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程诗诗,“程诗诗小姐,这是王子殿下吩咐我交给您的信。”
信?程诗诗诧异的接过信封。
不晓得那个家伙又在玩什么新把戏了,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可以吗?干什么还要用写的?再说写信就写信,为什么还不是他自己亲自给她送过来,反而是要找他人充当他的信鸽?
程诗诗虽然是满月复疑问,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问出口。
倒是来送信的强森主动解开了程诗诗的疑惑,“王子殿下今早生病了,所以没有来上班。”
“生病?”坐在一旁的唐静怡张大嘴巴,“殿下怎么会生病的?严不严重?”
强森把脸转向唐静怡,“目前还好,只是有些发烧,谢谢唐小姐对殿下的关心。”
程诗诗当着两人的面拆开信封,并取出里面的信纸,信纸竟然是粉红色的,还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气。
程诗诗皱着眉头,看着信上的内容,亲爱的诗诗:我今天早上忽然觉得好难受,所以没有办法再到公司和诗诗一起聊天吃饭还有……那个了,尽避我好想马上飞到诗诗的身边,跟诗诗在一起,可我实在走太不舒服了,脑袋昏昏的,就连起床的力气好像都使不出来了,不知道没有我在身边,诗诗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点点寂寞?反正我好寂寞就是了,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诗诗,所以尽避我现在很辛苦,还走强打起精神给诗诗写了这封信。
诗诗,下班后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如果我看不到你,我哪里还会有与病魔抗争的勇气?如果看到了你,我想我的病也会好的快一点,呜呜呜……你快一点来,我的头又开始痛得好厉害了,信就先写到这里,我会一直一直等你来的哦!
正在很用力很用力想着诗诗你的比尔德留。
真是难以想象啊,那个家伙壮的跟头牛似的,居然也会生病。
强森轻易便看出了程诗诗心中的疑惑,但他绝不会傻得告知她王子殿下是如何“煞费苦心”才会生了这场病的全部过程。
他只说了句,“下班后,我会来接程诗诗小姐。”便挪步离开了办公室。
六点刚过,下班回家的人潮陆续涌出办公大楼,程诗诗刚出门便看到了一个金发蓝眸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宾士房车前,等待着她。
强森?特瑞看到出现在楼门外的程诗诗,随即打开车门,“程诗诗小姐,请上车。”
程诗诗却一丝不动,道:“我并没有答应过会去看他。”
强森?特瑞牵动嘴角,“小姐还是去看看殿下吧,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却不肯吃药,执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后才肯吃。”
“病情加重就应该去找医生,不肯吃药也是他自己的事,而不是来找我。”
“程诗诗小姐,您就不能施舍一点点同情心给王子殿下吗?”这年头随侍这差事还真是不好当,除了伺候自家主子外还要替主子撒谎泡妞。
程诗诗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色房车,脑海中倏地浮现出那张总是带着浓浓笑意的英俊脸庞,以及强森?特瑞方才说过的话。
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却不肯吃药,执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后才肯吃……
她在徐徐叹出一口气后,弯身坐进了车内。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程诗诗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思索着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坐上这辆车,她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过去看那个家伙的吗?
