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整个京城笼罩在雨幕之中,离京前往军营处理军务的任楷冒雨骑马回京,到了将军府,刚让下人备上热水准备沐浴,任夫人便让女乃娘过来。
“少爷,夫人让老奴来同您说,要您今晚留在府里陪她用膳。”
“陪她用膳?”
女乃娘点头,“是的,老爷送老太爷、老夫人的骨灰回祖坟安葬,少爷您又成天忙着军务,难得在府中,因此夫人让您今晚陪她用膳。”
“好,我知道了。”
“老奴告退。”
待女乃娘退下后,任楷唤来威豹,“晚点接畅儿过府一起陪我娘用晚膳,并通知所有人做好部署,还有,让威虎梳洗过后就来见我。”
“是的。”
约莫一刻钟后,任楷着条底裤自沐浴间出来,威虎已经在屋中等他。他一边套上中衣,一边问道:“调查得如何?”
“爷,果然不出您所料,不只那女人有问题,连那姜媒婆也很有问题,她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暗中搜查,却始终抓不着的那条暗线。”威虎小声地将最近调查到的情报告知他。
“确定了吗?”
“九成肯定。”威虎慎重点头,“大梁被您灭了之后,那条暗线便转为支持现在被幽禁在孤森圜的大梁前太子欲推翻大正。据我们的人调查,那姜媒婆是大梁的探子,以媒婆的身分做掩护,将一写大梁探子嫁进或送进文武百官的府里窃取情报。”
任楷皱眉,“被送进百官家里的这些探子有哪些人?都调查清楚没?”
“都清楚了,且监控着,一个都跑不掉,只等您一声令下,就将他们全抓进牢里。”
他阵中闪过寒芒,“很好,传令下去,看信号行动。”
“爷,这次能顺利找到这条隐藏许久的暗线,多亏少夫人,否则我们的人不知道还要徒劳无功多久。”
“这次行动若是成功了,将这些前大梁国的余孽一网打尽,我不会忘记替她向皇上讨赏的。”
雨到傍晚时分才慢慢停歇,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水洼,大将军府里的灯笼早高高挂起,偏院的花厅里也早已摆上各色香喷喷的美味佳肴,等主人上桌就可以开席。
任楷看了眼逐渐暗下的天色,交代手下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往花厅前去。他还未踏进花厅,便听到里头的任夫人笑声不断,撩开晃荡的珠帘,问道:“娘,您在跟谁聊天?”话说着便看到那名跟任夫人聊天聊得十分欢快的女子,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眼眸倏地敛起,这女人竟然长得跟畅儿有几分神似,看来是煞费不少苦心啊!
“楷儿,你来了,来,娘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萧晨儿。娘到庙里上香时不小心扭了脚,幸好晨儿当时就在娘身边,扶了娘一把,要不娘这一把老骨头就摔散了。”任夫人满脸笑意,“今晚娘特地请她到家里来吃饭。”
“萧姑娘,感谢你当时出手相助。”任楷面上不显,心下冷嗤了声。
“任大将军客气了。”萧晨儿屈膝行礼。
任夫人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着,“晨儿,以后你就叫任楷大哥吧!”
萧晨儿偷瞧了他一眼,娇羞地喊道:“任大哥。”
任楷冷着脸不回应。
任夫人感到很没面子,换个话题催促他们坐下,“揩儿,晨儿,坐吧,菜都快凉了。”
“再等会。”任楷说道:“我让人去接畅儿过来了。”
“你让人去接她过来?她一个下堂妇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坐在一起用膳?”一听到苏畅儿要来,任夫人火气立刻窜了出来,“我们家不欢迎她!”
