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音悠扬在忘尘峰上的天外云邈,石屋前的绿茵草地,一边是挂壁而下的瀑布,瀑水轻漫,一座和屋内铺在水道上的黑色石板一样,在屋外成了一个长形石桌,一具七弦琴放在石桌上。
朝雨丹一身绿白衣裳,被他揽坐在一边的膝上,他另一手信拂着琴,琴边还有一壶美酒。
四周围绕的忘尘揽峰,满眼的万紫千红,这确实是一处远离尘霄的世外之地,直到昨日她都还很难走出屋外,整个人无力且虚弱,到了今天,她一扫连日的寒气折磨,神清气爽的只感精神大振。
袁牧飞牵着她的手来到屋外,抚琴、品酒、还一派欣赏佳人的闲情。
看他俊目淡敛,环在她身后的手轻抚着她的背,琴音回绕,偶而斟上一杯佳酿,显然他正享受此时的一切。
朝雨丹看着那具有点眼熟的七弦琴,独特的琴身,篆字印章刻着“云涛寰响”,是……梦师父画上抱着的古琴。
朝雨丹从手卷内能感觉到,梦师父不曾忘情于眼前的人,而袁牧飞本人呢?想起他们的过往,为何心口又是那股沉郁。
她第一晚被带到天外云邈时,他强硬抱了她两回,清晨她再被寒气冻醒,朝雨丹咬紧牙关,不想引来在窗前闭目打坐的他,咬到唇畔淌血,哆嗦到勉强翻身,身躯却马上被揽过去,再一次被他抱到小温泉池边“驱寒治病”。
第二天,恶梦般的一天,她的寒气发作六、七次,她也惨烈的抵抗了他六、七回,其中一次,她的衣物都还未及穿妥便再发作,见到衣裙都被他丢到床下,寒气又紧密复发,朝雨丹好怕他会干脆要她赤身|果|体,躺在床上等着他的占有!
她只能在他身下一再反抗哭喊,随又昏昏沉沉睡去,醒来自己又一身干净的衣物,他替她穿上?
石屋内还有多少前世“云彤”的衣物?入夜,她感觉到体内的寒气整个平稳,终可安然入睡一整夜。
天外云邈石屋内的衣饰,都被保存的很好,她讶异前世的“云彤”与她今生的身形几无变化,唯一困惑,这是“云彤”年轻的衣物?
衣物款式看来适中,并无明显的年龄差异,但绝不适合一个老妇人所穿,她记得云涛剑仙的妻子过世时,五十多岁,或近六十?
“云彤五、六十岁,看起来也如近三十的少妇,我教她云涛化气的修练,再加上之后共修‘云霄尘海’,她始终如少妇般模样。”袁牧飞回答她的疑问。
无论外貌、身体机能,因云涛化气和云霄尘海的修练,使她一切都如少妇般,但当她五十几岁高龄有孕后,功体出乱,再加上救他的三个徒弟,最后导致难产身亡。
“我虽可用云涛化气保下她一口残息与身躯,但,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最后北岩圣山的长老们,以他们一族独特的玄灵力量,运用他的“强烈愿力”灌注在云彤的灵体内,择天时、觅天机,安排、引导云彤的转世,这之中,杜巧兮也出了不少力。
说起妻子,袁牧飞的神情温柔而平静,朝雨丹却听得满心复杂,他对她的“情意”,只因认定她是转世的妻子,若她根本不是云彤的转世,今生的他也不会看她一眼吧!
想到这,她皱了皱小脸,她何必在乎他看不看她,今生的他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场横空而来的灾祸,毁了她的人生!
朝雨丹看着他英气傲扬的侧颜,他的俊美神采确实世间少见,连人都带着一种魔力,不可否认,连她看着他,偶而都会看呆了。
稍稍回神,坐在他膝上有些别扭,她拉拉身上的衣裙,对身上的衣物她还是充满好奇。
她不解双边衣裙侧为何都有一道像暗袋似的开边,藏于衣裙折缝内,探手却是空的,手掌直碰到小月复,连裙下的长裤底边都是特别再缝上的布料,交掩相迭不缝死,是七、八十年前的衣物流行这么裁缝吗?
石屋内的衣裙大部份是如此,不曾见过外婆和祖母早年的衣物有这种裁缝,这种长裤唯一的好处是解手很行便,但是裙侧边暗袋似的开边是什么功用?
今早,她好奇的问袁牧飞,他却绽出充满深意的……邪笑?!
“你迟早会知道。”他啄吻过她的红唇与嫣颊。
相较他强硬掠夺身躯,这样的接触她已渐习惯。
此时,感觉到他的视线,朝雨丹看向他,他正再次斟酒,品饮的端详她。
“小咫尺,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在她身后的大掌,拍抚她的头,问道。
她不喜欢他一直以前世妻子的名字或小名唤她,但她知道抗议也无用。
“东棋、南弦……是你的杰作?”
