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深弯弯的小巷里带着冬夜的安静,零零落落伫立两旁的路灯灯光昏暗,照不散夜里的黑暗,寒风吹过鲜少行人的巷弄又添了几分寂寥。
而唯独一处,在这寂静的小巷里,红色、黄色、蓝色的亮光交替变换,霓虹灯灯光的色彩丰富像是繁华热闹的闹市区一般,任谁都想不到,开在幽静深巷有着热闹色彩霓虹灯的竟是一家咖啡店。
店里的装潢如同这间店的存在一般,不走寻常路线,复古风格搭配不知哪个年代抒情婉转的民谣小调,生出一种月兑离了现实的感觉。
关知坐在单人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软得没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靠着椅背,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间懒懒地夹着一根凉烟,看那香烟的长度,才刚点上没多久,她也似乎没有要抽的打算,只是任由那白烟在自己指间袅袅上升。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在用抹布擦拭着实木桌,时不时地看关知一两眼,还透着青涩的脸上掩不住几分期待和几分焦急,到底还是个孩子,没等多久就忍不住问:“老板,妳不回家吗?今晚还满冷的,客人都提早走了。”
关知半瞇着眼,嘴里轻轻哼着那曲民谣小调,好半晌才慵慵懒懒地嗯了声,说道:“妳先下班吧。”
女孩子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跟老板一起走就好,今晚妳男朋友还来接妳吗?”
关知懒洋洋地提起眼帘,看到女孩子青涩的脸后笑了,那种被看透的眼光使女孩子心头一窒,脸上迅速地红了一大片,她赶忙低下头来继续擦桌子。
女孩子所说的“男朋友”是指江家大少爷江瀚泓,几乎连没有留意八卦新闻的人都知道,鲜少花边新闻的江瀚泓已经跟关知的名字挂在一起挂了大半年了,不对,狗仔们是这么说的,关知勾搭江大少大半年,成功以湿身诱惑作为最终绝招。
连关知都不得不承认,按照这个说法,自己好像瞬间变得高贵了,那个做事不留情面,冷血强势,作风慓悍堪比万年攻的江大少,那个自她以前从未有过绯闻女友,差点让大家以为他是Gay的江大少,居然被她勾搭了半年,还传闻说江大少对她关知言听计从,千依百顺。
哇,真是想起来都要为她自己屌翻天的手段拍拍手呢,呵呵……
而真实的情况往往都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或者说直接粗暴的。
事实是她就像只宠物猫,被“矜贵”的江大少捏着颈后软肉跟尾巴逗了大半年,真是“不胜荣幸”啊!
她经纪人经常对她说:“关知啊,妳该知足了,人家都是黑到深处自然红,妳看妳,进了模特圈混了这么几年了,金主没捞到一个,名模没妳的分,就台湾的二三线妳都挤不进去,当个模特透明成这样还没饿死的也就妳一个了,难得妳现在透到深处自然红,妳不好好对人家江大少怎么对得起人家对妳的赏识啊?”
嗯,对,要是没有天神一样的江大少把她从芸芸众生中揪出来,她现在还过着三餐安稳、安贫乐道的日子呢,哪来现在这么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啊,她不好好对江大少,怎么对得起自己身上被狗仔和网络上各位乡民吐得一身黑啊。
还有那个常常跟在江大少身边的黑西装助理小黑,每次为在书房里奋发图强的江大少送文件时看她的那个眼神活像是在说,我们家老板那么辛苦的赚钱供着妳,妳还不赶快滚上去在旁边服侍,还在楼下看电视,音量有多大就开多大,妳是不知道什么是找死吗?
