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推……”季念瑶踉踉跄跄往后退了数步,盼春又追打上来,季念瑶只得出手防御。“别……”
“你不过是个替身,你凭什么!”盼春与她扭打在一炔儿。“明明是钱买来的,还要我们服侍你!还逃跑!贱货!”
“就算替身又怎样,我就是你的小姐,不要动手动脚,是文明人就不要用暴力……”
“我就是要!就是要!你能拿我怎样?”
季念瑶心想原来的季念瑶到底是有多懦弱,被奴婢踩在头上也就算了,竟然连动手都敢了?
“不要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打你……”
“住手!”
一声大吼吓住了盼春,连忙收手,季念瑶见她未再缠打,立马退后数步想退到安全范围,没想到脚下一个悬空,“扑通”一声,摔进了湖底。
“呜……”她惊恐地拍打水面,“救命……不会游泳……”
一道颀长的身影迅速跃入湖中。
“爷!”盼春失措大喊。
阎炜天抓住在水里载浮载沉的季念瑶,季念瑶惊慌失措地抓着他,像抓着救命浮板,阎炜天拉开那抓着他脖子,差点就要拉他一起灭顶的手,将人拉上岸边,呼呼喘着气。
季念瑶躺在地上,她还穿着醒后未换的中衣,薄薄的衣料因为水的关系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季念瑶坐起身来,拨开覆盖在脸面的长发,俏丽芙颜因水的滋润更显得娇女敕妍丽,微张的女敕唇如饱含露水的花儿娇艳欲滴,阎炜天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
她拢过长发扭干湖水,一阵风吹了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回过神来的阎炜天有些错愕自己的失态。
阎炜天不知这样隐隐约约的性感最是诱人,比光luo着身子还要更让男人心猿意马。
“去帮小姐准备热水和衣服。”阎炜天抬头命令吓傻的盼春。
“是……”小脸苍白的盼春迅速点了点头,跑向厨房。
“你真的是……”很会惹事生非!
季念瑶抬起头来,脸上写着困惑,“我怎样?”
水润的眼眸眨着不解与无辜,模样看起来有些娇憨的可爱。
微张的湿润小嘴隐约可见粉红色的小舌,阎炜天一时冲动,凑过脸去,含吮困惑的粉唇。
季念瑶吃惊瞪大眼,迅速将人推开。
“你不是说不会对我怎样?”言犹在耳,就偷亲她了?
阎炜天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这份冲动从何而起,在等待孔若蔼长大的那段岁月,他不作不曾对她有任何逾越之举,连遐想都不曾在脑中发生过,将季念瑶买回来个把月了,他也没碰过她一根寒毛,可为何今日此时,他竟想一尝女敕唇的甜美?
因季念瑶的诘问而恼羞的阎炜天将她推压在地。
“我是你的主子,我想怎样就怎样。”连同意都无须征求,她是属于他的物品!
“就算我比你义妹丑,你也要吃下去?”这人已经饥不择食了吗?
还是因为刚才受到过大的刺激,所以想把得不到义妹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丑……吗?
他怎么现在会觉得她小脸发着光,闪着奇异的光辉呢?
她的气质、涵养绝对是比不上孔若蔼,五官虽相似但未及她的明艳,但只不过是湖水的浸润,整个人感觉却不一样了。
孔若蔼是名温婉娴雅的可儿,就连笑都不出声,一举手一投足在在显露大家闺秀的气质,相比之下,在他眼中的季念瑶初时就是个市井小民,空有一张漂亮的容貌,但没有教养的陪衬,温温懦懦,胆小怕事,但当她鼓起勇气逃跑之后,整个人气质就不同了。
一样不是女家闺秀的风情,但也不是让人生厌的畏缩,而是一种明朗爽快,像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她敢与他对话,眼神堂堂正正地落在他身上,不带任何惧怕。
丫鬟会偷偷欺负她一事,他也不是不清楚,但自从将她买回来之后,他对她就一直有一种不耐烦感,或许是他一开始真的只是一股冲动,把她当成了孔若蔼的替身,想再找个妹妹来疼爱,但是她实在太过懦弱,就连他曾经问她是否丫鬟欺负她,她也只会揺头,连帮自己申冤都不敢,倒是一天到晚哭泣惹他心烦,所以他才换了她的住所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他今早看到了什么?
