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涯,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王子霏歪着头看着一间店铺前挂着“金粉阁”的大招牌,完全搞不懂里头在卖什么?
“进来吧!”岳涯用着扇柄将她推进这间里头只有女客人的店铺。
岳涯才推着她走到一半,里头便马上迎出来一位全身上下香喷喷、打扮得贵气逼人,颇有气势的女掌柜,她扭着腰摇着扇,“金粉见过东家,东家今日是来巡视的吗?”
“不是,今天有些事情过来,金粉掌柜,这王姑娘就交给你,你看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岳涯用扇子手指着王子霏。
“这位……”这名叫金粉的女掌柜拧着细细描绘的秀眉,上下打量着王子霏,片刻后,她摇着头道:“回东家,这位姑娘打扮起来有些难度,时间上会久一些。”
“无妨,我顺便看帐册,该怎么处理你决定便成。”岳涯撩开衣摆大步跨进金粉阁。
“是的。”金粉推着王子霏赶紧尾随着岳涯进入金粉阁。王子霏裹足不前,迟迟不肯进入的猛摇头。
“姑娘,走啊,进去了,我一定负责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是啊,我这一身不太适合进入你这间店。”她指着自己一身旧衣,有些为难的看着金粉。
“没这回事,我们东家可是第一次带姑娘来,不给他面子怎么成!”金粉硬是把她推进金粉阁。“你就包在我身上。”
只是她这一身装扮,立马让里头一些正在采买的千金小姐们眉头瞬间皱起,捏着鼻子嫌恶的瞪着她。
“金粉姑娘,你这里是卖什么的?好香啊!”王子霏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不过金粉掌柜挡在她后面,她也没法转身离去,只能硬着头皮踏进。
“我这里是卖胭脂水粉还有头面饰物,跟一些姑娘家喜欢的小饰品,还有帮姑娘们设计最新的头饰,你别看我这店面虽小,这生意在京城里可是首屈一指的,没有其他家卖水粉胭脂的生意可以跟我们金粉阁相比。”金粉得意的自夸着。
“嗯,看得出来。”瞧这里头满满的千金小姐和贵妇就知道。
“好了,我们进去吧。”金粉将她往位在后面的那扇门推去,回头交代了声,又唤了两名打扮得十分清爽利落的漂亮丫鬟。“你们几个好好招呼客人啊,金香、金蜜,跟我进来。”
推开门,金粉将王子霏带到后方一间另外区隔开来的小院子,让金香与金蜜两个丫鬟把她身上的旧衣扒了,再把她丢入不知道是泡着什么五彩花瓣香喷喷的水里,狠狠的洗刷一番,然后把她捞起,又在她脸上、全身各处涂了散发着香草气息的稀泥。
这应该就是做脸与去全身角质吧,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敌猴群,王子霏只能乖乖地任由金粉摆布。好半天的,金粉终于放下手中的玉梳,开心地将王子霏的脸转向铜镜,“好了,王姑娘,你瞧瞧!”当王子霏看清楚镜中的自己时,差点吓到,这是她吗?!
