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程学至的婚礼上,看到被大家祝福的新人,白采妮只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她看到程学至脸上幸福的笑容,看到新娘脸上幸福的笑容,他们都是那么真实。当初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事,现在也彷佛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性格不同、爱好不同,甚至连成长环境也大相怪庭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胆量走进婚姻这个试练场?这一点白釆妮多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两人为何会走到一起,这倒已经不算是什么未解之谜了,就是喜欢上了吧。
之前喜欢的是孤独,是因为孤独让人有安全感,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的变数。之后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是因为另一个人让他有勇气走出心理的安全区,去接触崭新未知的领域,触模那些所谓变数。
愿意踏进另一个领域,愿意让対方走进自己的安全区,那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呢?她和程学至那么相像,可他们只能止于朋友,他们都在自己的安全区内交流,觉得踏实,但不会带来任何改变,就算在一起了,也还是分离的两个孤独体。
但陆学至现在笑得多幸福,可能未来会发生许多事,让他后悔了今天的约定。但当下的这一刻,他的世界是全新的,让人有点羡慕啊。就算是十分相像的两个人,还是会存在差异的。程学至比她勇敢,所以拥有此时的幸福是理所应当的。
当亲人在接吻时,白采妮也加入到了鼓掌的人群中。
“怎么样,决定好动手了吗?”在白采妮恍惚间,身边坐下一个人,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道。
白采妮扭头,还在鼓掌的两只手静止成愚蠢的姿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你抢婚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陆佐说着,眼晴盯着程学至,跃跃欲试。
说真的,白采妮觉得陆佐满傻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企业主管,接触的人还是比较多了,什么激将法,还是苦肉计,以为她那么好唬弄的吗。
抢婚这种词,偶尔表决心,用来吓唬人用用还可以,但说的次数多了,不觉得很假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外是怎样不知道,但通常新人组成家庭是要登记结婚的,要是想阻止的话,就在他们登记结婚前阻止啊,在婚礼现场大闹,除了触人霉头和被当做精神异常外,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闹到两人婚后,不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一事实。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还把抢婚什么的挂在口头上讲的,基本可以无视掉,无非是说着好玩而已,真的会去做那种丢人事情的不是傻了是什么?陆佐虽然说是会给人行事月兑线的感觉,可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岁数一把了,他怎么可能真的……
在白采妮恍神的这一会工夫,陆佐已经快走到程学至身边了,还是那副急迫的样子。
白采妮无法允许自己再这样呆站着了,她听到那边陆佐正在对即将举办典礼走上红地毯的那对新人,以像是自带扩音器的音量大喊:“新郎,你心里爱的人真的是新娘吗?”
白采妮确定自己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从被惊呆的客人们身边飞驰而过,不顾自己着短裙礼服的姿态,就差把这累人的高跟鞋大力地甩出去。
程学至到底心理素质过人,比其他人都先反应过来,竟然还能对陆佐笑了下,问说:“我不爱我的妻子,又要去爱谁呢?”
只见陆佐露出一个谜之自信的笑容,挺胸抬头地说:“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这下,周围一片哗然,众人的视线在陆佐和程学至间来回,有的还露出了十分暧昧的表情。
白采妮暗咬牙,骂了声这个笨蛋。
程学至的妻子,那个娇小的乘顺的女人,向前跨了两步挡在程学至面前,怒视陆佐道:“你是谁啊,想找我老公麻烦啊?”
