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十五年女史,什么肮脏事没见识过,宫中的yin乱尤胜于民间百姓家,突厥王除了正妃外还有四名侧妃、八名姬妾,无数进贡的美女,一遇到庆典便让美人儿上殿陪侍。
她不想看却不能不看,男人一喝了酒丑态尽出,借酒装疯,拉了身侧的美人就地办了那事,她从一开始的反胃想吐,恶心犯腻,到最后的麻木,冷着脸让宫人收拾残局。
而赵逸尘是男人,还素了三年……她的脸又红了,暗暗恼怒他的厚颜无耻,什么话都敢说。
虽说她有两个孩子,可终究没经历过那些,在心态上还是黄花大闺女,看得多不代表是亲身经历,在面临男人的言语挑逗,她还是技差一筹,有些话还真不敢说出口。
“你别靠我太近,热。”他身上那股热气都传给她了,害她也跟着热起来,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
“都入秋了还热?”他将她盖到脖子的被子往下拉一点,露出引人遐思的纤纤素肩。
“就是热。”她任性的指控他是大火炉。
赵逸尘把手松一松,压在细腰的重臂改为轻轻一放。“不要再闹脾气了,把沉睡的老虎吵醒有得你受了。”
不是冤家不做夫妻,才和他斗上几句,这次她很快地明白他话里的暗示,老虎指的是那话儿,好几年没碰女人了,一旦苏醒过来,首当其冲是她这位娇妻,猛虎下山谁消受得了。
说实话,她还真怕了,一动也不敢动的装尸体,就担心她不当心碰到什么,真把老虎引下山。
可是身后多了个男人,她怎么也不能习惯,睁着双眼了无睡意,直挺挺的身子僵得太久实在难受。
“赵逸尘……”她轻声一唤,想着他八成睡了。
“睡不着?”
赵逸尘一发出醇酒般的嗓音,她反倒吓一跳。“我们聊聊好不好?”
“聊什么?”他翻了个身正躺,将手臂枕在颈下。
她思忖后问道:“你在外头做的事会不会危及我和孩子?”
他顿了好一会儿。“有可能。”
“那你干么回来。”她娇嗔抱怨道。
“因为我想知道我是谁。”无根的人让人心口空荡荡,心慌不已的直想捉住什么,他不想到死都是一个人。
“现在你知晓了,可以离开了。”别害了她和孩子。
“这里有你。”他舍不得走了。
皇甫婉容闻言,气呼呼的在他搁在腰上的手背一掐。“你是回来相害的是吧!黄泉路上有人相伴。”
“生不同时死同穴。”一说完,他自个儿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不会拉着你陪葬,会有分寸。”
“那你自己呢,会有危险吗?”孩子们见过他,显然他们也中意这个亲爹,她总不能让他们得而复失。
没有拥有过就不会有想念,虽说这想念也不见得是坏事,就像年岁渐长的凌翎,对生命失去热情,若非思念爹娘的念头太过强烈,恐怕早已熬不住了。
可是隽哥儿、莹姐儿还小,正是需要父亲的年纪,她代替不了,也无法成为一位父亲,她只盼着他陪他们的时间长一点,让他们懂事,陪他们长大,别太早一杯黄土相见。
阴影中,他的嘴角上扬,“担心我?”
她有些冲的低吼道:“丧礼办一次就够,哭灵很累人。”
“口不对心。”他手臂收拢,让她偎向他。
“赵逸尘,你说好了不碰我的,别想出尔反尔。”她全身僵直地像颗石头,额头冷汗微冒。
“今晚不碰。”他还有点克制力。
什么叫今晚不碰,他是想逼得她大吼吗?皇甫婉容掐人的手劲变大,可被掐的人毫不在乎。
“还有,我的表字君山,以后喊我夫君或君山,不要连名带姓,有失妇德。”她喊得他半边身子都醉了。
君山……“那你想起自己本名前用什么名字?”
