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经过一夜的放荡,醒来的时候,黄雅雅只觉得全身酸痛,以及一股似舒爽又似痛苦的感觉。她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了看时钟,该起来了,还要上班,可是身体好难受,纵欲的下场就是她现在爬也爬不起来。
一双大掌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刚睡醒的沙哑声音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响起,“醒了?”
黄雅雅僵硬地扭过头,看着那即便睡眼惺忪也照样帅的男人,她忍不住伸手推开孟西的脸,“走开。”
孟西直接将头搁在她的肩窝处,“不走。”终于又抱到了香软的她,他怎么可能放得开呢。
黄雅雅咬唇,“我要上班。”
他安静了一会,“辞掉。”
“辞掉,你养我啊?”黄雅雅白了他一记。
孟西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我养你,除了我养你,还有别的男人养你不成,你跟我说说看,那个人是谁,嗯?”他阴沉地靠近她的小脸,森冷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
“我不需要别人养,我自己养得起自己。”黄雅雅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他又来这一套,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强大的男性力道令她挣月兑不了。
孟西的脸色稍缓,下颚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没关系,老婆,我会养你的。”
“谁是你老婆!”黄雅雅火大地说:“你不是不要结婚吗,我们不是夫妻,我也不是你老婆。”
那天她提出了结婚的要求,他却拒绝了,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形容,好像他本该立刻答应的,却拒绝了她,她的自尊心莫名地受伤了,变相地体会到了她当初说结婚又不同意时他的心情,原来这么不好受呢。
可转眼他又说要追她,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先是说结婚,又说不结婚,不结婚之后呢,又要追她,绕了好大的圈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老婆。”孟西略微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脸,“先交往再结婚,这才正常嘛。”
黄雅雅的嘴角微微一抽,“脑子不正常就去看医生。”她松口答应他要结婚了,他又说先交往再结婚,他神经病!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交往个头啦。
“我要起来去上班,你放开。”再跟他扯下去,她上班要迟到了。
修长的手捧住她的脸,孟西一脸温情地看着她,“雅雅,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要你爱我,不要你只是为了小恺,懂吗?我……”爱你。
“啊!”听着他的话,黄雅雅慌乱地推开他,却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在床的边沿,直接摔下了床,连着薄被惨兮兮地躺在地板上。
黄雅雅抬头,对上一双寒目,再仔细一看,他生气了,她心虚地不敢看他,裹着薄被,迅速地逃到了浴室里。
他方才未尽的话是什么,她不想听、不敢听,更不去想,她心脏怦怦地跳得剧烈,她闭了闭眼睛,后悔不已,她怎么跟他上床了,怎么会这样!
床上的男人脸上笼罩着一层寒意,他没料到一夜狂欢之后,醒来的第二天,他正要深情表白,她却似偷心的大盗,翻脸不认人,甚至故意避开了,胆小表!
