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开了杨国公府也是好的,娘打听过,长公主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墨侯爷一个男人管不到媳妇身上,不过他们在子嗣上有些心急,因为墨子安是独子。”杨夫人井井有条地分析着,“你嫁过去也好,只要墨子安护得住你,对你好,娘也没别的要求。”
“娘,别说了。”杨采薇摇摇头,“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杨夫人想起一件事情,“小侯爷这几日晚上还往你那去?”当下人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吓破了杨夫人的胆。若不是下人夜起察觉到,只怕没人知道,墨子安做得隐密,可这世上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杨采薇闻言,脸色黯了黯,“娘。”
杨夫人自知女儿不会做什么出挑的事情,只怕是那墨子安做下的,小声地问:“你们两人可有……”
杨采薇的耳根子红了,墨子安倒是规矩,并未对她做什么,至多就是抱着她一起睡而已,但每天早上醒来感觉他生机勃勃的时候,她真的是无所适从,宛若她随时被一头饥肠辘辘的野狼给盯着。她免不了地骂他一顿、踢他几脚,他倒是乖觉,不痛不痒地承受下来。
起初不知道墨子安为何一改晚上时的纠缠,每天早上醒来被她骂几声就走,她后来才想到他有可能是急着去消肿,至于他如何消肿,她便不得而知了。
“那就好,否则新婚之夜的第二日检查元帕,那就不好应付了。”杨夫人惊讶墨子安的墨守成规,又放心了不少,她也不用担心女儿的名声被毁了。
杨采薇轻咬着唇,墨子安确实很规矩,大概跟他之前承诺她的事有关,他说过不会碰她就不会碰,那么他又是如何消肿的呢?找别的女子吗?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她咬牙忍下那抽痛的感觉,听了杨夫人的话,她也不害羞,杨夫人并不是拘泥的人,在她第一次跟墨子安订亲时说的事情都同她说过,就怕她不清楚,在婆家闹了笑话。
“娘,你放心吧。”杨采薇如是说道。
是夜,墨子安跑到杨采薇的香闺里睡觉的时候,被杨采薇一脚踢下床,“你这个王八蛋。”
墨子安笑笑地拍拍,坐在她的旁边,脸皮极厚地问:“敢问采薇,我是做错了什么事?”
“卑鄙、下流、无耻。”她说。
墨子安想想最近做的事情,嗯,除了暗示杨国公将婚期提前之外,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何况他做的也跟杨采薇说的卑鄙、下流、无耻无关。墨子安眼巴巴地黏了上去,一把贴在她的身上,学着姑娘家嗲声嗲气地说:“采薇,你为何生气?”
“不要脸。”她说完,眼角不受控制地横了一眼他的,这会他那倒是安分。
墨子安正紧紧地盯着她的神情,她的任何表情都没有逃开他的眼,他胡涂地也看了那,嗯,很安分呢,毕竟现在不是早上,早上容易冲动……他恍然大悟,露出一抹促狭的神情。
“采薇,我对你坚贞不渝,可没有对别的女子做什么。”墨子安朝她挤眉弄眼地说。
杨采薇闷不吭声,扭头就躺下闭上眼睛,很快便被墨子安拉进了他的怀里,他搂着她,在她的脸颊边吸了吸口气,香喷喷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香。
墨子安喜欢地又吸了好几口,才缓缓道:“早跟你说过,男子晨起容易激动,等缓过了就好,你可不能认为我背着你做什么偷鸡模狗的事情,我可是清白的。”
一个大男人对着她说他是清白的,杨采薇总觉得好笑,男人哪有什么清白可言。搂着她的双手又将她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望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我要睡了。”杨采薇想把身体转回去,没想到他不许,“墨子安。”
“这可不行,我来这可是跟你谈情说爱的,你动不动就睡,我们如何谈情说爱?”墨子安略微不满,她对他太冷淡了。他极其怀念她以前望着他时的那双水眸,说不清的情意、诉不完的情怀,哪里像现在了,把他当木头一样。
“墨子安,我可没有请你来。”
好吧,是他不请自来。他叹息,将她按在胸膛上,揉乱了她的发丝,看她满脸暴躁地要说什么时,他笑了,“睡吧。”她发誓,他一定是故意的。她的气就梗在喉咙,望着他笑嘻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松开些。”抱这么紧,她怎么睡。
哎,杨采薇是越来越习惯跟他一起睡觉的日子了,可他要如何告诉她,他想要的不是单纯地睡觉啊。更何况,在他身边,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
墨子安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法弄错了,没错,她是适应跟他一起同榻而眠,可她似乎一点也看不到他的俊,甚至她都不会面红耳赤。这可不好,他可不是简单地来暖床的,他还想她看他一眼,看到他,就恨不得剥光衣衫,尽情地蹂躏一番。
光是想象杨采薇蹂躏他的场景,墨子安的呼吸都沉了不少,于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墨子安直接将上身的衣衫给月兑了,露出健壮的身体,又重新抱住了她。
杨采薇只觉得来自他身上的热源更加炽烈了,她扭头一看,差点吓死,低低地尖叫:“墨子安,你在干什么!”
