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问题,沈云锦很自然的想到齐明聿,然后很自然的请橙花传达消息——她想见齐明聿,当晚就见到人,她实在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虽然我今日是受邀而来,但是因为你真的很喜欢我,很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倒是不介意。”齐明聿绝不会承认自个儿挺喜欢她表达感情的方式。
这会儿她还真想咬他,可是无论如何都要忍下来,要不岂不是应了他的话——很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橙花究竟是你的丫鬟,还是我的丫尽避收下黄桔和橙花,她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她们两个会偷偷给齐明聿递消息,可是回京不久就发现了,黄桔一心一意保护她,只是偶尔帮齐明聿说好话,而橙花因为负责跑外面打探消息,无可避免跟镇国公府保持联络,不过最近她发现,他们不是保持联络,是密切联络,所以橙花三天两头巧遇镇国公厢的侍卫,买糕点孝敬她。
“当然是你的丫鬟,只是我的侍卫都知道她伺候你,见到她总要问侯一下,还有镇国公府的门房也认得她,若她有事找上门,他们会立马禀报给我。”
齐明聿所言千真万确,不过漏了一点,他每隔几日就会派人找橙花打探她的事,而橙花当然是知无不言,因为沈云锦也没交代她不能说。
“是吗?”
沈云锦半信半疑,司是再也找不到橙花如此能跑腿的丫鬟,也只能咬牙接受橙花是他明晃晃的眼线。
“你就这么想我吗?”
齐明聿还没有等她反驳,突然伸手将她勾进怀里。上次都亲了,教他这会儿只能看着她,不能有点非分之想,这太不像话了。
“你疯了吗?放开我啦。”沈云锦惊慌的想挣月兑他,可是又怕动静太大了,惊动外面的人。
“你别动,我可是忍得很辛苦。”他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面。
身子顿时一僵,沈云锦还真不敢乱动,只能转为哀求的道:“你放开我啦。”
齐明聿唇角上扬,原来她哀求的声音如此动人,他情不自禁地将双臂缩得更紧。
“齐明聿,你不要太过分了!”沈云锦忍不住磨牙了。
“你答应我,不要变成老姑娘再嫁给我。”
“老姑娘?”
“十八岁。”齐明聿不能不承认,未来岳父大人这一招对他真的有够狠。
十八岁是老姑娘?沈云锦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现代女孩能够三十岁之前结婚,不是爱情真伟大,就是迫于无奈,演艺圈的偶像多得是三十岁以后才嫁人的。
“明年你及笄就必须嫁给我,知道吗?”
沈云锦火大的往他脖子狠咬一口,这会儿他不放开她也不行,实在太痛了。
“你有本事去说服我爹,何必找我麻烦。”沈云锦不屑的“哼”了一声。
齐明聿吃痛的模着脖子上的咬痕,很委屈的说:“若是我能用同一招对付岳父大人,我还用愁吗?”
沈云锦脸红了,这个男人不只是很邪恶,还坏透了!
“我不管,若你不想个法子说服岳父大人,我二天两头翻墙进来,要是被逮着了,你还能不嫁吗?”齐明聿耍无赖的道沈云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也是迫于无奈,岳父大人最疼你了,当然是由你摆平岳父大人。”
为了让自个儿冷静下来,沈云锦还是赶紧跟他讲正事,“你知道瑞王吧?”
齐明聿微微挑起眉,“为何提起瑞王?”
“关于文成民公主的事,我问了我爹……”沈云锦娓娓道来先皇有意招她爹为驸马一事,从而推测四年前的事有瑞王的影子。
对子瑞王活着一事,齐明聿始终持保留态度,毕竟有张毅山这个地头蛇出面寻人,不可能找不到人,直到现在听了沈云锦的推断,他终于相信瑞王还活着,而且真是瑞王在背后操纵每一个人。
“安王在庆丰见到瑞王,不过他藏得很隐密,我们至今还寻不到他的下落。”
“瑞王想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瑞王想做什么,不过,他很可能搭上大皇子,所以当初下毒谋害你的应该是大皇子。”
沈云锦怔愣了下,“大皇子?”
