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吃醋的男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周非钰以前不懂什么叫吃醋,也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吃醋过,可是今天他看见安念好接受那束玫瑰花时,心尖上蓦然一疼,脑子里瞬间炸了,宛若惊雷般炸响在他头顶,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酸涩、愤怒、气恼、心痛……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眼前的看到的一幕是否真实。他愕然发现他无法忍受安念好被人觊觎,更别说是她主动接受别的男人的表白示爱了。
她是什么意思?嫁给他只是因为商业联姻的无奈之举,其实她心里爱的人一直是那个混帐学长?她一直都心在曹营身在汉?开什么玩笑!周非钰幽暗的眸色冷得能冻死人,心脏处尖锐刺痛,好像有人把他的心活生生地挖掉了一块。
他无法控制地咬住了安念好的手,看到她疼得掉眼泪,又不禁心软,松开口,厉声问:“我出差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嗯,是……不是、不是,我只是在店里工作。”安念好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以后不准你再见他!”
“欸?我都说了,我和学长……”
“闭嘴。”
停车,牢牢牵住她的手,周非钰把人带下车,紧扣在胸前。
安念好被迫被他抱在怀里,不老实地乱动,可是很快她就感到了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凉气,周非饪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就连社区的保全看到他都吓得小腿肚子发抖。
安念好咬着唇,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同时也感到了浓浓的委屈,他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进了屋,周非钰也不看她,自己把行李丢到客厅,径直去浴室洗澡。安念好站在玄关处傻傻地发楞,他这又是怎么了?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不理她,自己跑去洗澡?难道是懒得管她了?那样最好。
实际情况是,周非钰怕自己忍不住怒火动了手。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小妻子又很胆小,他平时也有克制自己的火爆脾气,但今天他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也缓解不了他的怒火。
傻站在客厅的安念好听着从浴室传出来的水声,再想到周非钰刚才恐怖的脸色,她吓得脸色一白,恰好在这时,她接到了妹妹安苏晴的电话,“姊,你有没有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安念好吸了一口气,简短地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个大概,“他很生气。我们刚刚到家,他现在去浴室洗澡了,我该怎么办?”
“有多生气?”
“像是要吃人一样。”
“天!姊,那你还楞着做什么,快跑啊。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你就跟姊夫说,我求你陪我回家住几天。”
跑吗?因为害怕他生气,所以跑掉?好没用的感觉,好丢脸。
安念好犹豫两秒,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迅速地跑到卧室里收拾了两件衣服,然后准备冲出去逃跑。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周非钰迅速地穿上家居服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打算逃跑的小女人。大步走出来,冷笑道:“你想去哪?”低沉的男音带来的威胁不低于平地惊雷。
安念好身体一僵,握住门把手的手臂都麻木了。她怯怯地转过头看他,害怕地舌忝了舌忝唇,“我……刚才小妹打电话给我,说想让我回家陪她住几天。”
周非钰高大的身影不怒自威,“回家去住?我才刚回来,你就要搬回家住?”他冷笑逼近,嘴角嘲弄地翘起,“我回来了,你心里不快活,想要去找你那位温柔的学长吗?”
“不,不是这样的。”安念好又急又气,“我和学长是清白的。”
“哦?”周非钰恶劣地勾唇,“清白?好,那你告诉我,刚才他是不是对你表白了?说喜欢你?你还接受了他的花,嗯?”
