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维持这种肌肤相亲却没有交谈一句的诡异状态直到夜深,江瀚泓把处理好的文件放下,一下抽掉关知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平板,摘了她的耳机放在桌面上,然后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关知走出书房。
关知心里有点郁闷,“干嘛要把平板放在书房里嘛,拿回睡房不好吗?人家熬了这么久,都快要看到吻戏了才被你打断。”
对江瀚泓几天的狗腿下来,她发现江瀚泓其实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她也放大胆子地撒娇,看到不对头的时候就赶紧狗腿,遵循着这个路线走,这几天下来两人也还算相处得和平。
江瀚泓呵了一声,道:“你是在暗示我接下来该吻你,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拍吻戏的感觉吗?”
如果不算他人特别拽,说话特别毒,每次都让关知想打他这一点的话,他们的确相处得很和平的。
关知双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人家哪有,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说话这么直接,不知道女孩子都很害羞的吗。
江瀚泓走进了卧室,把关知压到床上,一上来就啃吻她洁白的颈项,把关知吓了一跳,收手抓紧了他浴袍的衣襟。
她焦急地推着他的胸膛喊停,“别别别,我……”话越说越小声,双颊也越来越红。
……
她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说是在模特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三年,可这种事她半点都没碰过,她不会,但却早已被他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能一直摇着头。
几缕乌黑的长发黏住了她汗津津的侧脸,被带到了洁白的身躯上,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她看,一把掐住她的双颊,定住了不断摇的小脑袋。
他忍不住低头亲她嫣红的唇瓣。
再放开她时,她眼神早就涣散了,唇瓣被亲肿了,整个人也乖起来,非常听话,让她求饶她就求饶,也被他调|教得不敢再喊不要。
她到底生女敕,死咬住嘴唇,死活不肯开口,呜呜咽咽的细细哭声也被锁在了喉间,这时她早就想不起不能惹他,只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坏,一下一下捶打他,一双大眼一眨眼就滚下一串因承受不住快意而流出的泪水。
江瀚泓却被她闹得乐了,也不再逼她说色色的话,只是自己在她耳边说,像是发现新玩法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逗她,这样闹了一整夜。
江瀚泓的妈妈早在他十五岁时就不在了,程素娥嫁进来后,虽然不敢明着对他怎么样,可一开始时也试过暗地里耍手段弄他。
他没有中过招,除了一次,程素娥和江漪澜一起,不单让他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还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江漪澜是从小就被养在江家跟江瀚泓一起长大的,即便那个时候程素娥还没被接进江家。
江漪澜从小苞他处得好,他妈妈去世后,江漪澜安慰他,悉心照顾他,在如狼虎之地的江家里,江漪澜俨然成了江瀚泓的精神支柱。
可当江漪澜满了十八,一切都变了个样,江瀚泓被程素娥和江漪澜从天堂弄到地狱,他差点就被江漪澜害得失了继承权,也差点被害得连命都没了,这也是他做了二十九年的人以来,栽得最大的跟头。
姚家的独生女姚格丝及顾家两位公子跟他的私交都不错,可据他了解,他们双方是没怎么接触过对方的,姚格丝一年前突然跟顾瑾瑜闪婚,当时江瀚泓在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啊”的同时,也出席了他们那个不算大办的婚礼。
可这段婚姻熬不过一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江瀚泓底下的人告诉他,姚格丝跟顾瑾瑜离婚了。
不可否认,他挺吃惊的,他一直认为姚格丝跟他是同一类人,看准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放手,这样的女人居然离婚了,他也不知是替顾瑾瑜可惜好,还是为他月兑离了苦海高兴的好。
可到现在不过半年,两人又传来再婚的喜讯,还办了个再婚婚礼,这般小孩子扮家家酒的行为让江瀚泓不禁嘴角抽搐了下,他只觉得姚格丝疯了,顾瑾瑜居然也陪着她疯了。
怎么说顾姚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他们却一点都不为自家子女再婚的事而感到丢脸,还要大办婚宴,真不知是他们思想太前卫了还是没脑筋。
