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躺到沙发上,让寿寿趴在他的胸前,然后一边说,一边用手揉着寿寿圆圆的身子。
寿寿眯起眼,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关靖低笑出声,继续一边模着寿寿,一边喃喃自语似的低语,“寿寿,我跟你说,今天刚看到她的时候我差点就认不出来,她变了很多,变得就像你跟我都讨厌的那种女人一样,化浓妆,穿高跟鞋,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但是当她看到我,你知道她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看看四周,担心你有没有跟着我去,那样子真的好好笑,也好……可爱。”
他从来没有遇过像她这样让他总是打从心底想要笑出来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明明不是故意搞笑,所以这样的她让人感觉更加的喜爱。
“喵呜?”
“嗯,她那个样子比你可爱,不过你也不用妒忌她,其它时候还是你比较可爱。”安抚似的揉揉寿寿的小脑袋,关靖解释着他没有变心,因为对她与对寿寿的感情并不一样,她是女人,而寿寿是宠物,尽避两者都是他喜欢的,但实际上还是有分别的,例如她可以跟他一起生孩子。
这个念头让关靖自己愣了愣,他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想了那么多、那么远,他还以为自己目前为止只不过是想跟她谈谈恋爱,过一下有女朋友的生活而已,但这个念头却让他不得不正视起来,因为生孩子代表他似乎不只想跟她谈恋爱而已,生孩子代表他们得结婚,他们得一起过一辈子。
他有那么喜欢她,喜欢到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了吗?
“喵?”感觉他因为思考而停下抚揉的动作,寿寿抬起圆脸,有点呆呆地看着他,样子看起来萌死人了,一点也没有今天在工作室,因心情不好而跟德国牧羊犬大打一场时的凶狠。
就着这个样子,关靖忍不住替它拍了一张大头照,然后鬼迷心窍似的,他将这张照片传到那个今晚才得到手的电话号码,他还很自豪地在那照片上备注,很可爱吧?寿寿可想你了。
她没有实时回他任何的讯息,关靖也不是很在意,他还在思考着那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过他需要一个参考答案。
伸手摇了摇状似睡过去的寿寿,等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耐烦地喵了一声,他低笑着问:“寿寿,给你找个妈咪好不好?”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平淡,好像只在问寿寿,明天早餐给它吃猫粮好不好似的。
但是寿寿的反应十分激烈,它十分生气地露出犬牙,十只利爪露了出来,甚至还发出警告的叫声。
寿寿讨厌有妈咪,这是因为关靖很久以前有一个交往过的女人,她知道关靖很疼、很宠寿寿,是寿寿的爹地,所以她也自称是寿寿的妈咪,只可惜寿寿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因为寿寿能分判出什么人是真正的疼爱它,什么人只是拿它来做做样子。
因为讨好了许久都得不到寿寿的喜欢,加再上妒忌关靖疼爱寿寿的程度远比自己多,那个女人开始虐待寿寿,幸好关靖发现得早,寿寿才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但是在寿寿的心里却记恨了“妈咪”一词。
要让寿寿喜欢上妈咪绝对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不过关靖一句话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周梓婷当你的妈咪,好不好?”毫不畏惧寿寿可能会攻击他,他伸手模了模寿寿的背。
寿寿呆住,利爪跟犬牙不自觉地收回去。
这个时候,关靖的手机传来一声讯息提醒音,他点开,是周梓婷的回信,看到上头的文字,关靖忍不住大笑出声,胸膛一起一伏地震动着,连带让寿寿也跟着一起一伏,“寿寿,你看看,她居然这样回复。”他分享似的把手机给寿寿看。
寿寿好奇地探头,只见回复的只有两个表情符号,一个是像名画“呐喊”的惊恐表情,另一个则是整张脸都涨红的愤怒表情,寿寿完全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让关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不懂没关系,我为你解释。”稍稍止住了笑,关靖咳了咳,指着那个惊恐的表情符号,“这是她在看到你的照片后的表情,你知道她怕猫的,所以我猜当她点开讯息,她一看到你的大头照她一定吓到了,还有可能从椅子上吓得掉下地,所以才会有接下来恼羞成怒的愤怒表情。”
寿寿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解释,似懂非懂,一脸呆滞。
“希望她的屁|股不会跌得很痛。”而它的主人还很坏心地用着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这句话。
“寿寿,她这么怕你,当你的妈咪,你应该很安全。”他想起在小镇时她时常被寿寿追着跑,在住屋里上跳下窜的,他又忍不住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她没有真的变成那种女人了,如果她真的变成那种女人,我才不会让你知道,就怕你又闹脾气。”想到差点患上忧郁症的寿寿,关靖还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它的小**,“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吗?因为我要追她。”
“喵?”寿寿抬起扁扁的脸,眼睛不再眯起,一脸正色地盯着他。
“嗯,真的,我要追她,让她成为你的妈咪,反正你这么喜欢她,不会有问题的,对吧?”他用着商量的口吻问着怀里的爱猫。
不会有问题?寿寿看向那两个表情符号,再想起每次周梓婷看到它的反应,它偏过头喵了几声,好像在反问关靖,你去追她真的没有问题吗?怎么我会觉得你接下来会有很大很大的问题呢?
不过这几声喵声的涵意太过深奥,连关靖也无法解析,还以为寿寿是在替他打气,鼓励他去追周梓婷。
“好,谢谢你的鼓励,那我明天就约她出去吃饭,开始追她了。”他那笑得开怀的样子如果被工作室其它人看到,必定会以为他中邪了,因为他可是全工作室里脾气最差、最暴躁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好像少女情窦初开的幸福表情,太教人难以置信了吧!
