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紫璎珞从手中现有的铺子中挑了间二层楼,后院还附带一座小院的铺子重新装修,打算做珠宝玉器的买卖,一楼贩卖一般饰品,二楼则是专卖精品与订制首饰。
工人们开始对铺子进行整修时,隔壁铺子的老板因为经营不善,有意结束营业回乡养老,于是便来问她是否有意收购他的店铺,开出的价钱合情合理,她二话不说便买下,并修改装修设计图,让人打通两栋屋子中间的墙壁,还在底下挖了个地下室当做秘密库房,专门用来收放店内较为贵重的精致饰物与银两。
在西疆时她已经找了一批专门制作各式首饰的师傅,让他们做了不少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的精致珠饰,此番归来也一并带回京。
宫宴结束不久后,这铺子已经装潢妥当,所有负责接待的侍女也训练完成,只差将那些饰物放上展示柜便可开店营业。
当初回京前,她曾询问过这些师傅是否愿意跟他们一起上京,有不少人点头同意,那些晚他们一个月出发的师傅也在前几天来到了京城,让她不用担心后援的问题。
打铁趁热,宫宴后,紫璎珞找一个黄道吉日开张,将“珍萃斋”的招牌挂了上去。
因为在宫宴上她一战成名,所以根本不需要广发请帖,便有一群人慕名而来,再加上皇帝跟皇后各自派人送了牌匾与贺礼来,因此不断涌入的宾客几乎要挤爆整间珍萃斋。
前来祝贺的宾客发觉珍萃斋所卖的饰品都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新颖样式,加上手工十分细致,遂造成了抢购风潮,有好几人甚至为了抢购同一套饰品在店内大吵起来,差点引发全武行。
开幕第一天,珍萃斋里的珠宝、玉器才经过半天的时间便被抢购一空,紫璎珞赶紧又从库房里取出一大批饰品应急,然后马上下令所有师傅连夜赶工,还好原料都是之前准备的半成品,只要组装便成,不至于让珍萃斋唱空城计,面临无货可卖的窘境。
这一日,紫璎珞在柜台后方用来办公的房间里看着账面上的数字,让她乐得阖不拢嘴。
“夫人,这几天的人潮虽然没有前三天抢购的人潮那么多,却也是络绎不绝,除了一楼的饰品很受欢迎外,二楼的精品区也卖得十分火红,尤其是专门为客人订制的客制区,每天都能接到一、两位贵女前来订制,她们尤其喜欢您设计的样式,有一位姑娘一口气就订了三套。”珍萃斋管事萧九娘站在紫璎珞前面恭敬的禀告。
“唷,那很好,九娘,以后我们珍萃斋还要另外开一家专门订制的珠宝楼,现在这只是观察客人的喜好,你交代下去,务必与这些上门的贵女们打好关系。”紫璎珞看着萧九娘满意的点头,提醒她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萧九娘是白康的未婚妻,能力很强,原本是为苏陌管理小产业的女管事,据苏陌说,当年她曾经因为家穷没饭可吃,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当兵,希望能拿军饷回家孝敬爹娘。
由于她身形十分瘦小,因此被分配去管理一个小营队的粮草,每天要计算存粮、用膳的士兵还有马匹、牲口等等所需的粮食。
在她的计算之下,当其它小营队已无粮草,她所控管的小营队却还有十来天的存粮,引起苏陌的注意,她也因此被提拨到杜俍跟白康手下管理一个大营的粮草调度,并处理各项杂支,帐目清楚,从未出错过。
在一次敌军来袭时,她为了救白康身受重伤,他们这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本该处斩,可苏陌疼惜她是个人才,加上白康求情,他遂隐瞒此事,让她退役前往京城,隐身幕后帮他管理不便让人知道的产业,而这一次是他见紫璎珞的珍萃斋开张,才让九娘到幕前来。
萧九娘应道:“是的。”
紫璎珞阖上账册,问道:“九娘,这一阵子朱家的‘玉宝阁J生意如何?”
