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澄钰梳洗后,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揉腿一边继续看剧。一会浴室门开了,禾柯出来就看到了她这副发傻的样子。
“啊,你的衣服我一起放进洗衣机了,正在烘干,很快的。”刘澄钰抬头看他一眼。
他的高级定制西装,被她放进洗衣机和她那件廉价的破衣服一起粗鲁地洗了。好吧,往好处想,还管烘干呢。
禾柯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刘澄钰可兴奋了,把笔电一合,闪亮亮的眼睛对他眨呀眨,“就是他原来是知道我的,还借我伞让我回家,他平时都有在关注我耶。”
刘澄钰出入那家DVD出租店有半年多了,但是从来没和心仪的对象说话超过三句,这次下大雨,她也和平时一样装作在挑影片的样子徘徊,是店员主动跟她搭话,问她是不是回不了家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可以把店里的伞借给她,因为她是熟客,也不怕不还回来什么的。为此,刘澄钰就高兴得心花怒放了。
禾柯不理解,非常不理解,“首先,他借你的伞是红色的,一般而言,男人很少会用这种颜色的伞,所以不算是私人的赠与。其次,他又只称你为熟客,连名字都不知道,潜台词也就是,这个女人总来店里消费,所以要关照她一下,这根本不能说明他对你产生了什么特殊好感。总结来说,只是个并不傻的店员做着他分内应做的事而已。”
刘澄钰看他,“所以呢?”
“所以你们的关系根本没有实质的进展。”
“要什么实质进展啊?说你不懂,还真是不懂呢。”刘澄钰一点也不失落,反而鄙视起他,“恋爱啊,要的就是这种揪心的感觉啊,点破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不点破要怎么在一起?”
“哎呀,你在说什么啦,谁要跟他在一起啊。”刘澄钰竟然还很害羞地捂住了嘴,“就是能这样时常见到他亲切的笑容就很足够了啊,要是真的整天都在一起,不就会很烦吗?”不不不,这跟他听来的不一样,这不是恋爱,只是意yin而已。禾柯发现,她似乎对所谓的喜欢有着相当严重的误解。她这样像鼹鼠一样偶尔钻出地面看一眼天空,只是这种程度的认真她怎么可能有动力改变她自己。
“女人不都该为了引得中意的男人关注自己,而迎合对方作出改变吗?”
“欸,那样太麻烦了啦。”刘澄钰咧嘴,“再说,如果是喜欢我的男人,我希望他喜欢的是本来的我啊。改变自己不会很痛苦吗?那样的恋爱有什么意思?”
“但是别的女人都是那样找到幸福的啊。”
“别的女人,谁啊?”
就是他偷听来的公司女职员们,这种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禾柯一时语塞,转移话题说:“总之,我不了解女人,还会不了解男人吗?你不主动,他早晚会找别的女朋友,男人都是很单纯的动物,主动一点就会上钩的了。”
“他才不会。”刘澄钰不以为然地笑道,顺手撕开一根巧克力棒的包装,将巧克力棒塞进嘴里,“你这样的肉食系虽然很多,但草食男一样不少。只看脸蛋、身材,随时想着占便宜的男人不觉得很低俗吗?我才不会喜欢上那样的男人呢。”
低俗,这个字眼还真是新鲜了。但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他不如那个店员?禾柯冷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平生还真是头一次干。他好心当她的恋爱顾问,她竟然还嘲笑他不懂。他不懂?真是笑话。
“很抱歉,男人的确都是很低俗的物种,就是那种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去搭讪,看到身材好的就会想象对方月兑光的样子,只要给个暗示,立刻就能跟对方上床的低俗物种。如果你的小扮对你仅仅只是熟客的认知,那么你就必须要考虑下自己的魅力,而不是真爱的问题了。”
哎,本来是很开心的,被他搞得好像她肯定会被甩一样,那他到底要她怎样啦。刘澄钰真是不懂,是他劝她主动出击的,然后又告诉她男人全是大禽兽,那难道他想让她投怀送抱到一个禽兽的怀抱里吗?她暂且把巧克力棒放到一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好啦,你是说我像这样把肩膀露出来的话,他就会想模,比在那里租半年DVD还来得有效率是不是?”说着,她把T恤往下拉,露出肩膀,然后对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别傻了,他才不是那种人。”
“也许会的呢,不试试怎么知道。”禾柯不悦。她是不是把区区的店员想得太清高了?这让他觉得很不爽。
“才不会呢。”刘澄钰笑。
“会的。”禾柯伸出手,抚上她那边露出的肩膀。她的肩膀很瘦,手感不算太好。吃那么多甜食还这么瘦,可见身体多不健康,真的会猝死的。
“他会这样模你的肩膀,然后模上你的脖子,这样慢慢地顺着这条颈动脉,感受它的跳动,然后来到耳根、脸颊,接着模上你的嘴唇,会很想吻下去。”说完,他的拇指已在她唇边模索。
刘澄钰呆呆地望着他,他的手干干的,有点热。仔细看,他的发梢还带着水滴,但是手指却是干干的,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啊,一点意思也没有。
刘澄钰的脸红得像着了火,让禾柯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玩笑还真是有点大,真是的,他干嘛非要证明她喜欢的男人是个禽兽呢,那样她不就更没有动力去谈恋爱了?