陆佐道:“怎么是我找他麻烦?明明是他找我麻烦啊。现在你结婚了,我的恋爱又怎么办?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你最爱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现在就在现场的……唔。”
陆佐只觉得下巴上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将他的脸硬是往左边掰了过去。他为了防止脖子被扭断掉,他决定顺应那股力道而去,就在他被逼扭过头一瞬间,一个柔软的嘴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白采妮垫着脚尖,这该死的高跟鞋还是差了一点,害她的脚好累。她的手牢牢地扳着陆佐的下巴,生怕他会再继续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
白采妮盯着陆佐,一脸怒容。陆佐也正看着她,满是意外,这样的接吻绝无仅有,但觉得并不别扭。在他们两人彼此的眼中,女人的怒容很衬她的美,男人的呆滞显得他萌萌的,不那么讨人厌了。
最后是白采妮先推开的陆佐,她那样决绝地推开他,好像只把他当成潜水时的呼吸器。
“抱歉,我男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白采妮对程学至说。
宾客们茫然了,这得是多么复杂的关系网啊。
“真的是有一点麻烦。采妮,你以后要管好他,不要再随便放出来了。”程学至揽住自己老婆的腰身,却是对着陆佐说:“我最爱的人的确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我的妻子啊。至于你的恋爱,看来还是可以继续的了,不用谢我哦。”
陆佐咧开嘴,换了张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好像刚中了大乐透头奖的脸,对着程学至扬了扬眉,“这样都没诈到你,看来你对我们家小昭是认真的,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情况,陆佐怎么突然摆出一副好像新娘亲哥一般的姿态了?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妹控的哥哥在试探抢走妹妹的男人似的。而这会陆佐口中的“小昭”竟然也是给了陆佐一个明媚的笑脸,并且看了白釆妮一眼。
啊,是圈套。白采妮明白了,这三个人,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陆佐根本不管自己此时的身分是如何扑朔迷离,不管是被新郎杬弄了感情的同性恋人,还是对新郎怀恨在心的新娘哥哥,他只在乎一件事,“我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对白釆妮俯首贴耳,生怕她又改变了主意。
白采妮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在别人的婚礼上当主角,这场事故快点结束吧,“是,你是,所以先跟我离开这。”
“离开了,我还能继续当你的男朋友吗?”他问。
白采妮停住,那种全身像发烧一样升温的感觉又来了,“真是啰嗦。”她说。
所以她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吧?毕竟他已经让她见识到,他这个人有多豁得出去了,再随意地甩掉他的话,他真的可以做出更夸张的事情。
陆佐跟着白采妮很快走出了人群,新人那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宾客也就觉得刚才只是亲戚设计的一个小插曲,没人有意见了。
过了会,仪式正式开始,白采妮和陆佐全程缄默地见证了仪式。等到彻底结束,鼓掌的来宾都落了坐。
“你是怎么联系到程学至的?”白采妮开门见山地道。
陆佐也毫无装神秘的意思,“他不是你的大学同学吗?所以我就去你的大学査了下,说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之类的,找学校问到了他家住址,然后打电话去他家,要到了他现在的联系方式,超方便。”
很好,这股热情要是用在别的地方,他早就飞黄腾迖了。她道:“实在无法相信,程学至会跟你一个鼻孔出气,还会在自己婚礼带上自己妻子,我真是交友不慎。不过想也知道,你总有办法让他合作的。”她对此倒是深信不疑了,看来红包包得有点太薄了。但是很神奇的,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生气。
“他是关心你啊,看你就要错过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他能不急吗?”陆佐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两人私下商量了好久,假如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场面该怎么收的问题。
“好男人?是好缠人的男人才对。”白采妮并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只是真的有些不解,“总是为我做这些傻里傻气的事,值得吗?”
“只要还有一点觉得你是喜欢我的,那就值得。”总觉得白采妮还是喜欢他的,在她面对他时回避的目光和泛起红潮的脸颊中,他说服不了自己。能这样死皮赖脸地守在她身旁的男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要眼看着她错过幸福吗?他可不允许啊。所以说,赌一把吧,谁让他超爱她的,“你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蠢事呢?”
“我的人?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吗?”白采妮转头,看着他。
“就是我这样的人。”他笑。
典礼后的喜宴他们没有待到最后,明明是这么好的朋友,却没能等到他们敬酒。不过白釆妮一点都不遗憾,她想程学至也是不会遗憾的。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种人,那么他该知道她此时需要的是什么。
白采妮和陆佐他们叫了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
上一秒刚关上大门,下一秒陆佐已经被白采妮压在墙上狂吻。以她这么身高来说,气势真的很惊人了,竟然就那样垫着脚尖,拉着他的衣领,硬是把他按到了墙上。
白采妮的唇和刚才婚礼上的不同,来势是极具侵略性的。这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吗?陆佐张开嘴,顺从地由着她的舌进入他的口中,由着她对自己攻城略地。她的丁香小口此时贪婪地吸吮着他的唇舌,舌尖与他的交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一下子便如着了火。
陆佐的手从白采妮的上衣缝隙进去,抚模着她的腰后luo肌,渐渐向上滑过她的背,解开她内衣的扣子。
“接吻很好,可我更想要点别的。”陆佐一边模着她的背,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忍耐得有多辛苦吗?”
“谁又不是呢?都已经放你走了,你又自己找回来,真的好像狗一样。赖上我不是不可以,但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身边明明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白釆妮道。
“用你的话说,谁又不是呃,难道你身边就没有更好的选择吗?”他说着,解去她上衣的扣子,拉开她短裙的拉链,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双眼,“就是因为彼此的出现,那些更好的一下便失去了意义,所谓恋爱,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次一次地找回来,希望你能再模模我的头,没出息到自己都觉得伟大的地步。”
“模你的头,然后给你套上锁链也可以吗?”白采妮站在那,由着他把她月兑了个精光。
“可以哦,如果那样就能碰触到你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