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瑜迷迷糊糊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翻了身想继续睡……等等,她好像看见了什么?她再次睁开眼,从半瞇着到圆瞠大阵,终于看清楚有个男人睡在她身边,脸对着她的方向侧睡,而那张俊美无瑕的俊脸正与她面对面。
欸!为什么关丞轩会睡在她的床上?!
杨梓瑜捂住嘴,差点尖叫出声,在下一刻,才发现这好像是他的床。
那更吓人了,为什么她会在他的床上?!
杨梓瑜缓缓回想起昨晚她要离开时,他突然捉着她的手不放,后来她打起瞌睡,再之后便没有印象了……难不成她睡着了梦游爬上他的床?
杨梓瑜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俊秀不失阳刚的眉、纤长浓密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睫毛、挺直的鼻、形状优美的唇,都让她的女性自觉苏醒过来,想到自己与他共渡一夜,她就极不自在且极为害羞,心脏咚咚响着,胸口都快被撞破了。
她居然爬上他的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杨梓瑜马上想到,她得趁着他还没醒来前逃走,她口门声声说不当他的妾,现在居然躺在他的床上,那分明是在自打嘴巴,她可不想再被他当作心机深重的坏女人了!
正当杨梓瑜烦恼着该如何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跨过他下床时,关丞轩已经睁开眼,对着她佣懒一笑,“早。”
杨梓瑜被这等丰神俊美的笑容迷倒了,更觉得罪恶感深重,她马上跪坐在床上向他低头谢罪,“关丞轩,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会躺在你的床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染指你的企图!”
关丞轩被她跪坐低头的举动吓到了,马上从床上起身,解释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看你坐着睡不太舒服,才抱你上床的。”
“你抱我?!那你的伤口……”杨梓瑜完全忽略关丞轩抱她上床睡的“意图”,只担心她会害他伤口裂开,急忙扑上去想拉开他的衣物查看。
关丞轩被她那么一扑,一个重心不稳,摔躺在床上,杨梓瑜整个人顺势跌上去,双手还捉着他的衣襟,一副强行压倒人、强要月兑下他衣服的模样,让她的脸瞬间烧红,“不,我不是要对你……”
关丞轩看她慌张的样子觉得好可爱,浅浅勾起笑,“别担心,我的伤口好好的。”他凝睇着她落在他胸前的长发,轻轻掬起,“原来,你留起长发是这个模样……”
虽说她现在的脸是柳镜雪的脸,但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看来都是她原本的样子,她各种活泼灵动的神情都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得以想象她蓄起长发的模样。
杨梓瑜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她留长发的样子?她趴在他身上,只觉得羞耻极了,心乱如麻,直想从他身上起身,腰却被他的大掌环住。
欸?为什么要对她……
“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
“这……这没什么的。”杨梓瑜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眼阵,都快溺死了,一时忘了问,为什么他不让她起来。
“对了,加油是什么意思?”关丞轩朝她问道。
所以她昨晚在他耳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杨梓瑜真的觉得她这么趴在他身上回话很奇怪,太近了,说话的气息都喷在彼此脸上,“就……就是鼓励你,要你努力,再接再励的意思,我希望你的伤能快点好起来,才会要你加油……”她难为情的道。
“原来如此,你以前曾对我说过,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关丞轩终于明白,六年前他发烧的那一晚,她在他耳边说的加油,就是要他努力快点好起来,他等了六年才有机会问她。
她以前有对他说过加油?有吗?
此时的杨梓瑜和他贴在一块只觉得很热,尤其脑袋瓜热得什么都无法思考。
“那个……关丞轩,我们一直这样,不太好吧?”她忍不住的道。
“我不介意。”
杨梓瑜惊呆了。
“我现在起不来。”他又补了一句。
原来是起不来,看来刚刚她听错了。“你肩上有伤,我扶你起来好了。”
见杨梓瑜再次想从他身上爬起,关丞轩顺势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
杨梓瑜轻轻松松的起身,只把刚才被他扣住腰的事当作她的错觉,接着她搀扶起他,正想扶着他下床,男人的身躯却迅速倒向她,脸直接埋在她肩上,害她差点尖叫。
“我饿了……”
原来是饿了才没力气。杨梓瑜松了口气,问他道:“那我去煮粥,你想吃什么?”
