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飞,你年纪轻轻,成就已前无古人,但是,娶了我女儿,你会后悔的。”穆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道:“老实跟你说吧!她不是江湖盛传的那种性格,老夫打算把她嫁给仇人,让她去整死仇人。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害你!”
想起穆贺暗示的警告,他没放在心中,因为岳父也是个性格一绝的人,袁牧飞只认定,岳父若不是在开玩笑,就是帮女儿拖延他的提亲,毕竟这场亲事,参杂了他的强硬。
现在想来,岳父最想告诉他的是,他的女儿虽美貌倾绝江湖,但狡猾、刁钻、恶整人的性格也冠绝江湖吧。
“小红火,你就在这儿玩吧。”
看着兴奋追逐蝴蝶、小鸟的小狐狸,穆滟娘拍掉手中的彩霓花砂,转身走到温泉边,开始解开衣裳,褪下衣裙,只着粉色兜胸、亵裤,缓缓跨过水岸边的黑色圆石,步入温泉内。
泉水及膝,唯有前方片岩上挂下数道薄水幕的泉水较深,却不及腰,她仰首感受着温热的泉水从头缓缓沐洒,她喜欢这薄薄洒下的水幕,温暖而舒服。
袁牧飞深凝眼前沐浴在轻瀑、烟岚中的人,衬映的她倍显清美月兑俗,更像多变的云海所雕琢出的仙霓佳人,时而朝霞、时而晚霓,令他更想好好探究她了。
究竟是无邪或艳媚?刁钻或沉稳?更或者,无知或聪明?若真无知,又岂能引得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愿意一助呢!
“小红火,别下水玩,否则以后都不准你跑进小蝶谷内了。”听到身后的涉水声,她拭掉被水溅湿的眼,头也不回的轻斥。
然而睁开眼一瞧,却见还在一边草地上追逐蝴蝶的小红狐,穆滩娘一愕,那身后的声音——
“谁?”她转身,惊讶地对上她不敢置信会在此时见到的人。
穆滟娘骇然连连后退,甚至退到水幕后,在无路可退下,只能面对那双直射而来的眼,犀鋭的利瞳,岂是薄薄的水幕能挡!
随着他的逼近,泉水蒸腾更盛,水顿化浓雾,巨大的烟茫雾白独独环绕在温泉四周,连方向都难辨认,隔绝了她任何奔逃的意图。
穆滩娘喉咙发干的说不出话,只能轻颤着身躯,以双臂环抱住自己,一股逼来的气势,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面对来到水幕前的昂挺身躯,仅着粉色兜胸与亵裤的她身躯轻颤,隔着薄薄的水幕看着彼此,她可感觉到那双深锁她的犀瞳,幽深难测。
当大掌伸过水幕,轻抚上她的颈项时,穆艳娘几乎停止了呼吸,明明身处在温泉中,却是背脊窜着寒意的僵立身躯,任由大掌抚着她的颈项,随又抚上她的面颊,指背轻划着她的脸蛋,似是对抚模她相当着迷。
袁牧飞深深锁视水幕后的她,美丽娇颜也回以不屈的倔视。
他轻扬起唇,大掌再次抚向她颈后,却是以指勾开她系在颈后的兜胸系带,她美目圆瞠,惊惶升起。
他想在这对她……恐惧的念头才撂过脑海,随即大掌忽握住她压按在胸前的手,猛地将她拉出水幕!
穆滟娘下意识伸臂就要挡住那堵逼来的结实胸膛,却忘了松开的兜胸,当胸前一抹遮掩整片掀落,春光大现时,她惊愕一喊,但当她整个人被按入他怀中时,她不再挣扎了。
埋入他怀中,总比luo身面对他好,男性的气息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她有些心乱的评然。
“滩儿,你恨我吗?”他在她耳畔边低问,声,不愠不恼,甚至带有几分高深莫测。
“……是。”醇厚沙哑的男性嗓音,彷佛抚过她的滑腻luo背,令她意识到自己半luo的难堪处境,明知别再挑衅他,但对俯到耳边的声,她就是嘴硬的切齿回击。
穆滟娘不能推开他,否则胸前春光会被他看尽,却又恼透放在背上游抚的大掌。“好胆识。”袁牧飞扬眉笑得更幽深。“敢耍云涛剑仙,这下场你自己清楚了?”
清丽的小脸蛋怔了怔,咬紧苍白的唇没说话。
“我说过,我作下的决定无人能改变,唯有两种人我会为他们破例,死人和将死之人。敢设局毁了我袁牧飞的婚事,代价很清楚。”
“你、你要杀我?!”她心中一怵。
“怎么,想求饶?”喃语的气息,从她发顶移至她额上,低吻着。“你会接受求饶?”