这不是她吧!她简直难以相信金粉能有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好手艺,竟将干扁又黑又瘦的她改造成一个美人。
金粉自包袱里拿出那套衣襟领口镶着红色滚边的白色衣裳让她换上,又帮她梳了娇俏的新月髻,插上两支红色琉璃簪子,让王子霏整个人瞬间显得俏丽活泼。
“这是我?!”王子霏不敢置信的惊呼。
这套白色束腰绸衫撒花白纱长裙穿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清丽雅致又带着一抹俏皮活泼的气息,她真的很难相信自己也能有这么青春少女的一面。
“当然是你,你打扮起来也是个小美人,就是过瘦了些,吃胖点就好了,走,我们快去让东家看看。”金粉推着她去岳涯看帐的小房间。
“东家、东家!”金粉敲了敲小房间的门。
“进来吧!”门扇后方传来岳涯的声音。
“好了,我们带王姑娘来让您瞧瞧,东家,我要是手艺不成,入不了你的眼可别嫌弃啊。”金粉推开门,拉着王子霏一同进入。
“金粉掌柜,你的手艺要是不成,这京城里大概找不出第二人了。”岳涯一边拨弄着算盘珠子一边笑着说道。
“东家您抬头看看啊。”
恭喜?方才她在藕荷园就有些奇怪,如今怎么又有一个人一见面就朝岳涯说恭喜?他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恭喜、恭喜,据说您即将娶亲,在下等着喝你这杯喜酒呢。”
岳涯冷着声随意应付寒暄,“一定,届时林员外……”
听到他要娶亲了,王子霏原本挂着愉悦笑容的脸像是瞬间冰封一样僵住了。
岳涯与生意场合上的旧识相互寒暄两句后,便又分道扬镳,却见王子霏愣在原处,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岳涯往回走,手中的折扇轻敲她一下,唤回呆怔的她。“子霏,不去礼佛了吗?”
王子霏猛地收回自己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感到震撼的心魂,僵硬的扬起抿成一条线的嘴唇,“要去,当然要去,我只是刚好想起了某件事……我们走吧。”
怅然若失看着走在前头的岳涯那挺拔耀眼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王子霏整个人都感到不舒服,整颗心闷到不行,很想转头走人。
再抬头看着灿烂耀眼的阳光和天空中飘荡的洁白云朵,她一向是最爱这种天气的,可今天这天空的感觉在她眼里,看起来怎么觉得特别的阴霾沉闷……
从山上礼佛完下山后,王子霏便在藕荷园将金粉替她精心打扮的装扮给换下,她心情有些落寞的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致。
“子霏,你没事吧?”岳涯问着一路上都趴在窗边看着风景,一句话不说的王子霏,从前往佛寺礼佛开始,他便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变不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摇头。
“改日早点出门,便可以在山上待久一些。”岳涯误以为她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藕荷园与山上那座古寺。
“等我事情都处理好后再说吧,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忍不住在心中对岳涯说了句:改日你可能就要陪着你的新婚妻子,恐怕也没时间带我来了。
“也好。对了,你计画怎么逃开替嫁的命运?一直未听你说。”岳涯认同她所说的点了点头,接着再关心的问道。
“一旦开宗祠将名字写进族谱便无法再更改,我等着他们将我娘和我的名字填入族谱,坐实了正妻名分,我娘便可以含笑九泉,之后我要偷跑离开那里,至于我娘嫁妆的事有我大舅舅出面处理,这一点我是不担心的。”
“他们是要你替嫁,才会容忍你提出这些条件,绝对不会甘心受骗上当的,你有想好因应之策吗?”
“自然是有的,我是不会让他们发觉我的企图,在婚礼前一晚才会行动,第二天他们也只能让原本该上花轿的人上花轿。”
“有想好撤退躲藏的地方吗?”
“我打算趁天黑后警戒注意力最为松散的时间离开,一离开我便马上离城,他们一发现我失踪肯定会搜查所有的客栈,但我才没那么笨,留在城里等着他们找到我。”
“到时我会让黄超用马车载你出城,一个姑娘家赶夜路不安全,我商铺的马车他们是不会搜查的。”
“嗯,那到时要再麻烦你跟你的手下了。”即使心里不想再麻烦岳涯,但他的提议不无道理,这样可以避免被抓回去的风险。
“不要说麻烦,朋友有难互相帮忙是应当的。”
朋友?她怎么突然感觉朋友这两个字……很逆耳?
王子霏再度收拾好低落心绪,扬着一抹大弧度的笑容,用力拍着胸脯。“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记住!”
