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如受雷击,愣在当场,他本能的模了模自己的脸,那香滑软女敕的感觉彷佛还留在颊上,心里对陆游的不满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老天爷啊!他今晚是做了什么好事,让他得到唐琬的一吻?!
“哈哈哈!太好了!炳哈哈……”赵士程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由于夜深了,他兴奋的叫声特别清楚,唐府里的油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很快的唐父便冲到了后门一看,好气又好笑地道:“贤婿啊,你三夜半夜在鬼叫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那个……琬儿她……咦?人呢?”
“琬儿她早睡了,你要想她,白天再来吧。”
“我我我……抱歉,岳丈,我一时太开心了……”
就在两人一抬起头就能看到的阁楼二楼,一抹倩影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最后见到赵士程吃瘪,她慢慢关上了窗户。
“傻蛋,嘻嘻!”
镇国大将军的幼子赵士程娶妻,娶的还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唐琬,婚礼自然是风风光光,热闹无比,相形之下,陆游娶王氏那点小场面,还真不值得一提。有了这般荣华富贵加持,唐琬与陆游那点儿旧事,很快的就湮灭在百姓的脑海里,大家反而很羡慕唐琬有这样的好运,一步登天。
唐琬本以为婚礼那么多人,热闹非常,还有些在她看来都十分新奇的礼俗,应该相当有趣,然而当她像个布女圭女圭般被摆布,不能说话不能笑不能随意乱走动,还要装得娇弱无力让人全程扶持,连眼前都要盖着块布根本看不清楚路时,她差点大爆走,把扶着她的媒婆打回她姥姥家。
不过她也知道今天是重要的一天,她选定了赵士程,就不能破坏这一切,否则去哪里找这么好的队友,又对她一往情深,他可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个令她感觉亲近到不想离开他的男人呢!
终于,一堆繁文缛节完成了,唐琬也被塞进了新房,等候新郎官进房。
关于洞房这件事儿,她可是已经好奇/好几千年,为了今天晚上可以“实地操作”,她还特地钻研了不少书藉,毕竟这个时代的唐琬已是再嫁之身,若去问旁人也未免离谱,她只好靠自己模索了。
听说,**是上天送给人类最好的礼物,试过之后会让人欲罢不能,沉迷此道,甚至还有人为此犯下重罪,做出许多天理不容的事,这些叙述都让唐琬好奇得不得了,到底那所谓飘飘欲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不过这神仙她自己也当过了,明明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抱着这种带着微微兴奋的好奇及怀疑,唐琬终于听到赵士程的脚步声,连忙把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盖头给捡回来盖好,接着端庄地坐到床上,俨然变回唐家的大家闺秀。
赵士程遣退了喜娘等人,自个儿进入新房,见到她端坐在喜床上,想到她如今已是他的妻,一股幸福感瞬间袭上。
他很快地走上前,拿起杆秤揭起了唐琬的盖头。盛妆下的她,犹如怒放的牡丹,又不失莲花的清丽,肤若玉瓷唇若樱,嫣然婉媚如月明,直教他看得痴了。
唐琬见他还呆呆站着,不赶快上床来和她完成那人生大事,心里不免不满。不过她记得书上教的,要善用女人的武器诱惑男人,于是她缓缓站起身来,嘤咛一声,便娇柔地倒在他身上。
在她的想法里,赵士程现在应该欲火狂升,接着就扑倒她,两人就可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想不到她这幻想还没个实影,他突然站直了扶住她,还一脸抱歉地道——
“琬儿,是为夫的疏忽了,这么久才回房揭盖头,你一定饿坏了吧?”他可没忘了她那大海一般的食量,料想她大概是饿昏了才会这般虚弱,还很好心地将她扶到了桌旁。
唐琬只觉满头黑线,差点想抓着他的衣领就地正法。她早就听唐母说新娘子一整天吃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一大早就嗑掉了一大锅牛肉,现在正饱着呢,况且桌面上的菜色都是些枣子瓜果什么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见他如此认真,她也不好拒绝,意思意思的吃了两口,眼角余光还不时瞄着他的动静。
赵士程其实比她还紧张,不过他当官许久,这一点情绪还能隐藏,坐下来与她喝了交杯酒后,便听她说道——
“我吃饱了。”唐琬朝他抛了个媚眼,突然又扑进他怀里,娇羞无限。
他心里一跳,温柔地看着她头顶的发线,像是突然开窍了,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要开始了吗?要开始了吗?她晶亮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会辣手摧花……喔不,是同她翻云覆雨。
“瞧你食欲不佳,今天一整天该是累坏了吧?累了就好好休息。”说完,他居然还有礼地由床边退开,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就怕被她给吸引了,维持不了风度。
唐琬极为错愕的瞪大眼,就见他走到房间的一角,开始褪上的喜服,自个儿换了便服。
原来他是要月兑衣服,干么离得那么远,呿!她被他的动作提醒了,也飞快地开始扒着自己的衣服。
待赵士程换好衣服回过头,脖子差点扭了。
看到床上那几乎光溜溜的人儿,虽然身上盖着薄被,但那露出的香肩及美腿十足魅惑,令他的鼻血几乎要喷了出来,只能呆站在原地,眼眨也不眨的瞅着她。
“来啊!”唐琬朝他挥着手,娇媚的道:“我不美吗?你不喜欢吗?”
