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若蔼自阎炜天的手臂上方探出头来。
“你……怎么好像跟我长相有些相似?”孔若蔼发出疑问之声。
身为知府夫人的她,平日住在深宅大院,跟娘家这方也鲜少联系,不知阎炜天买了一个外貌与她神似的女子回家。
季念瑶扬睫一笑,“奴婢有幸与若蔼小姐面容相似,才有机会进入阎府做事。”
“大哥,”孔若蔼拉了拉阎炜天的衣袖道,“你把这丫鬟给我行吗?”
“什……”阎炜天吃惊回首,“你要她干啥?”
“我第一次见到长得跟我相像的人,感觉就像姊妹一样,所以想让她跟我作伴。”
孔若蔼语气殷切,季念瑶知道那个妹控肯定无法拒绝义妹的要求的。
“这是奴婢的荣幸。”季念瑶深深一揖。
这丫头想干啥?
荣幸?
难不成她想离开这里,去陪伴若蔼吗?
或者……
阎炜天深深凝视着季念瑶那双不知在想啥的瞳眸。
是在意气用事?
“那你待会就随我回家吧……”
“不行。”阎炜天突然打断了孔若蔼,并否决了她的要求。
阎炜天竟不肯答应孔若蔼的要求让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愣,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为何不行?”生平第一次被义兄拒绝,孔若蔼面上有些许难堪的潮红。
“她只是脸与你长得有些相似罢了,”阎炜天淡瞟呆若木鸡的季念瑶一眼,“行径却是粗鲁、不懂礼仪、身无任何技艺,连怎么服侍主子都不清楚的粗野丫头,我不放心让她到你身边。”
他心底一直都是这样评价她的吗?
如此的……一无可取?
身前的小手互相紧搧,季念瑶粉脸苍白,面色泫然欲泣。
她还以为……还以为他那句“不行”是对她有眷恋之意……
“可我瞧好像不是这样啊。”孔若蔼不明白怎么大哥怎会把一个女孩子说得这么难听。
“你未与她相处过,不明白……”
季念瑶再也听不下去任何批判之词,转身便跑。
“你瞧她就是这么无礼……”阎炜天恼恨一咬牙,对义妹道:“你们先用点心,我待会回来。”
他拍拍孔若蔼纤细的肩,不等她回应,就追着季念瑶消失的方向而去。
“大哥?”孔若蔼一头雾水的立于原地,她的夫婿孙韬棠走到妻子身边,孔若蔼抬头问他,“你说大哥是怎么了?”
孙韬棠看着两人消失之处,“兴许是移情。”
“移情?”孔若蔼顿了顿,懂了。“我……是不是很对不起大哥?”孙韬棠无语。
他这个抢走阎炜天心中至宝的男人,是没有资格多说上半句话的。
阎炜天追上季念瑶的时候,她人站在桥上,抓着栏杆,有那么瞬间,阎炜天以为她会从桥上跳下去,而心跳陡急,但她没有,她仅是抓着栏杆,吼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安小缇,你这个浑球,快让我回去!让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世界,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安小缇,你听到了没有?”
安小缇?
是谁?
男的还女的?
为何她要安小缇带她离开这?
莫非她跟谁曾有私下约定?
浓重醋意升起,阎炜天快步上桥,一把揪起握在栏杆上的手,芙颜因此抬起,他愕见她泪痕满面。
“干嘛啦?”季念瑶生气地喊,“去陪你的义妹啊,你最爱的义妹啊!我这么粗鄙、这么不见容于你,你还来干嘛?”
“你不会是真心想离开?”
“我当然是啊,都被你说得那么难听,我还留着干什么呢?就算是个冒牌货,我也当得一点都不适衬不是吗?你义妹高雅秀丽,哪像我这样粗俗无礼,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只会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糟糕透顶,我还留着干什么?”
“所以你要安小缇带走你?”
“对!”
“安小缇是谁?”
“我同学!”
“同学?你上过学塾?”
“什么学塾?”听不懂啦!“她是我朋友,一个女生!”
“女生?”他心口某样沉重的东西落了下来。“她有办法让你离开?”
“对!”
“什么办法?”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她生气地嚷,嚷得泪水都落下,“我如果知道就可以离开你这个大混蛋!不用再把心放在你身上,不用一直想着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冷落我,为什么……”
他突然将她搂进了怀中,季念瑶所有未倾泄的不满刹那间全数吞了回去。
但她很快的就知道他是在抱“谁”。
“我不是孔若蔼,你不要抱着我想着她、不要看着我想着她,不要……”
“我知道我抱着的是谁。”阎炜天更加箍紧臂上的力量,“你跟若蔼一点都不像,我怎可能透过你看着她。”
“我的脸……”
“相由心生,你跟个孩子一样顽皮,哪儿像若蔼了?”