面对他的表白,她有必要这么害怕、有必要逃之夭夭,深怕被他吃了一样吗,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要他怎么样。
孟西握了握拳,不行,他绝对不许她逃避。孟西下了床,直接拉开浴室的门,映入眼中的是一具美好无暇的胴体,他呆愣片刻,一瓶沐浴乳直接朝他的脸上飞来,他忙不迭地退出,关上门,啪的一声,可见她朝他投掷的力道有多猛。
“孟西,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居然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真的是太过分了。
孟西冷峻的脸微微变形,他不是要偷窥她,只是惦记着不能让她逃,一不小心忘记了她在洗澡这件事情,他模了一下脸,觉得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矛盾的情绪在心头纠结着。
哎,她反应不要这么大嘛,又不是没看到过,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还怕这个。
浴室的门倏地拉开,黄雅雅穿着浴袍,脸色红润,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为被他宠爱了一个晚上的原因,她整个人光彩焕发,孟西看得失神。
她没有注意地朝他发火,“你不要脸!”说完,黄雅雅迅速地越过他,直接回她自己的房间。
孟西拍了一下额头,脸颊微微泛红,居然看她看傻眼了,他真的是太傻、太蠢了,又不是没见过美女,居然看自己的女人看得走神,连要跟她说清楚的事情都忘记了。算了,这一次先放过她,下一次一定要表白成功,一定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他对她独一无二的爱意。
周末,黄雅雅要兑现她对黄恺的承诺,要带他去木栅动物园玩,盂西本来也要跟着去,但公司有一份紧急合约要他签,他只好将他们送到动物园后又匆匆地回了公司。
他如流星般冲回公司,看了合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签字,签完字还没走出公司,又被孟北给逮回了孟北的办公室。
“急着去哪里?”孟北冷着脸说。
“周末欸,大哥,我不需要在公司里吧。”孟西脸色难看地说。
“你记住,你不仅是这公司的副总经理,更是孟家人,难道公司有事还要找借口出去玩?”孟北冰冷地说。
“请问公司有什么事?”孟西往上翻了一记白眼,他平时认认真真地上班,周末当然要认认真真地玩啰,而且他好不容易能借着出游的机会跟黄雅雅、黄恺促进感情,干嘛要留在公司里对着四面冷墙,做着根本不要紧的工作。
孟北随手一指,指着桌上的文件,“喏,随意挑一份。”
孟西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大哥,大嫂回娘家小住,是因为要补身体,不是要跟你闹离婚,你能不能不要一副谁都欠你钱的样子啊。”
孟北眼波转了一下,“我没事做。”
孟西差点要哭了,“大哥,你可以跟着大嫂一起啊,大冬天的少了你一个暖炉,大嫂也会睡不安的。”
孟北突然眼睛一亮,“你说得很有道理。”
讲完道理的孟西才懒得理发疯的孟北,直接出了公司,打电话给黄雅雅,黄雅雅却跟他说,不用他赶过来,她会照顾好黄恺的。
孟西语气平稳却不容拒绝地问:“你们在哪里?”
“手机没电了……嘟嘟。”
孟西坐在车里,咬牙切齿,自从那一夜月兑轨之后,黄雅雅就一直躲着他,现在可厉害了,居然连手机没电的谎话也说出来。
“妈咪,你为什么骗爸爸?”黄恺坐在一边,一脸的不解。
黄雅雅面色通红,被儿子抓了一个正着,连忙认真地教育,“这不是欺骗,我跟你爸爸是在玩游戏。”
“哦。”黄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黄雅雅尴尬地说:“还想看什么动物?妈咪带你去。”
“妈咪,不要啦,我饿了。”黄恺摇摇头,红扑扑的小脸靠在黄雅雅的身上。
“那你想吃什么?”黄雅雅疼爱地模模他的头,突然听到一阵可爱的儿歌,只见黄恺从书包里模出一支儿童手机,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儿子熟门熟路地接通了电话。
“喂,爸爸,嗯,我们还在动物园,可我不想玩了,我饿了……对啊、对啊,那你快点来,我和妈咪等你。”
黄恺稚女敕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呓语般在黄雅雅的耳边响起,她都不用猜就知道儿子的手机是孟西给的,而且儿子正在跟孟西讲电话,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他们父子俩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黄恺有手机了这件大事情。
黄恺挂完电话,看向脸色不好的黄雅雅,糯糯地问:“妈咪,你怎么了?”
“为什么你有手机妈咪不知道?”黄雅雅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语气,免得吓到了黄恺。
“爸爸没有跟你说吗?”黄恺笑咪咪地说,没心没肺地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孟西。
好一个孟西,她一定要宰了他!
于是回到家,安顿好黄恺后,黄雅雅便将孟西推入书房,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一股古怪的气氛酝酿着。黄雅雅生气地瞪着孟西,“为什么给小恺手机?他这么小……”
“我有时候下班会迟些,要打电话告诉他等我一会,不要跟陌生人走,我这么做有错?”