“子霏,你也太有义气了,姑娘家这么豪情我可真是没见过。”岳涯笑着摇头说道。
“你现在不是看到了,记住,日后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岳涯看起来应该也是权贵子弟,要不就是豪门新贵,日后需要用到她或要她帮忙的机会肯定是少之又少,她算是变相的吹牛不打草稿,继续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说道。
“你确定届时我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会义不容辞?”岳涯笑着斜睨她。
怎么她的性子跟个男人似的,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看她一个女子这么说,都让他觉得自己太占她便宜了。
“瞧你这眼神很不相信唷,要不我们打勾勾,以后你有困难需要我帮忙,我不帮忙就是小狈。”她很豪迈的伸出弯曲的尾指,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着。
看着她那勾勾的小拇指,岳涯有些迟疑,心下也不由得叹息着,子霏啊子霏,你是姑娘家,跟男人勾手指……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快啊!”她勾着小指,咧着嘴把话说在前头,“是你不愿意,到时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不肯,你可别说我不够义气啊!”
“行,我勾手指便是,日后你我两人有难必定相互拔刀相助。”岳涯俊脸扬起笑容,伸出尾指勾住她弯弯的小尾指。
却在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有股奇异感觉顺着尾指窜流全身,不经意震慑他的心房,他的黑眸隐隐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波动情绪,看着两人交勾的尾指。
就在岳涯还无法分析清楚自己心里那突如其来的异样波动时,马车已经在指定的地点缓缓停下。
“东家,到了。”前头传来马车夫的声音。
一听到马车夫的声音,王子霏迅速收回自己与他交勾的手指,拿起一旁的包袱,“岳涯,我下车了,今天很谢谢你的招待,再见。”
不等他反应,也不等马车夫为她开门,王子霏迳自推开车门后便往下一跳,朝岳涯挥了挥手后火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马车夫诧异的看着一古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王子霏,呐呐的问着马车里有些恍神的岳涯,“东家……您现在要回飞云山庄还是别院?”
岳涯收回方才那一瞬间如遭电击般的震撼,“回山庄。”
“是。”
马车缓慢行驶在有些凹凸不平的上山蜿蜒小径上,岳涯看着窗外的景致,大手下意识的贴在心跳依旧紊乱的胸口。
从他们两人勾手指开始,他的心绪便紊乱不已,眼见着就要进入山庄,这一路上他那像是被扰乱的心跳便从来没有平复过……
他这是怎么了?
王子霏从树上往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便将身上的包袱从树上往下丢进围墙边的草丛里,她这才要往下跳时,姜燕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对着她大声抗议——
“子霏,你怎么可以自己出去玩都不带我去,让我拚命的在府里工作!”
王子霏镇定被姜燕吓到的心神,“我是跟岳涯出去的,你不怕魂飞魄散?”她瞄了身旁的姜燕一眼,顺着树干往下滑。
“岳涯?”一提起他的名字,姜燕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坐到一根树枝的尾端。“那算了,我还是留在府里当探子、当细作。”
“你今天在府里有什么发现吗?”踩上地后,王子霏抬头问她。
“没有,只有姜美玉跟老夫人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事情,说的话我听不太懂,内容是要叫个什么嬷嬷来教你,但嬷嬷不就是个老仆妇,应该是她们来服侍你才对,怎么会是要来教你让你吃苦头?”
“给我吃苦头?他们是这么说的?”姜老夫人损失了一大笔棺材本,这口气咽不下去了,跟姜美玉祖孙两人联手找她麻烦来了。
姜燕点了点头,“说已经托人进宫找即将退休的嬷嬷,到时你就有苦头吃。”
王子霏眼珠子转了一圈,“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千篇一律的老戏法上不了台面,你不用为我担心。”到时候谁整谁还不一定呢!
