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早就知道他住在隔壁?”杞可萤瞠大双眸,一脸震惊的望着母亲。听两人的对话,母亲好像早就知道右佐堂住在隔壁。
“知道呀!怎么会不知道?”舒花月理所当然的道:“昨天晚上他就有跟我提起过。”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杞可萤脑海一片空白,睁着水波荡漾的秋眸凝视着母亲与右佐堂。
“你当然不晓得,昨晚叫你吃饭,你却跑回房间,你会知道才奇怪。”
“可是妈,您也不早告诉我,要是我知道的话……”杞可萤脸颊一片嫣红,要是她知道的话,也不会只有穿一件睡衣在窗边乱晃,让他看到那副糗样。
“知道什么?”舒花月好奇的顺着她的语尾问道,一双明媚的眼眸眨了眨,看着女儿羞红的脸蛋,简直可以媲美红苹果。
“没什么。”杞可萤迎视着右佐堂那双兴味盎然的眼眸,他似乎在等待着她说出来,她的脸领微热,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你这孩子,怎么老喜欢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下去了?”舒花月翻了个白眼。孩子是她养的,但是女儿的个性不知道遗传到谁,可萤那远在天边的老爸也没有像她一样“闭暑”。
“佐堂,要不要过来吃早餐?”舒花月开口邀请他。
什么时候他们变得那么亲热了?杞可萤听到母亲直接呼喊他的名字时,吓了一大跳,随即皱起眉头,瘪着朱唇瞪着他。
听到舒花月直接叫他名字时,他的浓眉微耸,但是看到杞可萤大皱其眉,一副巴不得他拒绝的模样,一丝不悦在心头升起。
他不懂为什么她对他拥有强烈的敌意,只要他稍微一靠近,她就像刺猬似的全身寒毛直竖了起来,警戒防备的眼神令人不快,这使得他越是想与她唱反调。
右佐堂带着谦和的笑容,点头道:“如果不麻烦您的话。”
“当然不麻烦,等你弄好了之后就过来吧!”舒花月兴奋极了,她相信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善加把握机会,一定有办法把这小两口凑成一对。
舒花月满脑子都是在打这个主意。
杞可萤也知道母亲的想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很想叫母亲别再异想天开了,以右佐堂的条件,怎么会看上她这个什么条件也没有的女人,可是她晓得她即使说得再多也没用,因为向来母亲决定的事,要她改变主意根本是难上加难。
算了,反正时间久了,母亲也会看清现实,杞可萤不停的吿诉自己。
但是现在麻烦的,是站在对面阳台上的男人,老实说,他真的把她弄胡涂了。
她不懂,以他的条件,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他总是爱跑来戏弄她?还有,昨晚那个轻吻代表什么意思?
杞可萤想透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有何目的?他和她勉强算是认识,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可是他却吻了她,难道他向来都是如此軽率?
想到这,不知为何,她的心感到极度难受了起来,好像有根细细的针在札着她的胸口,好痛。
杞可萤坚定的告诉自己,不管他为什么来戏弄她,她干万不能够爱上他。
因为爱上他,就等于落入永无止境的深渊中,一辈子也无法爬起来。
今天是兔子强强独立的第一天,牠很早很早、从天还没有亮起时就爬了起来,牠刷好了牙、洗完了脸,看见兔子妈妈替牠准备了好吃的早餐,是牠最喜欢吃的红萝卜大餐,有红萝卜汤、红萝卜煎蛋和红萝卜面包。
等牠吃完早点之后,兔子妈妈送牠到家门口,把一个蓝色包袱交到牠手上,不停的叮咛着,“强强,你自已出门在外,要小心狐狸和黄鼠狼。”
“您放心,妈咪。”
强强告别了兔子妈妈,步上牠的独立旅程。
今天的阳光很暖和,云雀姊姊唱着欣喜的音符,蝴蝶总爱身边绕呀绕的,好像对牠依依不舍。
强强嘴里哼着歌,昂首阔步的往那漫长无止尽的未来向前走。
杞可萤轻轻的移动着画笔,在那张原本雪白的纸张上绘了一只灰色的小兔子,牠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是用后腿两只脚在走路,肩上扛了一根棍子,棍子上有着蓝色的包袱。
接着她在兔子的四周画上了几只蝴蝶和音符,云雀就停在左边的树梢上。
整张图看起来相当轻松可爱,连她自己都觉得爱不释手,现在就只差扫进计算机里调色系还有亮度的问题,可是这也是她最为伤脑筋的工作。
尽避她不愿承认,但她确实是名计算机白痴,所以在别人使用计算机绘图的时候,她还是用手绘一笔一画的绘出童话故事中的可爱人物,而这本兔子强强童书是已编绘的童书,听说第一集卖得还不错,她现在正着手编画第二集。
为了让自己的书看起来更尽善尽美,她还特地跑去计算机公司上美术软件的教学,可是就算学会了,她还是常常弄得手忙脚乱。
别人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弄出的色系与亮度,她总是要花上比别人再多一倍的时间才能做到她满意的程度。
这期间计算机也老是出问题,害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与计算机犯冲呢?