“三皇子跟二皇子站在同一陈营,若是你因为三皇子选妃出了意外,无论谁下毒,岳父大人都不会站出来支持二皇子,而大皇子在文人这一边就占有优势……我差一点忘了,你应该不知道,大皇子养在德妃名下,而德妃出自铺国公府。
太宗皇帝还是太子时,当时的铺国公冯棋还未封爵,时任太子太师,因为随太宗皇帝征讨北夷,救了太宗皇帝身受重伤,此次北夷之战奠定太宗皇帝的储君之位,太宗皇帝继位之后便给冯棋国公的爵位,所以铺国公府可说在文官之间拥有一席之地。”
这会儿沈云锦完全明白了,“因为铺国公府,大皇子有文官支持,因此他想阻止二皇子得到文官支持,而文官中最有力的就我爹,可是,我爹不会卷入夺嫡之争。”“虽然岳父大人从不表态,但是大皇子却不能不防,而且论到文官中的势力,铺国公府远远不及岳父大人。”
“可是,他怎能因为如此就对我下毒?”
“若想成就大事,小小的牺牲在所难免。”
“这是人命!”沈云锦真是气得头顶冒烟了。
“若是无法登上九五至尊,不但是他的命,就连铺国公府也很有可能都要赔上,换成是你,如何选择?”
沈云锦蔫了,闷闷不乐的道:“我知道,我的命就是没人家值钱。”
齐明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的道:“你的命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以后有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伤你一根寒毛。”
沈云锦可以听见心跳越来越快的声音,这个男人有一萝筐的缺点,但是对她的维护却不输任何人。
“你还是赶紧嫁给我,皇子见了你都还要绕路而行。”
这个男人总是可以瞬间打消她的感动……对了,她差点忘了一件事,“我记得还有一个很受看重的四皇子,为何你认为是大皇子?”
“四皇子只有十岁,贤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不会急于这时跳出来。”
“这倒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人家两败倶伤,四皇子不必斗也可以稳稳上位。”
“这是原因之还有一个原因,贤妃出身以军功起家的英国公府,身分显贵,但也正因为如此,文官不喜四皇子。文官和武将立场向来不同,更别说科举出身的文官,他们多是十年寒窗苦读,步步为营从地方官升上京官,对于打打杀杀就能轻易取得世袭爵位的武将当然不喜。”
“原来如此,所以文官不是支持大皇子,就是支持二皇子。”
“虽然大皇子占了长子名分,但论才智、气度,他远远不及二皇子,若我是文官,我应该会偏爱二皇子。”
“你支持二皇子?”
“镇国公府只忠于大周,不会加入在何一个皇子的阵营。”
“可是,你个人偏爱二皇子。”
“皇上若再活个十年以上,会不会有其他更出色的皇子这也很难说。”皇上春秋正盛,到底皇子之中谁会成为君,谁会沦为臣,这是无法预料的事,他绝不会在大案底定之前表明立场。
她不过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支持哪一位皇子,她可不想成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站错队被满门抄斩……想到这里,沈云锦抖了一下,连忙甩了甩头,她在想什么?两人的亲事都还没过明路,她就自动自发将自个儿视为齐家人,这不是很可笑吗?
她赶紧提起另外一件正事,“那幅《农庄图》应该还我了吧?”
“我给你一万两。”
“我不卖。”
“我那儿已有一幅《夏日的百花盛宴》,不差这幅《农庄图》吧。”
沈云锦恶狠狠的一瞪,哪壶不提提哪壶,这不是存心呕她吗?“我限你三日之内将画送回来,要不,你就等着娶老姑娘!”
顿了一下,齐明聿欢喜的唇角上扬,“知道了,明日就送回来给你,可是别忘了你刚刚许下的承诺,明年及笄我就娶你过门。”
沈云锦傻了,刚刚她有许下承诺码?她只是答应他,不会让他等到十八岁齐明聿可不会等她提出异议,赶紧识相的溜之大吉。
虽然早就知道皇上的锦衣卫很厉害,但是短短半个月之内就查清楚庆丰府和祈州的庄子,确定那里是私兵藏匿之处,齐明聿还是很意外,更意外的是,庄子的数目实在太多了。
“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庄子的数目比朕预计的超出太多了。”
皇帝轻轻敲着书案上的图——锦衣卫在庆丰府和祈州绘制而成的,详细标示每个庄子所在之处,他是越看越心惊,越是想不明白。
齐明聿仔细查看制图,从庆丰府到祈州,主要环绕着九华山,还有部分位于南吴边界……他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问:“锦衣卫知道每个庄子上藏有多少私兵吗“至少有两百名。”
齐明聿飞快的换算一下,如此私兵数目至少超过六千,不由得揺揺头,“若是靠张毅山这三、四年为大皇子打劫的钱财,不可能养出这么多私兵,除非,他还有其他钱袋子。”他可不清楚大皇子攒钱的能为,可是皇上应该知道。
“这一点朕早就让锦衣卫查过了,铺国公府并非镇国公府,绝对无法数日之内在京城置办两间三层楼的铺子。”换言之,铺国公府不是靠打仗兴家,家产不够丰厚。
齐明聿唇角一抽,皇上的锦衣卫是不是管太多了?“关于红酒庄,微臣和安王各分出一成给皇上,至于另外一间铺子,不是微臣的。”
皇上都开口了,这就表示皇上看上眼了,还好他早有盘算,若是红酒庄的葡萄酒要成为贡酒,他和安王势必得各让出一成给皇上。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又将焦点转每来,“朕不相信那个逆子有能力养这么多私兵,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其中只怕混入瑞王的私兵。”
顿了一下,皇帝故意挑衅的道:“你不是怀疑小六看错了吗?”
