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阳台的滑动木门被推开,江瀚泓走了进来,他皱了皱眉,挥去些许烟雾,视线一下滑到了关知指间夹着的香烟,凉凉地开口,“胆子大了,想着有了那间小店以后就有了依靠是不是?”
关知察觉到他似乎不喜欢烟味,把还剩一半的香烟熄掉,“人家哪有,这几天小店在装修,我就去监工了一下而已,看了一眼就回来了,怕你找不到我。”
江瀚泓坐在另一侧的软垫上,冷笑了下,“我会找不到一个人?呵,还是说你想躲到哪去,我告诉过你的,躲就给我躲好,别让我抓到……”
关知快速起身爬到他面前,特别有种地把江瀚泓推到软靠背上强吻。
嫣红的唇瓣含住薄唇,小香舌一下就闯入他嘴里,勾着他的舌头舌忝弄,她完全照搬他平日对她的吻法,一时间让江瀚泓也愣了愣。
没几秒他回过神来后,不满地轻咬了下她的舌头,趁她吃惊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了软垫上。
这几天她全副精力都落在了那间小店上,对他也爱理不理的,人在他怀里,心思却老早就飞走了,跟她说话,说了三句都没给一个反应,他心里烧着火,烧得旺旺的。
今天他原本是打算来找她碴的,可她竟然敢堵他说话,连带着这几天的抑闷,一并被她引爆了。
……
第二天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进来,红木地板上铺了一层亮眼的日光,虽然今天比昨天暖一点,但风吹进来还是会让人不自觉颤抖。
从滑动木门中间的门缝可以看到外面人影晃动,听声音大概是佣人在整理客厅。
关知微微动了动,不禁嘤咛一声,浑身都疼,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昨晚江瀚泓进化成禽兽,把她弄晕过去又弄醒然后又弄晕,一直闹到大半夜,她差点就死在这了。
昨晚哭闹过了,眼睛有些肿胀酸涩,嗓子也有些沙哑,实在是太累了,关知一直挣扎着不愿起床,动静大了点,弄醒了被她压着睡的江瀚泓。
“怎么了?”江瀚泓一手揽住她,也是迷迷糊糊的没睡醒。
关知埋在他颈窝里撒娇,“好困,不想起床……”
江瀚泓也觉得困,顺手模模她的脑袋,轻轻柔柔地模得她很是舒服,“别起来了,继续睡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关知立刻放弃挣扎,搂着江瀚泓又睡过去了。
这一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佣人来敲门说午餐准备好了。
关知被吓醒了,慌忙应了声知道了。
她轻轻起来,捡起丢在门边的衣服打算穿上,却发现都成了破布了,关知恨得牙痒痒地瞪着还在睡的男人,太过分了,每次都让她丢脸,昨晚随着他疯,疯到最后竟然直接就睡在阳台了,要不是她平常喜欢赖在这里晒太阳,备着丝绒被在这,他们肯定都着凉了。
可现在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她没有准备衣服在阳台啊。
这是要她luo奔的节奏吗?呜呜呜,要她怎么出去见人嘛!
关知一时悲愤,怒从胆边生,把江瀚泓的衣服穿上,悄悄地推开木门离开阳台,一块布都不留下,江瀚泓还在浸在梦乡里。
等到关知吃饱喝足了,也忘了生气这回事了,正打算去阳台看看江瀚泓,打算大发慈悲地丢件衣服给他,她还在心里赞美自己是个多善良的女人呀的时候,一扭头看见俊脸比锅底还黑的男人。
被他这么一吓,关知差点魂都没了,拔腿就跑。
江瀚泓像是抓小猫一样轻松,手一伸就把她抓了回来,眯着眼看她,“精神不错啊,一起来就这么有精神的在胡闹,是在告诉我昨晚上没把你收拾好吗?谢谢,我收到了,今晚会加倍地治你。”
关知现在最怕他眯着眼看她了,被他这么看上一眼她胆都颤一颤,赶紧讨饶,“不要啦,人家昨晚都快被你弄死了,今早起来浑身都疼呀……”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双颊渐渐染上了绯红。
阳光照得一室明亮,江瀚泓壁垒分明的肌肉被关知看得清楚,古铜色的皮肤,手臂大腿上充满力度线条的肌肉,还有那雄赳赳的地方。
关知的脸红得快滴出血了,她羞涩地别开视线,可飞跃的思绪不肯放过她,脑子也接着脑补,他昨晚是怎么伏在她身上律动的,用怎样的力度把她撑开的,是怎样用他的身体带给她愉悦,又是怎么不依不饶地不肯放过她,把阳台里所有软垫都弄脏的……关知整个人热得快冒烟了。
江瀚泓爱死了她这羞涩的模样,看着她呼吸变得急促,眼睫毛忍不住轻轻颤抖,还会别开视线不敢瞧他,他邪邪地在她耳朵吹气,“今晚在客厅里做。”
关知震惊般的瞪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这么重口味,你会没朋友的江瀚泓!