他过来偏院,从窗外看到她跟丫鬟打成一团,迎春都被打流血了,昏倒在床上,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懂得扞卫自己,包括与他的对峙。
她直言说穿了他对孔若蔼的想法,他在一阵狂怒过后,却又不知怎地,有种将过去的一切执着卸下的感觉。
也许,是断念。
他曾经想过,若是他早点将自己的养妻计划跟义妹坦白,那么,他们的故事是否会有所不同。
可他现在明白了,不会有所不同。
义妹心中的丈夫人选,从来都不是他。
他固然抑郁,但反过来想,这也没什么不好,义妹都嫁给孙韬棠半年多的时间了,他终于可以正视未来的感情方向了。
今年二十三岁的他也是老大不小,家族中的长辈一直督促他娶亲,但他一直放不下义妹,现在他想,他可以去看看周遭的其它姑娘了。
他这人不说话时脸特别严肃,尤其此时他还盯着她一脸若有所思,让季念瑶不禁都要全身发毛了。
她刚才因为一时冲动,把孔若蔼的心情告诉他了,他这时肯定很难堪的吧?
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明白那种不被爱的心情,当她发现爸妈不要她的时候,她还曾经徘徊在自家十一楼的露台边,看着底下的马路,想着如里就这样跳下去,痛苦是不是只是一瞬间,但解月兑却是一辈子?
她曾经这样反复挣扎犹豫过,故想到他刚才怒到毁了屋中所有家具,歉意油然而生。
“孔若蔼……孔若蔼她呢,她是喜爱你的,很喜爱你的,只是那种喜爱是对兄长的喜爱,是一种亲情的喜爱,你不觉得这种感情才是天长地久的吗?那些男女之间的爱是很有可能变质的,尤其古代……呃,现在的男人不是都可以三妻四妾吗?这表示爱情这种东西是有可能冷却的。”
就像她的父母也是恋爱结婚的啊,最后不都变心爱别人了。“但是亲情却是一辈子……”她黯然垂下眸去。
她在说什么白痴话啊,亲情也不见得是一辈子,她不就是被抛弃的那个吗?
她想安慰他?
这个点了火又擅自想灭火的女人?
阎炜天微眯着眼,还真的满想将她掐死的。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季念瑶满怀歉疚的低头道,“我不该也没有权利告诉你孔若蔼的事,对不起。”她用力抿着唇,想克制眼眶的酸楚。
都四年了,她还是无法忘怀听到父母决定的那刹那,心有多痛,同样的,阎炜天应该也是承受着这样的折磨吧。
就算她粉颈低垂着,阎炜天也能看到她颊上的泪水似五月的梅雨落个不停,害得他一口的怒火也不敌那大雨,完全被浇熄了,最后只剩下叹息般的余烟。
“你还是一样爱哭。”他的语气充满无奈,但未带任何一丝烦躁,嘴角甚至还是微微扬着的。
“我真的觉得我很对不起你。”她干嘛说穿呢?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好了!”他粗鲁的抹掉她颊上奔腾不止的泪。“我没怪你。”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喔。”季念瑶握紧拳鼓励着他。
“啊?”她在说啥?
“大哥,你长得一表人才,肯定可以找到第二个孔若蔼得到属于你的幸福的,虽然我这样的劝告你听起来可能觉得有点轻率,但有时我们人生在过了某道坎之后就会突然海阔天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跨过去的。”
瞧她一脸激昂澎湃,阎炜天的嘴角在抽搐。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趣。
“我怎样?”她刚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蠢话?
安慰人她不行,吐槽倒是挺可以的,人生难得做不上手的事,果然就是……
很不上手啊!
“你真是……”
“爷?”一道男声接近,阎炜天瞟了季念瑶那贴身的衣着一眼,迅速将她拉了过来,拢在怀里。
“嗯,你干嘛?”他为何突然抱住她?
刚才突然强吻她,现在又突然抱她,该不会等等就要把她强压在床了?
“不要乱动。”
“你不要随便抱我!”季念瑶扭动挣扎。
她才不要当孔若蔼的替身!
“你想被家丁看到你湿身的样子?”阎炫天在她耳畔磨着牙。
季念瑶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贴在皮肤上,尤其衣服颜色还是白色的,这透了水就变成半透明。
她迅速双手掩胸,弓起双腿,甚至把身体整个藏进了阎炜天的怀中。
温热的躯体几乎整个贴上了他,惶惶大眼写着不安,就怕被家丁看到什么,再想到她这模样刚才阎炜天应该都看光了吧?难怪他会突然吻她,搞不好他以为她在诱惑他!
