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置身香气弥漫、有如豪宅的香水店大厅,不多久,调香师便慎重地呈出为她特调的一瓶香水。
调香师向严世爵详细介绍说明这瓶香水的香料成分及特色,先前看过严世爵提供的女性影像,加上他所描述的对方气质个性特征,才精心调配出这款量身订制的香水。
调香师说的是法语,刘乐璇完全听不懂,但仍专注看着以流利法语与调香师交谈的严世爵。
半晌,严世爵拿起精致的水晶香水瓶,转而朝她白皙脖项喷洒一下。
刘乐璇怔了下,却见高眺的他,低下头,高挺鼻梁凑近她颈侧,细细地嗅闻。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感觉颈间肌肤拂过他温热呼息,心跳更急速,脸庞赧热。
而空气中,新加入一股淡淡甜甜的清雅花香,直接沁入她心脾。
“嗯,这味道好,非常适合你。”严世爵非常满意,这才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甜美淡雅、自然舒心的气味。
刘乐璇仰着脸蛋,望着他俊颜漾出一抹温润笑意,更是面红耳赤,心头如小鹿乱撞。
严世爵低凝她一张泛上赧色的娇颜,心念一动,俯,想吻她。
当他的薄唇快贴上她的艳唇时,被一旁的调香师打断——
“严总裁满意这款香水吗?若不满意,我可再做调整。”
“不用,就这配方,我要这瓶香水。”严世爵从一时心绪迷茫中回过神来,他直起身子,一脸正色对调香师慎重交代,“这配方只属于她所有,只有我能订购,不准将同一款特调香水再贩售给其它人。”
他不仅是买一瓶香水,同时买下这为她调制唯一无二的香水配方。
刘乐璇虽不清楚他与调香师说了什么,却在接过他递给她的香水瓶时,心口漫上一股甜甜如蜜的滋味。
严世爵改以中文对她说道:“以后要擦香水,只能擦这一瓶。”
“呃?”她因他霸道的语气愣怔了下,心跳又再一次加速。
他这是什么意思?
刘乐璇因为严世爵大费周章送她一瓶量身订制的香水,开心兴奋良久。
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她把玩着香水瓶;早上醒来,盥洗完又坐在化妆台前,再度拿着漂亮精致的香水瓶抚模把玩好半晌,才往身上喷洒一些。
她宛如将他送的这瓶香水当宝贝似的,在她心中的分量,与她常年挂在胸前的长命锁同等价值。
她想,他对她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感觉?否则不需要为了一瓶香水,出动他的私人飞机带她直飞法国巴黎。
看着他送给她的特殊礼物,认为是他对她存有情意的明确表示,她感到幸福洋溢,整个人飘飘然的。
她虽一度想抹去内心对他萌生的情愫,却因他在她最困窘时出面替她解危,替大鉅集团揽下棘手问题,不惜用个人资产资助集团得以继续营运,还收留她在他宅邸暂住,更积极代她协寻她父亲下落。
这段时日,他待她极好,不若一开始会刻意与她针锋相对,或借机使唤她,她犹如他的贵客,在他的宅邸生活得自由自在。
她因他种种作为,对他不仅感谢,更多了欣赏,而且愈来愈喜欢他。
甚至,可能有一点点爱上他了……
而日前,严世爵已跟她父亲取得联络,由于一些原因,父亲尚未让人得知他的行踪,留在迦纳一间偏远的小医院继续做治疗。
父亲确实发生意外受重伤,昏迷数日才清醒,而父亲会发生意外,极可能是被人蓄意伤害。
父亲因此更警觉,刻意隐瞒他的行踪,直到严世爵透过层层管道打听到他的消息,父亲信任严世爵,在与他取得联系后,甚至要求严世爵协助,替他找出陷害他的集团内奸。
她其实很想跟父亲联络,很想去探望受伤的父亲,严世爵却要她别打草惊蛇,只让她看了父亲近况照片,再三向她保证她父亲已无生命危险,而他会在适当时间安排她父亲返回上海。
她全然相信严世爵,也相信如他所言,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好好跟父亲重逢见面。
她心情因而更释怀,不再因父亲状况不明而忐忑不安。
此刻,当她再度喷洒他送的香水,沉浸在一股甜甜的氛围中,不经意从手机看到一则网路八卦讯息,倏地神情一诧,心情瞬间从云端坠落。
帝都财团总裁严世爵有意与丽莎饭店集团千金丽莎联姻,帝都财团旗下的帝都连锁饭店若与丽莎饭店合并经营,将成为全美第一连锁饭店……
严世爵要与丽莎饭店集团千金联姻?!
几行报导,分析起两方联姻的广大商机,刘乐璇只盯着标题,眼睛刺痛,心口刺痛。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为什么她完全没听严世爵提过?
既然他跟丽莎的喜事将近,为何又大费周章送她特制香水?害她误以为他对她有着特殊感情……
她抿抿唇瓣,感到一阵难堪,心头更涌上一股怒意。
她太女敕了,竟因他带她去巴黎,送她一瓶特制香水就心花怒放,以为他待她特别,轻易就任自己陷入他编织的甜腻罗网。
她怎么会忘了,他是情场杀手,也从来不会对女人认真。
她又想起那晚去旧金山找他,在他下榻的总统套房看见穿着浴袍、美艳性感的丽莎……
她愈想愈觉得难堪,气自己愚蠢,轻易就被他撩拨心弦。
她扬高手臂,冲动地想将这瓶一度珍爱不已的香水瓶往地上用力砸碎,她却迟迟下不了手,反倒紧紧握着。
她要找他当面问清楚!