呵呵,这小黑就不了解了,辛苦赚钱、奋发图强是江大少为数不多的嗜好啊。
至于她为什么在楼下开最大的音量看电视,不在他身边狗腿,以为她想这样吗,一切都因为江大少奇葩地说,要是她不能乖乖的什么都不做地待在他身边,或者说要是她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任何需求,没有把他摆在她关注的所有事物的最前面,那他就会让她彻彻底底地明白这个第一原则的重要性。
这个荣幸她hold不住啊,不乖乖自己滚一边玩去,还傻傻地留下等死吗?这么伟大的高尚情操小黑有,她可没有。
何况她不过是大半年前被他强迫包养的模特圈小透明,献身还好说,奉献情操?抱歉,她还真没有,不然她就该宁死不被包养才对。
总的来说嘛,对别人而言,江大少是“惹不得”的国民男神,对她关知而言,是头上刻着“不可得罪、必须抱大腿”等标签的饲主。
可天不从人愿,一个礼拜前她才得罪了他,惹上大事了,关知一手掌心捂脸,心里都快要抓狂了,她这次就是不死都一身残吧。
关知都还没想好对策,木门就被推开了,挂在门后的风铃叮当作响,江瀚泓走进门,眸光锐利,一眼就看到了整个人赖在单人沙发上的关知,而后眼睛再不看向别处,直直朝她走来。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沉稳却又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关知从听到风铃响时就知道死期要到了。
“宝贝。”她不慌不忙地把烟灭掉丢在一旁,人还是赖在单人沙发上却懒懒地朝他伸出双手,“抱抱。”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减刑。
江瀚泓抱起她,自己坐进单人沙发里,把她放在腿上。
关知耍懒似的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双手绕着他的颈项,半点力也不愿使,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磨蹭着,舒服得直叹气,“宝贝,你好暖。”
江瀚泓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从他颈窝里抬出来,只见她美目半阖,整个人媚得快要滴出水了。
江瀚泓握在她细腰上的手捏紧,关知疼得立刻嘶了一声,江瀚泓半点也不怜惜,捏着她的下巴,脸差一点就要贴上他的了,黝黑的双眸紧盯着她故作无辜的双眼,“还敢勾引我?胆子变大了啊。”
声音很轻,语气却阴冷得让关知心里打了个冷颤,她压着心虚继续装,像是委屈了似的嘟了嘟嘴,红唇擦过男人的薄唇,一脸可怜地往他颈窝埋去,“宝贝都不疼人家了。”
彷佛真受了委屈的样子,跟受了欺负钻进主人怀里寻安慰的小猫一样,“人家这一个礼拜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想着宝贝,工作累不累呀,穿得够不够暖和,你呢?一回来就掐人家。”声音娇滴滴的,听着心都快化开了。
可惜江瀚泓是个心硬的人,他冷哼了一声:“等下叫床叫不出这嗓音,妳就等着。”说完抱起关知就往外走。
临离开前刚好看到女孩子从吧台后走出来,那看着他们远去不舍的眼神,关知心里哀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回头是岸吧,江瀚泓这人压根就不是个正常人!
女孩子看到原来关知坐的地方还挂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女孩子抱着大衣赶紧追出去,可才刚走出小巷,那辆熟悉的加长型轿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情景,顿时羞红了脸。
江瀚泓扯开老板的衣襟,吻红了她洁白的锁骨,随着缓缓合上的车窗和车子奔驰的速度,女孩子很快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她神情有些恍惚,总算让她看到梦寐以求的香艳一幕了,她花痴了老板跟她男朋友这对情侣这么久,不枉她过五关、斩六将,打败其他所有粉丝,成功挤进咖啡店当个小员工,做一个离神级情侣近距离的脑残粉。
车子里江瀚泓一上车就开始扯关知的衣服,直把关知月兑得只剩一件圆领小可爱和一条内ku才罢休。
关知挡不住他的动作,心里一横,用力一扯把他的衣扣都拽掉了,脸一凑上去就咬上了他敏感的喉结,惹得他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到内ku被倏地扯坏了。
关知没忍住叫了一声,搭在他肩上的五指收紧,可抵不住身体里泛出来的酥麻感,从内里到脊椎处再到全身,脸上洁白的肌肤变得绯红,浑身又开始发软地靠在了江瀚泓怀里,整个人微微地颤抖。
整整一周没做了,旷了这么多天一上来就下狠手,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弄死她了。
她被烫得想要申吟出声,可即使升起了前座跟后座间的隔音玻璃,她还是没法放得开,关知喘息着,一口咬上江瀚泓的锁骨。
江瀚泓被刺激得眼底一暗,“什么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天就让妳试一下,不把妳做晕过去我跟妳姓。”
关知一听,吓得赶紧松口,娇娇的一下下讨好地吻他,被做晕过去的滋味不好受啊。
“宝贝、阿泓,对不起嘛,人家错了,不要在车里嘛……啊,轻点嘛,人家不要晕过去……啊!”
江瀚泓之所以这么弄她,是一个礼拜前的那个下午她跑进了书房,躲在了书桌底下,趁他在开视频会议时撩拨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本领,居然把他弄得拔了电源线,十分钟不到就缴械了。
他怒起来想弄死她时才知那天正好她经期来了,他整个人不上不下的,被她撩得有火无处发,只能急急地用她的手解了馋,紧接着马上飞到国外出差一个礼拜,让她过了一个礼拜的好日子。
这股气憋在他心里烧了一个礼拜,她再怎么讨好他都没用,江瀚泓心里想着想着又来气了,低头咬住她脖颈上的女敕肉,今天绝对不会放过她!
可关知心里狂吐槽的是,要不是他前一段时间一直想整死她,每次不把她弄晕不罢休,她会这样报复他吗?真是的!
她也早预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她可不会认为这是情qu,他只是不喜欢有人挑衅他。
为了这之后的好日子,今天他再变态她也要坚强起来受着,不然以后他天天变态地整她,她可是哭都没眼泪了呀,呜呜呜……
红灯,马路上又堵成了一条条车龙,车子静止地停在马路上,透过变色玻璃窗能看到两边的车子跟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得关知都有点心慌。
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到了两次了,她无力地靠江瀚泓身上。
“关宝宝,热不热?要不要我开窗……”这一波高chao还没落,他一句话又把她推上了高峰。
江瀚泓趁着她意识迷离时,把她月兑得光溜溜的,白净的身躯上已经布了不少肆虐的痕迹了,他低头吮吻她的肩颈,“今天表现这么好,就顺一下妳意,开个车窗当着大家的面做,嗯?”
