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甜蜜蜜地一笑,藕白的纤臂牢牢地抱住他精健的虎腰,一张精明的小脸只差没有光明正大写上“勒索”二宇,她柔柔一唤:“喂……既然你喝了我亲手煮的粥,既然它又那么好喝,那……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戎怀天挑眉,他实在是不想泼她冷水,喝了这样的粥,他没有跟她要求赔偿就不错了!
“给我一点奖励呀!”
“你要什么奖励?”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请求心灵赔偿。
“不……还不行!”她按住了他的手,气息显得有点娇促,“我们用东西交换吧!”她一双眼睛露出精明的诡光。
“你想要什么?”
“你们戎氏商队不是听说有一面根神奇的旗子,只要有那面旗子,就可以号令上万儿郎,就连皇帝都不敢不买账吗?”
“你是说火麟旗?”
“对对对,就是那个,我不要你的银两,你给我一面火鳞旗好了。”他真是上道呀!花欣欣反揪住他的领子,兴奋地说道。
“不行。”没料到,他一盆冷水浇上了她正热的兴头,他拉开她的小手,转身就走。
花欣欣不死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为什么?你就连几千几万两都肯给我了,只是一面旗子而已,为什么就不行呢?”
“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冷冷地回睨了她一眼。
“为什么?!”她的心窝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淡给螫疼了下。
“没有理由,我就是不能把火麟旗当儿戏送给你。”他的语气很冷,彷佛她正在做一个无理的要求。
花欣欣被他的态度给惹恼了,转身与他背道而走,一边忿忿地踩着离去的脚步,一边说道:“你不告诉我理由,就是小气,哼,我要回去了,除非你答应给我火麟旗,否则,我什么都不要!讨厌!”
话说,就在花欣欣与戎怀天为了火麟旗闹得不可开交的同时,花家也面临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们的灶房屋顶莫名其妙被烧了一个大洞。
“是小姐烧的。”六位夫人都非常严肃地盯着头顶上的那个大黑洞,其中,尤其以六夫人的脸色最难看。
“对,她……她一早就进灶房里,炖了一碗像黑油似的东西,然后就匆匆跑出去,听她说是要去戎府……”一早值班的仆妇老实地说道。
“大姊,真是对不起……”六夫人忙不迭地为自己女儿的罪行抱歉。
“唉……你说那是什么傻话?现在欣欣可是我们当家做主的人,她爱干什么,咱们几个寡妇谁能管得了?不过,这下为了戎大善人,咱们花家似乎受伤惨重,要是不把她嫁出去的话,只怕是回不了本的!”大夫人望了望那个黑洞,决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想尽办法,把花欣欣嫁给戎怀天,至少,她们可以狮子大开口,从高额的聘金中要回这些时日来,花欣欣为了他所付出的严重损失……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想理他,可是,隔天却还是被好奇的娘亲拉来看热闹了,今儿个东大街上出现了比平常还多的人潮,原因是戎大善人出钱所盖的怀天桥终于落成了。
偶尔铺铺路、造造桥,是身为一个大善人不可或缺之必备条件,戎怀天恍谁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整个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条路、多少座桥的名字里都带了一个“戎”!或是“怀”,有或者是“天”这些字眼了!
造了桥、铺了路,当然就要举行剪彩饮用仪式,这当然就要出动大善人戎怀天本人了,只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特殊。
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不,或者说他发现花欣欣也在人群中的那时起,他的脸色就非常不好,温文的俊脸透着一丝苍白,彷佛随时会不支昏倒一样,这样的情况教许多人感到忧心。
花欣欣被娘亲拉到观礼人群的最前方,恰恰好没几步外就看得到戎怀天,她瞪圆了美眸,双手环胸,一语不发地瞪着他。
戎怀天几乎是立刻就发现她了,他望着她微微一笑,立刻就看见她撇头一哼,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这小妮子难道还在跟他呕气吗?一思及此,戎像天忍不住苦笑,一瞬间,斯文的俊美不禁又更加苍白了。
“戎公子,你没事吧?”京兆府尹非常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人很好。”戎怀天摇了摇头,低沉的嗓音是虚弱的。
“可是,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喔,没什么,只不过昨天有人强迫我吃了一点不想吃的食物,所以现在有点不太舒服而已。”
说完,他含笑的眸光若有深意地瞥了身旁的花欣欣一眼,在旁人的眼底看来,还是一副教人恨不得把他供上佛桌的活菩萨模样。
不过,花欣欣却是被他瞧得心儿一惊,一丝似有若无的罪恶感悄悄地爬上了心扉,难道他指的是昨天的那碗长生粥吗?可是,她看他吃得干干净净之后,完全没有不适的情况呀!