“娘,畅儿是我妻子,我从军十年,没有一点消息传回,她误以为我已经战死沙场,这事情有可原,您别误解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和离就是和离了,她已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任家不欢迎她,就算没有她,你娘我一样可以找到跟她一样命格的人来旺你!”任夫人怒拍桌案。
“任伯母,您别动怒,我相信和离也不是姊姊愿意的,任大哥已经让人去请她过来一起用膳,您就给任大哥面子,要不姊姊到了,看到你们因为她而争执,这事要是传到宰相大人耳里,对任大哥官运不利。伯母,您一定不希望任大哥官运不佳吧!”萧晨儿赶紧拉了拉任夫人,低声劝着。
“哼,今天我就看在晨儿的面子上让江萱那贱丫头上桌吃饭,我告诉你,你想要娶她,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江萱的身分不管怎么变,她就是那个他们花银子买回来、身分低贱的童养媳。
这时,赵管事来报,“夫人、少爷,宰相府的傅姑娘来了。”
“到了就到了,有什么好通报的,她没脚不会自己进来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她儿子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平梁的大功臣,这当朝宰相的女儿又如何?以自己儿子现在的身分跟地位,娶个公主都没人敢说句话。
任楷横了任夫人一记冷眼,直接转身离开花厅前去接人。
看着任楷带着隐隐怒火离去的背影,萧晨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傅云彤来得正好,今天刚好让她一起陪葬,爱女如命的宰相一旦知道自己女儿死于非命,而且害死她的人是自己未来的女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这人称智多星的宰相受不受得了刺激?
要是大正国一次倒了两个最重要的大臣,整个朝廷跟军中想必会乱纷纷,趁机作乱的人定会不少。
大正国的狗皇帝没了运筹帷幄、负责出谋划策的宰相,跟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任楷,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承受得住?总之,今晚将是他们重创大正国的最好机会。
任夫人看任楷将苏畅儿当成宝贝一样,还要亲自出去接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死我了,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宝贝那个江萱,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江萱一个女人可以帮他!”
“伯母,您别气了,姊姊跟任大哥毕竟有着多年情分啊!”萧晨儿轻抚着任夫人的背脊,轻声细语地安抚她,为她倒了杯温茶。
“伯母,您先喝口茶缓一缓,一会儿姊姊来了,您可别像方才一样跟任大哥使性子,这样只会将任大哥推得更远,让任大哥更气您。”
“我是他娘,他敢!”任夫人气呼呼地将她倒来的茶一口饮尽,“晨儿,今晚过后我就作主让任楷娶你,你放心地当我的媳妇吧。”
萧晨儿见她一口气将茶喝光,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听到声响,连忙向前迎接跟着任楷一起到来的苏畅儿,“见过姊姊。”
一踏进花厅就有人叫她姊姊,苏畅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这一声“姊姊”听起来格外诡异。
她眼神冷冷地盯着萧晨儿,很不客气地斥责,“这位姑娘,你我并不认识,你突然叫我f姊姊’不是很奇怪吗?你还是叫我傅姑娘吧。还有,我父母可没有替我生下其他妹妹,你还是不要随便认亲的好。”这一声“姊姊”可有很多含意,太容易遭人误会。
萧晨儿眼底闪过冷意,随即漾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我喊大将军为大哥,自然就喊您为姊姊了。”
“那你更是喊错了,你应该喊我嫂子才是。”苏畅儿毫不客气地道:“我看你长得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连称呼都能搞错。”
“够了!”任夫人拍桌,“还让不让人吃饭,不吃饭就出去!”
众人随即入座用膳,在不太愉悦的气氛下,几个人大概吃了个半饱,突然,萧晨儿举着酒杯起身一一“任大哥、傅姑娘,我为我方才的失礼向你们遣歉,这杯桂花酿代表我的歉意。”
“我不与女子喝酒,你的心意我跟畅儿心领了。”任楷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姑娘而给好脸色看。
一旁的任夫人见任楷除了晚膳外,其余东西一概不碰,就连他面前那杯酒跟茶也是,这怎么成,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坏了她的大事。她连忙道:“楷儿,你是在给我脸色看吗?”任夫人表情难看,“晨儿是娘邀请来的客人,你这般不给她面子,不就是不给娘面子?”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那杯桂花酿,直接一饮而尽,还在任夫人面前将酒杯往下倒,让她看清楚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萧晨儿见状,装模作样地两三口将手中那杯酒喝光,“多谢任大哥赏脸。”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过面前那碗热汤,作势喝汤,实则是将嘴里那口酒吐到汤碗里。
“傅姑娘,你还没喝呢!”萧晨儿她并不打算放过苏畅儿,直接替苏畅儿倒一杯酒。
苏畅儿隐含怒意。这女人今晚处处针对她,又有任夫人当靠山,这顿饭她已经吃得很不爽,现在这女人竟然还当着任夫人的面强硬地逼她接受道歉。
因为今晚任楷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她帮忙,她才一再忍让这个任夫人看上的媳妇人选,可这女人却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她不给任何人面子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扯了一边嘴角,起身拿过萧晨儿手中的酒壶,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按在酒壶瓶盖上,也替萧晨儿倒了杯酒,“方才你敬的是任楷,可不是我,没道理我喝你却不喝,请!”