“皇上可还记得一件事,先皇曾经有意将文成长公主许配给沈祭酒?”
皇帝怔愣了下,“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朕都忘了,你如何得知?”
“有人借这件事搞鬼。”
齐明聿从四年前皇子选妃说起,文定侯夫人得知太后看上文定侯府的姑娘,沈云锦先是被害出丑,后来遭人暗中下毒……总之,他怀疑这些事都是大皇子搞出来的,而瑞王为了跟大皇子结盟,便拿文成长公主的事献计,促使文成长公主去太后那儿咬耳朵,要不,太后怎么会看上已没落的文定侯府?大皇子原是想利用此事在沈祭酒和二皇子之间留下心结,可是因为自己意外介入,沈云锦平安无事,大皇子的离间计宣告失败。
听完来龙去脉,皇帝最关心的却是“你喜欢的人就是沈祭酒的女儿?”
“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齐明聿也没想过能一直隐瞒。
“你真以锦衣卫很闲吗?”皇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朕只知道你置办了两间铺子,其中一间竟然叛卖从海外来的葡萄酒。”
“这是我们自个儿酿的葡萄酒。”
“自个儿酿的葡萄酒?”
“葡萄酿酒古书上里有记载,只是一般人不曾用心琢磨,因此葡萄酿酒并未广传。”
略微一顿,皇帝似笑非笑的扬起眉,“这应该不是你琢磨出来的吧?”
“无论是谁琢磨出来,以后皇上随时有葡萄美酒可喝。”
“沈祭酒的女儿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迷得你神魂颠倒。”皇帝可不会轻易的被他模糊焦点。
齐明聿差一点翻白眼,皇上知道自个儿此时看起来很像三姑六婆吗?
不过他可不敢将心声说出来,迁是赶紧转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微臣不要五千两了,皇上索性给沈五姑娘封个县主吧。”
“县主?”
“若非沈五姑娘,如今皇上还不知道上哪儿找大皇子的私兵,更不可能因此发现瑞王竟然利用大皇子养了自个儿的私兵齐明聿不得不承认瑞王真是个人物,藉着大皇子,顺利将自个儿的私兵再进大周的土地上,将来大皇子真的起了谋逆之心,顺利打下祈州、庆丰、江州,他再杀了大皇子,这一切就落在他手上了,而他就有了跟大周对抗的筹码。
“你还真敢要。”
“不封县主也没关系,皇上多给点嫁妆,让她十里红妆嫁给微臣。”
皇帝轻轻敲着桌面,眼神转为兴致勃勃,又忍不住八卦起来,“沈祭酒应该最讨厌你这种女婿,他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吗?”
皇上今日是被三姑六婆附身了吗?齐明聿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努力稳住自个儿的脸,免得龟裂了,过了半晌,他终于挤出声音,“皇上不必担心,微臣总会找到法子让他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啧!皇帝不以为然的揺揺头,“你又要使坏了吗?”
“微臣只是拿出诚意说服沈祭酒,若是行不通,微臣就请皇上赐婚。”
“你不是拒绝朕给你赐婚吗?朕改变心意了,不给你赐婚了。”皇帝幸灾乐祸的道。
齐明聿实在不知说什么好,皇上有必要如此幼稚吗?
皇帝显然被逗乐了,一扫近来的阴郁,开心的笑了,“县主也好,十里红妆也好,待朕处置完那位逆子的事再说。”
“皇上要如何处置?”
“你有何想法?”
“微臣以为最好两边同时行动,可惜,至今还找不到瑞王的下落。”
皇帝恨恨的“哼”了一声,“若是朕将他的私兵灭了,他就是英雄也无用武之地。”
“瑞王手上没兵,确实难以成就大事,可是看了碍眼,也不知他又会搞什么把戏,最好还是将人找出来,彻底解决了。”
齐明聿向来信守对付敌人绝不手软的守则,活命就是机会,更别说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
是啊,登基至今,他只要想到瑞王暗藏在某个地方,夜里就无法好好睡觉。“瑞王的事暂时不管,朕将锦衣卫交给你,由你统领锦衣卫剿了那些庄子。”
“锦衣卫?”
