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成犷所领军的邑东绿林退出古洲,其它不成力量,就不知水弟要如何完成城主的交代。”城主要的是招揽邑东绿林为助力,强硬对上成犷是没用的。“那几个家伙日前闹了那么大的丑事,总算有点功用了。”光想,江织语就五官嫌恶扭动。“几个大男人在酒馆内,毫不避嫌的强搂下属亲热,真是为古城丢险,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有这癖好。”
“他们是着了人家的道,待泰罗武之事了结,再问水弟情况。”韩玉青闭目沉思,何路人马敢在古城地盘上撒野,从韩水发来的信件观之,意有所指。
“好浓的烧灼味,黑烟?”此时一片浓烟忽从宅外吹进。
“怎么回事?”
“大堂主,点星桥上还有附近草林一片火光,附近众人正急着灭火。”
“尚未到天干物燥之季,怎会有这场火!”
此时外边传来惊声大叫,阵阵传来有妖怪的喊声!
“怎么回事?”
“禀大堂主,点星桥下的映阳湖水忽汹涌翻滚,几乎快淹上桥面,桥上的火旁然成巨大火柱,会腾空往上窜,湖内似乎见到什么怪东西在游动!”
韩玉青沉目。“织语,你守在大厅,任何状况都别离开,我出去看看情况。”
“放心交给我吧。”
听着外边传来的惊呼大叫,江织语虽好奇,却也善尽严守大厅的责任,此时,一记长箭接带纸张射进厅内,掠过她的发,钉上厅柱!
“有人潜入古阳清院!”护守在厅内的武护马上追出去。
江织语看到钉入厅柱的纸——
感谢相助,一借秦罗武,他日定当替古城说明。
“泰罗武被带走了?!”江织语不敢置信,转身往屋后冲去。
“点星桥和河水的异状,分明有人排阵法。”韩玉青已折返厅内,交代随侍的武护领队。“今日要人加强内外的守卫,以防万一……织语呢?”
随即见到钉在柱上的纸,韩玉青面色遽变!“是陷阱!”
此时,后方监禁泰罗武的厢房,武护全讶异的看着一脸慌张冲进的江织语。
“江姐,发生什么事了?”
武护们虽比江织语年长,但她爽朗的个性与受城主肯定的剑术,众人学韩水都尊敬的唤她江姐。
“没有人闯入的异样吧?”江织语见到泰罗武依然被捆绑于床边,她松口气问,就在她开口询问时,天际一阵雷闪,随
即大雨滂沱砸下。
“外边起大雾?”其中一名武护指着江织语身后。
织语转头,只见门外已一片白茫,在大雨声中,浓浓大雾弥漫了这一带房舍!
就在众人面对大雨中忽生的浓雾感到困惑时,门外白雾忽汇涌翻腾,大家一愕,大雾顿像“灌”入房中般,举目尽见白雾茫茫!
“怎么回事?”
“这什么怪雾?”
床边的泰罗武对房内这一片白雾,似有所感,也有些不敢置信。
“会是……”在他所认识的人中,能借水化成弥天大雾的,唯有一人。
浓雾中,一道迅不及眼的身影掠进房内。
“快走!”烟尘慌乱中,寒光一闪已划断泰罗武身上的绳子,抓过他的手腕。 “小心——有人闯入了!”江织语剑术过人,耳目也过人,这声低喊,已让她寻声出手!
剑光锋至,劫人者的圆形环刀出手,一声快击交锋,挡下正带泰罗武出房门的蒙面人!
小一室,浓雾掩蔽视线,却难掩江织语借着剑声交击寻位出手,她剑光连扫,回应她的是比她更快的烁亮划空,剑光、烁影,道道锋锐划在四周,眨眼的交手,双方快得惊乱一室烟雾,更快得众人只闻铮纵声盈耳不断!
“闪开!”来人一声冷凝低喝,内劲一吐,手执的圆月弯刀顿少强浩,震退江织语。
雨中,可见一名蒙面的白衣女子,一手持着圆月弯刀格开古城武护们的攻击,另一手拉着泰罗武要冲离古阳清院,直到见到前方领着更多武护来到的韩玉青!
白衣女子内劲深提,随即高举弯刀,弓步跨出一击重力劈落地面,悍然浩气震动地表,再提刀扬起尘沙掀浪,数点寒芒随着沙浪射向古城众人,随即拉着泰罗武跃上院落高墙纵身离去。
一冲出古阳清院,就朝已被大雨浇熄烟火的点星桥奔去!
“敢耍我江织语,你死定了——”轻功同样上乘的江织语,已紧随而至。
“快过桥!”白衣女子喊。
“你是——”一双熟悉的眼目,对上泰罗武。“果真是你!”
袁小倪只是将他推向桥,一转身,接下江织语怒击而来的剑招!
“你是哪路人马,敢在古城的地盘上撒野——”
一剑剑,凌厉直取眼前的白衣女子,回应的鸾刀却是不迎击、不进招,一再以虚招挡剑势!