“沈见山。”
“谁取的?”为什么姓沈,不是李四、张三。
“师父取的。”
“师父?”她一怔。
赵逸尘失笑的捏捏她软女敕的耳肉。“你不是看出我有武功在身,师父年轻时曾喜欢一个姓沈的姑娘,所以用了她的姓,而名字更简单了,取自开门见山的见山两字。”
“啊!这么随便。”好在不是开门见屎,要不……
“师父从来不随便,只有更随便。”是个率性而为的老酒鬼,有酒便是天老爷,无酒滚滚滚。
“听起来你师父人很有趣。”能随而便之的人无忧且无愁,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无事别扰。
“有机会带你去见他。”师父会喜欢她的。
“别把我卖了就好。”她打了个哈欠。
见她已有困意,赵逸尘按下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臂上。“睡吧!我也累了,没有精力应付你。”
“你……你说什么呀?谁要你应付。”她两颊烫如火。
“那就安静点,我很久没抱着女人睡。”他在警告她别玩火,不是每个男人都当得成柳下惠。
“可是……”
皇甫婉容只想开口说话好舒缓内心的惶然,谁知刚说了两个字,一道黑影翻过身,狠狠封住她的口。
“可以睡了吗?”真是的,到底谁在玩火。
她整个呆住,久久发不出一丝声响。
“唉!换我睡不着了。”他怎么就不能再忍忍。
她装哑巴。
“要不你帮我,我那里胀得厉害……”自作孽,不可活,真应了这一句话。
她干脆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我只说今晚不碰你,没说你不能碰我。”
男人有多可耻可见一斑。
皇甫婉容翻了白眼,正想说她才不想碰他,哪知他再度欺了过来,低喃了一句——
“算了,为了你我甘作食言的小人。”随即吻上她。
这回的吻更炽人猛烈,她想抗议,却发现她找不到空档说话;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深入她的衣襟里,如果方才她觉得他是大火炉,这会儿更觉得他的手是火苗,所到之处在她的肌肤上燃起簇簇焰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到后来连抗议拒绝都快忘了。
欸,他说得好像也没错,睡一睡真的就熟了——她身子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迷迷糊糊的想,其实也挺舒服,再等等、再等一下再阻止他好了……
这一晚赵逸尘其实还算是信守一开始的承诺“没碰她”,他只是爱|抚、亲吻她全身上下,重逢之后的夫妻第一夜,他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周叔,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一身朴实的周叔屈身道:“请东家吩咐。”
纤指一勾,要他靠近些,谨防隔墙有耳。
“……你就这么说,多找几个闲汉,到茶楼酒肆,烟花之地,人越多的地方越好,让人把话传出去,要闹得满城皆知,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尽快让这话流向大街小巷……”
也该是时候了。
“是。”
周叔到帐房领了银子,一刻也不停脚的坐上马车往县城赶去,听书的茶馆里闲汉子最多了。
“你要他去办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秘密。”皇甫婉容比了个“唬”的动作。
“连我也瞒着?”夫妻要一条心。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就算她不说也会流到他耳朵里。
到底有多快?
真的很快。
城里闲着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把一把的银子撒下去,街头巷尾如野火般燎起一股流言,从大人、小孩到快入棺的老人家都口耳相传,把这话说了又说,众所皆知……
“匡啷”一声,一只绘着长颈白鹤,象征长寿的薄胚青花瓷茶盅被扫落在地,白鹤的颈子断了好几截,散了一地,让人看了颇觉不祥,一旁的丫头缩头缩尾的,没人敢上前收拾。
在赵府,所有的下人都知晓最不能得罪的主子是二少女乃女乃小谢氏,她在外头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贤淑媳妇,好名声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堪为妇人楷模,可是一回到府内,那就是原形毕露。
心眼小,眼界窄,脾气躁,善妒又爱吃味,心性高得受不得一丝气,只要在府外受了一点闲气,她一回府便朝下人发作,不管他们有没有犯错,眼神一溜看谁不顺眼,先打二十大板再说,打死了拿银子赔命,她气顺了比较重要。
丫头、婆子都怕她,只要一看她脸色不对便躲得远远地,绝不往她跟前凑,以免成了下一个倒霉鬼。
不过其实最叫人惧怕的是喜怒不露于外的太太谢氏,她表面呵呵笑的,边笑边品茗之际,地上一滩血,已然杖毙的下人口角溢血、两眼大睁不瞑目,她视若无睹的如同寻常老祖母呵宠着小孙儿的语气,春风漾柳的笑言道:“拉下去喂狗。”
谢氏、小谢氏是赵府的两尊菩萨,说不得,碰不得,只能供着,谁落在她们手中只有粉身碎骨的分。
仆婢们暗暗流传一句话——佛杀女菩萨。
“呜……呜……姑姑,你叫我怎么做人?外面的人都说我是端着粗碗充玉盘,明明是继室出的二房媳妇,还到处跟人说是元配的长房嫡媳,说我是想银子想疯了,冒充长房想独占赵府财产,笑我的脸皮厚度有几寸……”
哭得像只花猫的小谢氏满脸是泪水,她从一进门眼泪就没停过,手绢儿都换了五条,还是没能止住她的泪水,一脸的委屈,满肚子怨气,还有说不出的熊熊怒火。
她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了,好像从头到脚被人看不起,无论走到哪里,讥笑的异样眼光就跟到哪,臊得她根本坐不住,以团扇掩面,待不到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开,没法久待。
她是做过那些事又怎么样,谁家的后院没几件糟心事,她也不过是想守着自家银子不流入外人的钱袋,何错有之?为什么他们只针对她一人说嘴,视她为万恶不赦的大坏人。
长房没了由二房承继有什么不对?短命的大伯子早早辞世是他福薄,禁不起当家主事的大福分,那么他们二房就吃亏一点,独木支撑大局,必定把家产护得好好的。
长房的遗孤?