为什么现在却又改变了初衷?难道是因为看在这个强森?特瑞的面子上?她倒宁愿认为自己是真的看在强森?特瑞的面子上,这样她才能刻意忽略掉自己内心深处实则对那位王子殿下病情的担忧。
她承认自己在初闻比尔德生病时,确实是担忧的,他怎么会生病?病得严不严重?这不单是唐静怡的疑问,也是她的,去看看他吧,有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中徘徊。
但她却不愿将这份担忧表现出来,也一直在努力与那道声音抗衡着,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病情如此担忧,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确在担忧,否则她也不会一下了班便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外,大可以在图书室或者自己办公室待天黑,不理会正在公司外等待她的强森。
车子一个转弯,驶入了一幢豪华别墅内。
泊好车,走进别墅一看,富丽堂皇的模样岂止有程诗诗那间宿舍的二十倍大,四十倍都绰绰有余。
强森领路,将程诗诗带到主卧室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板,“殿下,程诗诗小姐已经来了。”
房内立即传出一道虚弱却透露出无比喜悦的声音,“快……快请她进来。”
房门推开后,程诗诗旋即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比尔德,他原本红润散发着青春活力的俊容此刻已呈现出一付病态,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强烈的痛楚。
当他看到门口的程诗诗,紧锁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勉强牵起一抹笑,“诗诗……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你是关心我的。”
程诗诗走到床边,望着床上的比尔德,他苍白的面容令她的心莫名刺痛。
但,她还是用淡淡地语气道:“为什么不吃药?只有吃药病才能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比尔德却不以为然道:“我……我要你来喂我,我才要吃。”十足撒娇的口气。
程诗诗朝强森伸出手,“把药给我,”
强森立刻拿起床边低柜上放置的药片,交给程诗诗。
程诗诗将药片递到比尔德嘴边,“吃吧。”
比尔德却摇了摇头,毫无血色的脸上有着一抹坚持,“不,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不然……我就拒绝吃药,也不接受医生的医治。”即使我们的王子殿下现下已经病倒了,却还是习惯了撒娇跟耍无赖。
程诗诗眯起眼,下一刻将药片重新放回低柜,转身走到强森身边,“看来王子殿下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打扰,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告辞好了。”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主卧室。
吃不吃药是他家自己的事,他愿意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就随他高兴,她可没必要陪他一起玩。
“诗诗、诗诗!”一瞅程诗诗居然说走就走,比尔德也顾不上自己还在“生病”中,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门去追她。
走廊上,他终于拉住她的手臂,有些哀怨地说道:“不要就这么走嘛。”
程诗诗却冷眼凝睇着眼前的比尔德,“殿下怎么跑出来了呢?刚刚在房里不还是一付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有力气下床了?”
“呃……”比尔德被她这样一问,顿时语塞,脸也因为尴尬有了点泛红。
他必须老实交待,他其实根本就没生什么病,只怪自己身体太好,怎么操也操不坏,昨晚又是吃过期食物又是洗冷水浴,折腾了大半夜还是没有任何染病的迹象。
无奈之下,他只好装病已便达成目的,妄想使出苦肉计逼她就范,可是谁曾想她竟然会这么狠心,他都已经“病”成那幅德行了,她却还能说走就走,简直让他伤透心了嘛。
程诗诗望着比尔德的眼神已是越来越冷,亏她还为了他的病情担忧了一整个下午,实际上他却根本是在装病。她就说嘛,他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会病倒?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诡计。
“王子殿下,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还有一定要记得吃药,这样病才会好得快。”
“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吃晚饭好不好?我让强森替我们去准备,你想吃什么,我……”
“不用了,殿下还生着病,我还是不打扰殿下休息,再见。”程诗诗挣月兑开比尔德拉住她手臂的右手,移步,便从他的身边走开。
这次,比尔德没再拉住她,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叫道:“诗诗,明天我就可以痊愈回公司了。”本来他就根本没生什么病嘛,当然何时痊愈何时回公司都由他自己说得算。
“今天你不答应嫁给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的。”
直到程诗诗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重回主卧室。
强森站在主卧室门口,瞅着自己的主子,一脸忧心的询问:“殿下,现在怎么办?您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程诗诗小姐摆明了不愿嫁他这位主子,偏偏他这主子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旦认准的事就固执的要死,十头蛮牛都拉不回来,他这个随侍看在眼里,都难免跟着着急起来。
“再想别的法子,不然还能怎么办?”苦肉计失败,只能另觅其他计谋。
“要不要联络大殿下他们,请他们帮忙?”强森好心提议道。
“不必,我自己的老婆自己会追,不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开什么玩笑?请别人帮忙?他才没那么逊好不好?何况这也不是他的作风嘛!
提议被否决,强森只好闭上嘴,愕愕地睇着一旁已经开始模着下巴,盘算起其他办法的比尔德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