的午餐。
江夕荷和迎夏都是第一回上酒楼吃饭,迎夏吃得那是眉开眼笑,一张嘴除了吃东西没停过外,那咧嘴的笑意也没停过。
相较她,江夕荷却是吃得眉头轻蹙,心不在焉的,整个吃饭过程都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一直努心想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池少霆忍不住破了功。
“不好吃吗?”他出声问她。
江夕荷轻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迎夏也抬头看了过来。
“你吃得眉头深锁。”池少霆解释他会有此一问的原因,旋即又问了她一次,“这些菜不好吃吗?”
江夕荷放下手上的筷子,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先转问迎夏,“迎夏,你觉得这些菜好吃吗?”
“好吃。”迎夏立刻点头如捣蒜。“姑娘,奴婢这一生中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莱,真的是太好吃了!”
“是这样吗?可是我却觉得很普通。”江夕荷缓声道,令在场另外两人皆是一脸错愕的表情。
“普通?”池少霆愕然重复她的评语,心想如果这话被三位舅舅和这酒楼的掌柜听见了,他们不翻脸才怪。
“姑娘,这么好吃的菜怎么会普通呢?”迎夏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咱们在府里吃的根本不及这儿的一半!”
“我没拿它与江家的饭菜相比,而是以开店做生意的标准来衡量。”江夕荷说。
“你常上酒楼吃饭?”池少霆怀疑地问她。
“这是姑娘第一次上酒楼吃饭。”迎夏一句适就将她出卖了。
“就是因为之前都没上过酒楼吃饭,我才会一直以为酒楼里卖的饭菜肯定特别好吃,要不就是别具风味,怎知结果却是这样的普通。”江夕荷回答得理直气壮。
“宾悦楼不仅在怀安城内首屈一指,更是名闻遐迩,听说还有不少老饕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吃这一桌宾悦楼的招牌菜。”池少霆告诉她这个不争的事实,也让她知道她的以为很不靠谱。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些菜色的味道太过普通,拿它们当招牌菜实在是太过名不符实了。”江荷摇头晃脑的说道,脸上满是嫌弃之色。
“照姑娘这话,要怎样才叫做名符其实?”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包厢外响起,随后包厢被推开,宾悦楼的掌柜有些怒不可抑的走进来,冒火的双眼笔直的瞪着江夕荷。
“李叔,不可无礼”池少霆出声喝止。他虽非庄家人,但身为庄家表少爷也算半个主子,自是有权喝令庄家的下属。
“表少爷,对不住了,不过这宾悦楼是三老爷和小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经营起来,拥有现今的名声与成就的,小的绝不容许有人轻蔑咱们酒楼,三言两语就否定了咱们酒楼的招牌菜。”李掌柜一脸严肃的说。
“掌柜大叔,我并没有轻蔑或否定你们的努力,只是觉得这些菜色普通了点,拿它们做招牌菜并不能真正的让酒楼赚大钱。”江夕荷柔声解释道。
李掌柜瞬间沉默了下来,因为宾悦楼在庄家众多产业中的收益的确一直都是排在中下,无论他多么努力经营,每年结算时的营收总是突破不了那个瓶颈。
“掌柜大叔不说话是不是已经承认了我说得没错?”江夕荷微笑问道。
池少霆好奇的看着他们,想听李掌柜怎么说,因为对经商之事他真的不在行。
在他看来,宾悦楼总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的,生意如此之好又怎么可能赚不了大钱呢?
“姑娘说得没错,但综观做酒楼卖吃食的,生意好过咱们悦宾楼的也寥寥无几。”李掌柜没有否认她说的话,却也不承认自家酒楼的招牌菜有她说的那么普通,如若真普通,酒楼的生意又怎会在同行间名列前茅呢?
“掌柜大叔,我记得我说的只是不能真正的赚大钱,并没说酒楼生意不好啊。”江夕荷笑声道。
李掌柜顿时无话可说。
“你突然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建议要拾李叔的?”池少霆出声问她,觉得她应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
江夕荷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自信满满的说:“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对经商之事挺在行的吗?我就趁这机会给你开开眼界好了。”
池少霆瞬间挑高了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拭目以待。”
江夕荷朝他自信的一笑后,转头对李掌柜说:“掌柜大叔有没有绝对信得过的大厨师傅?我这儿有三张食谱可以做为酒楼的招牌菜,你要不要先让师傅将这三道菜做出来过味道之后,咱们再进一步详谈?”
