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递到眼前的啤酒,湘悦还有些不敢置信。她的每个愿望,这个男人彷佛都能达成,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英雄。
先前强硬得足以退敌的大手,这时变得好温柔,为她拉开铝罐的拉环。
啤酒经历几番抢夺,打开时却没有喷溅,只是涌出女乃油般绵密的泡沫,她快快凑上前,吮掉泡沫后,终于喝到冰凉的啤酒。
麦香温和可口,而冰与热的差距带来刺激,让味蕾上的咸味与辣味,像是炙热沙滩被冰冰的海浪冲刷过,每个气泡都亲吻着她的味蕾,让她畅快得喘了一口气。
一口咸酥鸡、一口冰啤酒,味蕾受到不同刺激,她连着吃喝三口,才找回根深蒂固的礼貌。
“请问,我可以喝完吗?”喔喔喔,拜托拜托,她想整罐喝光光!
“不行。”他摇头。
“谢谢,我——”咦,啤酒罐怎么跑走了?
水汪汪的大眼往上看,眼睁睁看着心目中的大英雄,把啤酒拿走,举得高高的,彻底断了她抓取的念头。
“这样喝太伤身体,要有所节制。”他轻声说道,用粗糙的指月复,点住她张得开开的小嘴,并不完全纵容她的所有要求。
尝过冰啤酒的粉唇,还冷冷凉凉的,被他指上的温暖抚触,所有的抗议都咻咻咻的消失,柔柔弱弱心甘情愿的点头,乖巧应声。
“好,都听你的。”她无法拒绝。
他的回答是粲然的一笑。
啤酒罐贴上薄唇,完全没有顾忌的从她喝过的那处,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嘴角沾了一滴的酒渍。
湘悦的视线紧盯着那滴闪着光的酒,觉得喉咙一阵干渴,而全世界的水跟酒都不足以解渴,唯有他嘴角那滴酒,才能纡解她深之又深的渴。
她意识朦胧的踮起脚尖,试图更靠近他,红润的舌尖像被催眠、被召唤,离那张薄唇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够了!”
一声暴喝,吓得她差点跳起来,要不是仁国动作迅速,大手一揽圈住她纤纤细腰,给予强力稳定的支撑,她肯定会跌在地上。
不满啤酒被抢,还看了一番你侬我侬,忠国用力揉着眼睛,试图揉掉刚刚看到的一切,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恨恨的丢下一句抱怨。
“你们闪得我眼睛好痛!”
原本旁若无人的疯狂,等到真的没了观众,她反而觉得好尴尬,狼狈的匆匆离开他的怀抱,脸儿热烘烘、红润润的。
垂下小脑袋,她抱着咸酥鸡,用细签戳着鸡肉,趁着还温热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吃着,眼角瞄见有动静,才又抬起头来,嘴里还嚼嚼嚼,咬着多汁的酥脆鸡块。供应她食物与啤酒,还差一点就被她忘情以亲吻攻击的杨仁国,从容的月兑下外套,端详肩膀处因缝线断裂,出现的长长裂口。他的每个动作,都让她联想到野生动物的优雅。
“怎么了?”月兑口问出疑惑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违背最重要的礼仪,在嘴里有食物时说话,连忙惊慌的遮住嘴巴。
他似乎没有察觉,又像是察觉了也不在意,轻描淡写的回答“刚刚被扯破的。”
兄弟中拳脚虽然属他最强,但是受过同样锻炼的大哥,身手也不可小觑,换做是别人跟大哥动手,可不会是肩袖被撕开这么小意思,而是整只手都会被分筋断骨的重伤。
咽下食物的湘悦,连忙打开修复针组,看也不看的就模出最适合的一根针,自告奋勇的说道
“我来替你缝补吧!”这可是她最拿手的事!呃……话说,也是她唯一拿……
“不用了。”
她极力争取,用被训练到近乎本能的动作,完全凭着触觉,轻易已经穿针引线就绪,锐利的针尖闪亮,映着她眼中的决心。
“衣服是因为我而破的,本来就应该由我来补,”她信心满满的保证。
“放心,很快就能补好了。”这次,他没有拒绝,大手递来外套。
外套是羊毛材质,模起来滑顺舒适,虽然不是簇新的,用的也不是喀什米尔羊绒或杰尼亚黄金羊毛,但是看得出来,他对这件外套照顾有加,很是珍惜衣物。
“你们一家人的穿着风格都不同。”他是穿得最朴素,最在乎实用的那一个,不在乎时尚或帅气。
锋利的针尖轻易穿过羊毛,跟毛料同色的丝线,从缝线完好的地方开始修补。她重复下针,缝得细密而厚,弥补丝线的脆弱,免得肩袖再度因为各种外力而撕裂。
他站在工作桌旁,看她缝补衣裳时的侧脸,晶亮的水眸、粉女敕的双颊,他怀疑她并不知道,工作时她红润的唇会微微的起,像是期待被亲吻。
“我不在意品牌,只是喜欢天然材质,穿起来才舒服。”红润的唇微微轻抖,他靠得更近,猜测是什么原因让她分心。
湘悦完全不能专心!
