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她不想说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了。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扭头看去,她正在吃东西,色香味俱全。
“妳在吃什么?”他问。
“海鲜粥。”她说。跟他在一起要动脑子,动完脑子肚子特别饿,她就想要吃饭。
他突然把车子停在了一遍,快速降下了车窗,脸上铁青地说:“谁让妳在我的车上吃东西的。”
她心情很不好地瞅着他,“我为什么不能在你的车上吃东西,是你让我上车的,是你要送我回家的,我现在饿了,我为什么不能吃。”
他一愣,“从来没有人在我的车上吃东西。”
“你以为你的车子是黄金做的还是什么做的,这么珍贵啊,那你开车干什么,应该放在家中的车库里,这样就不会有半点损坏了。”她反唇相讥地说。
他被她的话给弄得说不出任何话的时候,她又说:“我听别人说过有人喜欢把车当老婆,不能带宠物上车、不能在车上吃东西,既然你已经有『老婆』了,那我们解除婚约吧。”
很好,他甘拜下风,他无话可说,他抿着唇继续开车。
她一边吃一边嘀咕,“早知道应该吃臭豆腐的。”
他的脸色瞬间如同乌鸦一般黑,他很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车子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吃东西就是奇怪事情之一,吃完之后车子里会有一股食物的味道,闻着不舒服。
张宜晗舒舒服服地吃完了粥,转过头看到他很不正常的脸色,拿起焦糖咖啡面包,“喂。”
“什么?”他没好气地说。
“没什么。”
“张宜晗……”他的耐心似乎要告罄的时候,嘴巴被一软软的食物堵住,香甜的味道让人饥肠辘辘。
“不用客气,我吃不下,赏给你了。”她开心地笑了,谁让他制定什么在车上不能吃食物的规定,哼,让他跟她一起犯规,看他会不会对他的“老婆”有一点点愧疚感。
他叼着面包一会,空出左手拿住,咬了一口,面色微红,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他违背了他的规则。
她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余光瞄到他一副要吃不吃的样子,心里更爽。听到那愉悦的歌声,他的神色更为晦黯,闷闷地咬着面包,很好,她不仅打破了他的规定,还诱惑着他一起打破规定。
“好吃吗?”她笑靥如花地问。
他看了她一眼,安静地吃完了面包之后,他看向她,正要说话,她快速地打断他,“你这么爱你的车,那如果有女生要跟你车震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种精神出轨?”
她瞧着他的黑脸,手按着肚子,努力压制着想大笑的冲动,哈哈!
“我不知道妳有这一方面的爱好。”他阴森森地说。
她重重地呸了一声,“你才有这个爱好呢。”她鼓着两颊,收起脸上的笑意,“我不是变态。”
他轻哼两声:“我也不是。”
“哦,也是,多亏了我,你以后不是变态,不会不让人在车里吃东西。”她扬扬眉说。
“我记得张阿姨说过妳很讨厌吃芒果吧。”
“对啊。”她机警地看着他。
他朝她一笑,“我以后允许妳在我的车上吃芒果。”
他真的是一个变态!
◎◎◎
时间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过去了,孟北的车子开到了张宜晗的住所楼下。
她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嗯。”
她拿起包包,推开车门,丢了两个字,“不见。”便气冲冲地下了车,直接往楼上走。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发现他赫然跟在她的身边,她大呼:“变态,跟着我干什么。”
他似乎对于她说的变态两个字极为敏感,脸色立即阴黯如暴风雨前的天色,灰沉一片,彷佛随时要狂风暴雨一般,“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他冷脸警告她。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请问是哪两个字?”
“张宜晗!”他冰冷地喊着她的名字。
话音刚落,她的动作忽然很奇怪,脸色变得苍白,小手交叉在她的小肮处。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这个未婚妻又在想什么奇怪的招式对付他了。
“妳不是说我对妳不够了解吗,现在我专门送妳回家,看看妳的生活环境,妳觉得我哪里做得过分?”他尽量平和地说话。可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看得他更加不解,“妳怎么了?”
她咬着唇,略微苍白的小唇终于泛红了,多了一丝血色,却衬得她的脸色更为白。
“小晗?”他缓缓地走向她。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像是一只小白兔般纯洁可爱,令他的神情更为缓和,“到底怎么了,嗯?”
