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平坐在阮碧青身边,伸手模到她的肚子,平平的肚子里竟然已经装了他们的孩子,他既惊讶又开心。阮碧青拍开他的手,他又模回去,她不想跟他说话,又拍开。一个模上去,一个拍开,如此几回,阮碧青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欺身吻了她一个,火热热的唇吻出了银丝,还不断地搅弄着她的香舌,弄得她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孟……遥平……”
孟遥平呼吸微喘地贴着她的唇,“嗯?”
“我有身孕。”
“我知道。”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阮碧青气愤地把胸前的狼爪给扒下。
孟遥平委屈地说:“就模模。”
阮碧青被他弄得脸红红的,还想说什么,陈嬷嬷在外面道:“世子,王爷那里有请。”
“还不去?”阮碧青赶他走。
孟遥平深深地看了阮碧青一眼,才慢悠悠地站起来,离开了齐心阁。孟遥平去了孟王的书房里,孟王看了他一眼,“怎么将人送回来了?”
“儿子已经找了人伺候世子妃。”孟遥平淡淡地说。
“胡闹!”孟王生气地看他,“你在装傻不成?这两个丫鬟送到你院子里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世子妃没有准备通房丫鬟也就算了,我特意让……”
“父王。”
“嗯?”孟王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心中有些浮动,总觉得他现在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孟王说不清。
“什么女人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世子妃。”
孟王冷冷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只要一个女人,孟遥平又是世子,怎么可能。
“父王听得明白。”
“是不是世子妃……”
“不是。”想到阮碧青恨不得离开他的心思,孟遥平的神色阴了阴,“世子妃并不管这些。”
孟王的脸色微缓,“世子妃很是贤慧。”
孟遥平并不认同这一点,他一点也不喜欢阮碧青的贤慧,他情愿她不贤慧,“父王,我有世子妃就够了,你不要再往我的院子里塞女人。”
孟王的神色未变,“你现在看世子妃,觉得她哪都好,等以后看厌了,自然会发现别的女子的可爱之处。”
孟遥平淡淡地笑了,“父王,你说的人不包括我。”
孟王也笑了,言语中带了一些不信,“你这么肯定?”
“是。”
孟王仍然不信,“来日方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孟遥平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话,道:“父王,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孟王的神色不变地望着孟遥平离开,心中并不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
两个月之后,阮碧青的胎儿稳定,医女便建议她无事走动走动,不要一直躺着、坐着,不利于生产。
孟遥平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除了去书房处理事务之外,他便在院子里陪着阮碧青一同散散步,有时候阮碧青没有等他回来便已经散步回来了,他也不跟阮碧青生气,直接扣了院子里丫鬟的银钱。阮碧青很是无奈,只好顺着他的心思走,等他回来再一同散步。
这一日,阮碧青躺在床榻上就是不肯起来,孟遥平让丫鬟扶她起来。阮碧青见状,“我不想去。”
“为何?”
“就是不想去。”
“你必须去。”孟遥平冷肃地说。
“我不要去,我身子不舒服。”
“你不去,便是抱着你,我也会抱着你去。”孟遥平态度坚定。
阮碧青咬着唇,最后在丫鬟们的伺候下起身,与他一同用膳。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她跟他一起去参加宴会。她并不是很想跟他参加这些宴会,他如今就是一块多汁的肥肉,走到哪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去参加那些宴会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姑娘家盯着他瞧。
这一回是黎太史老夫人举行的宴会,有意要给最小的嫡孙女订亲,孟王收到了请帖便丢给了孟遥平,孟遥平便带着阮碧青去了。
到了黎太史府上,孟遥平扶着阮碧青在女眷的宴席下坐下,低声嘱咐道:“不要随意乱走动,有事让丫鬟唤我。”
阮碧青点了点头,孟遥平确定她无事才去了男眷那里坐下。阮碧青身边的一些夫人熟识她的,都与她打了招呼,她温文地回礼。
其中一位夫人问道:“世子妃已经怀了身孕,世子还带世子妃到处乱走?”