“若是动用庆丰和祈州两地驻军,就会惊动瑞王。”
“若是整个锦衣卫都出动了,也会惊动大皇子。”
“朕已经安排好了,今日钦天监观测到燕州天候发生异象,明日锦衣卫将代替朕前往燕州巡视,一路上,锦衣卫会分批转向庆丰。你一抵达庆丰,他们会去找你,不过朕能够给你调度的只有六百人左右,换言之,你只能以一敌十,如何布置方能一口气剿灭私兵所在的庄子,你要费点也、思。”
皇帝取了一张名单给齐明聿,“这是锦衣卫的名单。”
“微臣悄悄出京不难,但是多日不见微臣出现,大皇子必然生出疑心。”
“明日起连着三日,你白日不要出现,天黑了就进宫来御书房。三日后,朕会安排人继续假冒你进宫,不过,最多维持五日,再多反而令人起疑。”
齐明聿仔细盘算一下,点了点头,“五日之内微臣可以赶到庆丰,但还需要几日部署。”
“接下来就要过年了,那个逆子应该没想到朕会挑在此时发难,而一旦部署完毕,就要速战速决,以免被察觉了。”
“微臣会速战速决,不过,皇上还是要派人盯紧晋王府和铺国公府,正因为快过年了,两边必要派人往来走动。”
“此事朕会安排,你让小六盯着通往南吴的各个关口,切莫给瑞王机会逃出去。”皇帝拿起早就备好的圣旨递给他,“这是朕给你的密旨,必要时候,你可以调动祈州和庆丰的驻军。”
齐明聿双手接下密旨,“是,微臣领旨。”
沈云锦自认为不是好奇宝宝,尤其穿越来到古代,阶级制度鲜明,不小心惹到上头的人,往往一条小命就没了,所以凡事少点好奇,就可以免去麻烦。可是最近老跟齐明聿混在一起,从他那儿接收到许多事情,教她不得不面对一件事——他的身分等级太髙了,而他又非娶她不可,若她还继续以村姑的态度过日子,反而会死得更快。
因此,咋日《农庄图》回到她手上,她就忍不住绕着它打量,齐明聿要这幅画的目的何在?
从左到右,每一个景物她都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终于,她注意到庄子靠近后门通往后山有个“迷宫”。
这个“迷宫”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想,她在现代玩过不少纸上迷宫,眼熟也不稀奇,但怎么会有人在庄子设迷宫?这倒是很有意思。
手指轻轻敲着画,沈云锦越想却是越觉得古怪,农庄的土地通常离不开种植和牧畜,像这样用青砖搞出一座迷宫,不是很浪费吗?这不含逻辑,除非,这根本不是一般农庄……不,更正确的说法,农庄不过是一种掩护。
根据她上一世的历史知识,农庄掩护的往往是兵器、火药之类……她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若是火药,这就太可怕了,一把火丢过去,“轰”一声,附近其他农庄全部要遭殃,而外袓父的农庄好像距离这儿不是很远……
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齐明聿,请他想个法子教外祖父将农庄卖了,搬到县城跟当知县的舅舅住好了,当然,还要请齐明聿在县城附近给外祖父弄个农庄,满足外祖父喜欢的农村生活。
念头一转,她就看见齐明聿,怔愣了下,她眨一下眼睛,还真是齐明聿,可是这也太巧合了,刚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还是再看仔细一点……
“我知道你想死我了,别再眨眼睛了,我保证我不会消失不见。”齐明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虽然正想见他,他就出现,她可以省了很多麻烦,但是她实在笑不出来,“你不在意自个儿的名声就罢了,为何非要拖我下水?”她觉得她的闺房都要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他跑得可真勤。
“我想忍住不来见你,可是一想到不能陪你看花灯,我就郁闷。”
“我又没期待你陪我看花灯……我是说,我对看花灯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沈云锦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出息,齐明聿凌厉的一眼看过来,她就会缩成一只鹌鹑。
“我喜欢看花灯,而且是你陪我看花灯。”
“好好好,一个月后陪你看花灯。”
齐明聿一张脸垮了下来,“我不是说不能陪你看花灯吗?”
怔了一下,沈云锦终于反应过来,“你不在京城?”
