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妳冷静点听我说。”万达镖局大镖头骆聪神情悲恸,声音嘶哑,“我们在龙门山下遇劫,总镖头他……他被黑龙寨的樊刚杀害了。”
“你说什么?”剎那间,赵灵秀的心脏像是冻结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骆聪,还有站在他身后一脸愧疚沉痛的骆晓风—她的师兄兼未婚夫婿。
“师兄,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的声音颤抖,几乎话不成句。
骆晓风摇摇头,“师妹,是真的,不只师父他老人家,张大叔、莫大哥还有几位弟兄也都死在樊刚手下。”说着,他掩面哽咽。
赵灵秀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了两步。
赵安峻,万达镖局的当家、总镖头,他以双刀扬名,也以此打通了南北镖路,在他手上从没失过一趟镖,即使是在时局动荡之时,那些山贼土匪也没敢打万达的主意。
骆聪是赵安峻的亲信,两人相交二十载,情谊深厚,赵安峻还收其子骆晓风为徒,并在骆晓风二十岁那年,让十六岁的赵灵秀跟他定了亲。由于赵灵秀不想太早嫁作人妇,双方约定在她二十岁那年完婚。
原本这趟镖结束后,赵安竣便要替女儿跟骆晓风办婚礼,却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是天人永隔。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爹死了,那他的尸体呢?
“我爹……我爹呢?”她揪住骆聪的袖子,焦急追问。
“樊刚不但劫了镖,还把总镖头的尸身也带走了。”骆聪面露沮丧。
“带走了?!”
“小姐,”骆聪双膝跪地,“是我对不住妳,不只丢了镖,还让总镖头死不瞑目……”
赵灵秀很快恢复心神,上前扶起骆聪,“骆叔叔,这不怪你。”她眼底盈满泪水,却倔强的没让它流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一凝,神情坚毅得让人佩服。
“虽说镖匪不两立,但咱万达镖局跟龙门山向来没有过节,也一直相安无事,如今樊刚却下手劫镖,还杀了我爹,”她眼底迸射出两道锐芒,“这仇我要好好跟他算清楚!”
闻言,骆聪跟骆晓风父子俩心头一震,迅速的互看了一眼。
“小姐,妳这是什么意思?”骆聪问。
“我要去找樊刚。”她一字一句的说。
骆聪一听,惊慌地直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这樊刚可是个冷酷残暴的悍匪啊!小姐妳怎么能去见他呢?”
“师妹,妳千万别冲动,这事得从长计议。”骆晓风也急忙阻止她。
“我爹走镖数十载,从没丢过一趟镖,我要去把镖讨回来。”她目光一扫,落在骆聪跟骆晓风脸上。
“行行行,但我们得想想法子,好吗?”骆聪安抚着她,“总镖头已死,万达镖局群龙无首,妳得先安顿好大家。”
她直视着骆聪,“骆叔叔,你是万达的大镖头,也是我爹的心月复及拜把兄弟,镖局的事务你熟,这事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