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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编逆臣当夫君 尾声

作者:香弥类别:言情小说

石浩指挥着侍卫将人先押回去,韦殊寒与魏青晚走在后头。

他悄悄牵起她的手,见她没反对,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握得更牢了些。

适才魏青煌有句话没有说错,宫里的人都对她看走眼了,她大智若愚,为了不引人注意,曝露自个儿是个女儿身,这些年来她刻意藏锋露拙,展现出平庸的一面。

这次两人一块调查魏青珑与魏青远服毒自尽之事,她不再隐藏,彻底展现她的才智,细心的发现了几处疑点,也是她先对魏青煊起了疑心,而后他才让石浩去盯我他,今日才能顺利一举将他们成擒。

“皇上有过人的才智,以后在朝政上也别贪懒了,往后奏折就由皇上自个儿批阅吧,臣不再替皇上代劳了。”韦殊寒徐徐说道。

魏青晚惊讶的觑着他,他这是打算要还政于她了?她嘴角翘起,眸里荡开一抹暖笑,“我生性疏懒,朝堂上的事,还是要多仰赖韦统领。”

“臣愿为皇上竭尽所能,但凡臣能力所及,定会尽心尽力辅助皇上。”他心悦诚服。

她舒眉而笑,靠近他,低声问道:“你何时要带我去见你母亲?”她这个丑媳妇也该拜见准婆婆了。

韦殊寒闻言,眉首微挑,“你果然早就知晓羽妃就是我母亲,所以那日我被先皇带到凤来宫时,你才特地去请来太后为我解围。”

她浅笑盈盈的问:“所以你打算怎么答谢我当日的解围之恩?”

他凝睇着她,醇厚的嗓音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紧张之意,“臣愿……以身相许,终生相伴,皇上可允?”怕再次被她拒绝,他神色有些紧绷。

魏青晚温柔的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郑重的回道:“准卿所奏。”

韦殊寒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得一时忘情,揽住她的双肩,“你答应了?!”

“嗯,我们一块留下来,为朝廷和百姓做事,让天下所有人都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令所有官员都能真正爱民如子,让所有百姓都不再遭受强权的迫害,缔造一个清明盛世。”

她愿与他一块携手,努力实现他的期望。

他的心被她这番话给煨得一阵暖烫,这是他听过最令他动容的话。“青晚,谢谢你!”

她朝他弯唇而笑,在这一刻,他们两人的心,就如同此刻紧握在一块的手一样,亲密无间的偎靠在一起,再无猜忌和怀疑。

自前日起,她就再也无法附身在他的玉扳指上头,正如梦里那位神秘的老人所言——魏青晚,老夫会赐给你一个技能,这个技能将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找到你的幸福为止。

如今她的这技能消失了,意味着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

魏青群跟着得芫和盛嬷嬷走在两人身后,虽没能听清楚走在前头那两人的交谈声,但瞧见韦殊寒竟亲昵的揽着自家皇兄,而自家皇兄竟不挣扎也没反抗,还与他十分亲近的模样,他嘴巴张得大大的。

在震惊过后,他看向得芫和盛嬷嬷,两人彷佛对前面那两人的举措一点也不惊讶,还满脸欣慰。

他一脸茫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自个儿太大惊小敝了?!

下一瞬,他陡然想起一个词儿——断袖之癖。

猛然间,他顿悟了,原来皇上与韦殊寒是那种关系。

殊不知盛嬷嬷和得芫其实也是这阵子在自家主子与韦殊寒联手调查暗害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幕后凶手时,才发现自家主子似和韦殊寒有“奸情”,适才亲眼见到两人那般亲昵,才确定了此事。

翌日,魏青晚上朝时亲自公布魏青煌的罪状,表明二皇子与三皇子之死乃五皇子所为,朝臣哗然,有人信了,也有人不信,另一部分人则半信半疑。

昨晚,禁军和武卫营的人押着上千名的士兵进城,那动静不小,有不少人亲眼目睹,当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的百姓,传出了不少臆测,一时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直到翌日传出五皇子叛变的消息,百姓这才明白,原来那晚禁军和武卫营是去抓这些叛军了。

