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缠腰火龙十分难以根治,一些病重的患者往往得拖上大半年才能治得好,且会留下后遗症,虞婧能将人治好,光这一点就让让百里崇十分钦佩她的医术。
又知道自己父亲能够清醒是服了她所制的药丸,对她更是赞誉有加。
宸王的毒是虞婧所解,自己父亲服了她制作的药丸后清醒,以及治疗好那对祖孙,就这三件事情,妙手堂现在每天看诊人数可是以前的三倍,其中有一半都是冲着虞婧来的,这些人都以为虞婧是妙手堂的坐堂大夫。
打铁趁热,他趁着她还在医馆里替那对祖孙治疗,提出请她到医馆坐堂的邀请,虽然日前宸王殿下已经同他提过,请他让虞婧在这里当个见习坐堂大夫,方便她报考医考,他当场一口答应,只是事后想想,他还是亲自出面邀请,这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意。
虞婧缓缓放下手的茶盏,看着百里崇。“百里老爷,我没有医员资格,在你这里坐堂正式帮病人看诊就是所谓的『黑医』,届时若是有人举报,官府一查会连累妙手堂的。看在宸王面子上,百里老爷愿意让我在这里当个见习坐堂大夫我就很感激了。”
她现在帮这对祖孙治病也算是黑医的行为,要是有人举报,她恐怕也得进牢房的。
“这……虞姑娘你医术高超,只能见习,实属可惜……”这见习坐堂大夫在他们妙手堂就是熬了几年但一直未考上医考的学徒,只能跟在正式的坐堂大夫身边打打下手。
百里崇顺了顺胡子,突然想到一人。“其实,这医员资格虽说是个问题,但也不难办,老夫同太医院院使符大人说一声,便能给你医员的文书。”
“走后门这一条路就不用了,我打算规规矩矩的参加医考,就不欠符大人这恩情了。”虞婧摇头,“百里老爷,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这医考可否让我借妙手堂的名义参加?”
“这当然不成问题。”若是让虞姑娘以他妙手堂的学徒名义去参加医会,这也是妙手堂的光荣,到时候慕名而来的人不知会多多少,这种好事他怎么可能反对。
虞婧起身,向百里崇行了一礼,“那就先谢过百里老爷。”
“不需这么客气。”百里崇想了想,道:“其实老夫也有个不情之请。”
“百里老爷请说。”
“虞姑娘,每个月能否拨出几天时间,为妙手堂里的坐堂大夫讲解指点一二?”
少渊那孽子平日喜欢专研稀奇古怪的医术也颇有成果,虽然人称小神医,但其实还有许多不足。这些日子他见他在虞婧指点下,医术突飞猛进,要是她肯为妙手堂里的坐堂大夫们指点一二,医术肯定大有收获。
“当然没问题,这样吧,我每五天过来一回,平日真是遇上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让人请我过来。”能帮助人救助更多的人,她再乐意也不过。
“好,那太好了,相信我妙手堂……”
百里崇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到他每天挂在嘴边的孽子,喳喳呼呼兴奋的冲进厢房里。
“虞婧,你快看看,我的木头人完成了,你看看哪里还有错误我好修改,改了再按着你说的做成铜人,这样就可以永久保存了。”随着两人日渐熟稔,他也改口直称其名了。
他正在谈论重要事情,这孽子就只会打断他,气得百里崇头顶冒烟,扯开喉咙就开始怒骂儿子。
“你这混球,你都几岁人了,没看到你爹我正在跟虞姑娘谈重要事情!”百里崇看到手里抱着那个跟他等身一样高,用红布包裹的东西,就知道又是那个木头人。
为了这个不伦不类、不成体统的木头人,可把他老父给气晕,他也火得差点把那木头人丢到火炉里当柴烧了,那木头人赤身**的能见人吗?
那不孝子竟然威胁他,敢把他的心血木头人给烧了,他就离家出走永远不回来,差点没把他也一同气晕过去。
“爹,你别急着骂我,我这也是重要事情,这东西一完成,对我白泽国的医术将会是一大跃进。”百里少渊把那个木头人放到一张矮椅子上,拉开红布。“虞婧,你快看看,还有哪里不足的?”
