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兼差,所以戴彩只能尽量抽空到“镖”保全公司报到,每一次的特训她都很认真,努力增强实力,而身为她专属教练的吴竹章,当然也很认真的“一对一”教学。
除了一般保全必须学习的专业课程,他还特地将她带到一场柄际珠宝展观摩约会……呃不,是观摩学习。
走在美轮美奂的珠宝展场中,就见各式各样精致的珠宝在玻璃橱窗内闪烁着光芒,不过对吴竹章来说,身边的小女人远比那些珠宝迷人多了,就算这里所有的珠宝加起来,也没有她一抹浅笑来得美丽。
一路上,他几乎将所有目光都放在戴彩身上,不过也没忘记为她现场教学,还分神注意周遭的动静。
“为了预防珠宝失窃,这次公司总共出动了一百名人力,场地内外除了装设一般监视器外,还加装了隐形监视器,每一个玻璃橱柜内更配置感应警报器。我们安全管理部必须在监控室内监控,除了监控室,展览场外也安排了三辆监控车,负责掌握外围的情况。”
“竟然派出这么多的监控车?”戴彩一脸讶异。“这里到底有多少支监视器?”
“三百支。”吴竹章低声回答,同时眼捷手快的将她拉向自己,替她避开一名因为贪看珠宝而差点撞上她的女士。
戴彩低声道谢,接着因为他的话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除此之外,三点钟方向那身穿PRADA洋装、手提LV包包、一头栗色长鬈发的女性也是我们公司的保全。”他将声音压到最低,以确保除了戴彩外,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那她为什么没穿制服?”为了避免机密外泄,她整个人几乎贴到他身侧,还不忘掩上嘴。
“因为窃贼也不会在衣服印上‘我是窃盗集团的员工’。”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身体却是微微僵硬。
真是要命,她身上好香,她今天是不是搽了香水?还有,她把胸部直接压在他手臂上真的不要紧吗?
戴彩一愣,接着噗哧一笑,正想继续问,一旁却突然传来王冠晨的提醒。
“BOSS,‘统科’的翁总经理正在十一点钟方向跟您挥手招呼,他是我们的大客户,您最好礼尚往来一下。”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吴竹章简直恨不得把某个杀风景的“小王”拖出去单挑,但事有轻重缓急,他只能认命地扯开笑容,向迎面走来的翁总经理热情招呼。
“翁总经理-好久不见,您也来看展览?是不是想投资珠宝生意?”
“不敢不敢,不过是受友人邀约来这里捧个场,比不上您生财有道,一手承包了这次珠宝展的保全生意,我一看到场地内外那些像山似的壮汉就知道一定是来自您家。话说回来,最近我对一笔生意很感兴趣,下个月想飞南亚一趟,正想跟您要几个手脚利落的保镖。”
“南亚?”吴竹章挑眉。“阿富汗?”
翁总经理心一惊,不得不老实承认。“您还是那么敏锐。”
“那边不太平静呐……”吴竹章笑了笑,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迅速在心中替下属分析利弊得失。
虽然保镖的收入比保全高,但就算收入再多,也得要有命去花,在没有弄清楚风险之前,他绝不可能轻易让下属涉入危险。
“就是这样才需要您的帮忙,要不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谈谈?”翁总经理是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吴竹章藏在话中的意思,因此也大方拿出诚意。
“那就麻烦了。”吴竹章点头,因为是认识的大客户,对翁总经理的德行还算了解,知道他不会去碰什么非法的生意。
以他的身分,他不能公私不分,只是和小彩的约会就这么泡汤了……他充满歉意地对戴彩笑了笑,接着转头对王冠晨低声吩咐。“我先去和翁总经理谈事情,你陪小彩在这附近逛逛。”
“是。”
相对于王冠晨的言简意赅,吴竹章可就婆婆妈妈多了。“至于其他‘多余’的事就不用做了,你了?”
王冠晨又开始摆出死人脸。“您想太多了。”
啧,他也不想想太多啊,可那些神棍都说“小王”是小彩的真命天子,虽然他觉得戴彩已经对他有些动心,但他仍不得不在那两人独处时做好防范措施。
他在心中无奈叹气,即使心中藏着心事,脸上却始终维持淡笑。他转头对戴彩道:“你先跟着小王在附近晃晃,我马上回来。”
“是。”现在是上班时间,戴彩自然是以对上司的态度回答。
她一路目送吴竹章离开,接着忍不住转向王冠晨,好奇地问道:“原来公司的服务范围这么广啊,保镰业务不只局限于国内,还得跟雇主到国外?”