“要这么说也行,既有天赋,当个牵引者也很有趣,和有天赋的人在一起共研一事,人生一乐,天赋走偏,就由我亲手划下这个终点。”
“你总是这么随兴而为吗?一点都不在乎他人的感受?或者,自己给人的想法。”
“我有必要在乎庸俗世人、庸俗之心的想法吗?这天下多得是一辈子也搞不懂自己的人,我在乎这些人干什么?”
大掌托住她的螓首,他俯唇喂她一口酒,朝雨丹虽一怔,却也咽下渡进唇内的酒。
“我从不在乎世人如何解读我袁牧飞,言可伤亦可毁,无论伤或毁都难再撼动我。”他怜爱的抚着她垂于身后的长发,把玩着那丝丝缕缕绕于手中的青丝。“人生的梦,我已经历太多,无论是一场嬉笑、一场狂醉,一朝如梦、一朝醒,到最后都是一场云烟,能烙于心的,才值得掌握,而我不想再错过,也不想再耗费于等待中。”
“无论你的人生经过多少,体验多少,那是你的。我的人生才开始,你却随意……就毁了我的一生!”
“我毁了你吗?”袁牧飞看向她,眼神微妙,透出复杂与苦笑。“这半生的等待,云彤,你可愿怜我?”
“你与‘云彤’的过往,我无从感受,你寄托的情感,我……无法响应。”
“你能响应的,只是不愿这么轻易接受。”
“对我而言,你是忽然闯入生命中的人,强硬的……对我做了这些事,只因你认定我就是你的妻子转世,要我如何接受?”
“告诉我,你可曾在月夜中,感受到一股不知等谁的焦急,可曾在他人身上感受一股熟悉的气息,双眼想寻自己心中的答案,却终究茫然得不知如何追寻?”他低头对上她的眼,像看进她眼中。“这是因为你承受我的强烈愿力而来,你的心、你的眼在找我,你只能属于我。”想起十三岁前作过的梦,还有大娘说她看着表哥的神态,朝雨丹沉默了。
“你身上带着与我有关的证据,这玄寒冻气唯有云涛阳气可融,这美丽的身躯,若无我的云涛阳息,你的生命终究昙花一现。”袁牧飞的额轻靠在她心口上,他深吸着她的气息,又是轻蹭着她的胸口,“你的今生为我而来,而我的今生,也只为你而存。”
他的话,让她的心悸颤着,但最让她心中一动的是,他对她身体的依恋与习惯动作,竟让她如此熟悉,当她发现自己又是下意识伸手抚着他的发与颈时,她忙缩回手。
“如果明天之后我将好一段时间无法回到杭沾,请你带我回一趟月瑶丹琼,让我拿些东西,让我……和棋师、音女说些话。”
那一晚被他忽然带走,棋师、音女一定很着急,她失踪的消息大概都传回桐家与朝家了。
袁牧飞抬头看着她,没马上响应。
“以你的能力,这不过一盏茶功夫,不会担误到什么。”如今的情势,她只能恳求他。
“我希望你清楚,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一切,但我知道,一时要你放下自己的亲友、家人很难。”
“你答应了?”朝雨丹必须想办法让他答应,只要走一趟月瑶丹琼,她或许还有一个机会。
袁牧飞抚着她的面颊,只是柔声低语“小咫尺,你的玄寒冻气要发作了。”
他的话才说完,朝雨丹顿感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窜涌而来,她马上被健臂拥入怀中。
“今天是第三天,你的玄寒冻气稳定多了,接着偶而每日会有一到两回,三个月后你将彻底摆月兑这从小纠缠你的玄寒冻气。”
“我……”相较前两日,玄寒冻气已舒缓许多,但发作起来,依然让她难受得只能抱紧自己。
“记住,只有我的云涛阳气能解你的寒气,我的小咫尺,这三个月乖乖的,别再跟我闹调皮,你很快能恢复。”袁牧飞吻住她发颤的红唇,掌凝云涛气息先灌入她心口,平抑她体内的刺骨寒意。
“你不会想在这……”朝雨丹拉住他想解开她衣物的手,光天化日,又在外边……
“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谁都无法靠近我与你的天地。”袁牧飞吻着她的手指,随又低笑着。“不,现在有一人可靠近,我们可爱的外孙女,小倪,你们两个,是我袁牧飞今生最重要的人。”
今日,他的动作不像前两日那么直接、强硬,甚至有股与她相磨的闲情。
“不要,我……不会在外边……赤身|果|体。”强忍又是一波涌上的寒意,她咬紧牙关道。
袁牧飞挑扬那道邪气双眉。“那就不月兑衣服吧。”
白云舒卷,明媚的阳光灿照着天外云邈,在一片繁花绿意环绕的石屋前,沙哑又激亢的喘息,回绕在白日的晴空上,阳光点点跃落在石桌边交迭的身躯。
……
“明天,我带你走一趟月瑶丹琼吧。”
在一阵激烈的欢情后,衣物凌乱的朝雨丹再次坐在他一边膝腿上,靠在他怀中,袁牧飞继续一手闲抚着琴,低吻她的额。
“等这阳光弱了,我再带你入屋内梳洗,你得多晒点阳光。”
激情甫歇的双腿中,注满他的暖流,她感觉月复中的热,不但融掉她的玄寒冻气,也几乎快吞噬掉她的意志与力气,恍惚着神智,好一段时间后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放荡的一天,居然配合起他的放浪。
身心逐渐平静,理智回来后,朝雨丹拉紧仅存的衣裳,身下长裤被他撕开已毁,她并起双腿,对淌落腿边的迹印,开始感到羞耻,双眼不禁一热,她是不是被他当成泄欲的娼妓了?!