看到那木头人,百里崇震撼了,这木头人和从前他看过的不一样,上头点的写的全是人体各种穴位名称,“这……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怎么,你儿子厉害吧!”百里少渊得意的撇着嘴角,“还有更厉害的,这可是活动的。”他像在拆窗户一样将木头人前半部拆下,里头是人体的各个器官。
百里崇这下更是说不出话来,手颤抖地模着这木头人,上头有好些穴位,他是听都没有听过……
“爹,您老不用太震惊,这要是没有虞婧的帮忙,精准告诉我人体各穴位,指出书上、图上错误的地方,到现在这木头人还是没有办法完成,只会是你和祖父眼中伤风败俗的东西。总之,这个木头人可不是儿子一个人的功劳。”百里少渊可不想居功。
百里崇这下对虞婧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这是……”震撼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众人望向门边的符凌,符凌一进屋,看到百里少渊手中标示着人体各穴位的木头人,也同样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向前激动的看着这木头人上的穴位。
瞧他那副激动模样,虞婧很想翻白眼,这无情无义、假情假意的家伙又来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每天到医馆来观察那对祖孙,旁敲侧击的问她一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认回她这个女儿。
他问什么,她也老实同他说,可她就是不点破那层窗户纸,她要让他自己求她回去,现在,看到这个木头人,他应该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会儿他大概就要跟她来场认亲大会了。
到时,她要不要应景的挤出两滴眼泪啊?
“符大人,你看这木头人如何?穴位精准吧!”百里少渊又将被他拆下的前半部给装回去。
符凌睁大双眼,仔仔细细的看着木头人上的所有穴位,“想不到贤侄年纪轻轻,竟然就将人体所有穴位研究如此透澈,并且做出这木头人像……”这穴位木头人若是呈到皇帝面前,肯定是大功一件。
“这可不是小侄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有虞姑娘将人身上所有穴位告知于我,同时为我讲解,小侄这木头人到现在还只是半成品。”百里少渊对虞婧可说是赞不绝口。
符凌一听见百里少渊这么说更是讶异不已,这个被他遗忘甚至抛弃的女儿,医术不仅在他之上,甚至连人体穴位也比他这个太医院院使了解透澈清楚。
他打听到的结果是,她幼时偶遇到一对老夫妇,对方疼惜她身世可怜,教她医术傍身,如今那对老夫妇已经仙逝。
不管她怎么会这些医术的,他一定要让她回符家,只要她认祖归宗成为符家的女儿,有这么厉害的医术,还怕那些想要长命百岁的达官贵人不来找他求养身丹药,南昌王不会不想娶这个女儿。
那些王公贵族们若急着与他结亲家,他的儿子不就飞黄腾达了?雪儿也能进宫当个贵妃……或是皇后……都不成问题!
“得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只是把自己所知的告诉你,值得你逢人就夸我?”虞婧对百里少渊笑道,开始收拾起她的看诊工具。
“虞姑娘,有一事老夫想请教你──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你清楚吗?”符凌压抑下心头的激动,故作冷静的看着她。
“符大人真是好笑,一下子问我娘叫什么,现在又问我爹。”虞婧鄙夷的勾勾嘴角,嘲讽道:“对于那种抛妻弃女,连我娘死时都没有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男人,符大人,说真的我很不想记住他的名字。”
“什么,有这么狠心的男人,连妻子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赶回去见!”百里少渊惊呼起来,还不忘拍自己老子马屁一番。“那男人要是是我爹,我也不屑去记他的名字,还好我老爹是个爱妻爱家的好男人,见不得我娘受一丁点委屈辛苦的。”
百里崇气呼呼地瞪了儿子一眼,听完后面他拍马屁的话,这才气消地决定原谅他。
“是啊,明媒正娶的妻子死了,他没有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奔丧什么的更不用想,只是托人送了一些银两回来,拜托隔壁的大婶代为安葬我娘,然后每年让人送来一点银子,把我丢给大婶代为照顾。
“说是照顾,可是我过的生活却是猪狗不如,每天起得比鸡早、跑得比马快、睡得比贼晚、吃得比猪差,有一餐没一餐的。到后来他不再送银子来了,我的生活是更加艰难,只要不小心做错什么事或是偷偷休息没干活,便会招来一顿毒打,
“要不是我翻到我娘保留的书信,还不知道他在京城里当御医呢,那个应该被我称为爹的男人,每天在京城吃香喝辣却从来没有回到家乡来看过我,你说我有必要记着他的名字吗?”虞婧冷笑了声,反问着百里少渊。
“当然没必要,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百里少渊听完都要为她掬一把同情泪了。
“是啊,到后来,那大婶不知收了谁的黑心钱,对我起了杀心,趁我不住意时狠心的把我推下水,压着我的头打算淹死我,看我已经昏迷了这才松开我转身离去,幸好我福大命大,被路过的村人见着了抢救了回来。”
听到她说她被代为照看她的大婶推下水淹死,符凌没法子再故作事不关己了,搭着她的肩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王家嫂子不仅虐待你更要杀你,把你推入河里淹死,你不是自己贪玩掉水里失踪吗?”他以为的事实是这样。
虞婧好笑的看着满脸愧疚跟震惊的符凌,“符大人,你倒是很清楚我家邻居姓王啊!”