“嗯。”对于她的惊讶与好奇,王冠晨只是冷淡的应了一个字。
“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啊?”彷佛是早已习惯他的冷淡,她又继续问。
“不知道。”
“那——”
“你不看珠宝?”
呃,看来王先生似乎不怎么乐意跟她聊天?
忽然碰了个软钉子,戴彩先是一愣,接着尴尬地模了模鼻子。
当初她之所以会进“镖”保全公司,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可惜半个多月过去,她和王先生的关系依然维持在冰点,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博得他的好感?
戴彩失落地转身,望着周遭的展示珠宝发呆。
在还没遇到真命天子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找到真命天子,她的人生就会像这些珠宝一样璀璨,可事实证明,她的人生非但没有开始发光,反而变得更加黯淡。她甚至觉得,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快乐的生活……-
停停停!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消极,明明才过了半个多月而已啊。
戴彩用力摇头,将所有消极想法甩去,开始沿着参观路线观赏珠宝,试图藉此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这个方法还真的有效。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没那么沮丧了,只是她老是觉得有某个东西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臀部?
将目光从某个价值上亿的珠宝项链上收回,戴彩这才发现周遭人潮似乎愈来愈多,且因为眼前这套珠宝是这次展览的重点之一,她身边更是围了不少人,全挤在不到两平方公尺的玻璃橱柜旁,也难怪她的臀部老是被人……等等!
刚、刚、刚……刚刚是谁偷捏她的臀部?
该死,这哪里是人多太挤,分明是有人藉机偷吃她的豆腐!
该死的色|狼!
戴彩眼冒怒火,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直到臀部再次被人偷袭,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那只咸猪手,从人潮中揪出一名身穿深蓝色西装、样貌斯文、戴着眼镜的男人。
“你为什么偷模我的屁|股?我要告你性骚扰!”她火冒三丈,直接开炮,立刻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你胡、胡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在转瞬间消失。“我好端端的站在你身后看展,你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大喊色|狼,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也要告你诽谤!”
做贼的竟然喊捉贼,这什么世界?!
戴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凭我是从我的屁|股上抓到你的手,你若是真的在看展,为什么手会跑到我身上?”
“你含血喷人!”男人一脸受到羞辱的样子,语气更加理直气壮。“你说我的手在你屁|股上就在你的屁|股上?那我还要说你的手刚刚乱模我下|半|身呢!你无凭无据就诬蔑我,要是你拿不出证据来,我今天就跟你没完没了!”
“你……”戴彩被气得不轻,可一时间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
刚才那么多人,就算附近有装监视器,也很难保证拍到整个过程,更何况是细节?这个斯文败类当初一定就是料定了这点,才会故意躲在人群中骚扰女性,实在太可恶了!
“你什么你,我现在只要证据,你有种就快把证据拿出来啊!”眼看自己占了上风,男人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还恶劣的乘机嘲讽。“没事就乱喊别人是色|狼,你以为你是什么大美女啊?我看你根本是有被害妄想症!”
戴彩气到脸色乍红乍白,只觉得怒气都快冲破脑袋,这时她发现王冠晨的身影,有如乍见救星,连忙问道:“王先生,你一路上都跟在我身边,你一定也有注意到他偷模我对吧?”
王冠晨眉头微蹙,忽然觉得事情很棘手。
于理,他当然不会认为戴彩无中生有;于情,他也很想帮助她,偏偏他在那时接到一通公务电话,不得不到安静的角落讲电话,因此并没有在现场。
既然没看见,他也只能实话实说。“刚刚我忙着接一通公务电话,什么都没看见。”
戴彩顿时觉得一阵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置信。
男人立刻松了口气,表情更加得意,只是下一秒当他突然瞥见展场保全正大步走来,忽然开始着急了。
该死-他可是有前科的人,事情闹大只会加深他的嫌疑,于是他决定见好就收,企图赶在保全抵达前开溜。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是女人的分上,我就大方原谅你,不过我劝你还是早点去看医生,省得哪天又有男人被你陷害。”男人不屑撇嘴,接着用趾高气扬的态势转身离去。
戴彩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发现男人想要逃月兑的企图,一旁的王冠晨虽然发现了这点,却明白没有证据,他也无权阻止男人离开。
一场性骚扰案件似乎就要这么无疾而终,吴竹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