他上身的衣物完整,却在方才的激缠后,也没想过要遮掩的任由腿中的敞露,还一派悠然的环着她,抚琴、饮酒。
云涛剑仙年少放浪、纵情又狂野,想起自己曾听过,关于这则江湖传说的形容。
……外公是……又邪又疯狂,而且是超乎理解力的那种,有时我都觉得外公有猛禽狂野的……潜藏个性……
又邪又疯狂,超乎理解力的狂野!相心起小悦的警告,她觉得自己根本像个玩物。
朝雨丹不得不自厌的想现在的自己好像一个随时被打开身躯,满足他的性奴,为什么她会沦到这样的处境?最可怕的是,她刚刚竟在他身下意乱情迷!
“你是我的妻子,我深爱的女人,从以前我就只对你难以自制。”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袁牧飞吻着她泪意的眼,“对你,我从不想掩藏我的个性,你就是能这么点燃我。”
他的话竟真的安抚住她
“别担心,你的身体还无法承受这么多,在你下一波玄寒冻气发作前,我不会再做。”长指调侃的抚划她因激情余韵而艳丽的脸蛋,袁牧飞对她害怕的眼光,哑声笑着。“在这坐一会儿,你多晒点阳光,我平息剩下的。”
“你、你怎么有办法随时……做这种事?”
朝雨丹已清楚他的精力有多可怕,但是……他随时都能这么快就进入……备战状态?她或许虽对男女情事不够了解,但正常人该是什么,她还算知道,他的反应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尤其过去两天,玄寒冻气的发作,时间不定又紧凑!
“你是说随时都能?”袁牧飞说得直接,她却红透一张小脸。
“云涛化成烈阳气息,本身就是一种唤欲cui情的动作,只是你的身体还没复原,因此唯一遗憾是我得克制自己,别太‘尽兴’。”
以他云涛化气的体力,他的尽兴,很可怕吧!
“前、前世的云彤真是难产身亡吗?不是被你的杀掉?”朝雨丹不禁月兑口,却见袁牧飞大笑。
“你的话和前世一样,云彤嫁我的第一年,总是反抗、挑衅我,那时她也这么说,我腿中的是凶器,她会被我杀掉。”
年少轻狂的他阅历女子无数,纵横江湖多年,年过三十后性格转沉稳,一心潜修更高层的云涛化气与剑上境界,却在四十岁时遇上小丫头,什么修练都破功!
美得绝色却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的一颦一笑如此吸引、诱惑着他,想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却总在她的反抗中,诉诸原始的。
想起过往似让袁牧飞难掩愉快笑意,他吻着她的额,又是轻抚拍着她的头。
是前世就这样的相处?或者差异极大的年龄距离吗?朝雨丹感觉得到,只要她不反抗他,他对她总带着一股对小女孩般的呵护怜情。
见他又斟酒自飮,朝雨丹的余光不禁有点好奇的瞥向他腿中的阳刚,至今她依然没有勇气真正看清楚那一再占有她身体的男望是什么模样?
算了,她不想在阳光中看得太清楚,她已经被他影响得越来越奇怪,她不会任他一直这么对待,他别作梦她真会如他所愿,乖乖当他的妻子!
这可恶的破百色鬼,神级妖孽,一旦让她逃离成功,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一定要他好看!
就在朝雨丹这么想时——她的身躯忽被抱过,置身他双膝中,双臂环着她的腰,对上她一脸错愕的小遍,袁牧飞邪恶一笑,低头以额抵住她的。
“其实,从前世你就能带起我很快的感觉,哪怕是你一个气恼的神情或者一个眸波,都能引动我。”环在她腰上的大掌,故意往下捏捏她。“所以,别客气,改天可以一同研究我的……‘凶器’,嗯,你应该会很满意,他和我一样,很具有传奇色彩。”
“你……下流!”老色鬼,神级妖孽的无赖。
袁牧飞大笑的将她揽入怀中,听着他豪迈的笑声,感受他怀中那阳光般的气息,那是一股让朝雨丹心中感到踏实的熟悉,她不禁缓缓将面容埋在他胸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