“不会。”袁牧飞清楚而断然的说。“你、穆家、月岚山庄、还有那群帮助你的江湖人,该付的代价都逃不掉。”
“牵连无辜,岂是一个江湖高人该为之事?你、你做什么?!”他忽横抱起她,吓得穆滟娘双臂环掩。
“是谁让无辜者成为付出代价者?”他转身将她放在泉水中一块高起的黑石上,双臂撑在她两侧,逼视她。
那双眼挑战着她的胆识,更挑战着她如何以应,穆滩娘呼吸颤了颤,缓缓放开胸前双手,昂首挺胸,正对着他。
她很清楚,再有能力的江湖高手,在他绝对的力量之前,都只会是输家,而她与他相差的又何止是悬殊的力量,遮掩也只是徒劳的矫情。
还有,此刻的他像一只要吞噬猎物的猛禽,而她绝不会让自己像一只可怜又可以戏弄的耗子,更不想再增添他眼中逗弄猎物的戏芒,于是只能接受他观看的眼光。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当真清楚,惹怒我袁牧飞的下场是什么?”
“灭了我穆家一门、杀尽月岚山庄上下、不放过每一个帮助我的江湖人,只因我的任性妄为,骗倒了江湖传说,让一群无辜的人为我付出尸如血海的代价,你想告诉我这些吗?”她,眸瞳晶炯,回迎他的厉锁。“或者,再蹂躏我这副身躯,直到你高兴息怒,哪一种都好,我这无知的丫头是敌不过大剑仙的,但是,如果你都不打算做的话,就别再吓我了好吗,剑仙大人。”
“你如何认定我不会做?”袁牧飞毫不掩饰地贪览眼前的娇luo身躯,她不倔的对视,更激起他瞳中的炽热。
“因为你喜欢我,深深的受我吸引,而我要你袁牧飞为我破例,不准杀任何一个帮助我逃离你的人。”
与他互动的时日虽说不算长,但穆滟娘知道很少有人能让他展现出有别于孤傲、冷然的神态,而她似乎是那少数中的人,因为每次见到她,总有一丝光彩凝绽在他双眼中。
但他似乎也不会为谁乱了自己所决定的事,他有冷沉和狂乱的性格,有时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接近冰冷的无情,有时又对他所看中的人与事,展现出狂野热情,而这两种性格交加时,是令人震慑的。
“好自信,就算如此,你为何认定自己有权作这个要求?”他双眸兴芒更亮。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有权对你作这个要求。”
“但你却用行动想否决这个身分。”他挑眉,大掌再次抚上她嫣红的面颊,纤细的颈项。
穆艳娘低吟一声,连腰都窜过一种抽颤,她双颊嫣红,不知道这种冲击感是什么?尤其见他眉目透出一种狂野狞光,让她有些害怕,却只能咬着唇瓣,继续她的周旋。
“我没有承认过这个身分,但你的所作所为已让天下人都认定我拥有这个身分,爱上我、想要我,迫不及待视我如己物的是你,你让我清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而你现在有一个让我正视你的机会,就是为我破例。”
她撑身,更主动倾向他,直直望入他那幽深的瞳眸,端出与他同样的坚定语气:“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袁牧飞笑了,对她的话感到万分有意思,第一次有女人命令他,只能怎么做,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泵娘!
“你知道我袁牧飞要的东西没人有机会反抗吗?”想得到她的,非常清楚的在他眼中燃烧。
“剑仙大人是告诉我,你袁牧飞,庸俗到只想强迫女人,得到一个美丽的躯体就好?或者,一个被江湖敬为传说、传奇的云涛剑仙,得尽天下,为所欲为,偏偏就是得不到妻子的心吗?”
她的挑衅、她的不知死活,还有,理所当然的吃定他,对上他,以那双自认凶狠的眼瞪着他,却又散发一身纯真无邪与艳色无边的交织气息,撩得他心荡不已。
同时,他感到……懊恼,因为他认真的想要得到她的正视了,第一次袁牧飞知道自己有自找罪受的偏好。
“乖乖吻我吧,我满足了,就会告诉你答案。”
她迟疑,却在大掌扣上她后脑杓时-红唇抵到他唇上,不及反应,便感到唇上吻吮的力量,缓缓的与她的唇舌缠腻。
逐渐加深的深吮,让穆滟娘又是被一股浓烈的悸颤包围,不在身躯表层,而在体内窜流,哪怕四唇分开,余韵也犹在她唇上浅吟般,令她一阵怦然,这是什么感受?
“自信又无知的丫头,等你能让我满足了,我才决定要不要为你破例,现在,那些人的命就先寄在你身上吧!”袁牧飞的唇角勾扬起的笑,更添蛊惑人的邪魅。
他的唇很温暖、他的气息让她很迷惑,但他的个性……始终不变的,好讨人厌!
这是被他再次揽入怀中,哑沉而雄浑的笑意回荡在穆滟娘耳边时的想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