李掌柜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向表少爷。虽然他知道这位姑娘是表少爷的未婚妻,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可是可以做为招牌菜的食谱——先不说真假,是可以随便给人的吗?他真的能收吗?
池少霆朝他点了点头,道:“先照江姑娘的话做,如果真能行,事后李叔再将此事禀报给舅舅他们知道便行,舅舅他们自会有所定夺。”
李掌柜点点头,转头对江夕荷说“那就有劳江姑娘了。”
李掌柜吩咐小二送来文房四宝,迎夏立刻上前收拾桌面,为姑娘展纸、磨墨,待墨浓度适中后,江夕荷提笔醮墨,落笔书写食谱,一手工整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于纸上,瞬间惊艳了池少霆。
“上头有明确的材料与做法,掌柜大叔千万要将这食谱收好,一旦不小心流传出去,这三道菜就算再好吃也不值钱了。”江夕荷将写好的食道交给李掌柜时认真的交代他。
“自然,请江姑娘放心。”李掌柜慎重其事的点去应道。
李掌柜转身去安排做菜的事,再度留下他们主仆三人在包厢里。
迎夏对自家姑娘三不五时就出人意表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了,因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池少霆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夕荷,好像她脸上长了朵花似的,让江夕荷忍不住朝他睨了一眼问道:“我脸上是不是长了朵花?”
“什么意思?”池少霆不解的问。
“若不是长了花,你为何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江夕荷耸肩道。
一旁的迎夏闻言后拼命的忍笑,觉得她家姑娘真是太有趣了,准姑爷完全不是姑娘的对手。
“我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多才多艺,不仅懂厨艺,还写了一手这么漂亮的字。”池少霆正经的答道。
“我的才艺多不胜数,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江夕荷大言不惭。
池少霆瞬间就被她逗笑了出来。“我会拭目以待的。””他笑声道。
宾悦的招牌菜普通,下酒的小菜倒是还不错,江夕荷拿它们当零嘴配茶吃了好些之后,李掌柜这才带着三名与他一样神情激动的厨房师傅,小心翼翼的端着三盘菜进包厢。
那三盘菜不用看,江夕荷光是闻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与辣味就知道是她所写下的那三道食谱料理——鱼香肉丝、水意肉片和麻婆豆腐。
这三样都是下饭的好料理,最重要的是食材普通又不贵,花点钱人人吃得起,这才叫做招牌好菜。
“江姑娘,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李掌柜激动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起来。
他作梦都没想过,明明看起来都是些普通又廉价的食材,只是煮法不同,配料不同,却能煮出完全不一样美味佳肴,光凭这三道菜,他就已经能预料未来酒楼门庭若市的象了。
表少爷的未婚妻绝对是他们宾悦楼的大贵人啊。
江夕荷拿起筷子,分别试了下三盘菜的味道,然后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口评道:“大致上是这个味道没错,不过麻婆豆腐这道菜可以稍微煮久一些,让汤汁的味道能浸入豆腐会更香。这道水煮肉片最后浇的热油好像烧得有点不够热,蒜末的香味没炝出来。鱼香肉丝很不错,完全煮出我想要的好味道了。”
“多谢江姑娘指教。”李掌柜满脸感激的朝她抱拳躬身道然后转头对那三名掌勺师傅道:“你们听清楚江姑娘说的话没?”
“听渣楚了。”三名师傅异口同声道,学自家掌柜的也朝江夕荷抱拳躬身。“多谢江姑娘指教。”
“不客气。”江夕荷起身回礼。
“你们先下去吧。”李掌柜对那三人道,待那三人退出包厢后,他搓了搓手,露出些许谄媚的神情,满怀期望的看着江夕荷,说,“江姑娘,你先前说进一步详谈?”