赵士程用力吞了口口水,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般,直直走向喜床。
唐琬开心的想着,这次总算勾引到你了吧?你总该“恶羊扑虎”了吧……
偏偏他的反应总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当他的手正要碰到她赛雪的无瑕肌肤时,居然还能硬生生的转弯,把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一点,将她的娇躯盖得严严实实。
这下子她真的彻底无言了,她开始怀疑他是否某方面的功能有问题,才会表现得如此古怪。
天知道赵士程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扑倒她。深吸了几口气,沉淀了下心情,他才缓缓的道:“琬儿,你放心,我不会在床笫之事上逼你,我可以等。”
“等什么?”唐琬呆呆地反问,她都等不及了,他还要等什么?
“等你心里真的接受我的时候。”他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陆游的影子,在娘子心中不会这么快去除,现在就要你接受另一个男人太强人所难了,我愿意等,等你心中真的有我。”
“我没关系的!”见他居然明理至此,她简直快昏倒了,这个男人的深明大义可以不要用在这个地方吗?想扑就扑上来,这么啰唆干么?她索性主动压倒他,走光也顾不得了。“你不必在意这么多……”
她霎时春光乍泄,半遮半露的酥胸及细腰让赵士程险些化身为野兽,差一点点点就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将她拆吃入月复了,不过他那惊人的理智硬生生的把他拉回来,他将她轻轻一推,自己却身子一弹,硬生生倒退了三尺,豆大的汗滴从他额际滑了下来,最后居然冲了出房门。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唐琬彻彻底底傻了,连叫他都来不及。“这家伙……难道是柳下惠上身吗?”
还是……他嫌她身材不够好?她低头看看自己,不会啊,这身板儿痩归痩,有肉的地方倒是一点也不缺,他究竞是在嫌弃什么,到嘴的肉居然有办法不吃?!
唐琬被他气到都笑了,这个呆头鹅,这时候正直个什么劲儿啊,依他的龟速发展,她到哪一天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飘飘欲仙啊?
就在她对他月复诽不已的时候,喜房的门突然又被打开来。
赵士程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兀自喘个不休。
唐琬纳闷不已地看着他,现在可是夏季,有必要盖到两床被子吗?
不待她问,他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个……娘子,你放心,我不会随意侵犯你的,我只是想,如果今晚我不睡在喜房,明日你会受人议论的,所以、所以我又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我我睡在地上就好了……”
虽然对他退避三舍的态度相当有怨言,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他的心意感动了。他虽然常会想多,误会她的意思,但真真切切是个体贴的男人,宁可自己受苦也绝不委屈了她。
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啊……此时的唐琬,压根忘了什么天庭的比赛,也忘了什么队友,只觉得拥有这般丈夫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
于是她也不逼他了,只是朝他招了招手,接着硬是把他拉躺到床上,他惊慌得又要弹坐起身的时候,她索性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动弹不得。
听着他激越的心跳声,知道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她甜甜一笑。“相公,哪有新婚之夜睡地上的呢?没关系,你今晚就睡床上吧。”
瞄了一眼他满头的热汗,唐琬笑得更灿烂了。
谁教相公你这么爱当君子,那就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