“是谁?是谁对戎公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众人忿忿地想要寻找答戎怀天肚子痛的真凶。
“请别责怪她,完全不是‘那个人’的错,要是你们真的怪罪于她,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戎怀天摇首,温柔地朝众人微微一笑。
花欣欣越听越心惊!奇怪了,为什么她总是隐约觉得在戎怀天的话里,“那个人”三个宇特别被强调,而且,这些话不说就算了,说了反而引起众人的义愤填膺,好像是故意在陷害她一样!
“那个人……难道是花家千金?!”除了她,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有那个能耐陷害戎大善人了!
“请你们千万不要怪罪于那个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苦笑着替罪魁祸首开月兑。
“可是——”
此时,花欣欣发现身旁突然多了一堆恨视的目光,似乎在指责她害戎怀天泻肚子。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一直等到桥梁的试用仪式结束,才悄悄地走到他的身旁,小声地说道:“你……肚子要是真的很痛,随时告诉我,我可以帮你遮掩,让你可以去茅房解手……”
“我没事。”戎怀天敛眸笑视着她揪住自己衣袂的小手,缓缓地摇首,语气莞尔地告知一个事实。
“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应该要你喝下那碗粥,放心吧,我绝对会负起责任的。”她昂起美眸,一脸坚决地许下承诺。
“好一个天真单纯的欣欣,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看看我这样子,你觉得我像是哪里不舒服了吗?”他故意俯首凑近她,黑眸直勾勾地凝觑着她,一弯迷人的微笑显得极诡谲。
倏地,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她的坚决表情变成了极度错愕,“你……你明明就没事,竟然还在众人面前陷害我!”
“谁教你不理我,竟然还敢口口声声嚷着讨厌我。”他理直气壮地指控她昨天的任性赌气。
“谁教你不给我火麟旗。”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开拉住他的小手,转身就走。
“那面旗不是随便可以送人的。”这时,他的脸色一沉,大手擒住了她的手腕,非常凝肃地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花欣欣气红了小脸,“你竟然说送我是‘随便’?!戎怀天,我……我这次真的讨厌你了啦!不要抱我……”
“小痹乖。”他柔哄,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完全无视于一旁闲人投来的奇怪眼光。
“我才不是你的小痹乖,放手!”她不停地攻击他的贼手,精致的小脸横眉竖目,煞是灵气动人。
“你真的那么想要那面火麟旗?”他叹了口气,正色问道。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又不给我!”她别开小脸,赌气不想瞧他,闷闷地嘟嗳。
“可是,你知道拿着那面旗子招摇,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吗?”戎怀天扳过她任性的小脸,不准她借机逃避。
“什么……什么代价?”花欣欣一时之间有点心慌,怯怯地问道。
“要是不小心出了差错,只怕弄掉你一条小命,这样,你还想要吗?”
他注意到一旁的人群渐多,执起她柔女敕的小手,命手下先送花家六夫人回去,自己则与她两人坐进马车,车夫呼喝一声,他们渐渐地远离人群的窥探。
这时,花欣欣才终于逮到机会开口,她低头绞着手,嗫嚅道:“可是,我听说火麟旗很好用,只要有它,商家就不会被骚扰,所以,我才想要弄一支插在我们赌坊外,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来寻衅了呀!”
“可是,那些听命于火麟旗的人只保护某些特定的人,比如……”他欲言又止地住了口,故意要钓她的胃口。
“比如什么?”
“我的妻子。”
“你这是在逼婚吗?”
“随便你,反正照你输钱给我的速度,那家赌场迟早都会变成我的,可是,如果你跟我成了亲的话,那么我的东西就全部都变成你的,你说,两者之间,哪个比较划算?”他挑眉笑觑着地。
“白痴也知道——”她忽然住了口,抬眸瞪着他,她原本想说白痴都知道当然是后者的获利比较大,可是,这么说来的话,坚持不嫁给他的她,岂不是比白痴更笨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因为……因为……”花欣欣欲言又止地瞅着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她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长命百岁,可是,她实在是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就因为想要猜送他这个奸商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而搞得自己精神耗弱。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嫁给我,你能得到的好处真的根多。”
“是呀!比如被你气得差点内伤,是不是?”
“不,是我能好好疼爱你,比如这样。”他冷不防地偷了她脸颊一个香,看着她的小脸霎时羞红成一片。
花欣欣捂着发烫的小脸,一双美眸圆瞪着他,心里又羞又恼,樱唇畔却是一抹笑意微染,“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才决定要不要让你疼。”
“你这小表灵精!”戎怀天大笑,冷不防地将她搂进怀里,逗得她咯咯娇笑,心里知道自己迟早将她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