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餐桌旁吃早餐,正拿着一杯温牛女乃喝的关知,听到电视某频道的八卦新闻报导一个激动噗地喷出一口牛女乃,呛得她咳个不停,连眼都红了。
她指着电视机,红着眼看着坐她隔壁正在悠闲吃早餐的新闻里的男主角,却咳嗽得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江瀚泓瞥了她一眼她喷出来的女乃渍,皱了皱眉,从一旁放着的面纸盒里抽了一张面纸给她,“妳能稍微干净一点吗?”
关知被气得厉害,一下没注意,又呛到了口水,咳得更大声了。
江瀚泓啧了一声,小声地说了句:“麻烦。”把关知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手力度适中地帮她揉着喉咙,动作柔和可说起话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注意点,要是妳的口水喷到我身上了,妳知道我会怎么对妳。”
关知默默地从一旁又拿了一张面纸捂住嘴巴。
“这点事把妳吓成这样?”
“你炒的?”忍住气管的不适,关知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不然妳以为就妳的透明度,记者愿意拍妳、炒妳的话题?妳是不满意我说的那段话吧,其实我也不满意,我还会担心妳被人追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呵,不过小黑说,现在的女人都信这一套,这样说真实性会大一点。”
他勾着唇,赏识地看着憋得眼睛里泪水盈盈的关知,“妳品味还算不错,跟我有点默契。不过妳的适应能力不太好……”
关知觉得,她才跟江大少认识了半个月,可他一再刷新她的下限,江大少,你这么无下限没节操真的好吗?
最后等到她好不容易缓下了咳嗽,正常呼吸说话的时候,江瀚泓不耐烦地把她丢在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瓶类似酒精的喷雾,把手消毒了一次后拿着文件回公司了,半眼都没再看过那桌疑似被关知喷到的早餐,以及一手撑在餐桌上用手捂脸的关知。
到了下午关知再也不能赖着不出门了,Unique那边的宣传照早定好了今天拍摄。
直到此时关知仍是浑浑噩噩的,被江瀚泓弄这么一出,全世界都知道她关知为了追求他江瀚泓有多低三下四,她要怎么出去见人啊,呜呜,明明那些事都是江瀚泓逼她做的,呜呜呜……
走出小洋房的时候佣人告诉她,司机被江瀚泓派出去办事了,关知心里默默流泪,绝对是江瀚泓小心眼,记恨她早上喷了一桌子口水让他来不及吃早餐,故意要她用走的。
走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又穿过了偌大的花园,关知走得快腿断了,可上的折磨怎么比得过精神上的,她一脸懊恼悲怆还在想着对策,走出黑色雕花铁门,可没走几步就被人推着往一个方向快速奔跑。
关知吓一跳,当下的念头是,被泼了红漆以后不会是被人绑架吧?当她看到推着她跑的人是Sunny时她才放下心来。
可她心下又一个震荡,周围莫非有记者?她没戴口罩,没戴太阳眼镜,妆被太阳晒得都快融了,这里还是江瀚泓的住处,要是真有记者,那下午各大网站的新闻又会“精彩”起来了。
江瀚泓这个死人,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上了停在一旁的深黑色SUV后,车子立刻飞速离开别墅区。
关知留意到车子上换上了新的黑色窗帘,马上猜到Sunny肯定是知道了那个匪夷所思、荒谬无稽,让她深感没脸出来见人的新闻了。
果不其然,“我去,关知,我的大小姐啊,妳能不能有一天让我安心啊?我从昨晚收到小道消息就开始打电话给妳,都快打爆妳的手机了,妳就一通电话都不接,今早看新闻了吧?对那则新闻妳有什么感想啊,嗯?”
