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字一句打入魏泊钧耳中,身上的姑娘吼得激动,圆润的眸竟隐约有泪光闪动。
他明白了。
她也是离不开他的对吧?
所以负气出走了三天,她还是回来了。
只是一回来,只因他煮的粥竟被其它女人吃了,所以她生气的一把抢走,还不准高瑜芯碰到他,即使只是轻握着他的手臂,也是一样不准,才会怒气冲冲地想划断她的手。
原来是这样。
嚣张跋扈的喵大人,吃醋了。
“说话呀!”见他还是嘴巴闭得紧紧,喵喵恼怒的摇他的肩,“咱已经纡尊降贵的答应与你成亲,你怎么还是……”圆眸瞬间瞪得老大。
魏泊钧低下螓首,薄唇贴上喵喵喋喋不休的软唇,将小小的秀女敕双唇含进口里。
他翻过身来,把喵喵压在身下,低首再次吻上,青涩的舌探入小嘴内,吮尝甜津的芳美,拨弄喵喵僵直的舌尖。
圆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她的眼睛实在太大了,想要忽略掉那样专注的注视实在有难度,魏泊钧只得放开她,俊容隐约泛着羞赧的红光。
“我很高兴。”他抿了下唇,舌尖还残留着她的芳甜。
喵喵忽然推开他,从他身下爬出来。
“喵……”他一时情不自禁的侵犯,吓着她了吗?
喵喵一爬出来后,立刻将他推倒,他的后脑杓还因此撞着了墙,发出“叩”的声响。
手才要抬抚模撞着的地方,喵喵硬是将他的手拉下,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往他肩头的伤口舌忝了下去。
舌忝完之后,还未忘他掌心的伤处,血渍舌忝净后,一道薄膜形成,不再流血,疼痛也一并被带走。
“你的血,”她指着自个儿的脸颊,“抹上我的脸了,干的时候好痒。”
那是他掌上的伤口流的血。
“抱歉。”
“你也要帮我舌忝干净。”她将小脸凑过去。
魏泊钧笑着捧过小脸,以舌头帮她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喵喵转过头来,粉唇抵上他的,“再来一次。”
她学着他的动作,将舌头喂进他的嘴里。
相互回应的唇舌,激荡出热情的火花,清清淡淡的浅吻很快的发展出热切的深吻,放肆得像要吞入彼此。
……
肚子饿。
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喵喵,由于昨晚只喝了半碗粥,清晨又“运动”了一回,这人睡没一下,就饿醒了。
她张开眼,想叫魏泊钧去煮饭,没想到隔壁早就空空。
他是几时就起床的?
喵喵舆他生话了七弈畤间,从不请变。
紧接着,她闻到食物的香气了。
她披了件外袍,腰带随意扎了个结(反正这儿只有他们两人住),赤着luo足,小跑步至灶房。
正在小碟子内放了点汤试味道的魏泊钧转头便见一只嘴馋的猫,涎着脸,轻盈的奔来。
“好了吗?”喵喵轻快地问。
“快好了。”
他再撒了点盐,确定汤的味道没问题,便舀了碗汤在一旁冷水里放凉。
“天气还很凉,衣服得穿好不然会着凉。”他活像老妈子一样帮她将外衣穿好,腰带重新打上。
整理衣领时,不小心看到她粉红花蕊似的**,脑中立刻浮现她早上在他身下放浪娇吟的模样,俊庞立刻红了起来,汤还没喝,身子就热了。
“咳。”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怕体内骚动又起。“你先回屋里等,等我把其它配菜弄好,就可以用膳了。”
“好。”喵喵轻巧的踱来灶房门口,忽地旋身,将正准备把青菜放锅热炒的魏泊钧拉下头来,用力吻了上去。
“喵喵……”锅内油烟正冒,这样很危险的。
“快点!”她娇笑着张开双手,像只蝴蝶翩翩飞出灶房。
魏泊钧手指拂过被吻的唇,唇角笑纹深陷。
高瑜芯在喵喵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且呓语不断。
魏夫人请了几位大夫来看诊,皆查不出病因,真是将她给急死了。
这人好好的来她家玩,却生了病回去的话,她要怎么跟弟弟交代?
