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坐上了回去的马车,朱若蔚才缓过神来,看来她这个奕王妃不是很得皇上、皇后的喜欢,这是她想要的,可她没想过到,赵奕会突然跳出来说不纳侧妃,这跟她预料的很不
一样。
朱若蔚忍不住地咬着指甲,她恼怒不已,好好的一个机会竟被这样打乱了。突然,坐在她身边的赵奕一把将她扑倒了。
“赵奕?”朱若蔚惊慌失措地看他,不知道他怎么了。
“若蔚,我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醋坛子。”赵奕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喜悦。
朱若蔚愣住了,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拨开乌云见阳光,她极少看到他这般开朗、清俊的笑容。她傻傻地看他,他忽而低头,薄唇用力地吻住她的唇,温柔、缠绵地吻住她的小嘴,她怔怔地任由他吻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令她心神一震。
他这么开心,就因为她说不让他纳侧妃?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男子,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就这般的愉快吗?朱若蔚一时间迷失了。
马车缓缓地前行,马车内却是一派的火热。朱若蔚的宫服被赵奕扯乱,他的手模索到那软软的一团,他的薄唇吻着她的脸颊、脖颈。
朱若蔚气喘吁吁,她不知道他会这么开心,要是早知道他会这么开心,她绝对会下跪直接求了圣旨和离。什么吃醋?他要纳几个侧妃都随他去,将奕王府塞满了女人,她也不会管。
朱若蔚的双腿用力地蹬着,狠狠地踢赵奕。他皮厚得厉害,根本不管她的踢打,健壮的身子插在她的双腿间,粗鲁地覆在她身上。
耳边能听到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以及不少人的说话声,外面的吵闹令朱若蔚心惊,小肮上顶着她的某物更令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赵奕。”
她恼羞成怒的声音没有阻止赵奕的动作,他照旧欢乐地亲吻她,“若蔚,你怎么这么可爱?”
朱若蔚的脸红了,她该如何跟他说,他误会了,她不是因为喜欢他才那么对皇后娘娘的,她是想着迂回地惹人厌,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惹来了他的痴缠。
朱若蔚伸手用力地在赵奕的腰间拧他的肉,一般人腰间的肉软得很,他却硬邦邦的,拧也拧不了他的肉。她气呼呼地说:“你不准胡来。”
赵奕的响应是继续地吮着她脖颈上的肉,她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赵奕,我不是不让你纳侧妃。”
赵奕的唇角翘了翘,“我知道。”
不,他一点也不知道。看他这副模样,朱若蔚的心里更加难受了,“我是想和离。”
赵奕亲吻的动作一顿,身子僵在那,抬头看她坚定的小脸,他的脸沉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朱若蔚努力扛着那射过来的阴森森的目光,“我是想皇上下旨让我们和离。”
赵奕静静地看她,“你故意在皇兄、皇嫂面前说不让我纳侧妃,是想让他们讨厌你,最后逼着我和你和离?”
朱若蔚咬着唇,看着他黑幽幽的眼,她不安地低头,虚虚地应了一声:“嗯。”
赵奕没有说话,马车内的气氛很冷,他默默地从她的身上起来,唇角冷冷地抿着,冷酷的黑眸瞪着她。
朱若蔚知道他正处于盛怒之中。他与旁人不一样,别人越生气越不冷静,而他越生气越冷静。
“你这么想离开我身边?”
朱若蔚直直地看着他的眼,刚要张嘴,他已经开口了,“哪一个女子不是要嫁人,你嫁哪一个男人不是嫁?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我?”
赵奕的话令朱若蔚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说。”
朱若蔚慌乱地低下头,心里乱成了一团。
赵奕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他,“你说啊。”
朱若蔚胡乱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还是你只想嫁给季岚之?”赵奕嘲弄地勾了勾唇,“在你心中,便是做季岚之的妾侍也好过做我的正妻?”