“这三道招牌菜掌柜大叔可满意?”江夕荷笑咪咪的看着他,不答反问。
“满意,满意,满意。”李掌柜立刻点头如捣蒜的连说了三遍满意。“江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向东家如实禀报。”
江夕荷得意的看了池少霆一眼,一副看见没的表情。
池少霆眼泛笑意,觉得她孩子气的模样既好笑又可爱。
“你对这酒楼有什么建议要给李叔的,你还是快点说吧,没见李叔都着急到满头大汗了?”他对她说。
“不急、不急,江姑娘慢慢来便可,不赶时间。”李掌柜赶紧摇头道。
江夕荷笑了一下,对他说:“掌柜大叔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谈,因为这事我说快了你可能也听不太懂,我还真得慢慢来、慢慢说才行。”
“好,那就有劳江姑娘指教了。”
因为在宾悦楼里耗去了不少时间,后来李掌柜干脆找来三匹马,两匹驮人,一匹驮货,直接送他们去谷村。
江夕荷自然是与池少霆共骑,迎夏则与悦宾楼的一名伙计共骑,那伙计长得瘦削,又足足高了迎夏一个头,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很有喜感。
另一名伙计则单独骑乘一匹马,负责运送江夕荷指名要采买的那一堆东西。
五个人三匹马几乎是踩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入村的。
因天色已晚,回城之路遥远又不安全,那两名伙计只得留下来过夜。
池少霆家只有三间厢房,池少霆与庄伯各住一间,另一间是伍师傅住的,伍师傅人不在此地,借给那两名酒楼伙计住正好,不过江夕荷和迎夏主仆俩就没地方睡觉了。
以前江夕荷在此借住两晚时,池少霆君子风度的将厢房让出来,自己去住伍师傅的星子,可如今伍师傅的屋子也住了人,总不能要他去和听说睡觉很会打呼的庄伯睡一间吧?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委屈她们主仆俩到谷村一户老猎户人家里叨扰一晚。
江夕荷没意见,高开江家那个泥沼之地后,不管是要她住茅屋或是睡柴房,她都甘之如饴,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凭她的能力,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未来会没好日子可过。
老猎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但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并未与儿孙居住在一起生活,嫁出去的女儿不说,三个儿子除了老二一家在城里开了间铺子而住在怀安城里,余下两个儿子都住在谷村里,拥有各自的屋舍,平日都很孝敬两老,可以说是家和万事兴的福气人家。
晚上江夕荷和迎夏同房,虽然睡在陌生人家里,四周环境陌生,但她却睡得很安稳,就像是回到两辈子前尚未穿越时一样,睡到非要有人叫她起床,她才会从深沉的睡眠中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姑娘,该起来准备了。”
耳边响起迎夏的声音,忽远忽近又恍恍惚惚的,她左耳进右耳出,翻个身,继续睡。
“姑娘、姑娘,改起床了,你该起来做准备了。”
声音不断地侵扰进耳朵里,让江夕荷不得不闭着眼睛喃喃地应道:“好。”然后继续睡。
“姑娘,你再不起来,花婆婆就要进到房里来叫你起床了。”
江夕荷倏然睁开眼睛,终于想起了自己此刻正借住在花姓老猎户家里的事。
她挣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回想起刚才迎夏叫她起床时所说的话。
“迎夏,你刚刚叫我起来准备什么?”她开口问道。
“做新娘子。”迎夏对她咧嘴一笑。
“什么意思?”江夕荷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
迎夏失笑。“姑娘这是还没睡醒是不是?做新娘子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姑娘今天要做新娘子嫁给池公子的意思——不对,从今天开始要叫姑爷了。”
江夕荷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姑娘别发呆了,快点起来梳冼,花婆婆已经替姑娘烧了热水,奴婢去将热水提过来,等姑娘梳洗之后,花婆婆还要替姑娘梳妆换穿衣,没时间耽搁了。”迎夏催促她道。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今天是我成亲之日?”江夕荷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疑惑的问迎夏。
“姑爷说姑娘这阵子经历的事太多,劳费心神太多,所以成亲的事就别让姑娘操烦了,姑娘只需要等着做新娘上花轿就行了。”迎夏照本宣科的把池少霆昨日在宾悦楼里告诉她的话说出来。
“我是当事人,他好歹也该通知一声吧?就不怕我反悔不嫁吗?”江夕荷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姑娘不就是为了坚持要嫁给姑爷,这才与二老爷、二夫人和江家断绝关系的吗?姑娘又怎会反悔不嫁姑爷?”迎夏茫然不解。
江夕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解释。“不是说没时间耽搁了吗?去取水吧。”她叹气道,决定听天由命了。
其实她不该用听天由命这四个字,听起来有点消极,因为嫁给池少霆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撇开池家那一子的事不提,池少霆这个人心地好,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陈腐思想,对于她总是出人意表的行为接受度极高,亦没有任何追根究底的意图。