而此时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魏青群说出昨晚亲眼所见,“所以二皇兄和三皇兄都是教五皇兄给骗了,才会用他先前带去给他们的毒药服毒自尽。”

然而即使他说得嘴角冒泡,太皇太后仍是难以相信老五会如此处心积虑,诱骗他的两个皇兄服毒自尽,以成就他的野心。

为了让太皇太后相信,魏青群急得连毒誓都发了,“孙儿真没骗您,要是我适才所说有一句假话,就让孙儿天打雷劈!”

“这好端端发什么毒誓。”太后太皇斥责了句。

他挠着白胖的脸,“我这不是怕您不信吗?说起来,在调查这件事上头,皇上可是大显神威,五皇兄所做的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您没瞧见五皇兄那时被皇上揭穿那些阴谋技俩后,简直面色如土。”

沉默须臾,太皇太后问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你五皇兄?”

“我也不知道。”魏青群模了模鼻子,依五皇兄这次所犯下的事,他认为就算处死也不为过,可皇祖母怕是不这么想。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沉声道:“哀家老了,朝廷的事哀家管不了,眼下哀家只希望皇帝能争气点,别再事事听从韦殊寒,这天下毕竟是咱们魏家的,不是韦家的,皇帝既然已经坐上那个位置,就得当个像样的皇帝,将来才有脸去见先皇先祖们。”

魏青群想起皇上和韦殊寒的关系,不敢多说什么,只道:“您放心,皇上已决心要做个好皇帝,不会再像先前那般碌碌无为。”

“……等他真的成为一个好皇帝时,再让他来见哀家吧。”希望她能等到那一天。

准备出宫前往韦家的魏青晚,微露一丝紧张,让盛嬷嬷和得芫再帮她看看,她的这身衣着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盛嬷嬷和得芫笑着回说没有任何不妥,盛嬷嬷又笑道:“要是待会儿韦统领和韦夫人见了您,定会大大惊艳一番。”

有了两人这话,给了头一回穿女装的魏青晚一些自信,她披上斗蓬拉上兜帽,遮着脸庞,悄然乘上已安排好的马车离开皇宫,往韦家而去。

老总管早已在门外等候,见到马车前来,他即刻命人开启大门,让马车直接驶入韦府,一路来到女眷住的后院。

韦殊寒已等在那里,亲自扶魏青晚下了马车,而站在他身侧的包语露则是朝她行了个礼。

昨日她才得知让儿子倾心之人竟是当今皇上,就在她以为儿子竟有龙阳之好时,接下来更让她惊讶的是,当今皇上竟是女儿之身。

且两人情投意合,要厮守一生,缔结白首之盟,这位准媳妇就在今夜要前来拜见她这位准婆婆。

她为此又惊又喜,天未亮就开始张罗,准备迎接这位贵客。

魏青晚连忙扶起她,“夫人无须多礼。”

“娘,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吧。”韦殊寒看着披着斗蓬的魏青晚,满眼柔色。

几人进了屋里,这是包语露住的寝院,下人已遣退,留下的全都是信得过的心月复。

进到小厅里,魏青晚这才揭下兜帽和斗蓬,以女装的模样与他们相见。

韦殊寒只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她女装的模样,而此时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先前送给她的那袭与画像上一样的粉色衣裙。

眼前的她正如他画的那幅肖像一样,清丽绝伦,风采动人。

他屏息着不敢出声,唯恐一出声,眼前这幻象会即刻消失。

包语露也是满眼惊艳,难以置信以她这般的容色美貌,竟能在宫中假冒皇子这么多年都无人察觉怀疑,此中定是充满了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努力,她不禁佩服和怜惜。