这时不远处的树丛里隐隐约约传来一点小骚动,一颗小人头躲躲藏藏的,王子霏也不打草惊蛇,直接大步走过去像是拔萝卜一样的一把提起那小家伙。
“啊,放开我!”领子被王子霏拽着吊在半空中的小家伙又叫又喊的。
王子霏定眼一看,原来是姜世博的第三个庶子姜武,“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个小,躲在草丛里偷看我、监视我,我就不会发现吗?”
“放开我,放开我!”姜武死命的挣扎着。
王子霏看起来瘦归瘦,但力气可不小,任姜武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说,你躲在这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王子霏板起怒容。
“不说!”
“不说?好啊,那我就把你吊在这树上,现在也已经傍晚了,你应该知道府里最近闹鬼,要是吊到晚上,哼哼,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一听见王子霏说的,姜武吓得马上尿湿了裤子,哭得大喊,“啊!我说、我说,你别把我吊在树上啊,我怕鬼!”
“那还不快说?”
“我娘让我来偷看你,看你常常躲在这破院子一躲就是大半天的都在做什么?还常常自言自语的……”姜武哭得稀里哗啦的说着。
“你想知道吗?”王子霏将他放下,露出一抹邪笑问着。姜武点头。
“我自言自语是因为我娘跟在我身边,我在跟她讲话;我会躲在这院子大半天都不出去,也是因为我娘一直要跟我说话,我自言自语又怕吓到你们,所以才躲在这里的。”
“你少骗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他现在想起来,他娘说府里闹鬼肯定是姜厌装神弄鬼,要他不用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姜厌回到姜府真正目的和动机,他不懂什么是动机,但是听他娘的话,偷看姜厌每次都待在这破院子做什么,回去跟娘禀告。
“不信?你要我把我娘叫出来给你看吗?”王子霏看着他慎重的问着,而后随即朝着树枝上的姜燕喊了一声,“娘啊,你动一下树枝,用力点,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她话才说完而已,整棵树的树枝都在剧烈摇晃,不断发出窸窣声,抖落的树叶更是像下雨一样一大堆,看得姜武脸色发青又全身颤抖,牙齿上下打颤着,“……鬼!表!表……”
王子霏满意的看着坐在树枝上用力摇晃树枝的姜燕,对她的配合暗暗竖起大拇指。
“什么鬼?那是我娘在跟你打招呼。娘啊,你也跟姜武打声招呼吧!”
只见那株大树又窸窸窣窣的摇晃起来,这下姜武是什么也不说的拔腿便跑,王子霏冷笑的看着姜武那又哭又吼的窜逃身影。
不是她欺负一个小孩子,而是他背后那利用他来监视她的人的动机这么可疑,她不能不防。
姜燕在树上捧月复大笑,待那姜武跑得不见人影了,她才自树上飘下来,忽然间她想起一事的惊呼,“对了,子霏,听你方才喊我娘,我才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好像发现你在找的那个藏着我娘的手札的暗格!”
“吼!阿燕,你怎么不早说,还跟我装鬼吓小孩玩得这么开心,快走,快告诉我在哪里!”王子霏将包袱藏好后便对着姜燕吼了声,接着疾步的往臻佳院的方向走去。
“啊——”王子霏大声吟了一声,伸展了下四肢后,将手札放到枕头下,翻了个身仰躺的看着上头的床幔,瞧着那上头金线织就的曼陀罗花纹,她回想分析着手札里的纪录。
昨夜她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张氏当年的手札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里面真的有秘辛,虽然都是一些已经知道的、姜世博宠妾灭妻的陈年旧帐,没什么新的。
但在张氏生产过世的前五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会不会就是造成张氏在生产时难产而死的原因?看来得花点时间再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如果她的推理没有错,便是张氏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或东西,却被人发现,这人痛下杀手让已经怀孕快九个月的张氏提前生产,狠心的让她死在床上,让人以为张氏是难产死掉。
但,那个人究竟是谁?