“朱家那些产业在您出手后,店铺的生意早已大不如前,有许多家已经面临要关门的窘境,还有几个庄子听说要卖了,而玉宝阁的生意最近也一落千丈,尤其是在我们的珍萃斋开幕后,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哪几家要关门,哪几个庄子要卖?”九娘这么一说,倒是把她的兴趣都勾起来了。
萧九娘蹙眉,“这些原本应该都是您的嫁妆,是郭氏从您娘亲那里用手段得到的产业。”
“原来是那些啊……”紫璎珞了然。
“其中近郊有一处庄子,据说是您的娘亲最喜爱的,里面不只有地热,还有一间专门用来凫水的透明屋子,好像是用琉璃瓦盖成的。”萧九娘将最近所知道的小道消息告知她。
紫璎珞点点头。九娘说的那庄子她有些印象,女乃娘曾经提过,她也在朱瑛珞的记忆中看过,那庄子确实不错。
“大约半个月前,郭氏的儿子朱金贵在赌场豪赌,欠了三十万两,不敢让朱显耀知道,赌场的打手警告郭氏要是没有如期还钱,不只要砍掉朱金贵的手,还要在城里贴公告让所有人知道朱家欠债不还。
“最近有人在替朱珊瑚说亲,对方是宰相的嫡二子,郭氏妄想将女儿嫁入高门,不敢坏了家中名声,所以想赶紧替朱金贵还清这一笔赌债,已经找人私下处理。”
紫璎珞问道:“开价多少?”
“五十万两。”
她嗤笑着,“郭氏想得可真美好,当时她可是以十万两低价买下那庄子的,如今想赚一手,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夫人打算怎么做?”
“据我猜测,郭氏手中大约还有十万两现银,你让人去找赌场的管事帮忙,向郭氏施压,转告赌场避事,事成后我另有重谢。”紫璎珞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推到萧九娘面前,“先给对方一点甜头,然后找个可靠的人用十万两把那庄子买下。”
萧九娘拿过那张银票,自信地道:“这事九娘绝对会办妥。”
“你办事我放心,除了这事以外,朱家的人也要盯紧,有什么动静都要让我知道。”
“夫人,您放心,我们的人早已潜入朱家,很快就会有消息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朱家,朱显耀怒气冲天地吼着,“卢管事,这事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是怎么开店做生意的?最近半个月玉宝阁竟然连一支玉簪子也没有卖出去!”吼完的同时,他将手中的账册朝站在他面前的玉宝阁卢管事狠狠砸去。
卢管事吞吞吐吐,“老爷……实在不是玉宝阁里的伙计们不尽心,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朱显耀又是一记狂暴怒吼。
“而是自珍萃斋开幕后,京城所有客人都被他们抢了,不只玉宝阁生意不好,其它同行也是如此。”
“你现在是跟烂的比,想要推卸责任吗!”
“老爷,小的绝对没有推诿,而是事实真是如此。”
“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何珍萃斋卖得热火朝天,你们却一件也卖不去?”朱显耀怒拍桌案。
最近他家是走了什么霉运,这一次前往九宝山买毛料,几次看中意花大把银子买下的毛料开出来全是废料,让他亏了一大笔银两,甚至还欠下一**债,这次赶回京城就是要来拿银子回九宝山还债,没想到一看账册,他气得差点晕过去,半个月,整整半个月,玉宝阁竟然没有一点进帐!
“老爷,珍萃斋赢在样式新颖,他们的饰物没有一样不是新款,即使是一支简单的玉簪子,那花样也前所未见,造成京城里的贵女们纷纷抢购,加上皇帝跟皇后在珍萃斋开幕当天送去牌匾及贺礼,瞬间把珍萃斋的名号推到一个高峰,所有人都冲着珍萃斋去。”
“真有这回事?”没想到他不过一个月不在京城,便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卢管事建议着,“是的,老爷,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设计出新款式,这样咱们才能扳回一城。”
“这我难道不知道吗?可眼下玉宝阁没有新进的玉石,叫我如何扳回一城!”朱显耀一拳捶在桌上。
“没玉石?您不是上九宝山——”
“输了,输得一干二净!”一想到他近百万两的银子打水飘,他就气得差点喷出一口心血。
“输了?老爷,怎么会这样,往年您赌石也没有遇过这种事啊!”卢管事大惊。
朱显耀甩袖,“最近我是诸事不顺。”
一说到赌石,卢管事想起一事,赶紧告知,“老爷,小的听说前一阵子财神日宫宴,二小姐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也许您可以请她帮忙。”
朱显耀一脸疑惑,“二小姐?珊瑚?”
“老爷,是二小姐朱瑛珞。”
朱显耀眉头紧皱,“提那孽女做什么,我已经将他们姊弟除籍,我朱某人没有那种女儿!”要不是那个逆女上门讨要嫁妆,今日他不会陷入这种调度困难的窘境。
听他这么说,卢管事脸色瞬间惨白,惊呼道:“老爷啊,您怎么把二小姐这个点石成金的小财神给赶出家门啊!”
“什么财神,是瘟神!从她重新踏进朱家,我就一路不顺!”
“老爷,财神日您不在京城,有所不知,现在外头都说二小姐是小财神转世,只要她点到的毛料,就会开出宝。”
“胡扯,那逆女在朱家住了十多年,老夫我怎么没见过她点出个什么名堂。”朱显耀自鼻腔鄙夷的冷哼一声。
“老爷,这事千真万确,那日宫宴,二小姐与云彤公主比赌石,二小姐不只赢了云彤公主,更开出一颗帝王级血玉髓,顿时轰动全场,声名大噪,而且这跟我们玉宝阁打对台的珍萃斋也是二小姐的!”