“当初眉妃的一念之差,让您无法以真容面对世人,这些年来辛苦您了。”包语露如今说起话来,声音已经不那么干涩了。

魏青晚轻声笑道:“我幼时一度以为自个儿真是皇子呢,直到八岁那年,无意中瞅见了八皇弟的身子,发觉他的身子与我的不太一样,回去问了母妃,这才明白了真相,因为打小就被当成男孩抚养,因此扮起来倒也不难,今日是头一回穿女装,倒有几分别扭不习惯,还是穿男装自在些。”

“多穿几次自然就能习惯了。”包语露慈爱的挽着她的手一块坐下。

韦殊寒也在一旁落坐,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魏青晚,他明白依她如今的身分,不可能常穿女装,便想牢牢的将她此时的倩影烙在脑海里。

当着婆婆的面,魏青晚说出自个儿的心声,“我知如此瞒骗世人不该,但无奈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瞒骗到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期望能让百姓安康富足,将来有朝一日下去见列祖列宗时,也能无愧于心。”

“你能这么想很好、很好。”包语露拉过儿子的手,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一块,“只要你们齐心协力,我相信你们的心愿定能完成。”“多谢娘。”魏青晚轻声唤道。

包语露难掩动容,眼眶里泛起湿意,迭声道:“好好,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一家人都一起承担。”

碍于魏青晚的身分,两人无法如常人般嫁娶,今晚在韦夫人和得芫与盛嬷嬷的见证下,魏青晚与韦殊寒完成终身大事,缔下白首之盟。

在亲人的祝福下,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含笑相视,今后不论将会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齐心面对。

虽无法像寻常夫妻那般,夜夜同床共寝,可只要两人心意相通,不论置身何处,都彷佛与彼此同在。

此时屋外月明星稀,月华如水银泻地,照耀着山河万物,那温柔的清辉也在这一晚为他们这对新人做了见证。

十年后。

晨曦初露,魏青群依依不舍的亲自送魏青晚来到京城南门。

“皇兄,你这一走,咱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她拍拍弟弟的肩膀,鼓励道:“皇帝这个苦差事就交给你啦,今后你好好干,这些年来你跟在我和殊寒身边,该学的也都学会了,我相信你定能做个好皇帝。”这十年来她与韦殊寒用心治理朝政,任用廉能之士,如今吏治清明,官员们皆以贪渎为耻,个个勤政爱民,君臣上下齐心,联手缔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繁华盛世。

心愿已达成,因此她与韦殊寒在婆婆离世后,决定离开京城,去过属于他们自个儿的日子:而韦殊寒已先她一步离开京城,为两人日后的去处做安排。

魏青群皱成了苦瓜脸,“皇兄,你也说这是苦差事,为何狠心把这担子丢给我?”他是直到前两日,皇兄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宣告要禅位给他,才知道原来皇兄早有了这打算,这几年来才会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他如何治理朝政。

他当时不疑有他,只以为是皇兄看重他,哪里知道皇兄早就想出宫去过逍遥的日子。

“唉……”魏青晚轻轻叹息一声,回道:“不瞒八弟,我不忍我以后的子孙过这苦日子,所以只能把这苦差事丢给你。”

被圏禁的五皇兄在三年前因病饼世,在所有皇家子弟中,也唯有八弟能担此大任了。

魏青群眉毛动了动,不满的道:“皇兄,你要找借口也认真挑一个好吗?你同韦殊寒两人都是男子,哪里会有什么子孙?”这几年来皇兄在他面前,从没避讳自己与韦殊寒的关系,也不立后纳妃,百官也都隐约得知两人的关系,曾有言官为此进言,但都被皇兄给挡下,最后不了了之。

她欢快的轻笑着,神秘兮兮的道:“说不得就有了呢!我走了,八弟留步,后会有期。”

她愉快的跨上马儿,迎着晨曝,纵马而去,赶着要去和韦殊寒会合。

她的欢笑声飘荡在春风里,不远处的雀鸟似是也感染了她的喜悦,在枝头上啁啁啾啾的鸣叫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