萧晨儿犹豫地看了下她手中酒壶瓶盖的位置,像是在确定什么事情,之后也不推托,一口喝掉桂花酿。
苏畅儿也举杯将手中的桂花酿喝光,末了不忘拿帕子檫了檫嘴角上的酒渍。她看着手中微湿着的帕子,心下冷笑了声,继续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夹菜吃着。
不一会儿,任夫人开始感到全身火烫,不舒服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热……”
任楷见到任夫人的异状,正要起身向前查看,眼前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但眼睛还是看得见,意识亦很清楚。
苏畅儿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突然间“砰”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卧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到这一幕,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菜的萧晨儿丢下手中的筷子,走向任夫人,抬起她的脸,用力甩了她几巴掌,一边甩一边骂道:“老虔婆,凭你这德性也敢妄想我当你的媳妇,呸,还想下药让我跟你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你作白日梦去吧,这药你自己留着,一会儿好好享受!”
她把任夫人打成猪头后抛到一边墙角,眯起眼眸走到任楷身边,凶狠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走过去拽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用刀柄在他脸上来回滑过。
“任楷,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被自己母亲背叛的感觉如何?这药跟毒药可是你娘亲亲手下在酒里跟茶里,逼你这儿子喝下的,很心痛吧?我会让你更心痛,你很爱这个女人是吧?我会让你慢慢死去,在死去前亲眼看见她如何被糟蹋,死不瞑目……”
任楷訾目怒瞪着她。
萧晨儿疯狂的大笑,“不知傅宰相知道自己女儿在大将军府被奸杀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
她挥舞着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刃,欲往他胸口刺下,没想到忽然手脚无法动弹,就像是被人点穴一般,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动不了。
她甚至感觉到她愈是用力,体内的内功就消失得愈快,全身上下的骨头彷佛溶化了一样,无力支撑她,整个人像面团般瘫在地板上,没有办法使上任何一点力气。
“哼哼,如何,自作自受的滋味不错吧。”任楷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神情倨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她惊骇地看着缓缓从她面前站起来的任楷,他明明中了她所下的毒,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
她试了半天,好不容易痛苦地勉强自喉昽里发出一点声音,“怎、怎么……可能……”
任楷无情的锐眸嘲讽地睇她一眼,“我没死在你下的销魂蚀骨散之下,你很意外?”
她震撼得瞠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连毒药的名称也知道。
他告诉她一个残忍的真相,“毒医是我师父。”早些年他曾经在边境救下毒医,在毒医养伤期间,跟其学着做一些大梁国的毒药,那名毒医见他颇有天赋,便教他制作一种大梁皇室才有的秘毒,同时将解毒秘方传给他,毒医所教的那种秘毒就是今天这味销魂蚀骨散。
毒医……听到这名字,萧晨儿像是坠入冰窖一般,惊恐地看着任楷。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凌厉气息,她直觉自己今天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任楷冷眼扫了眼药发作的任夫人,屈指一弹,隔空点穴,任夫人便无法动弹,没法再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他随手将椅背上苏畅儿的披风抛去,将她部分**的身躯完全盖住。
此时,他身后传来痛苦的嚎叫“哎唷,哎唷,好痛,我后脑杓撞到了,好痛啊!”
任楷走过去扶苏畅儿坐起身,眼底满是心疼,温柔地揉着她撞出一个小包的后脑杓,责备的语气里满是宠溺,“真是的,倒下去也不看一下地方,撞疼了吧!”
连苏畅儿也没有中毒,唯一中毒的人只有任夫人,中的还是药,说什么萧晨儿都不相信,她的计划明明那么缜密,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苏畅儿搭着任楷的手站起身,走到萧晨儿面前,歪着头幸灾乐祸地问:“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奇怪,很疑惑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我们发现,反而被我们设计,破坏了你们这群奸细的计划,是吧?”
