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暖、乔暖,昨晚好多人看见你跟总经理共舞耶,是谁先邀请谁的?你们要重新交往吗?”
回到公司,乔暖泡了杯咖啡要提神,才刚坐到椅子上,隔壁左右的同事就一块凑过来凑热闹地询问她昨晚的事。
该来的躲不过,昨晚会场上那么多双眼睛,逃得过这一双逃不过那一双,她不想再次成为标靶,天天被人拿草人加五寸钉组咒,唯有见招拆招,“总经理昨晚喝多了,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会,听人说他昨晚追着你很亲切地喊暖暖呢。”
“也许他只是太喜欢梁静茹,喝醉了想要高歌一曲。”她衷心地对暖暖这首歌表示无限感激。
“可是……”
“请问哪位是乔暖小姐?”
“我是,请问你是……”对方身上有穿围裙,手捧一束花,怎么看都像是花店员工的“有位范先生在我们花店订了一束红玫瑰指名要送给你。”
“什么?”那位范先生不做他想,一定就是她最讨厌的那位。
她没接过那束花,先取出花束中那张显眼的粉色小卡,在看见卡上文字的瞬间,气氛、恼怒、埋怨、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那张小卡上写着,送给你,我美丽的小蝴蝶。
什么小蝴蝶,她还小蜜蜂呢,勤劳地嗡嗡嗡,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说分手的可是他,扬言不吃回头草的也是他,说好了你情我愿、好聚好散,分手时她不曾要求过他什么,他送给她的东西她装了三个大袋子,在分手的隔天全部用快递送还给他,她没拿过他任何东西,她什么都没欠他呀,为何到了现在他又要来纠缠她?
“乔小姐、乔小姐?”这位乔小姐好奇怪,通常哪个女性收到花不是满脸惊喜地兴奋抱过,她却先翻花束里的卡片,看完只有满脸隐忍。
“抱歉,谢谢你。”乔暖不想为难员工,咧出灿烂到虚假的笑脸跟她挥手道别,转身就把那束花塞进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怀里,再把手上的粉色小卡撕个粉碎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不管他想要耍什么花样她都不想奉陪,她没有时间,经过那一次之后,她已经知道时间有多可贵,与其跟错误的人一块浪费,不如留给对的人共同创造真正属于彼此的美好回忆。
一朝被蛇咬,她已经怕死了,可越想躲,现实就越是不放过她,借着财务部主管对她的通融放行,连续两周她都以迟到、早退或是来得太早、走得好晚的不规律情况成功躲避范懿轩。
像他那种大少爷,只要被请吃过几次柠檬就该自动放弃,他却偏不,连续两周每天都让花店的人送花过来,托他的福,整个财务部经过两个星期的洗礼变得花海飘香,还有职员出现了轻度花粉过敏症。
“我说小暖啊,总经理送了这么多花来追求你,你差不多也该接受了吧,再这么下去我可怜的鼻子要受不了了呀。”最先忍不住开口抗议的是主管的美女秘书。
“抱歉,这种事我会好好处理的,等会如果再有人送花过来,麻烦你们随便塞进楼梯间的垃圾桶处理掉。”
范懿轩泡马子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碰巧她就是曾经被派遣帮他去送过花、送过钻戒宝石给他的女友们的人,幸好他本人没亲自来送花,否则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把那一束束总洋溢着浪漫气氛的玫瑰全部砸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
最最庆幸的是他了解她不是拜金的女人,不会因为一枚钻戒、一条项链对他双眼大放红心雷射,不然他会尝到生吞昂贵宝石的美好滋味。
“范懿轩,你这混蛋,你到底还想耍我耍到什么时候?”乔暖直接杀上二十五楼,居然一路畅通无阻,也许人都在茶水间,二十五楼本来就没几只虫子,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就直逼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想藉咖啡提神的始作俑者。
“你来了。”
她早该来了,就是讨厌麻烦的性格作怪才一直拖到现在,“你每天都让人送花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令人困扰?”