江瀚泓被她的眼神逗乐了,得寸进尺地接着逗,“再委屈,按三餐加宵夜来收拾你。”
关知悲愤得泪流满面,你这个坏人,连休息时间都不给我。
关知从刚跟了江瀚泓不久就有觉悟,江瀚泓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小心眼的极品男,可她没想到居然小心眼到这个地步,就为了几天没怎么理他和那晚在阳台上强吻他堵他的话,和不给他衣服穿让他从阳台luo奔到客厅,他居然连续一个礼拜,每次跟她那什么的时候都弄晕她,真是忍不下去了。
午餐时间,佣人离开小洋房以前,她听到他交代佣人,下午不用送茶点到书房给他。
关知想了想,大概是要开视讯会议,然后又想到了前几天跟Sunny诉苦后,Sunny给她的**,关知看着江瀚泓奸诈地笑了笑。
不料被他逮个正着,他眯了眯眼看她,关知立刻被他这个表情吓得打了个颤,妈呀,胆寒啊。
她立刻打着哈哈,“什么事都没有,那什么,宝贝,你真帅,哈哈……”
原本还没什么,可听了她的话以后,江瀚泓一下子怒了,一把把她抓进怀里,夸了他帅以后还哈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他?还敢说得这么字正腔圆。
猛地掐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低头咬她的唇,拇指压着她的嘴角,逼着她张嘴,拖出她的舌头,存心不让她好过地咬了一口。
关知被他啃得泪眼汪汪,夸他帅了还要被他折腾,她也怒了,反咬他一口,把他的嘴都咬破了,然后慌不择路地撒腿就跑。
江瀚泓绿着眼地还要抓她,她机灵地躲开他的手,一下子溜到楼上,随便推开了一间房门接着反锁,谁知竟然被她这么瞎地进了书房。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关知赶紧蹲下,藏到了书桌下面,还好这书桌够大,就是江瀚泓把腿伸进来,她也能不碰到他。
江瀚泓用备用钥匙开了书房的门,他不用想都知道关知躲在书桌下面了,永远都学不会“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个道理。
他也不拆穿她,像是不打算继续找她似的,坐在书桌前的扶手椅上开起了视讯会议。
被迫闷在书桌底下坐了两个小时的关知心里快要恨死他了,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绝对知道她在里面,不抓她出来反而把她堵在这里,让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专心致志”地陪他开会,太小心眼了!
关知咬着嘴唇,伸手拽了拽他的裤脚,示意他她要出去。
可江瀚泓人挪了挪,把腿岔得更开,坏心地把所有钻出书桌的空位都堵上了。
关知也学着江瀚泓平时常对她做的表情,眯了眯眼,你这般“彬彬有礼”就别怪我“还之以礼”了。
江瀚泓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吓得跟他开会的助手及他的属下哆嗦了下,以为他不满意他们的表现。
“继续。”
刚刚汇报的人又继续说起来,“江漪澜像是说服了薛老先生,得到了薛老先生的支持,这样对我们很不利,现在江家家族里大半的人都已经选好边站了,可还是有小部分还是中立或是未开始选择的。”
另一个人表示同意,插了句话,“江海潮的弟弟江溯洄就是一个,虽然他放弃了江家的继承权,可他在江家还是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加之江海潮是怎么入狱的,他大概是知道的,虽说他跟江海潮不是特别亲,可就情面上来说,我们是没办法把他拉过来的。”
“拉不过来就算了,也别让江漪澜拉去。”江瀚泓冷着声说。
“明白,我会让他一直保持中立的。”
江瀚泓一手撑在书桌上按着额角,压住不断跳动的青筋,另一手按了按关知的脑袋,要她别闹。
“至于薛老先生那边,我会去跟他谈一谈。”江瀚泓压着声音,里面尽是让人难以察觉的隐忍。
“薛老先生目前人在阿姆斯特丹,三年前他跟他孙子薛睿渊玩的商业游戏输了,把自己的一个得力手下送去那边了,现在在那边顺道安抚人心,呵,都过了三年了才安抚人心,薛家真是……”像是要想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属下默了几秒,才又说:“江山代有人才出。”
另一个属下笑了出来,接着说自己的猜测,“肯定是被人握住把柄了。”
“说不定那个得力助手是个墙头草,吃两家饭,毕竟薛睿渊也是个人物,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样子,他藏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被他藏了快十年,好像还把人搞到失忆了。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明知道薛老先生要出手,他会不在薛老先生出手以前就出手,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了。”又有另一人在说话,末了还感叹了一句:“要不是大少爷之前警觉,要我们在薛睿渊那间玩票的网游公司里安插人手,我们现在都还被他朦着呢,绵里藏针,这是个不得不注意的人啊。”
江瀚泓没接话,他现在只想拔了电源线,把在他腿间兴风作浪的女人抓起来,弄死她!
他无法再忍地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推开,把她压倒在书桌上为所欲为。
关知被他凶狠的吻吓到了,不断地捶打着他结实的后背,无意撞到一旁的电脑,倏地清醒过来,“你……唔唔唔……开会……”
“我把电源拔了,你别废话,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我不狠狠地治你,我跟你姓!”
后来的结果是江瀚泓还真要改姓了,关知恰好今晨月经来了。
关知还嫌他不够丢人,笑得特别惹人,“关瀚泓?挺好听的,宝贝有新名字了,开不开心啊?”
江瀚泓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咬着她的锁骨重重地吮,“你再惹我,可别怪我浴血奋战!”
她叹了叹气,人生这么顺利,真让她觉得没有挑战性了呢。
江瀚泓大概也是丢人丢到没脸见人了,磨着牙丢下一句,“出差一周,你洗干净等我回来!”然后出了书房。
关知小人得志,嘴里哼着小调,抽了张面纸擦擦手,一时兴起学着江大少刚刚的语气重复一遍他的话,“出差一周,你,洗干净等我回来!”
她把已经变成一团的纸团投到垃圾桶里,“我好怕怕哦,哼,国文没学好的『骚』年,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养也”都不知道,让我在全台湾人面前丢脸这么多次,我只让你在我一个人面前丢那么一次脸,吼什么吼,呿。”
所谓有多久风流就有多久折磨,关知过了一个礼拜的好日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瀚泓从阿姆斯特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关知从她的小店里抓回来,然后把她弄晕了又弄醒了又弄晕了……
在她学了整晚的猫叫以后,小心眼的江大少总算平息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