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从白子霆的眼睛好了以后,最喜欢做的鬼悄便是看着李静宴,好像看一百遍也不会厌烦一样,而李静宴也不好动,她喜静,最爱的便是坐在那做女红。
李静宴坐在湘妃竹榻上,细心专注的模样是他最喜欢的画面,可等到木易吞吐地告诉他,李静宴居然在接绣活的时候,他脸上的惬意全数消失了。她缺银子?如果她缺银子为何不跟他说?他可以给她银子花。她宁愿累着她自己也不愿开口是为了什么?
白子霆冷着脸从书房走回了院子里,李静宴在屋子里,他抬手打断了要通报的丫鬟,慢步走进了屋子里,站在分开里间和外间的湘妃竹帘后。
“夫人,你真的得小心眼睛,可千万别伤了眼睛。”珍珠心疼地说。
“放心好了。”李静宴的声音此刻透着欢快,那是跟白子霆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外间的白子霆双手握拳,脸色阴得可以滴出水来。
“绣活的银钱奴婢已经存在了钱庄。”珍珠汇报道。
“嗯。”李静宴颔首,擦了擦额上的汗,“倒是连累你们同我一起辛苦。”
“夫人,这话可别再说了,无论你做什么,老奴与珍珠都会支持你。”郑嬷嬷说。
白子霆掀开竹帘,看到了她们三人僵化的模样,他低声道:“你们先出去。”
李静宴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话被白子霆听到了,当下心里一沉,使了一个眼色让珍珠和郑嬷嬷先出去,她们只好听命离开。
李静宴不知道白子霆听了多少,沉住气地坐在那,听白子霆徐徐地开口,“你缺银子?”李静宴打哈哈地说:“没有,只是闲来无事,做做绣活,又能赚些银子。”
“堂堂宁安侯夫人,居然做绣活赚银子,夫人啊,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笑话?”白子霆冷笑地说。
李静宴正色地说:“侯爷这话错了,我又没有偷也没有抢,自己赚点钱又如何了?”
“你是我的妻,你若是缺钱尽避跟我说便是,为何要做这种事情?”白子霆的手捏着
木桌,啪地一下,捏断了紫檀木桌的一角。
看着从他手里掉下的木屑,李静宴才明白他平静的外表下燃烧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只是闲着无聊做的,我有嫁妆呢,哪里会缺银子?”
“闲?”白子霆松开木屑,随意地拍了拍,“你若是闲,便给为夫做做衣衫、做做鞋袜,什么都好,为何偏偏要做什么绣活赚银子?”
李静宴真的没想过这件事情会这么快曝光,因为珍珠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去取的绣活,也没人会怀疑是她要做,毕竟她的身分摆在那里,她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但白子霆不是迷糊的,他没有那么傻,他定然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垂下了眼眸,“不瞒侯爷,我喜爱银钱,没银钱傍身我浑身不舒服。”
白子霆猛地将她手里的半成品给扔在一旁,将她的掌心摊开,果不其然地模到了茧子,他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芒,食指搓着她的茧子,试图搓掉,却没用,他既心疼她又气恼她。
“你喜欢银钱没有错,你要钱,为夫给你。”白子霆火气极大地朝她吼着,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做这些,我便让人打断你那个丫鬟珍珠的腿!”
李静宴刷地一下看向他,眼里闪烁着倔强的泪光,“你怎么可以这样?”
白子霆的大掌捏着她的下颔,“你是我的妻,我绝对不许你委屈你自己。”之前她在李家卖绣品就算了,他悄悄帮她便是,如今她居然重操旧业,他想要爱护她、疼她,不是让她如此劳累。
李静宴的眼中闪过一抹嘲笑,“倒是委屈侯爷了。”
白子霆冷了脸,“你是什么意思?”
“侯爷娶了我,委屈侯爷了。”李静宴凉薄地望着他,眼中也闪烁着一簇簇的火花。
白子霆挑了一下眉,“娶你,我委屈?”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便是娶她,什么时候娶她成了委屈他了?该死的,她在说什么鬼话,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不委屈。”白子霆冷冷地说。
李静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将半成品捡起来,放在了一边,往外走。强硬的手臂横了过来,他认真、坚定地重复道??“我没有委屈。”
李静宴淡淡地说:“侯爷委屈不委屈,侯爷自个心里清楚。”
白子霆的眼一暗,一把将她抓到怀里,语气冷沉地说:“李静宴,我一点也不委屈,我心甘情愿。”
李静宴的唇角嘲讽地扬了一下,是啊,他心甘情愿,因为他想要娶的那个人不愿意嫁给他,不是吗?他便退了一步娶她。李静宴使劲想从他的怀里离开,他的怀抱却跟铁笼子一样怎么也挣不开,“侯爷,请放开。”
白子霆伸手捏住她的下颔,这才发现她清瘦得厉害,与他记忆里那个圆滚滚的女娃不一样了,“你太瘦了。”
“侯爷想太多了,我并不瘦。”她的体态不胖不瘦,尚可。
“以后多吃一些。”他叮嘱道。
李静宴望了他一眼,又说了一遍:“侯爷,请放开。”
白子霆的唇角邪佞一扬,抱着她往后一退,正好退到了床沿,一个重心向下,便抱着她在床榻上翻滚了起来。
一个翻滚后,李静宴的发髻乱了,衣衫皱了,狼狈地红着小脸在白子霆的身下气喘吁吁,“白子霆,你干什么?”