“我才不会去做他的妾侍。”朱若蔚用力地摇头,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
“那么如果我没有娶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别人了?”赵奕又问。
朱若蔚的小嘴抿得死死的,一言不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有什么可以拒绝?”赵奕冷冷地道。
“赵奕,我……”
“嫁给别人不如嫁给我的好?还是在你的眼中,除去我,天下什么男子你都愿意嫁?”
最后一句话,赵奕的声音忽然一轻,飘飘地说道。
朱若蔚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就如坐在冰窖之中,浑身发冷。她认真地思考着赵突的话,她不是一定要嫁人,如果是父母之命,她就没有能力去拒绝。可为何嫁给赵奕之
后,她的脑子里就只想着和离这件事情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赵奕有权有势,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他除了性格怪了些,对她是极好的,她子嗣艰难,他也从不嫌弃,这样的男子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朱若蔚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安。她不觉得哪有一个男子能为了欠子不顾子嗣问题,这是不可能的。即使赵奕说他不在乎,现在不在乎,以后也会不在乎吗?朱若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就如糊了的粥。
“你就这么厌恶我?”
朱若蔚掀了掀眼睑,凝视着赵奕那双看不清情绪的黑眸,她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他放开抓着她的下巴,猛地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车夫隐约察觉到气氛的一样,站在外面,大气不敢喘一下。
“王妃……”车夫犹豫地喊道。
朱若蔚下了马车,香菱上来扶她,“王妃小心些。”
朱若蔚轻轻地点了点头,身边换了一个香菱站着,她忽然有些不习惯,心情略沉重地往府内走去。
从那天开始,赵奕开始给朱若蔚耍冷脸子看,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在她的身边,可看她的眼神却太过冰冷。即便她低着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发抖。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光是眼神就能令人害怕。
今日阳光正好,朱若蔚靠在暖榻上,做着女红,而赵奕则坐在一旁品茗,一双黑眸便定在她的身上,她不自在地侧过身,可身体还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
赵奕问她的问题,她想不明白,干脆丢在一边不去想。只是在他的目光之下,她实在很难集中精神做事,特别是他的目光就跟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那霸道的气势令她坐立难安。
朱若蔚刷地一下把女红女乃到了一边去,不做了。她从暖榻上下来,穿上绣花鞋,站起来往外走,身后传来赵奕的声音,“去哪里?”
朱若蔚立刻站住,脚跟一站稳,她不禁咬了咬唇,自己怎么这么听话呢,他让她站住,她就站住了。她微恼地说:“去小厨房。”
赵奕放下茶盏,慢慢地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走吧。”
“你也要去?”朱若蔚讶然地望着他。
“王府里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地方?”赵奕凉凉地跟在她的身后。
朱若蔚浑身寒毛一根根地竖起,以为去小厨房能躲开他冷冷的注视,他倒好,她去小蔚房他也跟着来。她咬着唇,心中懊恼着,进了小厨房。
院子里的小蔚房平日用来烧烧水、做做糕点。朱若蔚让小厨房的丫鬟出去,拿了食材准备做桂花糕。她身后的赵奕阴魂不散,找了位置坐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怎么也看不厌。
赵奕的眼里闪现一道血光。他到南疆战场时,到处是尸体,甚至是残缺的尸体,到处是哭喊、悲泣,黄沙扬起时都是一片血雾,连天都看不清。那时他的脑海里,唯一清晰的只有她的模样。