孟西双手环胸,反问。
“你……”
“而且他没有手机,我有事联络不到他,比如今天某人手机没电了,多亏小恺带了手机。”孟西嘲讽地说,一脸的不信她手机真的没电。
黄雅雅心虚不已,可她确实不想孟西过来,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弄得好像一家人一样,虽然黄恺是他们的儿子,可他跟她之间不是那么一回事,就算他们时隔五年又一次滚床单了,但她没有认为他就是她的男人啊。
她真的很难想象三个人一起出门玩的场景,也幸好他今天有事暂时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所以他后来要过来,她果断地拒绝了,可惜没拦住,最后他还是通过黄恺知道了他们在哪里,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孟西又开着车去百货公司,给黄恺买衣服、玩具,整个下午营造着一股一家三口好幸福的气氛,弄得她超级想遁地离开,可黄恺很开心,黄雅雅能感觉得出来。
黄雅雅也觉得超级矛盾,一方面觉得她应该给黄恺这样正常家庭的环境,一方面又不想面对孟西。她最讨厌去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为什么要跟他上床,又怎么会跟他上床呢。
有时候她不小心想到这个问题,就拚命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想,不要想这个问题,免得她自己想得头痛还想不出答案。
“黄雅雅,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孟西眼神如炬地盯着她,他走近她,一步一步地逼着她退到了角落里,令她无处可逃,他的食指轻抬着她的下颚,“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个空间里好像受不了,很想逃开?”
黄雅雅正怯懦地不敢看他,却在听到他这句话时,整个人一颤,他为什么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心里怎么想?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她自己就像被火山包围了一样,高温火热、难耐心慌。
“是不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失控、很难受,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是不是啊,雅雅。”他温声地说,薄唇微微凑近她粉女敕香甜的唇角,暧昧地留下淡淡的温度,“别怕,我也是,每一次跟你在一起,我也是这样子。”
黄雅雅整个人软若无骨,身体被孟西轻轻一拥,贴合地靠在了他的身上,羽睫轻颤,被他看穿了心思,她心里好怕、好想逃,怎么办?
“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想逃,我只想将你吞入月复中,吃干抹净。”不知何时,孟西的手指轻轻地顺着她的腰侧到她的小肮上,隔着衣服,挑逗着打着圈。
“你、你走开。”黄雅雅慌乱地说。
“你呢,你一看到我,就跟兔子看到老虎一样地想逃,因为你怕我会吃了你,而且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吃,而是在床上、沙发上,甚至是你现在背后的这堵墙边,只要我想,我就会把你按在墙上狠狠地要你,做到你腰软了、做到你腿软了,让你逃不开。”孟西沙哑的嗓音隐藏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黄雅雅浑身发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被他调|教成了这样,这么敏感,只因他的话、只因他的动作,甚至他还没有真正地开始,她竟兴奋了。
“敏感的小笨蛋。”孟西忽然一把抱住她,似乎要将她揉碎了一样按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异常地猛,“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孟西神秘地在她的耳边低笑,“因为你还爱着我,和五年前一样爱着我,雅雅……”
“不、不可能。”黄雅雅惊恐地用手拍着他的背,他还是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因为爱我,所以才会生下小恺,所以才会跟我上床,所以才会想逃离我的身边,黄雅雅,你能为别的男人生小孩,跟别的男人上床吗。”孟西冷笑,“没有,你只能接受我,只有我。”
黄雅雅惧怕得红了眼眶,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生下小恺是因为我舍不得,他是一条生命,我怎么可能堕胎;跟你上床是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不会有了,不会再有了;我没有逃避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因为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不是情侣、不是夫妻,什么都不是。
可我们生活在一起,甚至还上床,孟西,我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炮友吗?”黄雅雅歇斯底里地喊着。
孟西惊愕地看着她,“什么炮友,我不是说了我要追你,我要重新跟你在一起,你到底在想什么。”
“可我不想!”黄雅雅大声地吼出来,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孟西,我不想、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跟他在一起好痛苦,想要的得不到,得不到的又想要,反复的、矛盾的,她很痛苦,她不想要这样的感情了,她只要有她的小恺就好。
孟西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猛力挣月兑他,如欲逃生的猎物,快速地离开了他的怀抱、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