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见捧着铜盆进来,“侯爷,热水来了。”
“伺候少夫人泡脚。”谢锐坐在安素素的身边,看安素素疑惑地看着他,他悄悄地对她眨眨眼。
“是。”夏见应道。
安素素觉得怪异,这个夏见的脾气太好了,谢锐的态度如此恶劣,夏见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真是奇怪。
夏见跪在地上,替安素素除去鞋袜,自己先用手试了试水温,才捧着安素素的脚放在了铜盆里。
谢锐眼睛一低,就能看到安素素那双堪比白玉的小脚,心头一阵火热,伸手握了握安素素的手。
安素素一抬头就对上了谢锐火辣辣的眼睛,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小日子已经干净了,她羞得收回手,可谢锐却不动。
屋里一阵安静,在外屋伺候的竹柳郁闷不已,突然她听到一声啊的声音,这是夏见的声音,竹柳连忙跑了进去,就见侯爷打横抱着少夫人。
而夏见晕倒在墙角,嘴边还挂着血,看起来异常的狼狈,竹柳都看呆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叫大夫,让婆子将这个以上犯下的贱人发卖了。”
竹柳傻乎乎地听了命令,赶紧跑了出去,她去请大夫,婆子们则是将夏见给捆起来扔进了柴房。
安素素则是一脸的惊吓,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下一刻她被抱了起来,而夏见则是被打晕了。
“怎么回事?”
谢锐眉开眼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给我们送丫鬟,咱们就说她图谋不轨。”
安素素这是明白了,也跟着笑了,“你的心思倒是沉。”
“嗯,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心眼多?”
“侯爷可不要对号入座,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谢锐自然不可能把安素素的脚给大夫看,只要了烫伤药。
谢锐的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没一会夏见被卖出去了,紧接着安素素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凄惨的声音,夏见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和诅咒声在院子里彼起此落。
“这种女人,谁敢留在身边。”谢锐抱着她,冷冷地说。
安素素心里发毛,谢锐说得没错,冯嬷嬷也是有眼力的,这样的人留在他们的院子里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还是早早发卖了的好。
“以前便听人说过越是平和的人越是可怕,如今是见识到了。”安素素心有余悸地说。
谢锐模模她的头,他倒是不怕人,他只是不想她添堵,只是她方才那泼辣劲儿,他非常喜欢啊。
谢锐如此作为,侯府里的下人都安静了,不敢惹到他这尊大佛,而安素素则是以脚烫伤的缘故不能出门,整日就待在了榻上。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新婚之后的红色纱帐过了一段时间换成了淡绿色底纹金色边纹的纱帐,放下的纱帐里隐隐透着低闷的声音。
……
安素素半昏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却瞧见他还没吃饱的表情,她心头一颤,他俯首亲吻着她的唇,“小东西倒是学得快,嗯?”
被他发现了,惨了,“侯爷,房事要节制。”她颤抖着声音,就怕他又卷土而来。
谢锐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冷硬若石的心也软了,模了模她的脸,巧莲也说过她年纪太小,房事不能太频繁,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药要记得喝。”
听到他说药的事情,她心里一暖,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胸膛前,“嗯,好。”
巧莲给她开了补身子的药,本来她还要喝一些不伤身的避子汤,是谢锐说避子汤谁喝都一样,就由他来喝算了,这样一来她也不用喝两种药。
他们抱着腻了一会儿,安素素披上衣服,起床倒了一杯热茶喝,刚刚叫得太厉害了,喉咙干得厉害,也给他倒了一杯。
谢锐喝了茶,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抱着她上了床,她不想有丫鬟守夜,虽然有丫鬟守夜,他们要喝茶什么的不用自己动手,她却羞得怕被人听墙角。
“乖,睡吧。”
安素素闭上了眼睛,嘴上说道:“对了,我明天要回一趟娘家。”再装下去,别人都要以为她脚瘸了。
“嗯。”谢锐点点头,“多带几个人。”
“好。”
翌日,等谢锐上朝之后,安素素便带着丫鬟、婆子坐着马车去安府,自她嫁入侯府之后,除了归宁时回了一趟安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安府过。
但是一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例如安父又纳了一个小妾,而黄氏每天跟后宅的女人闹得鸡飞狗跳,又如红儿生了一个儿子,被抱到了安依依的身边养。
反正他们的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很热闹,她不禁庆幸自己早早地嫁出去了,这时她也不怨谢锐急着娶她回去了。
这趟去安府,她想黄氏定是要拿红拂的事情说她一顿,她想想都觉得黄氏人老了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出丑,黄氏若是真的要看她出丑也要等她怀孕,名正言顺地让她塞人才是,现在她和谢锐的关系正好着呢,而且看谢锐对塞女人这种事情很反感,她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谢锐很讨厌,所以要塞人的话除了过她这一关,还得过谢锐那一关才行。
马车停在了安府门口,竹柳扶着安素素下了马车,门口已经有黄氏的丫鬟在等了,“二小姐,这边请。”
“嗯。”安素素颔首,跟在丫鬟身后到了黄氏的院子。
黄氏急切的声音响起,“素素来了,快点进来。”
安素素走了进去,也看到了安依依,“娘、大姊姊。”
“妹妹来了。”安依依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你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来看娘,娘前一段时间还得了风寒呢。”
安素素吃惊地说:“瞧大姊姊说的话,侯府门风森严,哪里是我想出来就能出来的,娘生病了,我心里也很不安,特意派了红拂来照顾娘,难道红拂那丫头阳奉阴违?”
黄氏突然笑了,她是小看了安素素,以为安素素性格温柔好拿捏,结果被表面给骗了,“红拂做得很好,你也有心了。”
“那就好。”安素素状似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我现在大病初愈,你就领着她回去吧。”黄氏干脆地说。
安素素坦然地点头,“自然,红拂是娘赏给我的,如今替我全了孝道,那就让她回我身边吧。”
“可我听红拂说你要她嫁人,不是吗?”
“红拂如今年纪大了,是该嫁人呀,我想着把她许给管事,到时做个管事娘子,也能替我做事,多好。”安素素露出单纯的笑容。
黄氏不语,低下了头,安依依则是接过话头,“妹妹,你明知道红拂……”
“大姊姊。”安素素偷偷捏了自己一把,眼睛湿润地看着安依依,“你不要说,千万不要说了,前些日子侯府的那位赏了丫鬟,结果……”
安素素捂着帕子不说话,绿意连忙上前,她屈膝行礼道:“大小姐是好意,这话一定要与大小姐说,如今侯府的水太深,二小姐还未站住脚跟,被人给欺负了。”
今天安素素没有带竹柳出来,反而带了绿意出来,绿意心思沉稳,要比竹柳灵活点。
黄氏和安依依也知道前段时间侯府里发生的事情,母女俩对看一眼,不再多说了。
三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用了午膳,红拂的事情也不了了之,趁她们母女似有悄悄话有说,她借口去自己原来的院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