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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掌中宝 第二十一章

作者:佟芯类别:言情小说

江恩璃强逼自己打起精神来,吃完阿月送来的饭菜后,她决定出去走走。

阿月当然行影不离的跟着。

江恩璃发现她的神色和往常不太一样,直截了当的道:“阿月,你在房外都听到了吧。”

阿月这才呐呐的道:“我真的好惊讶,阿璃你会是……”会是一个死去的人,是三年前那个备受王爷宠爱的女人,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起死回生这种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害怕吗?”这样的她,很奇怪吗?

阿月一楞,然后用力摇头。“不!阿璃还是阿璃啊!”

江恩璃放心了,捏捏脸,自娱道:“我变美了呢,这张脸愈看愈顺眼。”

“你还变年轻了,真好……”阿月噗哧一笑,又想到江恩璃的身分和她不同,神色一敛,拘谨的道:“我应该叫你阿璃小姐的。”

她是四年前进府的,还是个粗使丫鬟,并没有机会服侍江恩璃,但所有仆人都知道王爷把江恩璃当成小姐娇养着,没有人敢怠慢。

“你不是说阿璃还是阿璃吗,又何必那么见外,况且,我们不是朋友吗?”江恩璃好笑的道。

阿月感动的道:“阿璃,你放心,我嘴巴很紧,不会说出去的。”

江恩璃朝她微笑,然后模了模肚子。“我想去厨房一趟,我还有点饿呢。”

“什么,你还要吃呀?”

“我可是睡了三天,饿扁了呢!”

两人笑闹着往厨房走去。

府里其他下人看到江恩璃,都围上前关心她,他们以为她是在打扫书房时太过疲劳才会昏倒。

江恩璃一一谢过他们的关心,来到位于后院的厨房,刘叔和阿彩婶刚好都在,看到她来都吓了一大跳。

“阿璃,你来了!”刘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阿璃,你好点了吗?”阿彩婶看起来也有点心虚。

他们正巧谈论到江恩璃恢复记忆一事,是元宝通知刘叔,刘叔再匆匆来通知阿彩婶的,岂知会碰上江恩璃,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江恩璃低下头,埋怨道:“原来你们和王爷同一鼻孔出气,装作不认识我,居然这么骗我。”

两人一听,不禁面露愧疚,慌张的向她道歉。

“阿璃,对不住,阿彩婶不是故意的……”

“刘叔也不是故意的……”

“你们都帮着他骗我。”江恩璃委屈的道。

“阿璃,不是的,我们只是……”

“我们只是因为……”

“我知道,你们是听他的命令。”在说“他”这个字时,江恩璃的语气特别哀怨不满。

“阿璃……”阿彩婶握住她的手,激动的道:“我们确实听从王爷命令行事,可是我们都很高兴看到你活着,要是你真的死了,教阿彩婶怎么办?你就像我的亲生女儿……”

刘叔也跟着解释道:“阿璃,刘叔也是真心疼爱你的,还有你现在的爹娘,他们疼你如命也是真的,他们有你这个女儿可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不只是照着王爷的吩咐演戏啊!”

瞧他们紧张的!江恩璃抬起头,噗哧一笑。“骗到你们了。”

“你这孩子真是……”阿彩婶拍了拍胸脯,心差点被她吓得不跳了。

“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对我好,我不怪你们。”江恩璃无法讨厌他们,当然更无法讨厌假冒了三年的爹娘,他们真的很疼她,满足了她上辈子无法得到的亲情,上回她生病回家休息了几天,他们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听她这么说,两人皆松了口气。

“阿彩婶,阿璃说她睡了三天,饿扁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阿月终于有机会说话了,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我刚好蒸好包子,快吃吧!”阿彩婶忙不迭打开蒸笼,用油纸包了颗包子给她。

江恩璃对着热腾腾的包子吹口气,咬了一大口,她心满意足的嚼着,连话都说不清楚,“好好粗!”

“吃慢点,小心噎着,喝点水吧。”刘叔替她倒了杯水,然后朝阿彩婶使了个眼色。

阿彩婶意会的点头,等她吃完了包子,清了清嗓子道:“阿璃,那个……你不要怪王爷,王爷当时也是想救你,只是没想到抓着你的人这么卑鄙狡猾,才会来不及……”

“发生那种憾事,王爷可是最伤心、最自责的人,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等你进府……”刘叔接下话,和阿彩婶一搭一唱的。

“暂时不要提到他,好吗?”江恩璃低垂着头,凝重的道。

“好、好,不提不提。”刘叔和阿彩婶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

阿彩婶又想起元宝有交代,王爷近来很忙,要他们照顾好她,也得好好盯紧她,不禁又问:“阿璃,你不会偷偷离开王府吧?”

江恩璃一楞,阿彩婶问得还真直接。她牵起苦笑,“我还能去哪儿?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

虽然她也可以回到有爹娘的那个家,但对她来说,腾王府才是她的归属。

“那就好。”阿彩婶松了口气,刘叔也是。

“喵……”

江恩璃听到猫叫声,低头就见小花在脚边磨蹭着,她欣喜的蹲,模了模它。“小花,我真想你……”她逗小花玩了一会儿后,站起身道:“阿彩婶,给我点事儿做吧。”

阿彩婶担心的道:“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那么会吃,哪有什么问题。”江恩璃又拿了一颗包子咬了一口。

“阿璃你……”你连待在王爷身边都不愿意了吗?这话阿彩婶实在问不出口。

“阿彩婶,拜托你了。”江恩璃知道阿彩婶想问什么,却不点破,她想,待在厨房工作是离他最远的地方了,她也打算搬回原本住的下人房,暂时不想见到他,她必须好好想一想。

阿彩婶不安的看向刘总管,见他点点头,这才勉强答应,“这……好吧。”