嘁!那么豆丁点大的娃儿能养活吗?谁叫他有那样不贞的娘亲,就算养得大也是丢人现眼,族人们不可能接纳名声有损的子孙,让他出族才是为他好。
“是谁说的?”谢氏手中的茶盅又换了一只喜雀登梅,她摇摇手,让人拾起她摔落的碎瓷片。
小谢氏呜呜咽咽地。“有陈太太,李夫人,齐二小姐,周姑娘,张二婶子,金六姨娘,三姑女乃女乃家的太太……”
她说也说不完,几乎人人都点到名,人多到她觉得丢脸至极,泪如雨下,哭到眼睛都发肿了。
“她们真的这么说?”他们和长房那些事已经过去好些年,怎会有人重提旧事,把老根刨出来?
“她们还说姑姑你为了霸占长房的私产,还往长媳头上泼污水,手段卑劣的把人赶出去,简直和皇甫家有仇,还说你一文钱也没给大嫂,把她的嫁妆给扣下……姑姑呀!外头传得真的很难听,屎盆子整个往我们身上倒……”她受不了的和人理论,反被嘲笑一门毒妇,姑姑心毒,侄女手毒,谋人身家毫不手软。
“还说了什么?”谢氏看似平静地喝着茶,面上清风徐徐,但实际上已气到持盅的手直颤抖。
“姑姑,大表哥真是你买凶害死的吗?外面传着大表哥根本无心仕途,是你逼着他上京科考,他不去你还搬出祖宗牌位让他跪祠堂,跪到他自觉有愧……”连她都怀疑是姑姑下的手,姑姑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我也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光宗耀祖,咱们府里很久没出一个读书人,谁知……”她假意拭泪,面有戚色。
谁知居然杀不死那个贱种!让他跳水逃生了,躲了几年又回府,打乱她精心算计好的局面。
若是晚上五年,她便能说动老爷将财产全放到儿子名下,独房独嗣继承家业,尘哥儿若回来也晚了,顶多以旁支身分分他几亩地或几间铺子,再多也没有了。
“可是我们真的拿了长房媳妇的嫁妆呀!大嫂那装首饰的匣子还搁在我梳妆台上,有几支小金钗我还赏了人……”要是得还大嫂,她还得想办法弄来还人,她不甘心花自己私房钱。
“闭嘴,你这张嘴没把门的,谁说你拿了她的嫁妆,分明是她送给你添妆的,懂了吗?”她们要一口咬定,口径一致对外,不给外人留话柄,赵府丢不起这个脸。
小谢氏面露憋屈的拭着泪。“姑姑,要不我们把长房的小侄子接回来养,别让人家说我们对他不理不顾,熬死了大的,逼死小的,二房心狠手辣,一个该执妾礼的继室也想占着元配的位置,妾就是妾,上不了台面。”
姑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入祠堂以妾礼向元配上香,从她嫁入赵府后从不间断,重规矩的姑丈一定要姑姑依礼跪拜,礼不可废。
为了此事,姑姑和姑丈闹了几回,甚至装病不去,但姑姑只是一次不去,姑丈便将她禁足半年,夺她中馈,让她在“病中”好好反省,当初她嫁给他为妻时便知他早有元配,两人有年幼稚子,只是夫妻缘浅杨氏去得早才续娶。
为此,姑姑也不敢再闹了,一心打理后宅,恭恭敬敬的视嫡妻为长,甘为后妻。
“接回来做什么,好让我们把他弄死吗?”一见到那张神似长子的小脸,她就想起丈夫说起长子时的缅怀神情:此子肖母。
在赵府有她便无杨氏,任何与元配有关的人事物,她一样都不想留下。
“可是大表哥不是活着回来了?身为赵家长子,他势必会接回自己的儿子,总不能一直养在庄子吧!”谢明珠说了一句最像人说的话,可是却不是谢氏想听的。
哪一个大户人家会将嫡孙送往偏远的庄子,又不是破家灭门了要避灾,几岁的娃儿能花费多少银两。
小谢氏见识过的内宅手段还是太少了,她认为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养在府里找个远一点的院子一女乃不就成了,再配三、五个婆子、小厮,一个月几两银子而已,赵府养得起。
姑姑太赶尽杀绝了,等小侄子长大,赵府已在二房手中,到时给他几百两银子分出去不就得了,她们赚到了名声,不用受人白眼,她在外与人走动也抬得起头,少受奚落。
一提到长子的无恙归来,谢氏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狰狞,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回来就回来了,还有人会赶他走吗?不过长房的院子被你们住了,你叫丫头、婆子把东边那处院子清理出来,有竹林清爽。”
“姑姑,你是说那处闹鬼的院子?那里很荒凉……”平时根本没人敢去,地方大是大,却非常阴森。
从前有个叫如意的丫头在竹林上吊,每到无月的夜里,竹林便会发出沙沙的呜咽声,似是女子的哭声。