被她这么一嘲讽,符凌只好羞愧的说出,“符蓉,我就是你口中那个不负责任的爹……”
认回符蓉对他未来有很大的帮助,不仅仅是他个人能得到天大的利益,就连她的弟妹都会因此身价翻涨。
别说像如今这样还要紧抓着白贵妃那一条线巴结,宸王那里更可以透过符蓉搭上线,因此今天就算丢脸也要与她父女相认。
他会不惜丢这脸面在百里父子面前认回符蓉这女儿,也是有他的打算,百里崇想拉他这女儿进妙手堂,打压同庆堂,这盘算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是万不会同意的!
“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虞婧脸上满是讥讽。
“蓉儿,当年你娘过世不是爹不愿意回去,而是有事情耽搁……”
她笑眼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冷冷吐槽了句,拆穿他的不得已。“是啊,当时你正在你那侍妾马氏的床上快活呢,怎么会想到我那可怜等了一辈子,到死都不瞑目的娘”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这话一出,百里崇随即朝儿子使了个眼色,再说下去就是家丑了,两父子抱着那木头人赶紧离去。
“不是这样……”符凌老脸一红。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就先不提我娘在怀我时,你在京城里就已经跟马氏暗通款曲,我就问你你跟马氏的第三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出生的时间往回推算一年,正是我娘病重时,我娘过世时他还没出世呢!
“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照顾即将生产的马氏才没回来看我娘,因为这时候你的汪姨娘也怀孕了,你要是心里有我娘,又怎么会同时让两个侍妾怀孕呢?”
符凌府上的事,是玄墨让人去调查后告诉她的,对照脑子里符蓉的记忆,冷冷的道出来,为真正的符蓉先出一口气。
“你早知道我是你爹?”符凌脸色刷白的看着虞婧。
“你不是我爹,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少跟我攀关系,我没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爹,你对我来说不过是贡献一滴精血、无关紧要的男人。”
有时候演戏不一定要演假的,如此真实的反应出符蓉一个被抛弃的孤女,心中充满对她这亲爹的愤慨,更加有说服力。
符凌是势必要把自己带回府去的,而比起虚情假意的滴几滴眼泪哭着认爹,这样得花心思讨好、安慰的女儿,相信以后回符府后,在府中会更有底气──我不想认的,是我爹求我的。
她背起药箱,冷冽地丢下一句,“想要我认你是不可能的!”便转头离去。
符府里,后宅主院中不时传出桌椅倾倒的碰撞声音与怒吓咆哮──
“当年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会让人送银子过去,请人照顾善待符蓉那孩子,结果呢?
“她不只没有被人妥善照顾,甚至每天被人虐待毒打,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后来这些年,你不仅没有让人送银子,更心狠手辣让人把她淹死,要不是她命大,我今天也不会知道这些真相!”
他从妙手堂出来后便直接前往大舅子马坤北那里,质问他是不是派人到福德村杀害符蓉。
马坤北本是不承认,他便以明年太医院药材要换药商采购威胁,要他老实讲,如若他老实说,明年就还是马家所开设的药铺继续为太医院供药,要是不老实说,那他就换人!
马坤北这才不得不向他承认此事。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他便让马坤北将这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许对外透露。
被一掌打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的马氏,茫然的看着怒发冲冠的符凌,惊恐地问道:“老爷,您说什么……妾身怎么都听不懂?”
“符蓉!我那个在福德村的长女。当年你是怎么承诺我的?”符凌咬牙切齿的质问马氏,“回答我,当时你怎么承诺我的!”
当年要不是她又哭又闹,不许他将符蓉母女接到京里来,才导致让符蓉在山上过着生不如死、被人虐待的日子。
如果她不说一套做一套,确确实实如她向他承诺的,每年派人送银子到福德村,买几个下人去好好照顾符蓉,让符蓉过上平顺的生活,而不是随便把符蓉丢给隔壁的王大婶,任由王大婶将符蓉当成奴仆一样奴役她、打骂她,过得比乞丐还不如,也不至于让符蓉现在这么恨他。
想到马氏竟然还派人到福德村买通王大婶淹死符蓉,怎能叫他不火大?
今儿个从符蓉的话中,听起来她并不知道买凶的人是谁,要是他知道是马氏暗中派人取她的性命,现在别说利用符蓉完成他多年的心愿,以符蓉救了宸王的那层关系,真要追究起来,说不得他这太医院院使也甭想做下去了。
马氏惊慌的看着符凌。“符蓉……”她不是死了
两人争吵的动静过大,加上不时有桌椅倾倒、花瓶破裂的声响,下人们不敢进入相劝,连忙去请大小姐符雪过来。
“别在那里给我装傻,你大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为了让自己女儿嫁进皇家,不惜派人到福德村杀害符蓉。”一想到这里,符凌火大的一抬脚又往马氏身上踹去。
当年,他凭着自己的医术救了当时的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便下了道懿旨,待他符家的嫡长女及笄后便为她婚配,指婚给还未婚的王爷。
马氏想让雪儿成为王妃,所以就想除掉符蓉!
