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虎妖命案的幕后真凶竟是周氏学堂周公子,这个真相让黄江县所有县民震惊不已,皆不敢相信他表面上建学堂行善举,却暗中对无辜的孩子们痛下毒手,都痛斥着他真是禽兽不如,该下十八层地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凤泽上书请来的御医来了,看过孩子后,说要医治孩子们的傻病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需要有耐心,或许得花几年的时间慢慢调养,这话总算为县民们带来一线希望。
周瑞恩死后,凤泽也追查起跟这案子相关的人事,他的仆人魏总管和天赐都是共犯,讶异的是,在周府里大部分仆人对周瑞恩的所作所为都是不知情的,他们平常没有经过叫唤,是不能进主子的院落,更无法接近那座木屋,而且他们在进府后都会被摄魂,就算真的看到什么,一踏出府便会遗忘,所以真正涉案的人并不多。
不久后,周瑞恩的爹娘来领尸了,他们都惊骇着儿子会犯下如此重罪。
据得知,他们夫妻都很疼爱周瑞恩,花了很多钱在医治他的病,也买下这里的房子让他养病,更为他压下之前的命案,然而他们并不懂得儿子真正的需要,长年以来只给他钱的纵容他,也难怪他的心灵会扭曲,用这么病态的方式弥补他在童年那段岁月里的寂寞。
而在案件结束后,白若霜以为凤泽会马上回京城向皇上禀报破案一事,他却只写信给皇上,以要医治孩子们的病和接管学堂为由,说自己要在黄江县多留一些日子。
在周瑞恩死后,周氏学堂也停课了,从邻县聘来的夫子在知道东家竟是虎妖命案的真凶后求去,凤泽于是自掏腰包接管学堂,聘请新夫子,并将学堂改名为黄江学堂。
凤泽不只是办案了得,还让学堂继续教学,县民们都很感激他,现在他可成了黄江县里的大红人,不论是成亲喜宴、替小孩命名,或是夫妻吵架等大小事都会找他。
在找到新夫子前,凤泽暂时充当夫子的教孩子们画画写字、练防身武功,简直是全能,再加上他长得俊,简直都抢光梅县令的风头了,让梅县令心酸酸的。
也因为什么事都找他,凤泽明明没在办案,却也得忙到夜里才能清闲下来,今天夜里,凤泽还得忙着看孩子们交的画作。
这时,白若霜替他送来宵夜,阿亮看到她来了,尴尬的往后一跳道:“王爷,阿霜姑娘来了,那我先出去了……”
“阿亮,我在厨房有多备一份蒸饺给你。”白若霜提醒道。
“是,谢谢阿霜姑娘!”阿亮在答谢后飞快的跑走,一下便不见人影。
阿亮的心情很复杂,在知道白若霜是凤泽无缘的未婚妻,再加上有一次他不小心窥见她的花容月貌后,便觉得她和凤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她却是罪臣之女,两人是不能结合的,偏偏王爷又对她很上心,这下该怎么办?他心中很纠结,于是乎现在看到他们两个人,他都会于心不忍的避开。
“我有那么吓人吗?跑得真快。”白若霜莫名的问凤泽。
“别管他,他心里大概又在上演什么悲情戏了。”凤泽被阿亮服侍那么多年,早知道他这小厮什么都好,就是爱操心。
“是吗?那趁热吃吧。”白若霜听他那么说,也不在意了,把蒸饺搁在桌上,到镜台前用了特殊软膏洗脸,擦净脸上的墨水,现在,她每晚到凤泽房里都会恢复真面貌。在洗好脸后她走近他,“你在看什么?”
“孩子们的画。”凤泽说着,抬起头看向她,为之惊艳。
好美,以前的他怎么都没有发现呢?她笑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都快将他的魂魄吸去了!
“霜儿,你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张脸,最好把脸涂黑,愈丑愈好。”
白若霜听了脸都红了,含羞道:“胡说什么,吃宵夜吧!”
刚说完,她便冷不防地被凤泽抱上大腿上,哇哇嚷道:“你这样怎么吃东西,而且还得看画……”
“就一边看,一边吃。”凤泽笑咪咪的给了她第二个选择,“还是,你要喂我吃?”
白天,白若霜是他的丫鬟,两人在别人面前会保持距离,但一入夜,她就是他的情人,像这样的搂搂抱抱少不了,她总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私下时他总会亲昵的叫她霜儿,因为他说她爹娘都是这么叫她的,他也想把她当成娇贵的千金小姐宠,阿霜这名字太颠沛流离了,他想让她忘了那段苦日子。
“你真的是……”居然要她喂他,真不怕羞!