季念瑶火大的推开他,“你不要一直损我!”
阎炜天握住在胸口推挤的纤手,注视着她的双眸透着一股火热,季念瑶竟感到娇羞起来。
阎炜天弯低了腰,吻上那双红艳的女敕唇,细白的小手被他抓握在胸口处,季念瑶可感受到他的吻虽然轻柔,但其实心脏跳得有多急,而她的心亦同样怦咚怦咚,像鼓声,擂得都要自心口跃出来了。
“我没有冷落你。”他低声在她耳畔倾诉,“这段时间较忙,回来时通常都深夜了,可我都有过去看你,只是你睡了,若是不信,可问来春。”
“真的吗?”
“去问问来春吧。”他轻掐湿濡的脸蛋,将颊上的泪抹净。“别哭了。但你也别想离开,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若蔼要你也一样。”
“你的……”季念瑶抓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抠啊抠,“你的义妹不是一向在你心中摆第一,你忍心拒绝她?”
她抠着他掌心的举动,不知为何牵引了小胯深处的某种潮流,他忽地觉得喉口有些紧窒,夏日的艳阳住进了他的体内,一团火热。
他低头看着那微红着小脸,嘴角扬着不明笑意,模样害羞,举止却是大胆的女人,鲜有的冲动猛然而起。
他一真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他不像一般的豪门人家,情|欲起就把女人拖上床,他喜爱义妹多年,也未曾对她起过非分之想,可就只有季念瑶,总是会有冲动上身。
他暗暗调匀了下呼息,“我该回前厅了,你先回房吧。”
他松开了她的手。
如果她再抠下去,他恐怕就会直接在附近找间厢房,将人给要了。
“噢……”
他转过身,未瞧见她眼底的失望之色。
他回避了她的问题。
她的确是带着试探之心,想亲口听到自己赢过孔若蔼一点点,就算他只是安抚她的,她也觉得开心。
可他选择不回答。
她是不是永远不可能赢过孔若蔼?
季念瑶转身朝阎炜天的另一个方向,手指点着栏杆,温吞吞的走回厢房,已干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坐在圆桌前打盹的迎春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吵醒,她忙点燃烛火,看到来者是阎炜天,顿时有些慌张。
才张了口要问安,阎炜天以食指就唇暗示她噤声,并指着外头表明她可以出去了。
迎春迅速点了下头,来到他跟前时,轻而快速道:“那小的待会再过来。”
“不用了,你回房去歇息吧。”
X春三姊妹住在偏院西方的小房,听到不用再守夜,迎春有些惊讶但不敢多问,快步出房并不忘将门带上。
阎炜天走近雕花大床,拉开床帐,那本应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忽然睁开眼,一骨碌坐起还朝他做鬼脸。
“你还没睡?”阎炜天失笑。
“我想看看你下午是不是诓我啊。”季念瑶理所当然道。
“你没问来春吗?”
“来春是你阎府的丫鬟,你就算没来却说有来,来春敢不帮着你圆谎吗?”她才没那么笨呢。
“疑心病真重。”阎炜天掐掐那鼓得圆圆的脸蛋儿。
“没有啦。”季念瑶嘟了嘟嘴,“我只是不想你都来得无声无息,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强忍睡意等你的。”
“我也没打算今晚静静的看过你就好。”大手抚上纤细的颈顶。
下午离开曲桥后,回到了前厅,他虽然跟义妹还有义妹婿说说笑笑,人却常走神到季念瑶的身上。
明明若蔼就在他面前,他想着念着的却是那个孩子性格的季念瑶。
他这是着了磨吗?
明明是他一开始就提议夫妻俩留下来共享晩膳,但他却觉得用膳时间十分冗长,厨房不是才准备十二道佳肴,怎么一直都送不完?
送走了若蔼夫妻俩,他还有些公事不得不先完成,原本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处理完,却没想到因为季念瑶的一颦一笑不时闪进他脑中,反而拖延了速度,待他再沐浴饼,已近子时。
“真的吗?”季念瑶拉开那让她觉得闷热的被子,双腿盘坐,向前靠近他。“你打算把我叫醒?”
她虽然穿着中衣,但衣内照例空无一物。
“你又没穿抹胸。”他的体内又似有火烧起来,嗓音因此有些喑哑。
“睡觉时身上绑着带子很不舒服呢。”男人都不知道女人的辛苦。“那个抹胸在腰子上要绑一条,背上还要绑一条,我躺着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那个蝴蝶结扎着我的脊椎,很难睡呢。”
“你真是懂得折磨人。”
“什么意思?”折磨人他比较高招吧?她何时折磨过他了?
“就是这个意思。”
他抬起季念瑶精致的下颔,吻上柔唇,灵活的长指同时解开中衣侧边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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