墨子安邪邪地笑着,“天气有些热。”
“现在都入秋了,热什么。”杨采薇不敢乱看,眼睛就盯着床柱,深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可我天生燥热啊。”墨子安无辜地说,望着她脸上滴出血似的红晕,心中欢快不已。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接着试着平静下心,“你若是要这样跟我躺一张榻上,绝对不可以。”
墨子安扬扬眉,用手臂支起脑袋,悬在她的前方,黑色的发丝落在她的脸上,痒得她挠开他的发丝。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应该提早适应才是,毕竟以后你我都要月兑光光。”
看着她的脸如他的预期般爆红,他一手扬起,直接放在她的头上,尽情地俯视着她羞红脸的模样。
杨采薇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自己不仅自荐上了她的榻,更月兑了衣衫要跟她一同睡,最可恶的是他的理由都是强词夺理到过于正当了。
“等那时再说。”杨采薇顽固地说。
墨子安笑了,指尖捧着她滚烫的小脸,“那时候再说啊。”他邪恶地拉长了声音,“可也没几天啦。”
他们的婚期将至,约莫还有二十几天,听了他的话,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快了,这个人为什么要提醒她这件事情?更可恶的是,他还拿这件事情当挡箭牌。
“到时候再说。”杨采薇愤怒地强调道。
“哎,我一片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墨子安叹气地摇摇头。
见他这副模样,她更气,“墨子安,你给我滚开。”
“不要。”他任性地直接松开支撑的手臂,炙热的胸膛直接压在了她上,激荡出别样的暧昧,彷佛给这安静的夜里添上了一笔难以言喻的情调。
杨采薇羞红了脸,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在此刻格外的明显,她恍惚间觉得浑身发热得厉害,说话都不似刚才那样流利了,“墨、墨子安……”
“嗯?”墨子安抬起深沉的眼,唇角带着优雅的笑容,眼底似乎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
她说不出口,咬着唇,一副想说却说不出话的模样。
太可爱了。墨子安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她一口,一股说不出的舒服令他眯起了眼睛。
他竟然还敢动!杨采薇羞得牙齿都打颤了,特别是杨夫人还提醒她千万不能婚前失身,到时候验元帕就不好过关了。她沉着脸,“墨子安,你答应过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味道她很熟悉,阳刚、热烈,他每回熊熊燃烧起来时都恨不得将她也烧成灰烬,这股热情有时候令她呼吸都不畅通了,可她却又抗拒不了这股奇怪的感觉。
一股酥麻从杨采薇的心底深处如涟漪的水波般缓缓的,一圈一圈地散开,麻得她的腿也软了,她的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了。
墨子安吮着她的唇瓣,发出津津有味的声音,大掌在她玲珑的身体上缓缓地抚弄着。
她伸手想推开他,可手模过去,是他发热的胸膛,滚烫的身体几乎烫了她一手。
杨采薇慌乱地收了手,下一刻,被他热烈的气息紧紧地包裹住,那气息令她无法呼吸,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吟,“嗯啊。”
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体一顿,从她细长的脖颈处抬起头来,那俊脸上布满了情|欲,两眼发绿,虎视眈眈,随时要吃掉她。
杨采薇眯着眼,粉女敕的小嘴上还留着他残留的水渍,粉唇微启,沙哑地说:“你说不会碰我。”到这个时候,她还记得他的承诺。:
空气中还有墨子安留下的味道。杨采薇闭上眼睛,香汗淋漓,身上薄薄的衣衫都湿透了。她的唇在燃烧,身上的肌肤也在燃烧,他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如火一般烧着,她缓缓地从榻上爬了起来。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子响起,杨采薇只要想到墨子安刚才逃难似的背影,便无法控制心中的笑意。
他明明知道她不许他碰她,他也坚守着他自己的承诺,可他偏偏要火上绕油,弄得她一身的燥热不说,他看起来更狼狈。
杨采薇捂着嘴笑了一会,缓缓地下了床榻,用洗漱时剩下的水擦了擦身子,她换了一套干净的寝衣,等她坐在榻上,她的唇角还有抿不去的笑意。墨子安,她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明明那时他已经忍得青筋都浮起来了,可他却没有。
墨子安硬是忍住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知道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想着他的解释,他并未找其它的女子消肿,这样的话莫名地多了几分可信度。
杨采薇再躺在那床榻上,脸蛋红扑扑的,刚发生的一切还印在她的脑海里,她记得清清楚楚,转眼,只剩下她一人睡觉了。
不过杨采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墨子安都只在白天过来,晚上他是不敢再来了,擦枪走火委实是危险。杨采薇明白过来之后,睡觉时都带着几分笑意。
到了成亲的前一天晚上,杨夫人交代了杨采薇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杨采薇正打算歇息,门上响起规律的敲击声,她低声问:“谁?”
“杨大小姐,小的是青玉。”
墨子安身边的人杨采薇倒是认识,于是她打开门。青玉站在门口先对她行礼,接着道:“杨大小姐好,小的是奉小侯爷的命令来的。”
杨采薇听了,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有什么事情?”
青玉轻咳了一声,“小侯爷说,明日便要成亲了,大婚之前不能相见,这是规矩。”
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男女在大婚之前见面不吉祥,可是杨采薇想,墨子安怕是故意不来,她仍然忘不了他逃跑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嗯。”她笑着点点头。
“但是小侯爷命小的送来一份礼物给杨大小姐。”说着,青玉将礼物奉上。
杨采薇接了过来,颔首,“有劳。”
等青玉退下,杨采薇拿着礼物回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个木雕的人,仔细一看,那木雕的人还有几分像墨子安。
好好的送什么木雕人像。她拿起盒子里的一封信,上面写着寥寥几语,漫漫长夜,你我相思,可谓无独有偶。
杨采薇看得脸一红,将木偶重重地放回了盒子里去,气恼极了地将木偶连着盒子放在箱子里的最底层,打死她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好似她没有他便睡不着一样,还故意送她一个雕成他模样的木雕,她才不会想他想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