朱琰玉进宫了,一连几天都不在,元宝稍微向江恩璃透露王爷进宫面圣是和二皇子有关,她想起王爷曾提过二皇子诈死一事,看来二皇子确实是还活着,对皇位虎视眈眈,现在大岳国是国泰民安,没有人希望江山易主的,她由衷希望王爷能顺利捉到二皇子。

这几天元宝很常来厨房,和刘叔、阿彩婶三人一搭一唱的,为王爷说好话,江恩璃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或刻意找事情忙。

今天,江恩璃在忙着腌梅子,这是阿彩婶教她的,她发现她不太会煮吃的,但对腌梅子还颇有天分,可说是很用心在学。

腌到一半,她抬眼看到某人的影子,知道她逃不了了,叹了口气道:“又要跟我说你家王爷的事吗?我说过我想要好好静一静……”

元宝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同她说清楚。“阿璃,王爷对你是真心的,你死去后,王爷痛不欲生,他比谁都痛恨自己救不了你,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只是内疚……”

江恩璃只是听着,手边继续腌梅子。

见她仍是无动于衷,他不免来气了。“阿璃,你以为要救活一个死人有那么容易吗?!王爷不让我说,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王爷为了让你借尸还魂,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江恩璃一震,终于抬眼看他了。“代价?什么代价?”

元宝定定的看着她道:“借尸还魂有违天道常理,是不可能的事,但在古老的茅山法术禁书里,确实记载了这种法子,必须先用法术将你的三魂七魄锁住,再找一具刚死不久、已经离魂的尸首,然后进行七天七夜的法会仪式,将你的魂魄引入这具躯体里,让你重新复活,这仪式需要准备很多东西,都是很麻烦、很难找到的,其中最关键的是需要人血引魂……”

“你在说什么,人血?!”她听得心惊胆颤。

“这门起死回生术,一般法师是不会做的,一来并不是任何人的血都行,还得看生辰八字和你相不相符,要不会失败,或者人醒来后会变成傻子;二来为了让你的魂魄可以寄宿在尸首里转生,需要的血量可是会要人命的,曾经有人为了施这法术,捉了许多无辜的人放血导致惨死,是一项很邪门、很损阴德的法术。”

“那我身上的血……”江恩璃的语气微微发颤。

元宝摇了头。“王爷并没有这么做,他很清楚若是你活过来,知道他为了救你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而且他也怕天遣会报应在你身上,所以他用另一种方式救你,他对自己种下了蛊毒。”

她惊愕的瞪大双眼,每月都让他饱受折磨的蛊毒,居然是为了救她而种下的?

他接着又道:“那种蛊毒苗疆才有,一般都用在习武之人身上,只要种下这蛊毒,就能身强体壮,增强内力,变得无人匹敌,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伤口都会很快地愈合,就算是放了很多的血,也不会死,王爷就是看上这一点,才会对自己种蛊毒,但是这种蛊毒会留下永生的后遗症,每月都会受到蛊毒的反扑,痛苦难当,而且身体经年累月受到蛊毒的侵害……”他咬紧牙根,从齿缝挤出话来,“是会减寿的,再这样下去,王爷可能会减个十年、二十年的寿命也说不定……”

江恩璃的脸色瞬间惨白,唇瓣无法克制的打颤,身躯微微晃了晃。

“王爷说,只要能救你,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无所谓,但是他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

这实在太过震撼,她踉跄了下,赶紧扶住桌子好稳住身形。

元宝接着又道:“其实这三年来,王爷一直偷偷去看你,你和你爹娘一家三口感情很好,他很为你感到高兴。他当然也想过,若是让你成为高官的女儿,不但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他要娶你也可以省事很多,但是他更重视你快不快乐,他知道你不爱受到束缚,所以并没有让你成为名门闺秀,而是让你当一个平凡的米店千金,他也不想让你奉父母之命嫁给他,他希望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因此才会让你进王府当丫鬟,想和你培养感情……”

他将王爷如何想要与她拉近距离,对她是如何疼宠的事全都说了,甚至把脚炼,背后的意义也告诉了她,只因王爷希望能一辈子都同她在一起。

江恩璃一边听,一边回想着朱琰玉曾说过的话、曾做过的事,她以前总以为他是故意找她麻烦,没想到他是这种笨拙的方式在亲近她。

直到元宝说完离开了,她仍迟迟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绪更显得混乱,好似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入夜后,江恩璃躺在床上,不断想着元宝说的话,也想着她重回王府后,和朱琰玉相处的种种,她捂着左胸,她的心动摇了。

“小花,我该相信他吗?”她侧过身,问着睡在她身侧的小花。

小花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臂,像是在安慰她。

江恩璃模了模小花,又正躺回床上。

他为她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她该相信他不是出于内疚,而是真心爱着她吗?

江恩璃一直想着,想到她心里煎熬,焦灼不已,在阖上眼睡着时,眼角还淌着一滴泪。

过了一会儿,有道修长的身影踏进她房里,是朱琰玉。

小花一见到朱琰玉,便磨蹭了过来。

朱琰玉平常都会躲着这团毛球,现在看到它那么亲热倒有些安慰,他压低声音对小花说:“嘘,别叫。”

他忙到好几天都无法回府,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她看起来气色不好,眉头紧蹙着,连睡都睡不安稳……再看到她眼角有一滴泪,他更是难掩心疼,知道她心里肯定很痛苦、很不好受。

他为她拭去了泪,长长叹了口气,又贪看她的睡颜好一会儿后,才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