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作梦吗?对,一定是在作梦。”贪婪地凝看着她的小脸,他像在对她说话,又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下一秒却突然蹙紧眉心低咒。“该死!头好痛!”
一定是宿醉产生的幻觉,否则她怎么可能自己回来?
他懊恼地用另一只手扒了扒黑发,却不曾松开她的手。
“头痛吗?我去倒杯水给你。”她想将手收回,却发现他握得好紧,紧得她都感觉有点疼了。
“别走。”他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即使仍分不清是梦境或是现实,他完全不想松手,就怕手一松她会再次从他身边消失。“你已经离开我两次了,难道你还想逃?”
一次是离婚,一次是……可恶!她该死的总是在躲他!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想去倒杯水……啊!”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以蛮力拉趴在他胸前,清楚地听见他狂骤的心跳声。
他……心跳怎么那么快?难不成真如贞秀说的,他害怕自己离开?!
“不要!你哪里都不准去!只要待在我的身边就好。”捧起她的小脸,他狂乱地吮吻她的唇,似乎想藉此证明她真的在他眼前。
“唔……”她身体绷紧了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顺从地接受他的热吻。
他吻得她晕头转向,似乎还尝到他口中淡淡的酒味——他到底喝了多少?都睡了这么一整晚,嘴里竟然还有酒味?!
她感到一阵心疼,主动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告诉我,你不会再离开我。”感觉到她的主动,他欣喜若狂。
这绝对是梦,否则她不会如此热情……但是无所谓,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为什么?你怕我离开你吗?”她佯装不懂,就想听清他的爱意。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怕,很怕。”
“为什么怕?”她继续追问,压根儿不知道他根本以为自己在作梦,单纯地想趁他今天挺好说话,赶紧把自己想问的问题一次问个明白。
“因为我爱你。”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爱意。“不然我为什么非要你搬回来?”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他回答得太快,快得让她产生一丝疑虑。
连在前一段婚姻里,他都不曾说过一次爱她,因此她才会认定他从来不曾爱过自己,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他的眉心打了两个结。
“一个大男人成天把爱不爱挂在嘴边很蠢。”除了蠢,还肉麻。“而且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说什么爱不爱。”因为爱才会在一起啊!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所以她才会感到不安,甚至不确定两人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知道。”凌子峻翻个身,结结实实将她压在身下。“在床上我从没有吝啬说爱你。”
于宥俐害羞地红了脸。“那时候说的不算啦!”
“谁给你这种错误的讯息?”不管别的男人是不是那样,他绝对不是!“说,说你不会再离开我了。”他急着索求她的承诺。
于宥俐凝望着他的俊颜,身心都融化了。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真的很怕是不?因此才会一再索讨她的承诺。
这让她的心糊得一塌糊涂……只要他爱她,她说什么都不离开。
“所以你会再一次嫁给我?”他贪心地想要更多。
“你想娶我吗?”
连求婚都没有,老婆有那么容易娶吗?
“不是想,是绝对要娶你!”他的老婆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是他笨、他蠢,才会让她从自己指缝间溜走,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只想要她,当然要用结婚证书牢牢将她锁住。
“你没向我求婚。”她指控。
“你也没说要嫁给我。”想到就伤心,他刻意将老爸的问题丢给她,就是期盼她能答应,没想到她还是让他失望了。“爸问你的时候,你根本不说话。”
“你以为我能说吗?”那段时间,她只是被他包养的女人啊!
他愣了下,换他发问。“为什么不?”
“我只是被你包养的女人,你以为我有什么资格要你娶我?”她很委屈的。
“我从来没把你当作被我包养的女人。”他急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颈间,似乎想以此证明他的在乎。“是我爱面子,拉不下脸求你回来,加上你又用话激我,我才会生气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些话你要是早点说,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误会了。”她埋怨地怪他,并继续指控道:“而且你还怀疑我跟别的男人勾搭,坏我名节。”
“那是因为你跟他偶遇的时机点太敏感,我才会那么生气。”更过分的是两人还一起在药局买避孕药,这教他怎能不误会?“而且你还吃避孕药,不肯怀我的孩子……”他痛苦地将脸埋在她颈间。
她闭了闭眼,不仅他蠢,她更笨。
“我要啊!”
“那你为什么偷吃避孕药?”她不会知道那对他是多大的伤害,根本是一脚把他踢进地狱的深渊。
“我们又没有结婚,生的孩子算谁的?”
“当然是我的,他的身分证上还得写上我的名字。”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然后他会成为非婚生子女,也就是私生子。”她残忍地提醒他。
错愕地瞪大眼,他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
“有了孩子你就会嫁给我啊!”理论上是这样的,许多年轻人不都是先珠胎暗结之后才结婚的吗?
“企图用孩子绑住男人是最笨的做法。”她没那么不理智,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才会抗拒任何怀孕的可能。
“……于宥俐,你是回来找碴的吗?”他无言以对。
“不是。”
他被堵得无话可说,羞恼地质问:“不然你说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告诉你:我爱你。”她不再闪躲,直视他的双眼倾诉真实心意。
凌子峻整个人僵住,肚子里的火气消了,心里却升起一道火光,砰的一声,爆成一朵眩目的漂亮烟花。
他一点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心里始终没有他,痛苦得要死不活的。
他喜悦地追问:“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我就什么时候爱上你。”她轻叹,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欸?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爱上她的时间点,她怎能那么肯定?
而且既然爱他,却选择离开他,这又是什么逻辑?
见他皱眉苦思的模样,于宥俐忍不住嘴角上扬。
“凌子峻,这十天你有没有为我守身如玉?”精明如他,竟然也会有发愣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子可爱多了。
“当然!”他回过神来,拉着她的手直探自己。“你模模。”
她害羞地红了脸,但是这回她没有闪躲。
他狠抽口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宥、宥俐?”她以为她在做什么?诱惑他,还是勾引他?
她困难地吞了口口水。“你不想要我吗?我现在是危险期,我以为你想要孩子……”要她说出这种羞人的话,真的要耗费极大的勇气哩。
一朵朵烟花在他心里绽放,他确定这绝对是他作过最棒的梦!否则矜持如她,哪可能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
“不论有没有孩子,我都要你!”他早就欲火难耐了。“而且只要你一个。”
她的唇迅速被他封住,灵活的舌纠缠着她,霸住她的甜蜜红唇,使她的嫣红小嘴除了轻啼,就只剩下娇喘的功能了。
亲吻间,他难耐地剥除她身上的衣物,而她同样不遑多让,以他没见识过的粗蛮力气撕扯他的衣服,令他愉悦地扯开嘴角轻笑。
“笑什么?”挺碍眼的呢。
“我笑你欲火焚身。”而他爱极了她的主动,帮助她一同完成那有点困难的任务。
“你不喜欢?”她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感觉还不赖,难怪男人都爱主导。
“什么不喜欢,我简直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