总管嬷嬷见状,给了魏夫人提议,“奴才看表小姐的症状,恐怕是撞到邪或是沾到不净物了。”
“啥?”魏夫人画得细致的眉头重重蹙起,“不净物?”
“奴才建议夫人何不叫丫鬟来问个仔细,问问表小姐生病那几日,去过哪了,是不是冲撞到神明或者误踩了死者的地盘,说不定得请高僧或道士才能解决。”
魏夫人思前想后,这大夫是看不出个问题来,总管嬷嬷的提议十分有可能,决定将平儿叫来问个明白。
因为高瑜芯受了伤,每日都心惊胆跳的平儿一见到魏夫人,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奴婢罪该万死!”
这话一听便知有玄机。
“表小姐生病前几天是否有去过什么地方?”
“禀夫人,表小姐发病的前一天晚上,曾经不受奴婢劝阻,硬是到了五少爷的偏院去了。”
“五少……”魏夫人当下背部一阵麻,“泊钧?”
她不由得记起数年前,魏泊钧的母亲曾经夜夜入梦来纠缠,威胁她若不让魏泊钧上学,就要害死魏家人,首当其冲就是夺她性命。
幸亏,她让魏泊钧去上学后,恶梦果然不再发生,她才松了口气。
难不成那阴魂还在偏院,所以高瑜芯踏入后,中了邪?
“那天晚上,我们到了偏院没多久,屋梁上突然冒出一个怪物,长有尖嘴獠牙,眼睛跟月亮一样大,牠对表小姐大吼大叫,表小姐一定是因此受到惊吓,才昏迷不醒。”
“可恶!”魏夫人怒拍扶手而起,“果然是偏院的阴魂作怪!”
八成是魏泊钧的生母,一直盘据在那,看瑜芯柔弱可欺,便故意将她吓出病来。
“夫人,那儿真的有鬼,平儿还因此受过伤的。”平儿拉起袖子,上臂四条丑陋疤痕盘据,“请夫人救救表小姐。”
“总管嬷嬷。”
魏夫人一叫唤,立于左后方的总管嬷嬷立刻上前来。
“请夫人吩咐。”
“你有认识的得道高僧或者法力高超的道士?”
“夫人,奴才有位远亲正是位道士,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收过的精怪跟孤魂野鬼不计其数,必定有办法让偏院的阴魂魂飞魄散!”
“那好,将人请来!只要他能让表小姐恢复神智,收服偏院阴魂,必定重重有赏!”
晌午过后,县太爷托人带了封信给魏泊钧。
急事,速来县衙。
短短六个字,让人看了挺心慌焦虑的"
魏泊钧也不啰嗦,将信件折好塞入胸口衣领内,起程前往县衙。
在县太爷面前,喵喵是丫鬟身分,商议事情时,无法让她在旁,干脆留她在家里睡觉。
行色匆匆的他来到县太爷所居的县衙后方的内宅院,额上布着着急的汗。
他不像四个哥哥出入都有马车,就连上学他都是走路去的,很习惯快走,不过到县衙少说也要走半个时辰,即使是尚带寒意的初春,也是走得一头汗。
“大人找草民何事?”已是秀才身分的魏泊钧见到县太爷无须跪拜,仅拱手行礼。
“你该换自称了。”县太爷撩撩颔下胡须。
“呃……卑职……”不习惯的自称,让他有些难为情。
他本以为县太爷急着找他,是无法替他去魏家说项,看样子似乎不是这回事,这让他宽了心。
也许是什么难解的案件吧。
“先坐。”盘腿坐在案桌前阅公文的县太爷吩咐丫鬟拿张坐垫来,便叫下人退下了。
魏泊钧盘腿正襟危坐。
“我问你啊,你养的那只猫还在吗?”
