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即使柳家闹得风风雨雨,几乎成了地方上的笑柄,柳毅和徐轻盈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在柳毅的安排下,场面热闹而盛大,举凡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祝贺,宾客盈门。
其实除了林文娘和朱家人,陈管事和徐府二房都知道柳毅即将迎娶徐轻盈,婚期也早就定下了,他们需要的是备礼,像子孙桶、春凳、千工床、红木柜、梳妆台、四季衣服鞋袜、金银器四箱笼等的嫁妆和聘礼。
于是柳毅和陈管事合演了一出戏。
早在回来前,他就知晓朱家人的恶行劣迹,他一直和陈管事有书信往来,藉由驿站的传递,他能在最快的时间知晓柳家发生的大小事。
柳毅不能直接朝姨母发难,因为姨母对他有恩,也是他的长辈,所以他只能向朱家人下手,藉以让姨母了解,他也是有底线的,她不能老是仗着恩情为所欲为。
奉养她是基于孝道,但她不是柳家人,不论她在柳家住了多久,百年之后还是要葬入朱家祖坟,让她代管内宅是情分,并非非她不可,她总有一天要把这样的权力还给柳家人。
“你不出去敬酒吗?”徐轻盈不解的问道。看什么看,天天看,日日看,她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他看不腻吗?
像是听到她心底的埋怨,柳毅笑得像个傻子似的伸手抚上她的莹白小脸。“盈儿,你真好卷,比我看过的花儿都好看。、
“嗟!逗我的吧,我看你喝的不是酒,是蜜。”她哪里好看了,牡丹仙子才艳冠群伦,仙界第一美。
虽然不觉得自己美,但是她心里还是喜孜孜的,莹润的脸蛋儿红得娇艳,新嫁娘的喜悦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他看傻了眼,忘情地抚着她柔女敕娇颜,有些痴了,眷恋起指月复抚模的玉肌。
“我喝的是酒,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到你就醉得一塌糊涂,连站都站不起来。”柳毅假意腿软,硬是黏在她身边,光是看着她,他也心满意足,心头满胀着对她无穷无尽的爱意。
“真不去敬酒?”红着脸,徐轻盈小声问着。
“不去,我要陪新娘子。”他耍起性子,半个身子往她肩上压,低笑着吮着她玉白耳垂。
“别人会笑话的。”他的脸皮几时变得这么厚了?
“笑就笑吧,反正我们之后就要到长安了,他们笑得再大声我们也听不见。”
柳毅是无赖到底了,他决定放纵一回,不去管他人的眼光和耳语,做一次不守规矩的人。
“你告诉你姨母了吗?”她爹娘都很舍不得,可是祖父还在,他们走不开,不然他们也想到京城陪她。
老是让大房占尽好处,对自家的女儿不公,其实徐贤之早就有分家的念头,尤其是女儿嫁得这般委屈,疼女如命的他心有不平,大房为徐溶月准备了五万两压箱银,而公中只给二房三千两,如此的差距让人心寒。
老实人也会发火,他忍得太久了,忍到他都以为自个儿没脾气。
他可以把和春堂药铺让给大房,凭他一手好医技,还不能另起炉灶吗?何况还有他女儿制的成药。
徐贤之思忖着,他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知老父,分家不分住,他还是会尽儿子的责任照顾老父终老,不会让父亲老而失依,连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尽孝。
上提到林文娘,柳毅的神情为之一黯,神色显得有些落寞。“她会知道的,在我们离开后。”
他已经不知道该和姨母说什么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恨她,她毁了那个他一直景仰在心的姨母形象。
“她肯定会很难过,她毕竟养了你十年。”徐轻盈对于林文娘的感觉其实也很复杂,有着讨厌,又有着理解,也有着同情。
林文娘和柳毅,不是母子却更胜母子,一个不姓柳的寡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世人眼中都是柔弱可欺,任谁都想来踩一脚,将这房的财产分瓜殆尽,连点肉渣也不留下,可她用她官夫人的余威硬是震压住一干大老爷,逼得他们面红耳赤的离开,她的相护之情不可说不大。
只是人老了,就想捉点什么在手上,她也未能免俗的走入死胡同里,越是想要,越是什么也捉不住。
柳毅握住她的柔白小手,轻轻摩挲,久久才略微沙哑的道:“我比她还难过,长久以来,我一直把她当第二个母亲看待,可一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吗?”