喔,天啊!天啊!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深刻的明白,他对天然材质的衣物有多么坚持。因为那靠得愈来愈近的男性体魄,就穿着黑色棉质T恤,吸收汗水后的棉布,紧贴在他身上,块垒分明得不需要任何想象力。
“平常练武的时候,道服也是纯棉的。”
醇厚的嗓音说着,她却左耳进、右耳出,非常不专心。
那硕大的胸肌,以及结实的六块月复肌,因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起伏,她可以闻到干净的汗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麝香,应该是他用的刮胡膏,或者洗发精的味道。
想到他luo着身,举手搓得短发满是泡沫,白色的泡沫流下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胸膛他的小肮。
她心跳愈来愈快,下针也愈来愈快,无意识的缝缝缝,视线无法从他太过诱人的体魄上移开。
不仅是包裹在棉布下的肌肉,犯罪般的令人垂涎,**的双臂线条完美,媲美文艺复兴时期的石雕。但是,石雕是冰冷的白色大理石,他的怀抱却温暖得烫人,肤色黝黑如巧克力。
**出的双臂、颈部,都晒成同样颜色。
那么,藏在衣裳下的部分呢?他是不是全身都是同样的肤色,让她牙痒痒的,好想咬一口看看。
呃,糟糕,她是不是真的张嘴了?
红烫的双颊是掩饰不住了,但是为了掩饰失态,她努力的没话也要找话说,连偷窥时看到的细微变化,也不经意的月兑口而出。
“你会冷吗?”
沙哑的笑声震动胸膛。
“不会。”
听见他的语调,她蓦地羞得想要挖个地洞,立刻钻进去躲好。
室内明明就有暖气,他的细微变化,是因为她的窥视,而不是因为温度。
啊啊啊,该怎么办,她被逮个正着,居然还问他冷不冷!
锐利的针尖,毫无预警的戳入指月复,她疼得倒抽一口气,慌忙缩手,粉红的指月复上已经涌出饱满血滴。
湘悦完全慌了手脚,被针尖刺着这么初级的错误,自从七岁之后就不曾发生过,看着艳艳的血珠,饱满得就要滴下,一时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阴影覆盖过来,大掌握住她的手,仁国在她的注视下,将被刺伤的指尖轻含入口中,吮去那滴血珠。
黑眸锁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只觉得指尖被他口中的湿热包裹,刺伤的地方随心跳抽疼,却又一次一次的被灵活的舌尖吮磨,她渐渐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只能在他的注视下虚软。
吮吸伤口该是最本能的作法,但是由他来做,会让她心头小鹿乱撞,指尖愈是被吮得湿润,她愈是口干舌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他懒洋洋的张口,对伤口最后一下轻舌忝,才放开温柔又霸道的囚禁。
“伤口应该不会再流血了。”嘶哑的男性嗓音,因为靠得太近,每说出一个字,就吹拂过她的脸。
淡淡的啤酒气息,醺得她也微醉,呆愣的点点头,低头想要藉由缝补,掩饰太过红艳的粉颊,却发现外套已经缝补完成,再也没有可以下针的地方。
因为贪于偷窥,外套被她缝补过度,撕裂的地方不但已经接回,还泄漏当时的心思,绣满他的名字,从中文、英文到俄文都有,用的还是华丽非凡的字体。
“对不起,我补得太过头了。”她呐呐道歉,万万没想到在缝补上,竟也会出错。“我现在就拆掉重补。”这太丢脸了!
他却不允许,将外套拿走。
“不用,这样很好。”他的指轻抚过缝补的部分,神情似笑非笑,灼灼黑眸仍盯着她。“谢谢你。”
“别客气。”她声音小小的,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眼神,比他吸吮指上伤口时,更让她心神动摇。
男性身躯无声贴近,直到她隔着衣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与结实肌肉。
“当然,不能只有口头上的道谢。”他拿起缝补好的外套,罩在他与她的上方,形成一个阴暗的小天地,避开了监视器,得到难得的隐私。
阴影落下时,他的唇饥渴的贴上她。
宽厚大手捧着她娇小发烫的脸,薄唇熨上她的粉女敕,灵活的舌尖喂入她口中,如舌忝舐伤口那般,懒洋洋的挑弄她唇内细女敕的地方,一次次的掠夺,直到她颤抖不已,陶醉在他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