被这么一踹,马氏顿时吐出血来。
符雪这时匆匆忙忙赶来,一推开屋门就见到父亲一脚踹向母亲。
“爹,住手,娘是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娘?”符雪冲向前去抱住马氏,对着符凌哭喊质问,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文有礼、待人和善的父亲会这样对她娘。
“你娘做错什么?你娘她差点就毁了老子的仕途前程!”
符蓉不仅救了宸王,本就是皇家大功臣,画舫上又救了小皇子,连救了皇家两代人,皇上不会对她刮目相看吗?
现在皇上虽然还没有任何表示,但可不代表日后不会有,符蓉说不定会成为第一个女御医,她的医术如此高超,甚至有可能取代他太医院院使的地位,如果符蓉认祖归宗,于情于理都不致越过他这个父亲去。
“老爷,我的女儿不就是你女儿吗?”马氏抹去嘴角的血渍,不甘的自地上爬起来反驳道:“那符蓉一个村姑能做什么?雪儿自小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顶尖,比起符蓉,雪儿更能够完成你的心愿。”
“愚蠢!你以为雪儿比得上符蓉?雪儿要是有符蓉的那一手医术,我就不用这般恼火,符蓉才有那能力帮我完成我这辈子最想完成的梦想!”
符凌愤怒的衣袖一甩。“你以为有太皇太后当年的允诺,就可以把咱们符家从一个四品官变为皇亲国戚?我想进朝堂当个二品以上的大员,甚至是……没有符蓉帮衬是万不可能!”
他现在不仅要保住自己四品太医院院使的地位,还要想办法往上爬。太医院院使品阶不过四品,在这满地都是大官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白泽国不只以科举取士,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入朝为官,做到一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把符蓉掌握在手中,立下种种功劳,比如抢先一步把那个穴位木头人送进宫,想让皇帝提拔他不成问题。
再配合贵妃娘娘完成她的心愿,加上有南昌王的钱财跟宸王的权势,日后,说不定他符凌还能封王……
“我娘家有得是钱,只要让雪儿嫁进皇家,怎么就不可能了?”马氏反驳。
“娘,符蓉是谁?”听出不对劲的符雪插话问道。
“符蓉是你爹在外头一个上不得台面粗鄙的女儿!”马氏咬咬牙,很不情愿的告知女儿这个消息。
“她年纪呢?”符雪暗忖着:这个害她娘亲被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修理的庶妹,要是回到符府来,看她怎么修理她!
“十七岁……是你爹的正妻所出。”马氏很不情愿告知女儿这事,言下之意,自己其实不是正妻,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都是骗人的。
宛若青天霹雳,没想到自己跟弟弟们竟然才是自己口中的低贱庶女!
符雪脸色刷白,无法接受这真相。“娘,您说笑的吧?”
“你娘没说笑,符蓉是你大姊,过些天我就要接她回府,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把你对付你那些庶弟妹们的手段拿出来对付她,你要是敢跟你娘一样有害她的心思,就给我滚出去!”符凌厉声警告符雪。
“爹!”符雪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疼她的父亲会对她说出这一番话。
“马氏,你给我听清楚,马上让人收拾出一处院子,里面所有东西全换新的,你给我上心点办好此事,要是符蓉来了,对她的住处有一丁点的不满意,你就给我滚到佛堂去闭门思过,抄写佛经一年!”符凌咬牙切齿的警告她,话后落便拂袖而去。
看着父亲背影消失在门后,符雪这才从方才的震撼中回神,拉着马氏的衣袖焦急问道:“娘,你不是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吗?为何现在爹多了一个妻子,还有跟一个比我大的女儿?”所以自己不是符府的嫡长女?
“雪儿,你问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问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不能让你爹外面那女儿回来,抢走本该属于你的身分。”马氏吃力地站起身,“不能让符蓉回来,太皇太后懿旨赐婚的对象只能是你,其他人都别妄想!”
“娘,可是,那女人……”
“没有什么可是!”马氏狠戾地瞪住符雪,“这事我会去找你舅舅帮忙,让他去解决那个女人。”
“娘……”
“符雪,娘现在这样不方便出门,你去趟舅舅那里,让你舅舅过来一趟。这事很重要,更关系着你的未来,你记得不要让你爹知道了。”
“好,娘,我这就去找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