关知拚了命地摇头,“阿泓不要,呜,我下次不敢了……”
把人欺负哭了的男人轻笑,也不去哄人,手伸向车门边,手指就搭在车窗的按钮上,像是打定主意真的要降下车窗的样子。
关知慌了,双手捧上他的脸吻住他,伸出小舌头一下下地舌忝着他,又细细地吮着他的舌头讨好他,双手快速地拨开他身上的衣物后细细抚模。
江瀚泓看了看又摊在他怀里颤抖,浑身瘫软无力的女人,轻咬她洁白的耳骨,“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
江瀚泓玩得尽兴,憋了一周的气才消散,这才放过她。
关知又再次被他做晕过去,临陷入昏沉之际,听到他说:“下次再试试撩拨我,我们尝尝新花样。”
变态啊!
◎◎◎
当又平安地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时,关知心里感叹,每一天都活得不容易啊!
虽然江瀚泓有时是变态了点,但他有一点关知还是很感激的,就是过了的就过了,不会再翻旧帐出来作文章。
她把下午茶端上楼,敲响江瀚泓的书房门。
“进来。”
关知推开门时,江瀚泓还在认真地看文件。
墨绿的窗帘被拉开,今天的阳光是这段时间最灿烂的,虽然冬日的阳光不如夏天的灿烂,可却也照亮了整间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为人打了光的原因,关知突然觉得江瀚泓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衣冠禽兽,喔不,是衣冠楚楚。
江瀚泓从文件里抬头,用眼神询问她什么事。
“嘻嘻,我来送下午茶的。”关知见江瀚泓没有拒绝,她走近书桌,把茶点放在书桌的空位上,又顺手帮他迭了一下文件放在一边,“宝贝去出差一个礼拜,人家可没有闲着,人家学会做新的小点心了,宝贝尝尝。”
“不是勾引我,说话就不要这么嗲,不然我会以为妳在暗示我要做些什么。”
啧,真讨厌!必知拉长了声音,故意放粗嗓音应声,“哦,知、道、了,这样江大少满意吗?”
江瀚泓勾了勾嘴角,“过来。”
刚刚还在嫌弃她说的话,现在又叫她过去,江大少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不是应该跟她说“别来烦我,滚一边去自己玩”的吗,然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工了。
关知一边心里月复诽,一边绕过书桌走近他,直接坐在他大腿上,脚也缩了上来,嗯嘛地亲了江瀚泓薄唇一下后,双手绕上他颈项,整个人又像没骨头一样的贴在他身上。
江瀚泓双手就势揽着她,低头看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前面的茶点,关知识相地喂他,然后看到江瀚泓眉宇间的皱褶放松了些。
她献宝一样的笑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我都很喜欢吃呢。”说着像是忍不住一样,自己也咬了一口,然后又送到江瀚泓嘴边。
江瀚泓看了几秒,最后也不嫌弃地咬了口,等他吃了下去关知才想起,糟了,这家伙有洁癖!
她面色如常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啊啊啊!她是怎么回事,今天居然忘了自己平常一直在吐槽的江大少之洁癖!难道又是一个死期吗?啊,欲哭无泪啊。
江瀚泓一手捏过她下巴,把她的脸扳得正对他,虽然她装得很有技术,从她脸上的确看不出什么,可她自己没有发觉,每当她装淡定的时候,她总是会长时间地注视一个地方,眼都不眨一下,像睁着眼睡着了一样。
“说吧,要怎么赎罪?”
关知哭丧着脸提议,“要不我亲你一下?”小说跟偶像剧都是这样做的,一定有可行性。
“别说些我轻轻松松可以到手的。”
关知像被轰了一枚炮弹,啊,忘了这家伙不是正常人。
想了一分钟,她小心翼翼地提议,“不然我再做一份茶点?或是你想吃什么,我就去帮你做什么,还是你点菜,我来煮?”
江瀚泓连头都不抬,翻了页不知什么时候又看了起来的文件,冷笑了下,“关知,除了吃妳还会什么?”
“我还会撒娇。”关知说完就无辜地嘟了嘟嘴。
江瀚泓皱了皱眉,不知是对她说的话还是他看到的文件数据,几秒后才抬头说:“那妳撒个娇来听听。”
“喵呜……”关知注意到江瀚泓僵了几秒,似乎是对她的行为傻眼,她傻笑,“呵呵,好不好听?”
“今晚我做多久,妳就给我这样叫多久。”
不是吧……
当天晚上,三层楼的独立小洋房里响了整晚的猫叫声,从温顺谄媚到撒泼发怒,再到有气无力,最后几乎快奄奄一息。
传闻说江大少对她关知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呵呵,没弄死她算她万幸了。
在关知快要被江瀚泓弄死的前几秒,她心里的念头就只有,她到底是造什么孽才惹上这么一个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