关丞轩从她肩上抬起头,带着怀念的道:“我想吃吃了病就会好的粥。”
“吃了病就会好的粥?你这是受伤……嗯,算了,都差不多啦!”杨梓瑜想到要煮什么了,接着她捉了枕头塞到他背后,好让他舒适的靠躺着。“那我去煮粥,你先坐着休息。”
杨梓瑜一走,关丞轩立即扶住额暗暗低喃,“真让人快忍不住……”
知道自己又对她做了稍微踰矩的事,他好像愈来愈无法忍耐了,还要忍到何时呢?
杨梓瑜跑了厨房一趟,煮起她最拿手的葱白粥,她刻意忽略彩花“关爱”的眼神,不打算回答昨晚她和关丞轩共睡一床的任何问题。
煮好粥,杨梓瑜回到关丞轩的院落时,关丞轩已在阿聪服侍下换好衣服,正坐在外厅的长榻上等候她。
杨梓瑜拿着汤匙在粥里搅拌散热,边朝关丞轩道:“这叫葱白粥,用葱和姜煮的,吃完这粥很快就会恢复体力了。”
待没那么烫了,她将碗递给他,全然没注意到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阿聪和彩花早就知趣的退下了。
“好吃吗?会不会太咸或太淡?”在看到关丞轩吃下一口后,她坐在长榻上的另一边问道。
关丞轩表情很复杂,“比起太咸或太淡,这种味道实在很难形容。”
杨梓瑜没好气地道:“那就是难吃了。”
“我没有说难吃。”关丞轩又吃下一口,“就是觉得这味道让我很怀念,很想再吃一次。”
怀念?他有吃过吗?
杨梓瑜忽然回想起,她以前曾经煮过葱白粥给他吃……
咕噜咕噜——
杨梓瑜尴尬的抱住肚子,都忘了她还没有吃早饭。
关丞轩也听到了,取笑道:“饿了?那你恰好可以吃吃看,就知道味道有多奇怪了。”
“不用,我又没有生病……唔……”杨梓瑜已经被饿下一口。
关丞轩又吃下一口后,舀起一口要喂她,“再吃一口,我不能让你挨饿。”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喂……唔……”杨梓瑜又被喂食了,想着那汤匙还是他刚刚吃过的,这、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她的脸又爆红了。
“慢慢吃,细嚼慢咽。”关丞轩叮咛道,看到她唇角有颗米粒,顺手帮她捻起并放入自己口中,又望着她笑起来。
他的眼眸富含宠溺,还有对她浓烈的感情,杨梓瑜的心无法克制的怦怦跳了起来。
为什么他总要对她那么好,那么的温柔体贴,又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那会让她受不了,再也忍耐不下去,无法不喜欢上他……
不,她早就喜欢上他了!
可她再喜欢他,也万万不可能当他的妾,她是个现代人,无法忍受男人三妻四妾,以他的身分一定会再娶正妻,她不可能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杨梓瑜把粥咽下后,自长榻上站起来朝他道:“关丞轩,我们就取消月底的纳妾仪式吧,拖着也没有意义,我已经证明了我有实力做出让你满意的蛋糕。”
关丞轩原本是含着笑的,马上变了脸色,他将手上的碗重重摆在一旁的小桌上,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道:“你想解除婚约是不可能的!”解除婚约后,她就会搬出去,他是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杨梓瑜火大了,她一双眸子冒着火般瞪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他,“关丞轩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我不想当你的妾不行吗?你以后也是会迎娶正妻的,为什么我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我绝对不会忍受这种事!”
关丞轩看她是那么怒不可遏的说不当妾,忍不住一笑,“傻瓜,我不是要你当我的妾,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当我的正妻。”
杨梓瑜狠狠一震,“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当我的正妻。”关丞轩重复一遍,十八岁的他,肯定是脸皮薄到说不出口,但二十四岁的他,已懂得失去的心情,更学会珍惜,要他说几遍让她相信都可以。
杨梓瑜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关丞轩,你疯了吗?我曾经让你那么憎恨,你怎么会想娶我当正妻?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我……”她以为,他喜欢的只是她做蛋糕的手艺。
她可是亲耳听见他诅咒柳镜雪不如死了算了,那么的狠绝,就算他现在不恨柳镜雪了,他当真能打从心底真心喜欢她吗?
“你以为,我喜欢的是柳镜雪这个女人?”关丞轩好笑的问道。
“难道不是?”杨梓瑜心口一跳,总觉得他正说着奇怪的话,他若不是喜欢柳镜雪,那么他喜欢的人会是……
杨梓瑜蓦然想起,关丞轩说他怀念她煮葱白粥的味道,说想再吃一遍;想起他说,他以前听过她对他说过加油,他一直想知道加油的意思;想起了他昨晚在梦呓中捉着她的手喊着小鱼……她再重头回想,他对她态度的转变是从他第一次吃了她做的蛋糕之后,他便开始对她好,难不成……在那时候,他就认出她来?终于承认她就是小鱼?
