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何珍珠回来的前几个小时,韦智文心不在焉地结束了跟李总裁的聚餐,阿乐开车送他回去,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有说。阿乐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特别认真地继续开车,在这冷凝的气氛之中不敢多说话。
到了韦智文的公寓楼下,韦智文没有第一时间下车,忽然开口遗:“阿乐,我记得你二十八岁。”
“是。”阿乐颔首,被这问话吓得额上开始冒汗,努力地回想这段时间自己在工作上是不是出了差错。
“有女朋友吗?”
阿乐一怔,“呃,有,等我再赚点钱,我们就计划结婚。”
“嗯。”
阿乐等着后绩,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韦智文的问话。过会,韦智文推开车门,“回去注意安全。”
“哦,好、好。”
韦智文下了车,最后想问阿乐那一句女生亲女生算不算正常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他咬牙切齿地乘着电梯上了楼,进了公寓,他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头疼地揉着脑袋。不正常吧,一定不正常,但何珍珠做事情什么时候是用正常来衡量呢?她从来是随心所欲,她自己开心就好,压根不管别人。
大掌撑着脑袋好一会,韦智文颓废地从掌心抬起头来,他松了松领带,去了浴室里洗了澡,穿着睡袍,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黑眸陷入了沉思。
从认识何珍珠那一天起,她便是这样的放荡不羁,做事随心所欲,一点也不正经,但她原来不是这样的。
在十六歳那年还没见面的时候,朱老先生跟韦智文说了无数次他那可爱、善解人意的小外孙女,在他的述说下,韦智文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淑女模样的少女。
但实质上接触的时候,他才发现完全不是的,何珍珠就是一个女恶霸啊。在他被她戏耍之后,朱老先生过来找他,叹气地要他包容何珍珠,他当时很生气,闷不吭声。朱老先生轻轻地说了一句,她的妈妈死在了车祸里,她爸爸又要娶新老婆了……
韦智文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自己何其不幸,根本没有能力当圣父,但是朱老先生那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就扎根在他的脑海里了,一个原本淑女的女生因家庭因素变成了恶女,好像情有可原。但他本身就不幸,不会去同情她,所以她继续玩弄他,他则是继续生气以及没有办法,他没有包容的心。
当他咬破她的唇,听她痛苦地呼喊的那一刻,他心里闪过了满足,原来她也会痛。但这份满足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过了几天,在深夜里,他发现她在哭泣。
被他发现了,她没有跑掉,反而跑向他,向他质问。他不愿理她的痛苦,转身回房,她追了上来,声音已经哭哑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听觉格外的敏锐,她的声音很倔强,同时也很脆弱,也许没有见过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他没有赶她出门。
她一直哭不停,以致于他也开始烦躁,他也想着质问她,为什么他会这么惨?他的父母都走了,留下了他,而他又看不见了……
他们都在问对方为什么,却都得不到理由,紧接着,一切失控,在他受不了地堵住她的唇,耳根子清净的时候,在他的唇从她的唇边退开的时候,她的手臂反而缠上了他的脖颈。
他们都很寂寞、很孤单,他们看起来水火不容,但却又理解对方,这种矛盾很奇怪,但在他们的身上又必然存在,理所当然地存在。就如现在,他对她还是有这样的矛盾。是依恋吗?因为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陪他一起痛、一起哭吗?所以她,成了他一定要回台湾的理由。
韦智文将头抵在玻璃上,冰凉的触感令他的脑袋一阵清凉,黑晬往下望去,一切好像尽在手中,然而不是的,她并没有被他掌控。
对她,他有强烈的掌控欲,他想要掌控她,以及霸道的占有欲,看不得她对别的男人笑,看不得她亲别人,不管那人的性别是男还是女,他都忍不了。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这一辈子,他好像栽在她的身上了,除了她,没有一个女生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全副心神。他闭上眼睛,无奈,却没有特别的意外,好像注定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样。
门口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伴随着嘀咕,怎么开不了门?
她回来了。韦智文缓缓地睁开哏晴,黑眸一片清亮,他直起身子,,转身看向那门,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已经爱上她了,甚至不知不觉地爱了很多。让他爱上了她,她又怎么能事不关己地当局外人呢?他的眼里露出一抹疯狂,加快脚步,唇角勾着一抹邪笑,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了过去。
何珍珠,他爱她,他要她,不管她的想法,他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全部地占有她,让她的身心都是他的。
何珍珠又一次地在不是自己的床上醒来,被单上有着浓烈的男人味,很熟悉,她侧了侧头,对上一张俊颜。刹那间,她的脸色黑了,不会吧,酒后乱性?她僵硬地转动着眼珠,小手微微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衣服好好地套在自己身上,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酒后乱性。
突然,何珍珠觉得不对劲,她又低头看了看,嗯,睡衣不是她自己的,她又伸手模了模脸,脸上的手感也不像是带着妆。
她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嗯,她只记得见到他,然后呃?似乎醉过去了。所以是他帮她洗澡,帮她洗脸的?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禁埋怨自己干嘛喝酒啊。但很快她又松了一口气,还好啦,幸好他们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不然真的麻烦了。
“很开心?”