帝都财团总公司,三十二楼会议厅。
底特正在报告昨天已顺利地以比预期更低价买下GR Hotel的经营权,将着手与帝都饭店进行整合计划。
“相关业务及分配工作都交给底特负责。”严世爵很满意他的办事效率和能力,要求饭店负责人一并拟定行销计划,接着他转而询问航空部门经理,“帝都航空预计增添的两条新航线,进行得如何?”
“报告总裁,目前顺利进行中,已与相关单位持续接洽,估计明年年中可通航,我会将饭店与机票做配搭方案。”
航空部门经理正要详加报告内容,严世爵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突然开始震动,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直接接听——
“我在开会,有什么急事?”他微压低声音问道,奇怪刘乐璇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
“我在你公司大厅,你的会议几点结朿?结束后拨出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我有重要的私人事情要问你。”手机那头,刘乐璇声音闷闷的说。
“你跟柜台说一声,直接到顶楼我的办公室等,我五分钟后就上去。”距离会议结束还有半小时,却因听到她人已到公司,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担心她真有什么急事,他不介意暂放下重要会议,先听她诉说。
结束通话,严世爵先向一干干部简言交代几句,宣布会议暂停二十分钟,让大家先休息喝杯咖啡,稍后再继续。
说罢,他随即起身,匆匆步出会议厅,朝专用电梯那方步去。
会议厅内,季曼凝再度因总裁失常作为而讶然。
看来她得将今天总裁又一桩失常之举,再次向也很关注他感情事的未婚夫报告。
严世爵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柄,就看见刘乐璇坐在沙发上,而且脸色很不对劲,他担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乐璇一看到他,一阵气恼,从随身包包掏出香水瓶,站起身,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还你!”说着,将香水瓶用力往他身上丢去。
他难掩错愕,但身体快速反应过来,适时接住了朝他丢来的香水瓶,免于它落地而破碎。
“怎么,它招惹你了?”他提着香水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既然它独一无二,你拿去送给你的未婚妻啊!”她负气道。
“未婚妻?我哪来的未婚妻?”严世爵这下子更困惑了。
“你不是要跟那个丽莎饭店集团千金联姻?那就别再乱对其它女人献殷勤!”她拎着肩背包,悻悻然要离开。
“等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上前捉住她手臂,阻止她仓促离去。
“你别碰我。”她气愤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含怒瞪视他,宛如当他是仇人。
“嘿,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严世爵讶异她态度大转变。
那简直像两人刚重逢时,她对他不时就张牙舞爪、针锋相对的样子。
他以为两人如今的关系已大不同。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面对她此刻态度,他不若先前跟她硬碰硬,担心事出有因。
见她眼眶盈上水雾,他的心轻抽了下,大掌爱怜地抚上她的脸庞。
刘乐璇别开脸,眨去泪雾,吼道:“欺负我的人是你!”
“我哪有?我什么都没做。”严世爵一脸无辜。
虽说他很想对她这样那样,但他连想好好热吻她的心愿都还没能实现,更遑论更进一步。
“既然要结婚了,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害我误会……我明天就搬出你的宅邸。”即使还不能回上海的家,她也无意再住在他的豪宅。
“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不知情?”他微起眯眼,拼凑她方才的话,这才意会过来。“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八卦传闻?假的,那只是幌子。”
他澄清她可能看到的消息,况且那已经是好几天前的报导了。
“假的?幌子?”刘乐璇转回头望着他,愣愣的反问。
“我曾要季曼凝透过第三者放出风声,假装有意与丽莎饭店集团联姻,如此一来,丽莎饭店集团的股票会虚涨,而另一方处于弱势的GR Hotel股价则会下跌,我再趁势低价收购GR Hotel。刚才的会议,我的特助表示我已经拿到GR Hotel的经营权,稍晚就会对外正式宣布。我的目标一直是并购GR Hotel,不是丽莎饭店,我更不可能娶丽莎。”严世爵对她详细解释他釆取的策略。
“可是……你跟丽莎确实关系匪浅……”她抿抿唇,一想到目睹他衣衫不整跟丽莎待在同一个房间过夜,她的心就忍不住刺痛着。
“从旧金山结束出差后,我就没再见过丽莎。”严世爵郑重澄清,“那晚我没有跟丽莎滚床单,在你出现又仓促离去后,我顿失性致,之后是在总统套房的书房待了一夜。”
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又道:“不只是丽莎,我现在对其它女人都性致缺缺,只除了你。”
闻言,刘乐璇怔愕不已,张大眼瞅着他,不知能不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说到底,你是因为看到那则八卦新闭才生气、难过甚至……吃醋,才来找我对质、退还礼物?”分析出她对他态度丕变的缘由,他顿觉无比宽慰,非常高兴。
“所以,你爱上我了!”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颔,说得肯定,俊容洋洋得意。
她抿抿唇,不想承认,就怕自己成为他众多女伴之一,真心变得一文不值。
“先前季曼凝揣想我爱上你,我坚决否认,但你却让我接连做出无法解释的失常行为,我现在必须承认,你对我是特别的,不是其它女人可以比拟的。”
他尚无法明确将之定义为爱,但他确实对她萌生不曾有过的情感和在乎。
甚至,一度因她而醋劲大发。
刘乐璇仰着小脸,怔怔地望着他,因他的告白,心湖荡漾不已。“我……”
她想回应他,她对他亦萌生不曾有过的情感和在乎,然而他已情不自禁俯,吻住她微启的小嘴。
她的心猛地一震,他不若先前在宴会上,只是轻触她的唇瓣就移开,他重重地覆上她的唇,热切吮吻着。
他的大掌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后脑杓,他深深品尝她柔软的唇,撬开她贝齿,勾动她粉舌,汲取她甜美蜜泽。
她被吻得醺醺然,身子发软,下意识一手捉扯他的衣襟,一手环抱住他的腰,捺受他更炽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