所以,待在他身边总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才会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流露真实性情。
如果说成亲在这时代是必须,那么她能遇见池少霆这么一个人,真的是她的幸运。
这么一想后,江力荷对于突然要成亲嫁人之事也就没那么惴惴不安了。
洗了澡,花婆婆的大媳妇就捧着嫁衣进房里来帮她着装,替她梳头。
花家大婶是谷村里的全福人,上有公婆,下有子女、媳妇、孙子孙女的,因而只要村民有人家要办喜事嫁女儿,都会请她做全福人。
梳好头,花家大本来还想替她化新娘妆的,却被她谢绝了。
她才不要顶着一张可笑的大花脸见人。
所以,她动手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描眉,胭脂点红唇,再抹淡淡的腮红便是全部,可效果却是惊人的。
“姑娘,你这样子好美啊。”迎夏看着她惊叹道,木讷口拙的她除了美字也不会说什么其它形容词了,但显露在脸上的惊艳神情却已是最好的赞美。
江夕荷微笑,如花朵盛开。
这是一场非常热闹的婚礼,虽然双方父母长辈甚至是亲人都无一出席,但却有整个谷村的村民帮他们庆贺,欢笑声、祝贺声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
江夕荷还记得上辈子被逼嫁给张世凯的那场婚礼,她浑身紧绷恐惧的任人牵来拉去,整个过程漫长又复杂的有度日如年之感,不像今日似乎转眼间就被人送进了洞房,可是整个热闹的成亲过程,包括每一张笑容满面的脸,每一句恭喜祝贺的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清楚到大概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江夕荷正坐在新房里傻笑时,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着大红喜服的池少霆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立刻正襟危坐,有些赧然的抬头看向他,却在下一秒钟双眼发直,呆若木鸡。
“你……”她愕然的看着眼前,怀疑的问:“池少霆?”
池少霆好笑的问她,“只是把胡子剃掉而已,有差这么多吗?”
江夕荷用力的点头,心想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蓄着大胡子又身着粗布衣裳时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莽夫粗汉,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匪气,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里八成都能把孩子吓哭,可是现在就是玉树临风的大帅哥,俊逸非凡,完全是她的菜。
“现在不凶恶了吧?”
江夕荷用力的摇头,感觉心脏怦怦跳。眼前这个大帅哥竟然是她老公,是她的,她赚到了。
“那就好。”池少霆闻言后满意的一笑,觉得这胡子还真没白剃。
“你很在意我说你长相凶恶的事?”江夕荷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的盯着他。
池少霆一开始表情有些尴尬,随后又大方认道:“是有点在意,谁会希望自己的媳妇儿觉得自己的夫君长相凶恶的?”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可是我认为长相凶恶、但心地善良的人远比相貌堂堂,却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人好千百倍。”江夕荷认真的对他说。
“所以在张世凯与一个山野樵夫之间,你才选择了我?”池少霆挑眉道。
“你又不是真正的山野樵夫。”江夕荷忍不住白他一眼,旋即满脸失望的叹气道:“唯一的美中不足,太可惜了。”
“敢情我这状元郎的身分还不如一个樵夫?”池少霆被气笑了。
“如果没有池家那一摊子的事,谁都不如你。”江夕荷直白的老实道。
池少霆顿时泄了气,“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咱们俩已经成亲了。”他告诉她。
“本来我之前是有那么一点后悔情绪的,但现在没了。”江夕荷看着他说。
池少霆挑了挑眉头,无言的在问为什么?
江夕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喃喃地说了四个字,“秀色可餐。”
池少霆呆了一下,脸色不由自主慢慢地红了起来。他横她一眼,问道:“你一向都这么大胆吗?”
“我做了什么大胆的事了?”江夕荷莫名其妙的问道。
“挑逗我。”池少霆说完突然就将她扑倒,半个身子横压在她身上,俊脸悬在她脸上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带着淡淡酒气的气息随呼吸不断地轻拂在她脸上。
江夕荷的心跳一下子就失速了起来,脸色潮红。“你做什么?”她问他,因为是明知故问,所以有些气虚。
“我知道要再过几个月你才十五及笄,这事本不该着急的。”池少霆目光深深地视着她的双眼说,醇厚的嗓音较乎日低沉了许多,更显迷人。
“那你还压着我做什么?”江夕荷望着他俊逸迷人的脸庞,心怦怦得厉害,脑子有些无法思考。
“本不该急的,可是你却诱惑挑逗了我。”池少霆目光深邃却又明亮的看着她,沙哑的指控道。
“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
刚刚,现在,从她被花家大婶从屋里牵出来那一刻起,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池少霆看着眼前面如芙蓉,目似秋水,眼角眉目间全都充满了柔媚之色的女子在心里答道。
“秀色可餐。”他沙哑低喃的缓缓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如此的甜美又柔软……
如此的……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