“三日后离京,离京前一日你来陪我看花灯。”
略微一顿,沈云锦虚心请教,“上哪儿陪你看花灯?”
“当然是镇国公府啊。”
沈云锦决定当他发神经,说他想拐她去镇国公府还差不多,陪他看花灯?这件事她就自动略过,问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你要回西北过年吗?”
“不是,我去陪安王过年。”
沈云锦唇角一抽,他会待地去庆丰府陪安王过年?不过,这样正好!
“我有个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
眉一挑,齐明聿捏了捏她的鼻子,语带讽刺的道:“终于学聪明了,遇到麻烦就知道找我。”
有求于人时,沈云锦是很有包容力的,不会计较他的阴阳怪气。
“我在这幅画上看见一样有趣的东西。”她指着摊在书案上的画。
“什么有趣的东西?”
沈云锦指出画上的迷宫,提出她的不解,还有根据历史发生的谋逆之事她得到的推测,最后当然是外祖父很可能住在火药库旁,哪天火药库失火了,外祖父就没命了。
齐明聿久久回不了神,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锦儿的推测却令他惊奇,她可以从农庄上不该出现的迷魂阵推测出火药库,不能不说她很敏锐。其实,他不应该大惊小敝,她身上早有太多稀奇古怪的事——酿葡萄酒、经营计划书……总之,她就是个不可思议的丫头,不过,她从哪儿想出“迷宫”和“火药厍”这些词的?
“喂,你怎么傻了?”沈云锦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齐明聿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向你讨这幅画正是因为这个图腾——你口中的迷宫,我在大皇子身上的玉佩瞧见一模一样的图样。”
“玉佩?”沈云锦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好像被什么击中似的。
“对,我们察觉大皇子很可能在庆丰养私兵,不过,一直查不到大皇子将私兵藏于何处,直到看见大皇子身上的玉佩,我才想起曾在你的小书房见过的《农庄图》,画上有着相同的图样,这才推测大皇子将私兵分散在各处的庄子。所以,庄子里藏匿的并不是火药,而是私兵,你外祖父不会有危险。”齐明聿无法详说细节,只能简单给个说法。
半晌,沈云锦顿悟的自言自语,“对了,就是玉佩,难怪我觉得似曾相识,并不因为过去玩过的纸上迷宫。”
“你在说什么?”齐明聿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沈云锦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神情非宗严肃的看着齐明聿,“我也看过跟这个迷宫相同图样的玉佩,而那个人绝对不是大皇子。”
齐明聿的眼神一沉,“你在哪儿见过?”
“承恩寺。”
“什么?”这实在太令人意外了,齐明聿怎么也没想到瑞王有可能会藏在寺院“你没听错,佩带此玉佩的是一个中年僧人……”沈云锦说起当时的经过,若不是踩了空摔下阶梯,她也不可能留意到人家身上的饰物。
过了一会儿,齐明聿嘲弄的瞅着她,“你怎么老在摔跤?”
“……”她每次摔跋都跟他有关,他怎么有脸嘲笑她?算了,若是她为了这么点小事跟他斗上了,最后受罪的人还不是她。
“瑞王这个人不但狡猾,而且够狠,竟然直接剌度躲在寺院。”齐明聿还真是不能不佩服这号人物,难怪皇上对此人还活着一事如此耿耿于怀。
“我不知道此人是不是瑞王,只是他身上有跟大皇子一样的玉佩,不过,相同图样的玉佩也不是没有。”
“这个玉佩的图样是大皇子自个儿设计的,不应该有第二个。”齐明聿突然伸手捧着沈云锦脸,靠过去狠狠的落下一吻,“你真是我的福星。”
这个情况合理吗?她是他的福星,他就可以吻她?
沈云锦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咬他,他只会更得意,索性用鄙视的目光嫌弃他,坏蛋,根本是趁机吃她豆腐。
齐明聿完全漠视她的嫌弃,欢喜的问:“你还记得他的相貌吗?”
沈云锦早习惯他的厚脸皮,懒得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还刻意挑衅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子,而且还是个沉稳内敛的中年美大叔,如何忘得了?”
某人变脸了,再一次狠狠吻下去,以后还敢记住其他男人,她就死定了!
这个霸道又小气的男人,就知道欺负她,可是……沈云锦知道自个儿彻底栽在他手上了,即使他很令人生气、有一萝筐缺点,但是他用蛮横执着的情感编织一张网,将她困在他的世界,不知不觉当中,她从抗拒到习偶,从习惯到融化……是啊,虽然不清楚如何发生,但是她的心教他焐热了,她彻底投降,愿意为这个男人融入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