睡醒的嗓音带着独特的韵味,何珍珠几乎听醉了,她不由自主地说:“是啊。”
“呵呵。”韦智文低低地笑了,声音里的冷让她猛然清醒。
何珍珠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他苏醒睁开的眼,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莫名的心虚,“早、早啊。”
韦智文靠在枕头上,继绩盯着她看,直到她不自在得要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扑了上来,她吓了一跳,移动身子的同时感觉到屁|股有些疼,昨晚不美好的画面跳进了她的脑海里。她想起来了,他揍她。
“你昨天揍我屁屁!”何珍珠愤怒地瞪他。
“你昨天做了什么好事,你不记得了?”韦智文沉下脸,对于她丝毫不认错的态度异常的不悦。
“我昨天做什么了!”她吼道。
韦智文修长的指尖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颔,“你当着我的面亲一个女生的脸颊,你忘记了?”
何珍珠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怔愣。咦,有吗?啊,对,有,她亲了一下杨娇娇,但是这很奇怪吗?跟好朋友开个玩笑嘛。她惊讶地看他,“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这么古板,亲脸颊而已嘛,外国人不是见面就抱一下、亲一下的?”
“那是别人,你,何珍珠,不可以!”韦智文冷着脸,上半身微微直起来。
感觉到下颔上的力道不断地在加强,何珍珠伸手拍他的手腕,却拍不开,“放开,你给我放开!”
“你就这么喜欢亲人?”韦智文不为所动,继绩掐着她的下颔,“我给你机会,让你亲个够。”
何珍珠瞠目结舌,他突然亲了上来,小嘴被他的薄唇压得密密实实,没有任何空隙,“嗯唔!”
她挣扎地拍着他的背,他掐着她下颔的手往下一扯,她的小嘴被迫张开,她啊的一声,他的舌趁虚而入,狂野地在她的唇里肆虐。
何珍珠的脑袋一片空白,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有些不懂,为什么她一大早醒过来就被某人给压着亲?她亲别人是她愿意的,可给他亲,她不愿意。
何珍珠回过神来,恼怒地反抗,推不开他,她张嘴就咬他。他吃痛地顿了一下,对上她得意的眼,他不怒反笑,一手将她的双手摁在她的脑袋上,身体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将她死死地固定在身下。
韦智文的薄唇侧着吻住她的唇,将嘴里的血腥味全数喂进她的嘴里,锋利的牙齿用力地咬住她的唇瓣,直到一丝丝的血腥染红了她的唇瓣,血刺激了他体内的疯狂,他野蛮地缠着她的舌。
痛、酥麻,双重的刺激令何珍珠的脑袋发胀,她难受地摇着头,试图甩开韦智文的侵占,但不行,她挣扎得越厉害,禁锢着她的力量便越大。
她的力气逐渐地减弱,最后只能瘫在他的身下,红着眼睛看他是如何地吻她,唇角湿漉漉的。就像野兽一样,将他的味道浸染在她的唇里,彻彻底底的,让她沾染了他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像发情的野兽给伴侣添上了记号。
等到他满足了,他方离开她的唇。何珍珠一动也不动,双眸如火般望着他,唇角生疼,她想抿一下也做不到,水汪汪的杏眼含怒。
“想亲了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你亲个够。”韦智文的黑眸越发的沉重,“但是,你要是敢亲别人,你可以试试看。”
他的大掌警告地模上她,被揍的痕迹令她瑟缩了一下,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揍过屁屁,丢脸,丢脸到外公家了!
见她不说话,就这么狠狠地直视他,韦智文挑了一下眉,“你再这么赤|luo|luo地看我,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求欢……”最后两个字在他好听的嗓音中绕了绕。
何珍珠毫无预警地红了脸,“韦智文,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没看出来,我在疯狂地迷恋你吗?”韦智文似笑非笑,“你当初敢惹我,怎么就承担不起这个结果呢?”
何珍珠拉下脸,摆出晚娘脸地看他,“我很优秀,我知道,你也很优秀,两个优秀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在一起就要互补,像我们这种都很好的人在一起会不和谐的。”
“不和谐?”韦智文惊讶地挑眉,眉眼在彼此的身上转了转,“我觉得,我们凹凸得很和谐。”
她的眼也跟着在彼此身上转了一圈。她的脸黑了,他是她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呵呵,我虽然很出色,但是出色的女生太多了,你不多选一选?说不定有更优秀的人呢。”
“说到底。”韦智文俯首,薄唇轻轻地啃一口她挺翘的鼻尖,“你在拒绝我?”
何珍珠忍着他的亲密举动,下意识地想躲,可在他的身下,她相本无处可躲。她咬了咬牙,“是啊,我觉得我们很不适合。”
“何珍珠,你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韦智文轻笑。
一团火从何珍珠的眼底升起,“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表达我的意思?”
“当然可以,只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不想管,我只知道我要你,你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