我的老天鹅啊,让我死了吧!
“你为什么没有穿抹胸?”阎炜天的牙齿几乎要恼怒的从她耳廓咬下去。
“我怎么知道?”她昨天半夜才来的好吗?
不过她睡觉时本来就没有穿内衣的习惯,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抹胸在身上?
家丁匆匆过来,看到两人以暧眛的姿势抱在一块儿,脸一红,识相的转过身去。
“禀爷,刘员外已经在花厅等候。”
阎炜天倏忽想起,他今日与经营生药铺的刘员外有约。
“告诉刘员外,我等等过去……”阎炜天一顿,低头看着缩在他怀中求遮蔽的季念瑶。
他不可能放季念瑶自己一个走回厢房,这路上不知会遇到谁,好风光都要被瞧去了。
“告诉刘员外,我今日身体不大舒服,改日再登门致歉。”阎炜天对家丁喔咐道。
“是。”
家丁的脚步走远,季念瑶不放心地越过他肩头,注意家丁的动向,却不知她柔软的胸就贴在阎炜无的胸口,惹得阎炜天体内更是躁动难息。
“浴水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回房吧。”阎炜天强压**内的,平声道。
“哦。”
季念瑶正要起身,阎炜天突然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你你你……你干嘛?”季念瑶惊慌地嚷道。
“你要以跟半luo无异的模样,走回去厢房吗?”阎炜天冷声严肃道。
“我……”
“这里离厢房可有好大一段距离。”
“我……”放弃。“你不会对我乱来吧?”她总觉得他眼神怪怪的啊。
“你说过不会对我怎样的。”
她是把他说过的这句话当成圣旨,时不时搬出来压他吗?
“话是我说的,”他瞅着那双等待下文的水眸,“我具有修改的权利。”
“你不可以这样!”季念瑶大喊。“言而无信!言而无信的人会吞一千根针,会食言而肥,会……”
“你再嚷下去我就吻你!”阎炜天威胁。
季念瑶立刻双手掩口。
她这般抗拒的行为让他又是一阵恼火。
“怎么,大把姑娘想上我的床,你自以为与众不同的表现就可吸引我的注意?”
“……”这人哪来的自信啊?
是啦,他有权有钱有势,还是皇亲国戚,人又长得好看,身材高大威猛,看上去是没得挑,但白痴才会喜欢一个妹控。
这世上除了他义妹,没有一个女人入得了他的眼,她好歹看过小说的,她清楚得很。
“我不喜欢你啊。”她直言无讳。
“啥?”她竟敢说得如此直白,她是嫌命太长了吗?
“我个人比较喜欢亲切易相处的那种男生,长相不要太出众,你五官太深邃了,不是我的菜。”
他的模样其实让人有种压迫感,不怒自威,而且还不苟言笑,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义妹孔若蔼见过他的笑容吧。季念瑶猜想。
“菜?”什么菜?把人当吃的?
“就是……”这要怎么解释?“反正你就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
“……”这小妮子真的很找死。
“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阎炜天怒道,“我喜欢的是……”
“像你义妹那种的。”她了解的摆摆手,“我知道你把我买进来缅怀她的。”
对,她想起来了,阎炜天没有碰过原来的季念瑶,当然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名分,就只是买回来摆在家里,像个千金小姐一样养着,或者更该说像个宠物,没名又没分,加上丫鬟奴才的奚落嘲笑,才会对孔若蔼起杀意。
忌妒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可以让一个本质怯懦的姑娘,敢动手杀人。
话说回来,这个阎炜天也太纯情了吧,竟然就这样一直守着他的义妹耶。
阎炜天深吸了一口长气,压抑怒气。
“我随时随地都想掐死你。”
“掐死我,你不见得买得到第二个喔。”季念瑶煞有介事道,“你知道这个世上会有三个人长得一样吗?一个是你义妹,一个是我,另一个搞不好在国外,这辈子都找不到喔。”
她又在说什么浑话?大半都听不懂。
“你跟若蔼其实并没有那么像。”他深深瞅着她。
“是吗?”
“你丑多了。”
“……”这个世界毒药好买吗?
她一定要毒死他!
至少毒烂那张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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