“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好叙叙旧吧,明天晚上六点我到你公司接你,就这样。”
周梓婷愕然地瞪着被挂上的电话,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但没多久她就好像满血复活的游戏预设人物似的原地复活,战力值满满地回拨。
待对方接起电话后,她吸了大大的一口气,而后连珠炮发,“凭什么你自说自话,我有答应过你吗?我才不要跟你这混蛋叙旧,叙什么旧,我有什么旧好跟你叙的?那时你明知道我怕猫,但是天天让你的猫追着我跑,你还在一旁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出糗,昨天还故意传一张猫的照片给我,害我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去,现在**还在痛,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刻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周梓婷绝对不会跟你出去吃饭叙旧,就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自顾自说完,她利落地挂了电话,完全不听对方的解释,狠狠发泄一番后她觉得心情十分舒畅,就连昨天摔痛的**也没有那么痛了。
“真是岂有此理,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个权力,自顾自地替我决定好一切,还妄想要我去配合,你是谁呀,你只是一株葱而已!”她还嫌不够地骂着,虽然对方听不到,但是这无损她的兴致。
她心情极好地处理公务,电话声和讯息提醒音一直响起,她却理也不理,连连快速地处理好几宗重要的公务,期间想到关靖那被她气得发黑的脸,她忍不住像只偷吃了松果的小松鼠一样嗤嗤地偷笑起来,“让你这样践。”
“什么践?婷婷你在说什么?”一阵偏冷的女中音传来,伴着一道美丽得令人挪不开视线的身影走进周梓婷的办公室。
“啊,表姊。”原本还在偷笑的小松鼠,一看到美丽高贵的表姊,马上转身变成女王身边最忠诚也最诚惶诚恐的小士兵,起身恭迎,“没有,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表姊偏首,打量似的看着她,目光淡淡然的,但是周梓婷还是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围绕在她的身旁,无声地催促着她说。
“没有,真的是一件小事,就是在小镇时我招待过的一个人他约我出去吃饭。”呜呜呜,表姊的气场日益强大,完全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在生了可爱的双胞胎,成为妈妈以后变得柔和。
真不知道她强大如斯,“柔弱”的表姊夫是怎么承受过来的,周梓婷敢打包票保证,表姊夫绝对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只!
表姊收回打量的目光,“如果不想去就不用勉强自己去,现在公司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事事亲自去谈。”顿了顿,表姊再次开口,但是这一次语气温和了点,“婷婷,你做得很好,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得到表姊的称赞,周梓婷喜出望外,高兴得只觉得自己飘飘然。
表姊是一个律己、律人都非常严谨的人,鲜少人能从她嘴里听到称赞的话,而自己居然可以从表姊嘴里听到赞许以及慰劳的话,是不是代表在表姊心里自己很能干?
周梓婷被前任老板多番恭维,都不曾像此刻被表姊平淡地赞许一句来得有成就感,是的,全因能干出色又高贵的表姊一直都是她最崇拜、最向往的人。
不过飘然归飘然,有关自身的权利也得知道,她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凑近表姊,甜甜地问:“表姊,你最近的身体似乎很不错,而且一对宝贝都快三个月了,你看……”
她的话让表姊缓缓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拿起刚刚她签名的档案,快速地浏览一遍,而后视线落在那狗腿得不得了的小脸上,“你做得很好,所以我决定等宝贝们满一岁后再考虑回来。”
“什么?一岁?”周梓婷的眼睛从未瞪到这样大过,如果等到表甥们一岁,她不就还得在这里待上一年?而且不要以为她刚刚听漏,表姊只说“考虑”回来,并没有说“会”回来,那代表她可能不只要多待一年。
“嗯,听昕说宝贝们一岁前的教育非常重要。”听听是表姊夫的大名。
周梓婷一口气喘呀喘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表姊夫,“表姊呀,你也不用自己亲自教宝贝们呀……”表姊亲自教,会不会从此世间又多了两座小冰山?周梓婷觉得为了两个表甥宝贝,为了自己,她必须阻止。
“但我想亲自教育宝贝们……”突然表姊美丽高贵的脸露出一抹楚楚可怜的神情,水目含泪地看向周梓婷,“婷婷,你会帮我的,对吧?”
对吧?对个大头鬼!表姊太狡猾了,面对这样的表姊,她根本就不忍心拒绝,在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下,周梓婷最后只能含着泪水,头壳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只敢在内心咆哮,为什么表姊会这么狡猾?一定是表姊夫把表姊教坏了,表姊夫,我恨你!
表姊得了好处,楚楚可怜的表情不再,回复平常的冷淡,看得周梓婷只想泪奔。
“那辛苦你了,婷婷……啊,对了,姑姑让我转告你,你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留意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人了,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嫁一个好老公,两人互相扶持到老,好了,就这些了,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宝贝们找不到我会哭的。”语罢,表姊翩然退场,不带走一片云彩。
周梓婷像尊石像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臭表姊,我也想哭呀,明明就只向我爸妈“借”我到你生下一对小宝贝而已,现在你居然出尔反尔!呜呜呜……”然而除了无奈接受,现在的她看来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想了想,她还嫌抱怨不够地朝天大喊:“还有妈,要我找什么适合的男人,表姊公司那么忙,我哪有时间去谈恋爱?您就等着您女儿成为嫁不出去的剩女吧!”她忿忿然地说,抡起拳头挥了两下。
然后电话响起,她跑去接电话,开始处理接踵而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