她吊人胃口的语气让萧晨儿忿忿地咬着下唇怒瞪她,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全身的肉都给剜出来一样。
“要怪就怪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本姑娘这旺夫的命格,岂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这么好找,大将军府的门槛早被踩断了。
“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任夫人不小心受伤,你就在身边,刚好救了她;她在找一个跟我一样命格的姑娘当媳妇,你就正好跟我同样命格,还跟我长得有五分相似,这一样、两样凑巧还不会让人产生疑窦,要是三样都是巧合,那就要令人怀疑了。
“你想要用今天这场饭局要我们的命,我们也想利用这场饭局将你们一网打尽,双方对上,那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她笑了笑,耐心地讲解着,“看在你就要死了的分上,让你死得明白些,你那酒壶盖上有个隐密的机关,只要倒酒时转动壶盖,藏在里头的毒就会跟着酒一起倒进酒杯里。
“我们配合你喝下毒酒,可是啊,我在帕子里藏了一团棉花,当我准备将桂花酿喝进嘴里时,藉由衣袖的掩饰将酒全倒到帕子上,你这加料的桂花酿我一口也没喝,任楷更是直接藉由喝汤的动作将毒酒吐进汤碗里,你认为我们会中毒吗?
“至于你是怎么中毒,这更简单了,我们知道你的注意力一定会在酒壶上,所以我也不动这酒壶的机关,而是利用你将注意力全集中在酒壶上时,以衣袖遮掩,趁机将两边的桂花酿交换,还顺便加了点利息。”
萧晨儿气得快吐血,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尽全力地喘着鼻息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你一定会说,任楷有喝进嘴里,即使后来吐出来,也已经沾到了毒,可是啊,你知道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猜测你可能会藉着今晚下毒,因此事先服了大梁秘毒的解药。”她一脸无辜,耸肩说着,“其实喝下去也无所谓,吐出来只是为了身体健康而已。”
萧晨儿听完,恨不得撕了她那张扯着一抹戏弄微笑的嘴脸。
苏畅儿笑咪咪地拍着她的脸,“想跟姊玩,回去好好修练吧,姊看过的猪肯定比你吃过的猪肉还多,想用这种下作手法对付我,下辈子吧。”当她是笨蛋,不知道这酒壶有机关,这种没脑子的计谋,古装剧里常演。
这时,威虎跟威豹带着手下冲了进来,兴奋的大喊,“爷,成了,一网打尽了!”
“很好。”任楷满意地点了下头,“将这女人跟她那一干同党全押到天牢,夫人中毒,马上传太医过来。”
“是,属下即刻进宫请太医。”威豹领命后随即赶往皇宫。
直到整件事情处理好,一轮皎洁的皓月早已高悬,任楷牵着苏畅儿的手,送她回她在将军府暂住的院子。
苏畅儿看着广阔的夜空上那星星点点的亮光,不由得感叹道:“还好任夫人中的药不多,加上太医的妙手,很快就解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片刻,任楷都没有回应她,她停下脚步歪头看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任楷,藉着月光,她看到他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忙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她模着他的额头,“连体温也这么高,你哪里不舒服?”
她不模他还好,一模他整个人就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将她圈进自己怀中,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间,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女性馨香。
她拍了拍他的背,“任楷,你到底怎么了?”
他摇头,“没事,让我抱抱你就好。”
“不行,我让人去叫大夫!”
他拉住她,不让她离开,眼神迷蒙地望着她,语气有些无奈,“那酒里头加了药,虽然吐出了,却还是有些进了月复部。我们事先吃的解毒丸是针对大梁秘毒制作的,可解不了药,现在药效发作了……”
他一说,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月复部被一样硬硬的东西抵着,脸蛋瞬间通红,“那、那……怎么办?”
“再让我抱会儿,等一下我回去泡冷水。”他用鼻间摩挲着她的粉颈,轻轻地吻着她滑腻的肌肤。
舒畅儿看着他愈来愈高涨的**和压抑**的痛苦表情,内心不忍,缓缓开口,“要不……任楷,我当你解药吧……”
闻言,他用力推开她,“不行,胡扯什么,你怎么可以当我的解药!”
“方才太医说了,女人中这毒还好,只要施针排毒后喝药即可,可男人不同,男人不以肌肤之亲当解药,药的毒素就会沉积在体内,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他皱眉,“那也不能拿你当解药,我不能让你受这委屈。”
“任楷,你究竟想不想娶我?”她冷下脸质问。
“我一直都想早点将你娶回家,每天抱着你,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她盯着他,“这是我们的契机,我爹不把我留个两年,他是不可能将我嫁给你的,只有我们两个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才有可能松动。”
“那也不成,我不能让你遭到别人非议。”
“废话少说,我今天就要把你给办了,我不要等两年才嫁给你!”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拉着他往平梁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