阮碧青轻轻地点头,她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另一位夫人捂着嘴取笑,“世子是要将世子妃拴在自己的裤带上呢。”
此话一出,立刻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笑了。
一位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世子妃打算什么时候要替世子相妾侍?”一顿,“莫非,现在就在相看了?”说着,这位夫人的眼神落在了另一桌姑娘身上,指了指,“她们啊,都是未出阁的庶出小姐,做世子的妾侍倒是够了。”
说完,气氛有些凝重,这位夫人是有名的口不择言,说话从来都是不留余地。其实不少夫人都这么猜测,可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毕竟是她们猜的,又不是真的,说出来太得罪人了。
近来,孟世子频频出现在宴会上,还带着世子妃,说好听一点是两人感情好,可世子妃都怀着孩子呢,于是便有人谣传,孟世子想纳妾,可世子妃不许,于是两人商量之下,孟世子纳妾可以,但必须世子妃自己掌眼。阮碧青脸色乌黑,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不舒服,先告辞了。”
怀了身孕的阮碧青慵懒不爱动,却又异常敏感,本来就想不通孟遥平为何常常带着她参加宴会,如今被人这么一说,反倒多了些合理的解释。
阮碧青刚站起来,远处的男眷宴席上的孟遥平便看了过来,急急地走了过来,手扶在她的手肘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早上出门的时候,她一直不肯出来,说身子不舒服,他以为她是装的,但也许是真的。
阮碧青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孟遥平便知她心情极为不好,可他更担心她的身子真的不舒适,也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抬手在她的额上模了模,并没有受寒,他微松口气。
“我想回去了。”阮碧青也懒得理别人的目光,对着孟遥平说道。
坐得近的夫人便说:“世子妃真的不舒服,还是回去歇息吧。”
孟遥平颔首,嘱咐秋霞去跟主人家说一声,对旁人道:“世子妃不舒服先回去,失礼了。”在座的夫人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那位说了难听话的夫人轻哼一声:“世子妃怀着身孕就不该乱走,这宴会由男人出席就好了。”“少说两句。”另一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孟遥平的脸色也暗了几分,“是本世子疏忽,世子妃怀着身孕,李太医说要多走走,不要一直待在院子里,才想着让世子妃也出来热闹热闹。”孟遥平的意思很简单,怀了孕也能照样到处走走,李太医是这么说的,要是不信,去问李太医。
“倒是令各位麻烦了。”孟遥平谦谦有礼地道歉,说着扶着阮碧青的腰肢往外走。
走得有些远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知道你不喜欢来这些宴会,是为夫不好,可你不陪着为夫,为夫压根不想来……”
孟遥平的话顺着风轻轻地飘进了竖着耳朵听着的夫人们耳里,尤其那位说了难听话的夫人,神色越发的深沉。
“世子与世子妃果然是恩爱。”一位夫人轻轻地说。
“是啊。”
她们都是有经验的女子,男人是什么样的,一看便知道了,能时时关注妻子的男人实在太少了,即便妻子怀孕了,也不一定这么关注。
“你们懂什么,不过是说一套、做一套,你们等着吧,以后什么宴会啊,世子妃不出现,世子都会出现。”那位夫人一脸的笃定。
其他夫人只笑笑,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但是从此以后,只要什么宴会,孟世子都没有参加,因为世子妃不在。于是,聪明一些的夫人便将请帖发到了世子妃那,世子妃来了,那么孟世子一定会来。
金陵百姓不久又将这件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八卦,实在是匪夷所思,到底是世子妃厉害,竟然将世子教得这般乖巧。
回去的马车上,孟遥平担心阮碧青不舒服,特意让马车缓慢行驶,一边告罪,“是为夫不好,你身子不舒服还要你陪着……”
孟遥平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了几口,见她的神色仍然不是很好,他便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快到王府的时候,阮碧青冷冷地开口,“世子看上谁了?”孟遥平微怔,一时没理解她的话,“什么?”
“世子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喜欢带我去参加宴会,是要我帮世子看看谁比较适合世子,是吗?”阮碧青空洞地笑了一声,“世子放心好了,只要世子自己看上的,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孟遥平渐渐听明白了,脸也阴了下来。
“但是,还请世子高抬贵手,休了我。”
马车停下来以后,车夫喊了一声:“世子、世子妃,到了。”
里面安安静静的,良久爆出一声,“休想!”紧接着,车夫便听到世子说:“去竹馨别庄!”
车夫立刻应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驱使马车往竹馨别庄而去。竹馨别庄是孟遥平的产业,处在金陵的东南方向的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