此时江有容还在医院里静养,他只能让人代他前去祝贺一番,江瀚泓身为朋友是一定要出席的,一般来说,让江瀚泓作个代表就可以了,可江有容却让江漪澜前去宴会,这让在场的人精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看着这两姊弟隔着人海的距离,遥遥的朝对方举了举香槟,各自抿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别开目光,继续之前跟旁人的对话。
众人的心情十分复杂,谁都知道江家是什么地方,那里从来就没有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现在这种另类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又适逢江家快换人继承了,就不得不让人把眼光放精一点,脑子里想东西要多拐几个弯了。
婚礼派对是在顾家的花园里举行的,两家人受了较多的西方行事风格影响,现场布置用的是以纯洁无瑕的白色为背景底色,衬着鲜花拱形门上鲜花淡雅的颜色,在阳光照射下绿得发亮的草地,以及布置分散疏密有度的几束花束。
婚礼现场不显极致奢华而纸醉金迷,反倒是干净简约得神清气爽,和着悠扬的浪漫音乐,这样的婚礼简直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
江瀚泓看出了与他并肩而立的关知在祝福笑容背后的羡慕,难得一次他没有毒舌,静静看她笑得眼睛弯弯的侧脸。
由于场地是私有的,现场没有一个记者媒体,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追求男神”的绯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了,关知就是那个勇敢的模特。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所有人看关知的目光里几乎都是不约而同的幸灾乐祸,江瀚泓这样的人真的是没有谁惹得起,就是在最淑女的名媛面前提起江瀚泓的名字,得到的回应也是不作任何回答的低头掩饰。
而难得看到江大少静默的注视着一个女人,众人都吃惊得奔走相告,各位大家闺秀也暗自祈祷他们快点在一起吧,她们不想再被家族威胁要被嫁给江大少了。
“看了这么久,有什么结论。”江瀚泓问。
关知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个男人肯向我求婚,就算没有这样的婚礼,我也愿意嫁了。”
她才刚说完,立刻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了许多,接着就听到阴冷冷的声音,“你以为我会让你有命等到被别的野男人求婚的时候?呵!”
关知缩了缩脖子,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蠢货,心一暖就说了实话,这不是在挑衅人吗。
她赶紧讨好地笑说:“嘻嘻,我哪有这么好的行情,再说了,现在全台谁不知道我在“追求”江大少爷啊,就是真有不怕死的男人跟我示好,我绝对一脚把他踹飞。”她的手悄悄地拉上他的,脸色如常地耍流氓,“宝贝,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关知说话时一直盯着江瀚泓的脸看,看到他听了她的话以后脸色好转时,她才松了口气,小心脏还在快速跳动,还好没有暴走,小命保住了。
在场不少留意到这一幕的人,心里都在翻转着一个念头,到底要不要去认识一下那个模特,看样子似乎快要把江大少追到手了啊。
绿油油的草坪上摆着几个白色的棚子,棚顶是像金字塔尖的形状,宾客的座位都安排在棚里,不用被火辣辣的太阳照得浑身发烫。
“差不多了,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去。”江瀚泓起身,扣上西装外套的钮扣。
“我可以在车上等你吗?”关知捏了捏他袖口的布料,声音小小地说:“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好奇怪哦。”就好像她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她还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你觉得你站在我旁边,他们会忽视外貌轻松把你远抛在后面的我,而去看你?”关知快要流泪了,这人真是没有一天是善良的。
江瀚泓看着她鼓起的花栗鼠脸,伸出食指一戳,立刻响起噗的一声,引得坐在隔壁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他们这边。
关知羞得满脸通红,脸贴紧了江瀚泓的腰部,以为把脸埋起来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可她也不想想,谁会有那个胆量敢跟江大少这么亲近啊。
江瀚泓暗自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司机已经在车上了,上车以后不可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影片,不可以睡觉,不可以跟司机聊天。”
关知震惊了,“那我要干什么啊?”
“等我。”
看着江瀚泓远去的背影,关知在心里默默流泪,江瀚泓,你不折磨我就不爽是不是?
她一路在心中骂着江瀚泓,一脸愤愤不平地走出拱门,一步一步远离那个音乐声围绕的如梦幻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