该是刀,却扫划,飞空、直挑,处处透出剑招的玄机,每一次的利刃交接,弯刀便抵消长剑的攻势,既不败她,也不进一步逼她!
“怪招之术,想掩藏身分吗?”进攻接连被锁,江织语更怒。
“泰罗武,快过来。”桥的对面,数名蒙面者朝他招手。
“这……”他却担心的看向与江织语对战的袁小倪。
“此时的你不先月兑身,只会成为累赘。”
闻言,想到自己目前已被锁住的功体,泰罗武只好先行过桥。
“快走!”这头同样蒙面的李伯一接到人,就朝袁小倪喊着。
“得罪了!”袁小倪一改刀势,反手握住刀柄,重重鼓上江织语手背,她吃痛低呼,长剑瞬然月兑手!
袁小倪随即刀尖反挑,锋锐警告的划过江织语虎口,浅浅血痕划在她掌心,再一招连势弯刀横到在她颈边,纵然没开口,动作已是清楚警告她莫再追赶。
一晃眼,白衣女子身形已纵身驰掠过点星桥。
“织语,没事吧?”韩玉青领着武护赶到。
“那名白衣女人有问题。”她江织语纵然不擅细腻谋思,可也不是笨蛋。“明明有败我的能力,却用虚招应招的方式,分明不想让人认出身分。”
古城一票人就要上桥追赶,却见天际飘下无数雪白纸片,纸片全然不受大雨影响,飘洒虚空,随即偌大的点星桥竟然移位!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莫名的看着左右挪移的点星桥。
原该如连峰的桥,却像被错开。在大雨中展现诡谲,难清的视野,只见眼前出现四、五座桥,一时间虚实难界定。
“是雨丹表妹!她……来到古洲了?”看到熟悉的魂画术,这头的秦罗武惊讶,大雨掩住太多事物,他张望四周,却遍寻不到印象中的倩影。
“快走,这是朝姑娘所给的魂画术纸,她和其它人往名冢探虚实。”知道他的疑惑,袁小倪道。“朝姑娘说,这种障眼法的魂画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得先找个地方避避。”
天际雷光惊闪,李伯和其它几名月泉门门下护着袁小倪与秦罗武,一路奔逃,直至一座破庙暂避雷雨。
“你还好吗?”来到庙内,袁小倪解下面纱,问道。
“你果真是夜风离魅!”看到解下面纱的她,泰罗武惊喜不已,竟忘情的拥住她。“我找你很久了!”
李伯还有其它月泉门众人一愣。
“放手,大小姐不是你能冒犯的人!”李伯出手拉开泰罗武,怒骂。
“大小姐!”泰罗武对老人口中的称呼惊讶。
“大小姐,前方来了一行人……”守在门边的月泉门人喊:“雨势太大,还不能确定来人身分!”
“会是古城追兵!”这么快,一炷香未到,照理,大雨应该冲掉他们的足印才是,心中虽疑惑,袁小倪也再覆上面纱,打算出破庙一会来人,绊住对方。“李伯,快带他从庙后离开,我会到约定的山屋找你们。”
泰罗武拉住她的手腕。“不行,一同走,不能让你再冒险。”
话才说完,十多名蓝衣人已冲进破庙,双方人马一照眼,李伯一行人皆惊骇得倒抽一口凉气!
蓝衣紫结的古城武护?保护古城城主的心层武护!
“别惊扰到避雨的民众。”领头的心层武护轻斥属下,对庙内的众人点点头。
李伯与其它护院还来不及从错愕中恢复,让人呼吸停窒的身形已从庙外迈入。
“城主,此庙尚可避雨,已派一名传令者先往古阳清院知会。”
在两旁武护的随侍中,负手沉步而来的身形,昂然凛姿,淡漠俊雅的眉目,冷睨庙内。
此时,泰罗武发现身边的人有些异样,只见袁小倪主动站往他身前,似有意借她身形挡住庙中人的视线,近距离看她,只见她闭起眼,覆面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发边冷汗直淌下。
以为她是在刚才对战中受伤的泰罗武,下意识保护的伸臂环住她。
袁小倪抬眼一横,要他缩手,李伯和其它月泉门护院则装出一般巨姓看到大人物的害怕模样,推推泰罗武示意他退往破庙后。
“老伯,大家都是躲雨,我的属下不会为难各位。”一进庙就默立厅内,看着庙外大雨疾摧的任灿玥忽开口,声虽冷淡却有善意, “庙后残破,避不了雨。”
“谢……谢过古城城主。”李伯的声虽略有打结,正也符合一般人见着古城城主的紧张模样。
就算没见过古城城主,整个江湖和古洲都知道武护的分层,一见心层武护所围绕保护的人,几乎都可以猜得到来者身分。
因此没人会惊讶李伯直接唤出的古城城主,李伯若没唤出,反倒要惹古城武护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