要不然每一次她开机,没多久就会当机,把之前她辛辛苦苦所花费的心血都弄不见,捶胸顿足也不足以表达她的心痛。
“画得挺漂亮的,是你画的吗?”
男子熟悉的嗓音蓦地在耳边响起,杞可萤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喷在耳根后,浓郁的男子气息充斥着四周,令她屏住了呼吸,心跳蓦然停止。
她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瞠大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这可是她的闺房,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使得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狭窄,让她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小手紧握成拳,秀气的眉头锁了起来,像是在无形的控诉他未经过她这个主人的允许,就乱闯入她的房间里。
“是你母亲放我进来的。”
右佐堂看起来有些无辜,可是他眼底闪过的精光让杞可萤不得不提防。
为何每次看到他,她总有种被人当作猎物的感觉?
“我母亲?不可能,她明明晓得我在工作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你母亲说我找你有事,她立刻就说你在房间里,要我自己上楼找人。”右佐堂望着她眼镜下的美目充满了警戒,她缓缓的摇动着身子,像是想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杞可萤不自在的扭着身躯,他靠得太近了,炽热的体温像把火焰般将热度全传递了过来,烘得她喉咙干涩,全身燥热无比。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她雪白的小脸染上两抹红晕。
“你……你上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她假扮成忙碌的转过身子,一边收拾画具一边问道。
右佐堂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盯着她摆在桌上的画作,“听说你是名插画家兼童话作家是吗?”
闻言,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子,厚重眼镜下的秋眸有一抹无奈,“又是我老妈告诉你的吗?”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薄利的双唇微勾了起来。
杞可萤忍不住叹气。要是哪一天她被母亲卖给眼前这名男子,她也不会有多大的惊讶。
“你上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的生活?”她别过头去,不敢看那张英俊的脸孔,那会让她想到他那次恶作剧的吻。
右佐堂漆黑的双瞳染上一抹愠色,太阳穴的青筋隐隐抽动,若是仔细瞧的话,会发觉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很不喜欢她逃避他的感觉,活像他见不得人似的。从他进入这个房间为止,她哪一次抬起头来看着他?一次也没有。
就算有,也是匆匆的一瞥就低下头去,难不成他长得如此不堪入目吗?
“你还没回答我上一次的问题。”右佐堂嘴角拉直,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什么问题?”她愣了一下,眼中充满困惑的看着他,这时才发现他脸部的表情冷然,温和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精光足以教一名大男人双腿发抖。
杞可萤身子微微瑟缩,对眼前陌生的他感到害怕。
“你为什么讨厌我?”
他巨大的身形向她压了过来,那张俊俏的脸孔在眼前放大,带给她无形的压迫感;他灼热的呼吸轻轻的喷在她的锁骨间,令她不寒而栗了起来。
“我没有哇!”她的声音里有着无法压抑的轻颤,四周充斥着属于他的男子气息,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粉女敕的小脸染上醉人的红晕,目光游移不定。
“若没有,为什么不敢注视着我?”右佐堂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将她整个粉色的小脸转了过来面对他。她欲语还休的朱唇微启着,像是诱人的樱桃般等待着人们采撷,眼里有着羞涩,眼波流转间有抹动人的风情。
他的眼眸变得微沉,手指轻轻划着她下巴的轮廓,抚着她白若细雪的肌肤,那光滑细致的触感几乎令他爱不释手。
这种姿势让杞可萤不得不硬着头皮看着他,扯着僵硬的嘴角对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