那他所指的他喜欢的人是……
“我喜欢的人是你,小鱼,就是你杨梓瑜。”
杨梓瑜听到他喊了她的名字,这话重重的烙在她心口,她傻傻呆呆的,动也不动。
关丞轩他喜欢的人……是她?怎么会?
“跟我走。”
关丞轩见她整个人呆住了,许是她不相信他喜欢她这件事,于是他扣住她的手就往房外走去,他要将他的真心全部滩在她面前给她看。
杨梓瑜被关丞轩拉着快步走进他的书房里,然后被带到一扇屏风后,就看到了一扇门。在她的记忆里,他的书房里原本是没有这扇门的,她看着关丞轩拿钥匙开了门,里头并没有窗子,黑抹抹的一片。
关丞轩用火熠子点燃挂在墙边的油灯,四周霎时间明亮起来,房内的情况登时映入杨梓瑜眼帘,她震惊的睁大了阵子。
一整个墙面上挂满了一幅幅画像,画中画的都是同个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头俏丽的鲍怕头,笑得非常灿烂,她一眼认出那个女子就是她。
“小鱼,还记得你离开的那一天,你看到我在凉亭里画画想偷看的那件事吗?我当时偷偷模模在画的就是你。”关丞轩看她专注看着墙上的画像,走到她身侧道。
杨梓瑜望向他,她想起来了,当时的他怎样都不让她看一眼,又表情怪异的支开她,她还以为他是在画十八禁的图,原来是在偷画她。
关丞轩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起来了,对着她说下去,“那一天,是我人生里最懊悔的一天,我没想到我支开你,让你去跑腿后,你就这么一去不回……从你失踪的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弄不懂的心情是什么,原来我喜欢你,但是小鱼,你已经从我身边消失了。”
杨梓瑜听着关丞轩的表情,看着他流露悔恨的眼眸,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原来他在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只是喜欢欺负她,觉得她好玩所以逗着她玩,她不知道他的感情,也不知道她的消失对他来说是那么大的打击。
关丞轩简直想将他的心剖开给她看,让她知道他这六年来对她的感情,让她相信他对她的爱是不容怀疑的。
他对着她又道:“小鱼,在你消失后,我翻遍了关家府邸都找不到你,接下来便将整个京城翻了过来,连附近的州县也不放过,我不相信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你。我爹娘都觉得我疯了,为了找一个通房弄得筋疲力尽,还传出难听的名声,一点都不像个关家继承人该有的样子,便把我关在院落里,后来我只能和我爹娘妥协不再找你才得到自由,但其实我改在台面下秘密的寻你,就这么过了六年。”
天啊,六年!
杨梓瑜听着关丞轩说他这六年来是如何寻找她的,从公开到秘密寻她,对她是那么的执着,她震撼的同时,胸口又感到一阵抽痛,眼眶涌上了泪,完全说不出话来。
接着,她被关丞轩拉着往另一边走,那儿有个柜子,他打了开来,里头放着她所熟悉的一样样现代物品——手机、面纸、皮夹、矿泉水、饼干零食、手帕等,还有她的背包和T恤、牛仔裤。
杨梓瑜细看后,她发现这柜子是个铁柜,里头还用她不知道的药物熏香,让这些物品经过六年都保存良好,看得出关丞轩有多珍惜她留下来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才挤出哽咽的一句话,“你居然都留着……”
“因为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关丞轩望向她道:“小鱼,这六年来,为了找到你,我从关内找到关外,落得了一次又一次失望,我不得不去想,或许你真的回到你的家乡去了,那个地方远到相隔了几千年之久,我永远也到达不了,所以我才会找不到你。我甚至开始怀疑,和你的相遇是我的幻觉,唯有进这个房间,看到你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我才能坚信你是真实的,才有办法继续寻你下去……”
关丞轩流露欣慰又满足的笑道:“太好了,小鱼,我终于找到你了,不,应该说,我终于等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会像我们初次见面时,穿着奇装异服出现在我面前,却没想到,你用了另一种方式出现……”
说着,他的神色带着愧疚的道:“小鱼,我真是对不起你,当你对我说出你是小鱼时,我没有认出你,因为柳镜雪听说过你的事,批怦过你,所以当时我才会不相信你说的话,以为她故意冒充你接近我,才对你口出恶言。
“之后虽然我发现到你让我感到处处熟悉,但我都当成是我的错觉,依然对你很冷漠,让你吃了很多苦头,一直到吃了你做的蛋糕,又听到蛋糕这两个字才真正认出你来,真的太慢了……”他差点、差点又错过她了,关丞轩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自己。
杨梓瑜听得这里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的道:“不,我不怪你,我变成了柳镜雪,脸都不一样了,你又怎会马上认出我来……关丞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我那一天要到厨房拿糕点,正巧碰上了王婶,想说王婶腿不好,顺道帮王婶送东西到后门,岂知经过竹林,摔了一跤就回到家乡了……我更没想到,我只是回家三个月,再次来东桓王朝会经过了六年,过了那么久……”
她痛哭出声,“关丞轩,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那么傻的找我,找了六年,要是我没有回来你该怎么办……”
杨梓瑜好心疼他,对她来说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对他却是漫长又煎熬的六年,他花了六年时间寻她、思念她,把她记在心上,这么漫长的岁月,他是如何渡过的?