“子霏、子霏,你还在睡啊?”姜燕飘到她上头,睁着大眼看着她。
“我昨晚研究一晚你娘的手札,一夜未睡呢,有事吗?”王子霏抓过薄被盖在胸前,疲惫的问着表情有些惊恐的姜燕。
“老夫人让管事去请了道士,说是要来除魔驱鬼的。”姜燕有些慌张地说着。
“你怕了?”姜燕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恐怕是这道士真的有些法力。
“这道士道行不浅,不像那些江湖术士。”姜燕点着头,“我当心他一开坛作法,我就会被他收到八卦镜里,子霏,你说怎么办?”
“逃呗。”
“我逃不掉啊,我现在被困在姜府里了,老夫人因为府里闹鬼,大门贴了门神神像,请来门神,没有人带是出不去的。”姜燕有些焦急的问。“子霏怎么办?”
“你不是会穿墙?”
“没用的,门神的管辖范围我没法子穿墙到外面,我现在已经无法自行离开姜府了,除非有人带着我从大门走出去。”姜燕心里着急,“我听他们说最快今晚就要开坛作法!”
“这么快?”王子霏一愣。
“是啊,你说怎么办?”
“别吵,我想想办法,所以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要有人带着你走出大门,门神才不会捉你吗?”
姜燕点头,“应该吧。”
“那我们的动作可要快一点,否则被那道士抓了就糟了。”
“你说把我藏回你用岳涯的银子买的那间屋子好吗?”姜燕提议。
“不成,我担心他们已经让那道士过去做手脚了。”王子霏摇头反对。
“那怎么办?”这可把姜燕急坏了。
“有了!岳涯,你去藏到岳涯那里!”
“去他那,你干脆让我魂飞魄散吧,子霏。”一听见要她藏在岳涯那里,姜燕是鸡猫子鬼叫的。
“阿燕,你听我说,岳涯身上阳气重,不只是阴气无法靠近他,我猜也许连那道士用的邪魔歪道也无法靠近,
所以你藏在岳涯那里是最安全不过的。”王子霏表情严肃的说着。
“我接近他就会头昏,我要怎么藏在他那里?”
“对了,我昨日跟岳涯到山中一间玉琳禅寺,大师有给我一个绑了红绳子的小小玉葫芦坠子,那葫芦口可以打开,大师还说做恶之人必有恶报,行善之人就算只是一缕幽魂,佛也会度。
“我那时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大师的意思,现在想想,大师会给我玉葫芦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这玉葫芦或许真有特殊用途,会不会像殭尸片那样,道士将鬼魂收在瓮里……”她说着起身在柜子里拿出玉琳大师给她的玉葫芦,她将瓶口打开,“阿燕,你试试看能不能进到这玉葫芦里?”
姜燕点头,咻的一瞬间就不见身影。
“阿燕,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
“你试试看能不能出来?”王子霏话音刚落,就见姜燕霎时又现身,她急着问:“怎么样?还行吗?”
“子霏,那玉葫芦好厉害啊,我都是鬼了,但进到里面却有温暖的感觉!”姜燕一脸惊喜,被道士捉走的危机总算暂时解除了。
“阿燕,连佛祖都帮你,你的仇一定能报!你这几天就藏在玉葫芦里不要出来,我让岳涯先帮我保管玉葫芦几天,到时再还我,你说这样好吗?”王子霏询问她的意见。“我不放心随便把你放到外面或乱放,要是万一玉葫芦被人捡走或是破了,你就不知道会到哪里去,我可舍不得你变成孤魂野鬼到处飘荡,被恶鬼欺负,你就先忍耐几天吧!”
姜燕眼珠子转了一圈,点头,“好吧,就先这样!”
“那你先进玉葫芦里吧!”
“没问题,我就先在里头睡觉,你赶紧想办法把我送出去。”姜燕说着就消失,像是很喜欢玉葫芦。
“知道了,没问题。”王子霏将玉葫芦挂在脖子上,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随意的梳了两下头发,套上破鞋便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