“什么闹鬼,胡扯,是竹叶被风吹的声音。”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一起风,竹叶会发出沙沙声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
“是,姑姑,你怎么说我怎么听,都听你的。”擦到第九条手绢,小谢氏的眼泪终于停了,微带一点抽噎。
“你下去吧!我好好想想。”这侄女在闺阁时明明聪慧伶俐,怎么一嫁人就变蠢了,愚不可及,一遇到事就哭哭啼啼,全无大家媳妇风范。
“嗯,那我回院子了,姑姑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不然我没法出门见人。”
年轻的小媳妇待不住后宅,总想往外跑,爱与人比较的小谢氏亦是如此,只要有花会、诗宴等的聚会,从不错过。
“去去去,看了你就心烦。”谢氏挥着手,露出不适的神情,眉间的皱折加深了几条。
小谢氏扭着杨柳腰走了,空旷的偏厅一下子安静许多,也给人一丝秋风萧瑟的悲凉,人丁不旺一向是赵府的隐忧,除了长房生了一个男丁外,竟再无旁的男孙。
二房只有一个女儿,刚满五个月大,原本谢氏母子还寄予厚望,盼着来个男娃,谁知一出生哭的声音大,偏偏少了一物,让两人十分失望,一步之遥的目标就是跨不过去,女娃儿可不能继承香火,终究是别人家的。
“娘,此事不能坐视不理。”
昏暗不明的内室走出一名身穿宝蓝色直裰衣袍的年轻男子,头戴纶巾,手拿折扇,一身的文人气息。
“喔!那你说我们该怎么管?”长子没死,一切的计划就成了泡影,当然要重新做一番安排。
赵逸风身长面白,眉目清疏,脸稍长,显得寡恩。“把大嫂和小侄子、小侄女接回府吧!”
“你说什么?!”她目光一冷。好不容易才寻了个错处把人弄出去,她打算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碰面,筹谋多时才成的事,他居然要她自毁长城。
“娘,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要让长房一家回赵府。”他看得出隐在舆论之后的手段,没有人暗中策划,不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
“你是指赵逸尘?”他一回来就没好事,老爷眼中只有他一人,再无他们母子。
赵逸风拧着眉,面无舒色。“娘不觉得巧合吗?原本什么事也没有,爹正打算在我中举后放手,将家业慢慢交到我手中,但是他的出现推翻了这一切,好像我们在为人作嫁,刚得到手的又要还回去。”
他可不想一辈子背着继室嫡次子的身分,永远矮人一截。
心大不是不好,但赵逸风更贪,他贪兄长元配儿子的地位,想和兄长交换出身,两人短短四岁的差距,兄长凭什么拥有最好的,行商、学业样样比他出色,他必须在后头苦苦追赶,一次又一次的落败,勉强模到一点边,可他做得再好,受人注目的还是他赵逸尘。
只因他是元配所出的嫡长子吗?
“都几年了,他还想翻出什么风浪。”谢氏不屑的轻嗤。
赵府上下掌控在她手里,一个长年不在家的长子想扳倒她太难了,她的手无所不在,伸遍全府。
“娘,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这回不是让我们栽了个大跟头了吗?若是大哥再找出当年为大嫂诊脉的大夫出来作证,那你的名声就毁了。”同时也会连累他们夫妻俩。
谢氏扶着茶盅欲飮的手一顿。“没别的办法吗?”一想到长媳愁眉苦脸的寡妇相,她心里满是不舒服。
“如今还有别条路好走吗?人家就是要逼着我们低头,就像当初咱们毫不给退路地逼走怀着身孕的大嫂。”明着打脸的报复,有谁看不出来,全城的百姓就等着看他们笑话。
“那贱种明明都死透了还活过来糟蹋我,简直跟他娘一样阴魂不散。”死活都要折磨她。
“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这府里还有干了几十年的老仆,他们的一生全给了赵家人,而这个赵家人不一定是他。
她轻哼了两声,以低头品茶掩去脸上的不快。“一会儿你带了礼,把长房一家人接回来,老窝在庄子上成何体统。”
“娘,恐怕我的分量不够。”大哥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难道要我亲自去请?”她面上的不豫如野火般燎开,握着茶盅的手几乎要将盅身捏碎。
赵逸风抿着唇,一脸冷意。“不是你去,他们肯罢休?”
不过谢氏母子都猜错了,这场闹得满城风雨的流言不是赵逸尘主导,而是另有他人,就是要打得他们猝不及防,只有挨打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