他的心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阿毅,你哭了吗?”明明是大喜之日,她却觉得很沉重,胸口像压了一座山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闻言,柳毅眼眶一热,却不忘纠正道:“要叫夫君。”他不会哭,哭就代表他输了。
徐轻盈笨拙地拍抚着他的背。“你别哭嘛,以后我疼你,我会对你好的,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离开谁。”
“盈儿,你疼错地方了。”他低声轻笑,低迷的心情明显转好,眼底眉梢都染上笑意。
“地方错了?”什么意思。
“是这里。”他将她的手从后背移到胸口,轻轻地揉按。
徐轻盈瞬间脸红如飞霞。“你变坏了,还戏弄我,小心我咬得你体无完肤。”
柳毅月兑掉外袍,再把里衣也卸了,把赤luo的膀子凑到她嘴边。“咬吧,这叫闺房情趣,我任你咬个痛快。”
“你、你干么月兑掉衣服……”他看来显痩,但是衣物一卸尽,肌肉倒也挺精实的,害羞的她又偷偷看了好几眼,越看脸儿越热烫。
他带着**的眼眸紧锁着她,调笑道:“本来就要月兑掉,不然怎么洞房。”说完,他将她扑倒在床上,很忙碌的解着她的大红嫁衣和腰带。
“你轻点,急着上山打老虎呀!别、别扯,我自己月兑……”被他扯坏了多可惜,她还想留给他们的女儿。
想到肖他或像她的孩子,徐轻盈眼前充满粉红色的远景,她忘了自己是十二生肖的鸡,也没有什么非要拿头名的队友,只有他和她美好的婚姻生活,以及几个跑来跑去、绑着冲天炮辫子的小萝卜头。
“你自己月兑?”柳毅笑眯眼。
“月兑就月兑,还怕你不成,我……哎呀!你别看,你一看我的手就抖了……”为什么月兑不掉?
一双宽大的手伸了过去,刷地一撕。“我帮你。”
“你……你把它弄破了?!”徐轻盈还想留着传家呢。
“破了才有新的,我买给你。”柳毅的大手覆上她胸起隆起的丰腴,有些迫不及待的揉捏轻捻。
“臭阿毅……”欺负人!
“叫夫君。”他是她的夫。
覆上她的身,柳毅亲自用身体教会她何谓以夫为天。
两人终夜不歇,一夜无眠,令人羞臊的申吟声时高时低。
红烛双燃,摇曳情深,到东方大白,暧昧的声音才停止。
不过折腾了一晚的新人并不能睡太久,他们还要早起敬茶,虽然柳家双亲不在了,还有等同母亲的姨母在。
柳、朱不同家,但林文娘却是柳毅嫡母胞姊,又有抚育之恩,自是受得起这杯茶,尽避之前闹得不愉快,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各自退一步又何妨。
“小妖精,你踢我。”
翻红的被褥中,被踢中腰月复的柳毅不满的低嚎。
“我不想起床,我累。”徐轻盈被他折腾了一宿,腰酸背疼,浑身无力,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似的。
他嘻笑着抚着她光滑的小蛮腰,那里的女敕肉最软乎。“不行,就这一次你就解月兑了,忍一忍。”
姨母不是正经婆婆,用不着晨昏定省,这家里就他们小两口当家作主,没有长辈指手划脚。
她用微哑的嗓音嗔道:“我爬不起来。”娇喊了一夜,能不沙哑吗,她懒洋洋的赖床,不肯起身。
“要不要为夫的帮你?”柳毅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些许笑意。
“不要。”知道他不怀好意,徐轻盈果决的拒绝。
“娘子,你和我还需分彼此吗?为夫乐意得很。”举案齐眉,画眉之乐,闺房之趣其乐融融,早知鱼水之欢如此愉悦身心,他该在科举前就娶了她。
一声娘子让仍睡意深浓的她手臂上瞬间冒出一粒粒疙瘩,她打了个寒颤。“别别别……我起来了,你先到净房盥洗一下,我让阿喜和梨花进来帮我穿衣梳发,略微上点妆粉。”
原本的丫鬟阿喜和梨花成了陪嫁,一个管箱笼,一个管内务,一名嬷嬷是徐二夫人给的。
“我想陪你。”她身上好香,他不想离开。
徐轻盈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少腻歪,谁看不出你的心思,真要赶不上敬茶的时辰,你可别怪我。”
柳毅回了几句没情趣、过河拆桥什么的,但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翻身下床,身上只穿了一件棉白色里裤,一边回头看妻子浸yin在晨光中的莹白娇躯,一边走向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