“你、你别过来,你快点回去,我家已经到了,你快点走。”她慌乱地说,身体看上去如吊线的傀儡。
他上前,一手扶住她的手肘,“妳的脸色很难看。”
废话,她当然知道她的脸色很难看了,因为她大姨妈来了,来势汹汹,让她都想跪下了,她的小肮像是不断地绞着,就像有人拿着一个搅拌器在她的小肮里搅动着。
她疼得红了双眼,“你快走。”她真的不想跟他说,她的大姨妈被他一句张宜晗给吓出来,真的是太不禁吓了,偏偏不该来的时候来,好丢脸啊。
她柔弱的模样不知怎么地撩拨了他心中最软的地方,他语气温和地说:“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咬着唇,闭了闭眼睛,豁出去地说:“我来大姨妈了,拜托你快点走。”
他一愣,足足愣了十秒,他才反应过来,眼睛里掺了笑意,伸手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是不是肚子疼,走不动了?”
她抿着唇不说话,“三楼302室。”她不想跟他再争下去,她快没力气了。大姨妈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对她来说,一来就是如涨潮的河水般汹涌量多,且她会变得跟棉花一样,动不动就觉得累。
他身上很暖和,让她忍不住软在他的身上。没多久她头都开始晕了,痛楚中依稀听到头顶传来他询问的声音,“钥匙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地说:“在我的口袋里。”
接着她的双腿又落地了,身体仍然靠着他。他的大掌往她的外套模去,模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又问:“妳把钥匙放在哪一个口袋里?”
她头晕得很,只要给她一张床,她就可以倒在床上不动了。听了他的话,她想了想,“牛仔裤里。”
静默晕染开来,好半晌,她才明白为什么他还不拿出钥匙,因为放钥匙的裤袋紧贴在她的大腿肉上。她立刻自己伸手去拿钥匙。刚拿出来,就听到他一声低笑,糗得她有些懊恼,“拿着啦。”
他笑笑地接过,拿起来打开了她家门,又如抱公主一样抱着她进去。
如果可以,张宜晗真想在直接躺在床上,但前提是她得先放上卫生棉。她依依不舍地拍拍他坚实的手臂,“我自己走。”
他依言放开她,看她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衣柜前拿了衣服,又摆头摆尾地进了浴室,他这才开始打量着她的公寓,干净、狭小是他第一印象。
他慢悠悠地转悠着,突然听到浴室里一阵狼号,他蹙眉上前,轻叩了一下浴室的门,“怎么了?”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在他犹豫要不要撬开门看看她是否晕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没有了,卫生棉没有了。”
轮到他安静地说不出话了,一分钟之后,他松开了紧抿的薄唇,“平时用什么牌子?”
她惊讶地看着门,彷佛能想到他一脸尴尬地询问她的模样,她以为他会转头就走呢,“你帮我买?”
“嗯。”
她拿着空了的卫生棉袋子,开了一个小缝隙递了出去,“这个牌子。”
那头的人好久没有拿过去,在她以为她在跟鬼说话的时候,他有了动静,“我不会带这个出去的,我记住牌子了,等一等。”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嘴微微一嘟,“谁让你带出去了,是怕你买错了好不好。”
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熟悉的脚步声又响起,紧接着是他的叩门声,“买来了。”
她打开一个小缝隙,“给我。”
“我背过身了,妳门开大一点,塞不进去。”
她疑惑地打开更大一点的缝,这一看她差点就笑了,他买了一大袋的卫生棉抱在怀里。
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接过后隔着门问:“为什么买这么多?”说话间打开一看,根本就不是她刚才说的那个牌子,而是每一种都有,好险她要用的也包含在里面。她觉得好笑地说:“你根本就没有看对不对。”
“不是。”他快速否定,“我买的时候发现种类很多,妳买的刚好是中等价位,我很怀疑妳是不是为了省钱在这方面也斤斤计较。身为妳的未婚夫,我应该尽量对妳好。”
她隔着门对他翻了翻白眼,“我才没有省这个钱,我只是用惯这个。”
“洗发乳、牙膏、沐浴乳之类的东西不能长期只用一种,要时不时地换一换,我想卫生棉也是一样吧。”他说。
张宜晗感觉自己快被他气到要吐血了,“你可以走了。”
好一会后外面没有声音,她也不管,直接月兑掉衣服洗澡。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和卫生棉,她一身温暖地走出去。
鼻中泡面的味道让她眼睛一亮,她连忙循着味道看去,就看到孟北一手端着泡面,一手拿着叉子,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刚吃了宵夜没多久的她一时间也饿了,“你怎么还没走?”
“先吃了泡面再走,刚才在便利商店里买的,还有几包,妳要吃吗?”他很想说她的目光如狼似虎,真的是很难让人忽视。
“要吃!泡菜味的有没有?我要吃,你弄给我吃。”她两脚一跳,盘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吃的。
孟北吃完最后几口泡面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等一会。”
她完全没有任何自觉性,竟使唤起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