当时他心中以为朱若蔚早已嫁人,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但老天爷都在帮他。那时从金陵传来的消息让他癫狂、让他喜悦,季岚之跟她解除了婚约了,她却受了伤。
那时他快速地平息了战乱,快速地回来,不容朱府思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与她订下婚约。在别人眼中,她的腿伤、她的子嗣艰难,都成了她难以出嫁的理由,可在他眼中却再好不过了,他可以尽情地霸占她。
腿脚不便?好,她跑不远。子嗣艰难?无妨,能生则生,不能生就不能生。他赵奕要的从来只是朱若蔚这个人,除了她,谁也不要。
朱若蔚觉得身后那道视线越发炙热,她忍不住地转头看他,“你无事便帮我看火。”
赵奕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动也不动。朱若蔚的脸上露出了丝丝尴尬,懊恼地说:“你若是不帮忙,便别进蔚房,别跟着我。”
见赵奕仍旧不动,朱若蔚心中一叹,也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他们还在冷战中,他不理她,却如牢头一样紧盯着她,
朱若蔚动作利落地做起了桂花糕,等要上锅蒸桂花糕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赵奕正坐在灶前看火,她的唇角不由得往上弯了弯。
桂花糕蒸了好一会,朱若蔚拿筷子一戳,已经熟了,便让赵奕熄火,她便端了桂花糕出锅。她刚把桂花糕放下,一只大掌从她的身后伸了过去,捏了一块便放进他的嘴里。
“你吃什么?这是我的桂花糕。”朱若蔚脸颊鼓起,气呼呼地说。
赵奕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不甜。”又补上一句,“你人都是我的,你做的桂花糕自然也是我的。”
朱若蔚的脸颊乍红,他根本不知羞耻,脸皮厚得打也打不穿。她闷着气不理他,拿了一块桂花糕试了试味道。嗯,还行,哪里不甜了?他分明是一个爱吃甜的混蛋,才嫌弃她做得不够甜。
嘴上嫌她做的东西不够甜,可赵奕的动作快得很,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朱若蔚才吃了两块,正要再去拿,最后一块落入了赵奕的嘴里。
“你怎么吃这么快?”朱若蔚抱怨他,分明两人在冷战,他却跑来蹭她的食物,过分。
赵奕挑了一下眉,捏着朱若蔚的下巴,将嘴里的桂花糕喂入她的嘴里,她身前是桌子,身后是他,他将她锁在了他的怀里,令她想逃走也没有路。
他的薄唇将咬碎的桂花糕湿濡地喂进她的嘴里,舌尖强悍地在她的嘴里扫了一圈,无视她睁大的水眸,逼着她吞下桂花糕。
朱若蔚不知道还能这样吃桂花糕的。她的脸颊升起两朵红晕,衬得她的脸颊更为白皙、细女敕。她伸手推了推赵奕的肩膀,他更为用力地抱住她的腰。
小厨房里还残余方才生火的热度,赵奕将朱若蔚抵在桌上,如一只享受美食的野兽,将她的小嘴里里外外地舌忝了一遍,直到她自鼻尖发出美妙的娇哼,他方缓缓地退开。
方若蔚的小嘴一片湿润,她羞得拿起手背擦了擦嘴,手背紧接着湿了,她红了眼,“赵奕,你真是无耻。”
赵奕吊儿郎当地说:“我如何无耻了?”
“你白日宣yin,青天白日地就对我做这种事情……”朱若蔚气愤地说,舌尖仍有酥麻感,说话间有些咬字不清。
赵奕听了,笑了,“我对你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比起一个吻,算什么?”
争不过他,也斗不过他,朱若蔚气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滚开。”
“不滚要如何?”赵奕两眼因戾气而泛红,他异常不舒服,“我受够了!”
朱若蔚被赵奕突然响起的暴喝给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狠狠地摁在了桌子上。她的脑袋往后一仰,看到了头顶上黑漆漆的木梁。朱若蔚转了转眼珠子,便对上了他那一双如被暴风雨洗刷着的黑眸,“赵奕……”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还不觉得你自己有错?”赵奕愤怒地瞪着她。他冷着她,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似乎还很舒坦的样子。该死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样子。他冷她,她起码也要有些焦躁、不喜才是,她怎么能安之若素,表现得极为喜欢他的冷漠?
朱若蔚哪里知道赵奕心中所想,小声地提醒他,“这里是厨房。”他要跟她吵架也要挑挑地方,就这样在这里跟她吵,实在是有失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