“这些你都说的没错,可是我……”安念好快要被冤枉死了,她本就不是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人,这下子更是解释不清,“我和学长以前在大学里关系很好,学长一直很照顾我,我们还加入了同一个社团,学长教我骑单车,但是我们、我们一直都只是好朋友而已。
刚才、刚才学长跟我表白也只是因为他曾经喜欢过我,但是现在……”
“呵呵,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社团,还教你骑单车。”周非钰重复了一遍,嘴角的笑容更加凉薄,“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往事啊。好好,不如你一次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在一起时的甜蜜回忆?嗯?都告诉我吧,我想听。”
安念好哭了,为什么她越是解释,简单的事情就越是复杂?她简直是越描越黑、越说越错。
周非钰的脸色越发地冷冽了,他嘴上说着商量的话,但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情。他慢慢逼近,她胆怯地一步步地后退,很快,后背就抵在了门上,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一个用力的拥抱,周非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力道大得惊人,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一般。
鼻翼间是男人沐浴饼后好闻的沐浴露香味,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清冽逼人。她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是真的怕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周非钰,你不要吓唬我……”
“呵。”冷冽的眸光像刀一样在她身上逡巡,周非钰俯身,薄唇贴住她的耳,低沉冷笑,“是不是从结婚到现在,我没教训过你,就让你误以为我脾气很好?”
幽冷的语教安念好从头到脚都冷得发抖,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处在悬崖边缘的小白兔,往后是万丈深渊,往前是一只亮着獠牙的大野狼,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只要她敢动一下,它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不是、不是,你不要生气……”安念好嘴笨,解释来解释去,反倒是增添了周非钰心中的熊熊怒火。
周非饪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他吃醋,吃醋得快要发疯了,“我不生气,我只是想要好好地教训某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冷笑一声,他冷淡地抓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推,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安念好迅速地爬起来,小脸被他的大手攫住,微凉湿润的薄唇覆上来,辗转反侧,侵占一切。安念好呜呜地叫,冷面心硬的周非钰不为所动,长臂从她颈子处绕过,大手牢牢地掌控住她后脑,逼着她给出青涩的回应。
舌根被吮得发麻,安念好晕乎乎的,身上又疼又酸,好不容易等周非钰松开她的唇,她天真地以为惩罚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满足,下巴一扬,冷酷道:“趴到沙发上。”
“欸?”趴?安念好讶异地瞪大眼,惊愕、羞耻感涌进脑海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趴这个字眼所蕴含的旖旎她又怎么可能不懂,周非钰威胁的口吻丝丝入扣,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害怕得要命,偏偏还要强地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大哭,她想逃、她要逃。
纤细的小腿才刚刚跑了两步,周非钰眯了眯眼,眼神冷酷地拽住她的手腕,再次将她摔到了沙发上。这一次他不再给她机会,直接单手把人提起来,然后翻过她的身子,一只健硕的手臂横在她胸前,防止她软倒沙发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间,安念好已经被月兑完衣服,摆好了姿势,她一动,身后高大挺拔的周非钰就逼过来,男性滚烫灼热的躯体紧紧地贴着她。
“结婚这么久,我怕吓着你,一直都只用了一个姿势,今天我们换一种姿势试一试。”
周非钰也不好受,扳过她的脸,重新吻上她的唇,牵引出一缕银丝。
安念好柔弱的力量根本抵抗不住,只能任由他摆布,脸颊粉红、眼神迷离,一头乌黑的青丝四散开来,美得惊心动魄。
“你喜欢那位学长吗?每次看见他都一口一个学长地叫,很是亲昵呢。”他冷眼看她,一面低语,一面不容反抗地贯穿她。
“呜!”
“你们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社团,他还教你骑单车,嗯?”周非钰双眸猩红,他满心愤怒,动作粗鲁到可怕。他其实知道安念好的胆子很小,是绝对不敢背对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搞的,但他就是生气、就是愤怒,不可原谅!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大学就谈过恋爱?你们是男女朋友?恨我棒打了鸳鸯吗?嗯?回答我。”
安念好疼得呜咽,大声地哭喊:“我没有、我没有,呜,我真的没有,别,我受不了了……”
……
周非钰脸色阴沉,根本没有半点心软,直到把人活生生地做晕了过去,他才趴下来抱住她,深情地拥吻,叹息道:“好好,我爱你。”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上了他美味可口的小妻子,爱情来得像是骤风暴雨,毫无预兆。
或许他早就在点滴生活中爱上了她,只是他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