“你害羞干什么?”禾柯尴尬地收回手,“事到如今,别摆出那副小女人的样子了,如果是以前,我还会被你骗,现在的话太晚了。”
“什么啦?”她假意擦擦脸,好像能把那股烫人的触感擦掉似的,“说得好像被我骗过似的。”
“不是吗?你以前不就是很容易脸红、害羞,总是低着头,话也很少的样子。”刘澄钰一愣,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你说那个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的记性还真好呢。”
她竟然没有否认吗?
“那个时候我还满讨厌跟不认识的人交际的,所以一旦不得不参加什么交际场合,都会摆出那个样子,别人就会觉得我很内向,就不好意思跟我搭话了。多亏那招,让我避免了许多麻烦呢。”她像在鼓励自己似的点点头,“对了,这么说来,我们的确是在那时候见过。你们去美国后,我好像还收到过你寄来的什么东西,是不是信啊?”
禾柯脸色铁青,他可不希望她在这时候想起什么往事。但刘澄钰没心没肺地挠头一笑,“那封信啊,也不知道写什么,还没拆开,就不知道被我放到哪去,找不到了。这么一说,是不是有那么回事啊?”
他等不到的回信,他失落过的那段日子,原本就想到她或许早已忘记了,没想到何止是忘记啊,“是我的错,不该失心疯地说你害羞,你这个人怎么可能懂得害羞,明明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傻瓜了,傻瓜才不会害羞呢。本以为你有自己的生活准则,其实只是逃避与无知罢了,满意于自己这点的你真的是个大傻瓜。”
“欸,你突然气什么啊?我说错什么了吗?”也太奇怪了吧,是他先提起从前的啊,她只是想缓和下这紧张的气氛,怎么还生气了呢?
刘澄钰开口还想说什么,禾柯一脸不屑地朝她扑来,直接用嘴封住了她的唇。
刘澄钰惊愕地瞪大了眼,他的身上有和她一样的沐浴乳的味道,感觉怪怪的。他的嘴唇并没有动作看上去的猛烈,可以说是还满柔软的,吸吮着她的唇瓣。
热热的、湿软的东西触在她的唇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舌尖。她本能地想往后躲,他的手从腰后环上来,禁锢了她的退路,将她的身体更加推向他的方向,同时唇也更加欺向她,那湿热的舌尖不再满足于她甜软的唇瓣,进而开始侵入她的口中。
“唔……”刘澄钰皱眉轻哼,迟钝的神经令她没能作出反应,让他的长舌轻易地探进了她的口中。
禾柯的舌开始在她的口中肆虐,挑爨地缠卷在她的粉舌上吸吮着,不让她有逃月兑的可能。她紧张得额上冒出细汗,他的手抚在她的腰后,那掌心的热度穿透薄薄的布料,传进她的肌肤。
是腿拉到的地方还没好吗?怎么两腿发软起来了?刘澄钰的手抵在他的胸前,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因而试图推开他。而他好像有着用不完的氧气,长舌直抵她口中那敏感的小舌,以舌尖拨弄起来。
她全身如同过电一般剧烈一颤,双腿无力,差点倒下,幸亏他有扶好她。他两臂使力,将她下坠的身体捞了回来,同时嘴巴开恩地离开了她的唇,给了她呼吸的空间。
刘澄钰抬眼看着禾柯,他的发梢还挂着水滴,一张脸像在生气,又像是在用生气掩饰什么。
“我有时候会想,你似乎过分地小瞧我了。”禾柯说。
是他说她是傻瓜的耶,怎么又变成她小瞧他了?
“你、你还真的亲下去了,只要露出肩膀的话。”她的脑子跟不上他的思维,还以为他生气的原因是在跟她赌气刚才的事。
禾柯心下叹了口气。也罢,她最好别明白,不然他会更加丢脸,“让我来告诉你吧,男人才不稀罕谈什么精神层面的恋爱。男女之间嘛,说白了就是吸引力的关系。”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满有说服力的,只是他的手啊,为什么伸进她的衣服里的?为什么在揉她的背?为什么还在向上模?她洗完澡可没穿内衣啊。
禾柯显然也发现到了这点,手停在她平滑而略沉瘦弱的背部,轻轻的颤抖通过她的皮肤,传进他发热的掌心。
“没错,真的被你小瞧了。”他以阴郁的口吻得出某种不明就里的结论。
“没有、没有,我不敢啦,哇啊!”刘澄钰惊叫,因为他又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