他浅浅一笑,“什么也没做。”微顿,“听夫人的语气似乎是很失望,如此我什么都不做反倒是对不起夫人了。”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明明是她在质问他!李静宴正要张嘴说话,白子霆的手忽然从裙子底下探了进去,她惊得睁大了眼睛,“你在做什么?”
“夫人,为夫在做你想为夫做的事情啊。”白子霆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想到曾经他因为眼伤失去了多少回可以正眼欣赏她可爱模样的机会,他心里便有些懊恼。
李静宴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再模下去了,“拿出来。”
感觉到他灵活的手指正勾着亵裤的边沿,她慌得夹紧了双腿。他啧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小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儿啊?
“唔。”李静宴捂了一下被亲的小嘴,一脸的惊慌,逗得他笑意连连。她不断地往后缩,“我癸水还没干净呢。”
白子霆故作惊讶地看她,“那夫人为何要勾引为夫?”
她的脸一下子黑了,她哪里有勾引他?!明摆着是他不要脸地靠过来,到头来却说她不要脸,她一直让他放开,他没听到吗?是嫌她说得太文雅了是不是?
“你滚!”她简单、粗暴地喊道。
“为夫已经上钩,滚不了了。”白子霆往她身上一压,凑在她的耳边,吹得她的耳朵湿漉漉一片,“而且不一定要用那样的法子,总归还有别的法子可行。”
见她一脸嚣张地占着癸水不让他碰,说一回,他便当真一回,说第二回,还是在她火上浇油的情况下说的,他能当真,却不会如她的意。怎么着,他也要大振夫纲,让她知道,别以为癸水是免死金牌,也别以为能拖到后面,有些事情是可以用特殊的法子好好地解决的。
李静宴被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吓得面色发白,“你是什么意思?”她癸水在身,他还想对她做什么呢?
在她心里彷徨不已的时候,白子霆的手忽然收了回去,她当下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的手却从她的衣襟口滑了进去,毫不费力地拉开了肚兜, “这倒是不瘦。”
听着他不要脸的荤话,李静宴的整张脸都红了,硬生生地被他气红了,恼怒地转而去扯他的手,“白子霆,你给我走开,还有你的手,拿开。”
“你偏生要说我娶你委屈,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瞧瞧你。”白子霆含住她的耳尖,吮着那圆润的耳肉,“浑身上下,哪为夫都觉得很好。”
李静宴羞红了脸,将脸偏了过去。这个满嘴胡话的男人真的是当初她嫁来时见到的清高男子吗?这般的不要脸,简直是让人招架不住。
白子霆的大掌彷佛带着天然的火力,揉捏着她的胸脯。李静宴瞥了一眼在她胸前作怪的男人,脸色绯红,却怎么也躲不开,干脆装死。
他轻哼了一声,摆明看不上她这副模样,他邪笑地松了手,见她娇羞得抬不起头的模样,龇牙咧嘴地朝她笑,好生得意。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反应呢?李静宴用力地推开白子霆,他就跟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的身上,显然不打算离开。
“你、你还想怎么样?”李静宴愤然地瞪他,自从他眼睛好了以后,他便有些得意忘形了,总是时不时地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瞧,性格也越发顽劣,还是如以前那样高高在上的好,起码他不会做这种羞死人不偿命的事情。外面的天正大亮着,他就对她上下其手,这是从前所没有的事情,她防备地看着他。
白子霆朝她一笑,露出两排亮白的牙,“静宴,为夫忍着难受。”
李静宴的脸一下子红了,小嘴讽刺地说:“妾身给侯爷准备的通房丫鬟已经配人了。”
难得见她这样的张牙舞爪,白子霆欢喜地又吻了她一记,“夫人给为夫准备通房丫鬟,居心何在?”
他居然有脸控诉她!李静宴的脸一沉,“哪一个新嫁娘身边不准备通房丫鬟的?还不是你们男人坏毛病傍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