关丞轩并不在乎为她等上这漫长的六年,他听她说起她是在竹林里摔了一跤才回到家乡,还有她回到家乡只过了三个月,东桓王朝竟已经过了六年……这里头只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害怕。
“小鱼,告诉我,你还会突然消失吗?”
杨梓瑜望入他那带有惶怕的黑眸,朝他坚定的摇头道:“我不会消失的,我在我的家乡出了一场意外死了,等我醒来后,我就成为了柳镜雪,我想我必须要用柳镜雪的身分在这个王朝活下去,我不会回去,也无法回去了。”
关丞轩在听到这个答案后松了口气,双手环抱住她,把头埋入她的颈项,沙哑的道:“小鱼,我等你多久都甘愿,只要你不会再消失就好……”
杨梓瑜听出这个男人的深情与脆弱,有些犹豫的问:“关丞轩,你说你喜欢我,就算我顶着这张让你讨厌的脸,也没关系吗?”
“我不在乎这张脸,只要这身子里的魂魄是你就好了。”关丞轩浑厚沉稳的声音从她的颈项传来。
“对了,既然你早就发现我是小鱼,为什么不跟我相认?”杨梓瑜疑惑的道,她是因为被他的恶言吓到了,才没有勇气再和他相认,可他没有这个顾忌吧?
关丞轩松开了她,看她满脸是泪,拭去她的泪,苦笑道:“因为我怕和你相认,你会像以前一样将我当成弟弟看待,倒不如让你重新认识我这个人,用些法子让你喜欢上我。”
杨梓瑜听到他这番说词有点脸红,原来他会对她那么好,是真的在追求她,她真的难以相信当初那个满身傲气的大男孩,现在会这么温柔似水的追求她。
关丞轩的神情难得泛着紧张,“小鱼,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六年前就喜欢着你,这辈子我只想娶你为妻,你呢?你,喜欢我吗?”
杨梓瑜被他这么单刀直入的问着,感到相当难为情,但她身为现代女性,当然也要坦率面对自己的感情,她朝他绽开笑容道:“关丞轩,我也喜欢你。”
“是对男人的喜欢吗?”关丞轩不放心的问。
“当然是男人,难不成你是女人啊?”杨梓瑜揶揄的笑着,却也掩不住脸上的羞赧。她红着脸又道:“关丞轩,我喜欢你,不只是现在的你,我也喜欢过去的你,喜欢你在茶里加糖的样子,喜欢你怕喝苦药的样子,喜欢你的爱逞强,嘴巴上爱使唤我,但其实心地很软,实际上对我很好的样子,全部的你,我都喜欢。”
关丞轩放松的笑了,笑得非常开怀,没有比被心爱女子喜欢更快乐的事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就要吻她。
杨梓瑜却制止他,“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见他停下,她娓娓说道:“关丞轩,你知道吗?我回到家乡后去算了命,算命师说我的姻缘在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曾经去过,我在那里缔结了姻缘,我一定会再回去。当时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现在想起来,那个算命师还真是铁口直断,她说的那个地方就是东桓王朝吧,原来我在第一次和你相遇时就和你缔结了姻缘,所以才会再次穿越时空来到东桓王朝和你再续前缘,一切早都注定好了……”
她的死,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她注定要成为这个王朝的人。
在她追着那只松鼠,摔了一跤来到东桓王朝时,她就已经注定要和他相爱。
关丞轩听着她说,顿时觉得这世上无奇不有,他本是个不信邪的人,只相信眼见为凭,然而他遇见了她,对他来说这就是神迹,他从没想过性情清冷的自己,竟会如此疯狂的深爱着一个女人。
“那么小鱼,我也是注定等待着和你相遇,我十八岁时和你相遇后,等待了六年,终于又等到了你,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说完,关丞轩的俊脸朝她靠近,贴上她的唇,杨梓瑜也闭上双眼,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吻。
那是个轻轻柔柔、很舒服的吻,称不上缠绵激情,吻完后,两人望着彼此,居然都笑了,两情相悦的快乐都写在脸上。
“关丞轩,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杨梓瑜问道,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吻技上的青涩。