Sunny这次没忍住,直接揪着关知的衣领摇她,想把她摇醒,说的话也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了,“妳一没个人依靠,二身上没个钱,三没上进心,偏偏得罪人就是妳的看家本领,人家江大少明摆着就是要玩妳,妳说看看这次该怎么办。”
关知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她哪有得罪江大少啊,她哪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玩她,还玩那么大,生怕没人知道似的。
“认命被包养。”她垂头丧气地说着解决方法。
Sunny这才有些熄火,但还是不尽信,斜着眼质疑地看着关知,“妳真的这么想?”
她真的不想,可是她更不想死啊,今天把她弄得没脸见人,她要是再惹他不高兴,把她弄得身败名裂呢?他都说过不只一次,他手里捏着她的小命,她不要拿自己珍贵的小命来开玩笑啦。
Sunny细细观查着她悲愤又无可奈何的神情,看出了她的确是安分下来了,不由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看她这么忐忑,Sunny又有些不忍地安慰道:“其实跟着江大少也不是什么坏事啦,妳要这么想,最起码在台湾不会有人再敢动妳了,他这个高度的权贵没什么人惹得起。”
Sunny的话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可关知也明白,和他江瀚泓作对的人想要伤他一根头发,拿命搏都未必搏得成。
江家到底有多大,只要有点消息管道的人都知道,在台湾只要是在叫得出名来的上市公司里,董事会大股东成员中肯定有一位姓江,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大家都避而不谈,可谁的心里都清楚,只是藏着清楚装胡涂。
不说别的方面,单说这个,江家的人跺一跺脚都能让台湾的经济震上几个月,江瀚泓身为有望继承江家家业的人,又因着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作风慓悍,别人看见他都绕路走,还没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惹他。
“嗯。”关知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Sunny怀里,抱着她的腰,低垂着眉,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Sunny一手拍她翘起来的**,“高兴点,等一下就要棚拍了,让有心人看见妳这死样子,还不知又传出什么精彩的新闻来。”
关知心里也烦,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多得就像她活了半辈子一样,她闹别扭地在Sunny怀里扭起来,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耍脾气,“我又不想红,又不想要爬到多高的地方,就是想有个安乐茶饭吃,赚够开间小店的钱就找个乡下养老去而已嘛,怎么就这么难?”
Sunny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哄她,“不也艰难地活了二十几年了吗,想想妳以前从孤儿院出来靠打工兼职赚钱上学,养活自己,不是有一次得了阑尾炎,一个手术花光了妳所有的钱差点要去卖血吗,后来不也是熬过来了,才遇到那个资助妳读完大学的匿名人士。
以前妳没个熟人帮助都活下来了,现在还有我呢,听姐的,再艰难也努力坚持,就这么熬着熬着,一生转眼就过去了。”
关知也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在一次应酬中差点被人欺负了,被Sunny救出来以后一起买醉,哭着对Sunny说过的醉话,她活得那么辛苦,总算活了二十五年了,也熬了二十五年了。
对她而言最让她渴望的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是什么功成名就,她只是渴望能过上无忧无虑安安稳稳的悠闲生活,最好能找上一个人,跟他组个温暖的小家庭,寂寞了,心里苦了就跟他说话,不用再孤苦伶仃,自己跟自己的影子诉苦。
关知吸了吸鼻子,从Sunny怀里起来,“我才活了二十五年,还没活够呢,我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没缺只手、没少条腿的,不就是跟了江瀚泓那个奇葩嘛,不就是以后多了记者跟着嘛,他们都自愿当我的免费保镖,保护我的生命安全,我还活不好个屁啊!”
关知妳最厉害了,加油,fighting!必知握了握拳。
Sunny见关知又恢复以往一贯的活力了,她也稍稍放下心来,她清楚这孩子的韧性,不会做什么傻事,很多事情想通了以后就会发现其实要做出来也不是很难。
关知这孩子讨好人的本领是一把罩的,遇刚则柔,遇强则弱,这样的个性虽然是没志气了点,可总比与人硬碰硬要来得好,毕竟过刚易折啊,只有她这样的性子生活才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