县太爷知道魏泊钧养了只白猫,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喵喵变的。
对此问题深感困惑的魏泊钧点头,“还在。怎么了吗?”问的是喵喵,他的语气不免透出焦急。
该不会县太爷怕猫,希望他当了师爷之后别养了吧?
“是这样的,昨晚我夫人做了个梦。”
“梦?”
“这说来有点玄,不过我夫人做的梦只要跟里头的人是认识的,通常都会成真。”
“呃……草民……卑职不解,还请大人说明。”
“你年轻,可能没听说过,大概二十几年前,应该说更久远以前,反正就是我家夫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永成县流传一段话——凡戴敏敏出现之处,必有尸体。”
“戴敏敏指的是……夫人?”
“没错,她年轻时很容易找到尸体,跟我成亲后,连预知梦都有了。后来大概是年纪越来越大吧,这本事逐渐消失了,就偶尔做点跟自家人有关的预知梦,但每一次都很准的。”
魏泊钧闻言,这才明白,为啥县太爷嘴上不说,但其实对于他看得到鬼一事了然于心,且没有任何排斥。
原来其夫人本身就不是寻常人啊。
“那么夫人是梦见我家的猫怎了吗?”事关喵喵,他十分着急的追问。
“内人梦见那只猫被抓了,关在笼子里头,不晓得被带到哪去了,你因此抛下一切,四处追寻那只猫,穷其一生都找不着,最后客死异乡。”
这“客死异乡”可是大事啊!
况且他才将人招搅来当师爷,尚未人尽其才,就因为猫被抓,抛下工作,追猫而去,这可是大事,所以县太爷才急急忙忙的把人给找来,要他快点防范,免得魏泊钧失了爱猫,而他失了人才。
“啥?”魏泊钧吃惊的手紧抓着案桌。“会被抓?”
莫非,又跟他遇见喵喵之前一样,那贪睡的猫,在睡梦中,被个道士抓起来,关进人形女圭女圭了?
“内人的梦通常在两三天内就会成真,你快回去把你家的猫藏好。”
“好的,谢大人。”魏泊钧赶忙起身行礼,转身就要离去。
“对了,”县太爷唤住他,“内人说,猫被抓的时候,隐约有看到魏夫人的脸,或许跟她有关。”
“我明白了,请大人帮我向夫人道谢。”魏泊钧急得脸色有些苍白。
喵喵现在人就在家里睡觉,万一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事情可怎办?
“别放在心上,你快去藏猫吧。”县太爷挥手要他先去处理自个儿的事。
“我手上的事情赶忙处理完,过两天就过去帮你跟魏夫人说离家的事。”
“麻烦大人了。”魏泊钧朝县太爷深深一揖,快步离开。
魏泊钧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寝房,看见喵喵将被子卷成一条抱在怀里,香甜的睡着,他大松了口气。
这人一放松,膝盖竟然有点无力了,滑落在地。
他猜他可能一路急跑回来,加上情绪实在太紧绷,所以才会支撑不住。
听到床前声响,喵喵纳闷的张开一只眸。
“你回来了?”她打着呵欠,伸了只手过去,与他相握,倒头继续睡。
“喵喵,你先别睡,我有重要事要跟你说。”
“你说,咱听着。”
魏泊钧将县太爷夫人的预知梦说了一遍。
“梦的事何须当真?”为了个梦紧张兮兮的,喵喵觉得好笑。
“县太爷不可能随便开玩笑戏弄我的,他说夫人的梦都很准的,而且你以前不是曾被个道士收在女圭女圭里吗?”怕她忘了,魏泊钧拉开五斗柜,拿出一直被他藏在抽屉深处的女圭女圭,“你在这女圭女圭内被关了好多年,你忘了吗?”
一感受到从女圭女圭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喵喵陡地完全清醒了。
“你干啥还把那女圭女圭留着!”喵喵尖叫。
“我那时捡了回来,就把它收在抽屉里,后来我就忘了。”
“快把它丢掉!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