关丞轩愣了一下才明白初吻的意思,二十四岁的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羞赧的感觉了,“当然,我怎么可能会随便去吻别的女人。”
他真的为她守身如玉啊!杨梓瑜感动极了。
“你在你的家乡,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这种事吧?”关丞轩锐利的盯着她问道,她的家乡似乎是个女子异常开放的地方,让她可以随意对男人动手动脚的也不觉得如何,或许亲吻这件事也不是件大不了的事。
杨梓瑜冒起冷汗,她怎么敢说,她以前交过男朋友,谈过恋爱,有过纯纯的吻?“当然没有了,怎么可能会有!”她否认道。
“那就好。”关丞轩满意极了,接着说道:“小鱼,那我现在就去向我爹娘禀明我们的婚事,把纳妾仪式取消,我要以正妻之礼将你迎进门。”说完,他便要踏出房间。
这么快?杨梓瑜情急的拉住他的袖子。“等一下!”
“怎么了?”关丞轩回头问道,对他来说,这是很要紧的事,他等不及要将她娶进门。杨梓瑜之前是不想当妾,才会拼命的劝他取消纳妾仪式,现在关丞轩都说要娶她当正妻了,她自没有理由拒绝和他成亲,何况她也觉得嫁他很不错,她只是……
她不确定的望向他道:“你确定你爹娘会答应让我当正妻吗?尤其是你娘,不管是以前或现在的我,她都很讨厌我,看我不顺眼……”她说到这里慌了,“反正你是男人不明白啦,这世上最难搞的就是婆婆了,恐怕我还没进你家大门,你娘就已经用一根手指头戳死我了!”她还伸出食指做出戳这个动作,说得像真的似的。
关丞轩看她那么害怕,还心情很好的问她,“我实在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怕我娘?”
“真要说的话,就是你娘很像我国中时的训导主任,那种气场、那种架势,还有犀利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像这种精明凶焊的女强人,是我最应付不了的……”
国中是什么?训导主任是什么?关丞轩虽然不解,但看她都快将他的袖子拧皱了,她是真的很怕,便没多加追问。
“你说要娶我,你娘一定不会同意,我真怕你娘会趁你不在家时,安个罪名将我赶出门,或是离间我们让你讨厌我,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我看了好多好多……”想到她就觉得好可怕,她完全没天分玩宅斗啊,肯定会被咬死!
她是看了什么小说?他肯定那书的内容有很大的问题。关丞轩只能安慰她道:“别担心,有我在,你说的事都不会发生,而且依我对我娘的了解,我娘或许会刁难你,而她说话是刻薄点,但她行事向来坦荡,不会背地里去陷害人的。”
闻言,杨梓瑜反省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娘的……”可她又哇哇叫道:“但就算你爹娘同意让我进门好了,往后的婆媳关系也是一大问题,毕竟你娘有对柳镜雪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又怎么会喜欢我?我肯定会过得水深火热……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娘,可是,我真的没自信能和你娘好好相处……”她好苦恼啊!
关丞轩的大掌落在她头上,“放心,我会护着你的,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给我娘,我会想办法让我娘喜欢你,真心接纳你,让你们婆媳能够好好相处。”
“真的吗?”杨梓瑜一时高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蹙眉道:“那要是……你娘要帮你纳一堆小妾怎么办?”她是不容许老公娶小老婆的。
“我一个都不会纳,你不是说你的家乡都是一夫一妻吗?所以我娶了你,就不会再娶别人了……”说到这,关丞轩脸色一变,尴尬的道:“要纳柳镜雪为妾是逼不得巳,我巳经打算好要让她住在离我最远的院子,来个眼不见为净……小鱼,你要相信我,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杨梓瑜含着感动的目光看着关丞轩,原来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也遵守着,他花费六年的时间等着她,对她忠贞不二,她还有要必要怀疑他说的话吗?
“关丞轩,我相信你。”
她相信他所有的承诺。
在这个王朝里,他是她的天,她的依靠,天塌下来也有他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