朱显耀大惊,“此事当真?”这逆女竟然敢公然跟他作对!
“是真的,珊瑚小姐也有出席这次宫宴,您可以问问她当时的情况,相信会更清楚。”
朱显耀沉思着。
最近他所有产业里,收入最好的玉宝阁生意一落千丈,不说玉宝阁,连带其它商铺上门的人也门可罗雀,乡下几个农庄也传来消息,说今年秋收收成不好,产量没有去年的一半,以往农庄所出产的农作物一半留着、一半卖出,今年等于没有多余的可卖,库房又少了一笔收入。
再这样下去,家中很快就会出现危机,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赌石能最快致富,要是真如卢管事所说,那势必得找朱瑛珞那逆女来解决眼前危机,至于她所开的珍萃斋,日后再慢慢找机会收回自己手中,先解决眼前的难关困境才是正理。
朱显耀对着外面吼了声,“来人,让人去叫珊瑚过来!”
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一辆马车旁站着一名小男孩、一个中年人,还有一名年轻少妇。
但凡经过他们身旁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几眼才离去,原因无他,这名小男孩直拉着中年男子的衣服,哭得泪涟涟。
“舅舅,您不要走,不要丢下辰玉……”朱辰玉哭喊不停。
“辰玉乖,舅舅会再到京城来的。”黄健庭心疼的替他擦去眼泪。
“舅舅,您真的不再多住些时日?”紫璎珞询问着,此番她带着弟弟出来,是为了替舅舅送行。
“舅舅不要走!”朱辰玉抱着黄健庭,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眼泪又落下,哭得跟只花猫一样。
朱辰玉自出生就未享受过父爱,可这些日子,黄健庭却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父爱。两人已经有了感情,因此得知黄健庭要回康州处理事情,他哭得特别伤心。
黄健庭模模朱辰玉的头,哄道:“辰玉,你是男孩子,马上就要进学堂读书识字,不可以这般爱哭,会被笑的。”
朱辰玉抽抽噎噎的道:“舅舅说的辰玉都知道,可是我舍不得舅舅。”
黄健庭承诺道:“辰玉,康州还有许多事等着舅舅回去处理,舅舅答应今年过年到京城陪你们姊弟一起过,这样行吗?”
“舅舅说的,不可以食言。”
“不食言,过年时,舅舅一定会再来一趟,届时就跟你们一起过年。”
确定自家舅舅还会再来,朱辰玉这才破涕为笑,“我等舅舅来。”
“瑛珞,你辛苦些,好好照顾弟弟知道吗?”总算把这个小祖宗给哄笑了,黄健庭看着一旁的紫璎珞,“还有你要小心你那无良的爹,别着了他的道,他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我最近接到消息,他赌石输了不少钱,也许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
紫璎珞信誓旦旦地道:“舅舅,您不用担心我们,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朱瑛珞了,朱显耀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好处。”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不过,舅舅,我倒是听说最近前往康州的路上不太平,你一路要小心。”
“放心,你舅舅我也是军人,上战场杀过敌的,别说我自己就带了一票汉子,大将军还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我回康州,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时间不早,舅舅上路了。”黄健庭弯身进入马车,搭乘马车离京。
一直到马车消失在他们眼前,紫璎珞才准备带着朱辰玉离去,打算先带他去逛市集,再到酒楼吃顿好的,可她没想到才一转身,便看到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恶心男人王胤轩。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不仅是因为他害死朱瑛珞,也因为他长得跟那个丧心病狂、为了逼迫她交出传家之宝玲珑紫玉髓,不惜放火烧屋的继兄王纲有六、七分像。
不管王胤轩跟另一个世界的王纲是否有关系,这辈子她都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任何牵扯。
“辰玉,姊姊带你去满福楼吃好吃的。”紫璎珞当做没看到他,牵着朱辰玉便要走。
“瑛珞!”王胤轩见状连忙喊住她。
她停下脚步,冷声提醒他,“王公子请自重,小熬人我已嫁人,你与我并无任何关系,不适合直呼我的闺名。”看来王家对王胤轩下了血本,否则这才多少时间,他竟然已经能拿拐杖下地行走了。
“瑛珞,我有事要与你谈谈,很重要!”