“那我们一人一口,一起吃好了。”凤泽挟起一颗蒸饺,吃了一口,剩下半个喂给了她,白若霜躲不过,只好吃进嘴里,她觉得自己就像锅子里的蒸饺,坐在他腿上都烫得快跳起来了,整个人都被他温暖又灼烫的气息包围着。
两人一边甜甜蜜蜜的吃饺子,一边看着画。
“原来这是元宝画的啊!听说他爹娘回来了呢,看来这是他爹,这是他娘,还有女乃女乃,妹妹银宝,还真会画,画得好可爱。”
“是我指导有方吧!”凤泽得意洋洋的道。
“是,你最厉害了!”白若霜睨了他一眼,接着叹息道:“孩子们的画都好温馨,真希望黄江县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虽然穷,但每个人都知足常乐,大人们勤奋工作,孩子们打从心里快乐的大笑,心里都没有哀痛……”
孩子们的傻病只要耐心医治个几年便会好,但留在县民心里的阴霾,恐怕经年累月都会存在,县民们应该很难再相信外地人了。
“会有那一天的。”凤泽应和的喃道。
两人又继续甜甜蜜蜜的看着画,一起分食饺子,凤泽往前贴近白若霜的脸庞,不时与她耳鬓厮磨,眸底流露出对她的疼宠。
在以前,凤泽可不是这种柔情万千的男人,有一次不小心被阿亮瞧见了,吃惊得不停揉眼睛,以为他的主子被人冒充了。
“凤泽,你一直都没回京面圣,真的没关系吗?”白若霜冒出这句话,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次问他。
“不是说了,我已经写信回去禀报皇上了,皇上会理解的。”凤泽说得轻松惬意。
白若霜会这么问是怕他触犯圣意,但每当他这么说时,她都很高兴,她有多么希望他可以一直留在黄江县里,毕竟她是带罪在身,是无法光明正大的随他回京城的。
“好了,饺子吃完了,画也看完了,来睡觉吧!”
白若霜突然被凤泽抱上床,可挣扎的想爬起来,“等等,你要先月兑衣服……”
凤泽邪恶的朝她微笑,“霜儿,看来你比我还急。”
“不是的!”白若霜瞪着他,“我是要看看你的伤口!”
“早好了。”凤泽依然微笑。
“我要看。”白若霜坚持道。这可是例行公事,她每天都一定要看的。
凤泽只好无奈的月兑下中衣,背对着她。
白若霜盯着他背部的伤口看,看得仔仔细细的,原本的伤口经过这段日子的休养,已经好了八成了。
“都已经开始结疤了,别担心。”
“可是,会留下疤痕……”白若霜低落的道,他若是回皇宫就有上等的药可以擦了。
“疤痕算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凤泽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又难过了,所以他都是让阿亮上药,可她每看一次伤口就会难过一次,并感到愧疚。
“可是……”
“以后也只有你会看到这疤痕,还有谁会看到?”
这一句话让白若霜脸又红了,“你真是、真是……”
凤泽转过身吻她,见她发楞,再吻,白若霜吃惊得张嘴想说什么,他趁虚而入溜进她的唇齿里与之缠绵,然后将她压上床,尽情的索吻。
他一边吻一边替她取下发上的簪子,让她一头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随着她露出迷蒙的眼神,双手搭在他肩上,他的吻就越发浓烈。
在坦诚心意后,两人便同床共枕,总会忍不住擦枪走火,从最初一个短暂的吻,愈吻愈漫长,愈陷入缠绵,也会忍不住的互解衣服,抚模探索起彼此的身体,只差没有真的洞房而已。
这次,不知亲吻**多久,两人都衣衫不整,白若霜虽然身上的衣服都在,但贴身肚兜不知丢到哪了,她酡红着美丽的脸蛋,鼓起勇气道:“凤泽,我可以的,我已经做好准备……”
凤泽居高临下看着她,听她这么说,眸底转深,白若霜被他这么火热看着,都觉得心脏快跳出来了。
“就算没有名分也没关系,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了。”她害羞的颤着声音道,不希望这次他又打住了,她希望可以成为他的女人。
只要他真心待她,她愿意将她的所有献给他,就算她……无法成为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我不想。”
“欸——”白若霜看着他压下,帮她找回肚兜,替她穿好,然后躺在她身侧,准备睡觉,这一连串动作让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嘴巴张得圆圆的,全身都动不了。
凤泽看她崩溃成这样,忍住笑意,将她搂入怀里,调整好最舒适的姿势入睡,“傻霜儿,我是想好好的珍惜你。好了,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白若霜闷极了,她知道他珍惜她,可是他们也只能这样在一起了,就算他说皇后曾是个花魁,但她不同,她有罪,还逃走了,可说是罪加一等,皇上和他有如亲兄弟,看到她这样的女人,还会成全他们吗?
真的,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只要他一颗真心就够了,她不奢求了……
凤泽见她又是拧眉又是嘟嘴的,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认为自己是嫁不了他的,所以就这么成为他的人也心满意足。
但是,他不满足,他由衷希望她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他,当他孩子的娘……
凤泽双眸饱含情意,还闪烁着一抹自信的精光,像是暗中瞒着她在进行什么,然后闭上了眼,和她一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