“那些花,喜欢吗?”听说女人都喜欢那种追求方式,嘴上嚷着送的人老土,心里却喜欢得很,他没有选择送她昂贵首饰是因为曾经送给她的,她全部打包快递给他,一样都没落下,几乎全部原封不动,显然那些珠宝、首饰从来没得到她欢心过。
“请你不要再送花过来了。”
“你不喜欢花?我送你别的。”
“问题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非常讨厌。”她不想看到他,不想接受他送的任何东西,哪怕跟他相处多一秒她都会对那样的自己感到无限厌恶,“范先生,请你听好,我们的关系在两个月前就结束了,像你说的,我们好聚好散,从分手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你现在在打什么主意,想要做什么,恕我无法奉陪。”
她不说再见,他总是在她面前现完又现,烦死,直接转身走,而且她已经动了递辞呈的念头。
“别走。”范懿轩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将她拉回,“再跟我交往,这次我不说分手。”
“也不会说结婚是吗?”她从来都没有想要跟他结婚的念头,是不敢想,却不否认在他爸妈提议的时候曾出现那么一点心动,但这个男人不可能。
从某个角度来说范懿轩或许属于完美,外表和家世不说,他能满足所有女伴的需求,如果硬要把他想象成一个好丈夫,她宁愿直接让想象力归零也不愿侮辱自己的智商,他办不到,而她不稀罕。
“如果你希望,我会跟你结婚。”结婚不过就是一张纸,不过就是从此身分证配偶栏的空白处多了一个名字,仔细想来他犠牲的其实并不多,只要能够让她回到他身边,他愿意。
范懿轩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门那边走,要跟她去公证。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其实现在最疯的是她,被他气疯的,乔暖呼呼吹出怒气,用力将他甩开,“我就是嫁猪嫁狗嫁乞丐都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公司办尾牙那天晚上我就说过了,我已经决定要找个正经男人结婚生子,我是真心想要找个好人认真过一辈子,我没打算继续跟你玩游戏,而且我现在对你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他是她的拒绝来往客户,她对他早就心如止水。
“那么我来让你重新对我提起兴趣吧。”扳过她的身子使她背对自己,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任由骇人的邪魅与对她的尽数浮现在脸上,他以一手暗示性地轻轻抚模着她的小肮,亲吻着她的耳朵低语,“这里好温暖,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还有这里,我记得每回都会好舍不得我离开……”
那只不安分的手竟然想要探入她裙底下,她急得一边阻止他,一边试图从他怀里挣月兑,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他,更不要提他是一举一动都似早有准备,早就猜到了她的不愿妥协,一直在等着她乖乖送羊入虎口。
下颔倏地遭擒,她挣扎着想咬他,先被送进嘴里的却是他的唇,酒味、烟味和咖啡的味道不停猛灌进来,他不可能在白天喝酒,范懿轩这个人就算再如何烂到骨子里,她在他身边那三年足以知道他多有敬业精神,该工作的时候就工作,该玩了他才会放松去玩,那么就是……他昨晚喝的?
她怀疑那杯咖啡的作用,对于他嘴里残留的强烈烟酒味很明显起不到半点功效。
“你放……”这家伙存心想要吃掉她,可她已经不是他的秘书了,要她在随时会被人开门进来的办公室跟他做那种事,她宁愿去死。
范懿轩哪里懂她的心思,怀里散发着甜香的娇躯早就完全虏获了他的心神,仔仔细细地舌忝吻着她口腔的每一处,大掌下感受到的是她柔滑的大腿,会随着他的游移探索不住微颤。
越是碰触她就越是不能自已,短短几分钟的接触更令他确定自己想要的是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这样兴奋的感觉,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激起他对性的渴望,或许她会觉得他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大yin虫,但他知道并非如此,其实在失去她之后的每个夜他都难以入眠,他对她并非只有性而已,她曾说他像毒,其实她才是。
不知从何时起她在他身边让他觉得这是一种理所当然,她身上没有令人打喷喷作呕的浓烈香水味,她不懂得施展高超技术讨好他,他仍能得到满足,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一直尝试着改变,希望两个人相处起来更容易,她一直在尝试对他敞开心扉,因为他说“跟我交往”而她是真心想要扮演好女友这个角色,她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才得到她,让她愿意对他施展小女人的柔情,可见鬼的他在最关键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去,他好想赏当初喊分手,固执坚持不结婚的原则,想要从那份压力中逃过去的自己一拳,她是他的呀,他当初怎么会忍心放她走?
“范……”
“别出声,小心咬到舌头。”
她比较想咬断他的舌头,他越来越放肆,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爬到她背后要去解她内衣的扣子了,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在这里失身给他……
“总经理,关于跟Nathan合约项目的数据已经寄过来了,我拿进来给你……”敲着门的是何秘书。
范懿轩明显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重重一怔,趁着他发愣的空档,乔暖立即反应过来,飞快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别再碰我,爱自作多情玩痴情,你自己一个人玩去!”
她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如何剧烈地发颤着,可她顾不上,一手按住心口试图压制怦怦直响狂乱跳动的心,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刚才那位是……”
“拿进来吧。”范懿轩在办公室内整理了下乱掉的西装,脸上迅速恢复正常。
不用旁人用何种眼神或言辞提醒,他也知道乔暖对自己而言有多大的影响力,他会抓住她的……不对,只是把她抓回来而已,那只飞出他手心逃跑的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