对于她的态度,王胤轩有些错愕,没有料到才两年的时间,这个当年不时出现在他面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眼底写满情意的朱瑛珞,如今对他毫无眷恋,有的只是鄙视。
“不管多重要,快说,说完快滚,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这人渣。”她鄙夷地斜睨着他。
看着她冷凝不屑的表情,王胤轩十分不悦,可一想到父亲的警告,他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跟不悦,“瑛珞,这里不适合谈话,我要说的是有关你我的婚书还有当年交换信物之事。”
“婚书?”
“是的,瑛珞,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这事。”他自衣襟里取出红色婚书跟当年的信物让她瞧一眼,“我知道有一间不错的茶坊,我们去那里坐着谈。”
虽然她与王胤轩的婚事已经在双方族人的见证下作废,可她没想到婚书跟信物竟然没有取回,气得她想扯开嗓子骂人!她压下怒气牵着朱辰玉转身走向路边的茶肆,“不用,旁边就有茶肆,在那谈即可。”
她随意叫了三碗茶跟一些小点给朱辰玉吃,而后转头对王胤轩道:“说吧,你今天将这作废的婚书跟信物拿出来,有什么目的?”
王胤轩命令道:“我不嫌弃你已是残花败柳,你立刻跟苏陌和离,嫁进我王家。”
她顿时傻眼,不敢相信有人会讲出这种话,“王胤轩,你的脑子被马踩坏了吗?”
“你什么意思?”
紫璎珞冷笑了下,“什么意思?你的未婚妻可不是我,是我那怀着你王家骨肉的庶姊朱翡翠,别搞混了,不要以为拿着作废的婚书就可以随便朦骗我。”
他态度强硬,“不是你,那这婚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只要婚书跟信物还在我手上,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而后故作深情,“瑛珞,在我心目中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不管你是否嫁人,只要你愿意,你跟苏陌和离,我马上娶你为正妻。”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与人共事一夫,更没兴趣帮人养孩子。”她自鼻腔轻哼了声,“朱翡翠跟你的孩子再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把婚事办了吧,免得孩子成了私生子。”
“嗤,那女人婚前失贞,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王家的骨血,只要你愿意嫁进来,那孩子我可以弄掉。”
“王胤轩,你别想将自己的业障赖到我身上,我劝你还是自己背着,我没兴趣帮人背业障。”真个十足十的渣男,这种话竟然说得出口。“你最好别抱着妄想,否则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他怒拍桌案,厉声警告她,“我手中有婚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对你没好处!”
“怎么,想威胁我啊?”紫璎珞说完,见朱辰玉担忧地看过来,便安抚地模了模正在吃糕点的他。
“瑛珞,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告诉你人要言而有信,只要我将这东西送到京兆尹,相信府尹一定会还我王家公道的。”王胤轩眸露凶光,恐吓道:“这种不光彩的事情,相信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吧。”
父亲在财神宴将所有家当输光,现在是王家生死存亡之际,想要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就得借用朱瑛珞的才华。父亲还威胁他说如果不把人哄回王家,以后就不要说自己是王家子孙。若不是父亲逼他一定要道歉并挽回朱瑛珞,他打死都不会去穿朱瑛珞这双被别的男人穿过的破鞋!
她十分不屑,“唷,想不到王家人这么卑鄙啊,毁约在先还敢拿婚书逼我履行婚约。”
“只要你嫁进我王家,我们绝对会尽释前嫌接纳你,保证不会将这事闹到京兆尹去。”
她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怒道:“王胤轩,当年你跟朱翡翠是怎么设计我、想要谋杀我,京兆尹还等着审判呢,府尹大人已询问我何时有空上衙门,京兆尹这么久没有动静,并不代表这事就此揭过,你说,我现在拿着状子直接进宫向皇帝告御状,你王家会如何?”
一听到她想告御状,王胤轩脸色大变,急忙为自己辩解,“瑛珞,当时是朱翡翠诱惑我,我逼不得已才会跟她在一起!”他顿了顿,“至于那事……也是她怂恿我的……”
这荒谬的言论气得她笑了,“王胤轩,你真是个天下无敌的贱渣啊,你跟朱翡翠可以说是贱女渣男的最佳代表,天生一对,朱翡翠知道你这么贱吗?”既然都知道这渣男的目的了,就没必要继续跟他纠缠,她道:“还有,你跟你的族人继续作春秋大梦吧,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恼羞成怒,“朱瑛珞,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不答应,有得你后悔!”
“唉唷,我好怕怕啊!”她轻蔑地轻笑一声,“有本事就赶紧到京兆尹告我,没本事就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届时你王家一门怎么被灭的都不知道!”她牵着朱辰玉起身离去。
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王胤轩气得把桌上的茶碗摔了,丢下几枚碎银甩袖而去。
就在王胤轩气急败坏地离开路边茶肆的当下,旁边的一株大树后走出一名手吊着布带的孕妇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和紫璎珞离去的背影。
你们两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