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点,此刻的狱冥堂内却是灯火明亮。
陆毅一脸自责地扶着身子有些虚弱的虹艳走进大厅。
“叫医生,快点!”大吼声在堂内发出不小的骚动。
虹艳苍白着脸,额上冒出不少汗水,气息不稳地急促直喘。
“堂主,我看还是上医院吧!”紧紧伴随在一旁的陆毅担心地提议,看着虹艳白色的上衣腰间部位染上鲜艳的血渍,不忍又自责的心再次不断抽痛。
“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到医院,你想引起更多的恐慌吗?要是让总部那里的人知道了,你想吃不完兜着走?”咬着牙,虹艳嘴角扯起难看的笑容。
“可是你那里是旧伤,这一次又被划伤,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一点小事,别大惊小敝,告诉堂内所有成员,这件事我已经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准透露,知道吗?”虹艳手上拿的是从陆毅身上月兑下的白衫,尽避腰间非常疼痛,但她仍毫不犹豫地以衣物压迫腰间的伤,减少伤口上的血液流出。
“堂主,对不起。”看着尽避已非常虚弱但仍强打精神的虹艳,陆毅冷不防地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陆家对于赤色组而言,从来就是重要的护首,无论是总部的当家蓝翼,或者各大分堂的堂主,他们的身边始终少不了陆家的随身护首。
而护首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堂主们的生命安危,只要遇上任何的突发状况,护首们都必须先以身救主,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这一次,陆毅却犯了最严重的失误,机警能力不够,导致在危急情况下,让虹艳为了救他而被刺伤。
主子为了救部下而受伤,这项可怕的消息要是传回总部,别说陆毅的性命不保,恐怕会连带牵扯上陆家所有的成员。
“说什么对不起,这不算什么。”虹艳不在乎地挥挥手。
“请你对我做出惩处。”就是因为主子处处为他设想,陆毅更觉失职。
“你不也替我挡过无数次的伤害?”如果要说抱歉,她才觉得自己该对他感到内疚。
身为一个女人,即便她是如此地坚强,但在女人的世界中,仍有无法超越男人的弱点。
无论体力、无论判断能力、无论做事气魄,虹艳知道自己是赤色组各大堂主中最容易引人攻击的主要目标。
成为堂主后,她的努力众人有目共睹,但不容否认的,她依然是个女人,有些情况下,她仍然无法招架。
“可是我……”他还是害她受伤了!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受这一点小伤就叫苦的话,我怎么能成为堂主呢?虽然你的责任是保护我,但没人规定我不能保护你,更何况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很困扰的。”露出安抚的笑容,虹艳拍拍身旁的椅把,示意陆毅别再跪了。
陆毅闭上限,用力点了点头,将感动不已的情绪隐藏在心底。
“对了,我受伤的事别让巴斯特-蓝知道。”虽然不以为他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私心上,她宁可自以为他会为她心疼。
“我知道了……”陆毅似乎想起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最近你有没有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联络?”
“有。”他原本打算提出,没想到虹艳却先开口了。
“总部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听说当家母最近很忙,不知在忙些什么,但好像也因为这些奇怪的行为,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是的,就是因为赤色组大当家蓝翼的妻子杨瑶总是有许多可怕的行为,自从她成为当家母后,各大分堂的堂主几乎整日处在恐惧不安之中,就怕下一个被整得昏天暗日的倒霉鬼是自己。
“是吗……”虹艳忧烦地揉揉额。
这世上她最害怕的女人莫过于杨瑶,因为她整人的手段异常地可怕,而最近不知为何,狱冥堂势力范围内大小事不断,如果再不找到惹出这些麻烦事的主事者,要是传入杨瑶耳中的话,难保她不会出现找碴。
不过……说到惹出这些麻烦事的主事者,虹艳脑中冷不防窜出某个诡异而让人深觉不解的画面——今天当她被人刺伤时,那个刺伤她的男人,脸上居然浮现奇怪的神情。
“有空的时候帮我探探入在总部内的兄弟口风,当家母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让我知道。”
数十分钟后,医生终于到达大厅。
这一夜,虹艳完全没有探视巴斯特-蓝,也因为这个原因,某个早知道她受伤而十分不满的男人整夜未眠,怒火在他的体内一点一滴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当虹艳一大清早进入巴斯特-蓝房内,她手上拿着两人的早餐,神色自若地缓缓来到他的身旁。
“早安,睡得好吗?身子状况如何?”忽略巴斯特-蓝难看的脸色,虹艳先是放下手上的餐盘,跟着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他肩上的伤口。
“你昨天没来。”巴斯特-蓝沉着脸,眼露异色地紧紧盯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虹艳。
“地盘内有人找碴,昨天回来太晚了,我进来看你时,你已经睡了。”虹艳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目光专注在他赤luo的肩上。
“是吗?”巴斯特-蓝冷眯起眼,蓝色的双眸酝酿风暴,语气却异常轻柔。
“当然,我看你睡着也不好吵醒你,所以就离开了。”事实上,昨晚她为了腰间的伤口痛苦不堪,就连现在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佯装若无其事的神态。
她小看腰间的伤了,虽然仅仅数十公分长,但伤口却异常地深,别说此刻腰上紧缠的布条早已渗出血,连想弯个身,都痛得必须咬紧牙关才不会痛喊出声。
巴斯特-蓝伸手制止虹艳打算抚上他肩上伤口的举动。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虹艳停下动作,疑惑地抬起头,终于发现眼前男人的不对劲。
“真奇怪,我可是一整夜没睡,怎么没发现你有进房?”巴斯特-蓝冷冷质问。
虹艳惊讶地凝望他,明显感觉眼前的男人正在生气,而且怒火非同小可。
“你一整晚没睡?为什么?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伤口不对劲?我帮你找医生过来。”她的担心、紧张都是为了他,明明这是一项让人觉得动容的行为,但是此番举动落人巴斯特-蓝眼中,却让他更加不满。
他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眼前的女人朝自己方向拉回,让她毫无防备地跌进他的怀中。
“蓝?你是怎么……哦,该死!”才想开口,虹艳感觉腰间被人紧紧束压,疼得忍不住叫出声。
用尽全力推开前方的巴斯特-蓝,虹艳快速离开他的身旁,闪至另一头。
“你在干什么?”
老天!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一定很奇怪,腰间的疼痛让她无法自在地扬起笑容,就连她的动作也很怪异,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她的情况。
“你受伤了?”巴斯特-蓝扬起诡谲的冷笑,目光盯着她不安定的眼眸。
“我没有,只是你突然这么搂住我,我……”
“过来!”巴斯特-蓝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火大过,他朝她伸出手。
“不、不用了,站在这里就可以了。”虹艳心虚地摇头,奇怪,她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瞧见他生气时,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再说一次,过来!”巴斯特-蓝的语气有着强烈的危险,从他神情的不满中,不难发现有个女人真的把他给惹火了。
虹艳缓缓退了一步,坚决地摇摇头。
“如果你不过来,那我自己过去。”事实上,他在气她,也在气自己。
“你不能下床,医生说过,你的伤还没复原,不能随便下床。”
看着床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浑身赤luo地大刺刺朝她方向逼近,一股莫名的恐惧自虹艳心中蔓延。
她瞪大眼眸,不住地向后退,随着他的逼近,心跳不安地急促跳跃,脑中发出危险警讯,看着眼前的男人狠狠凝望她的目光,好像她是一只陷入困境的猎物,他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仿佛她做了多么可怕的坏事。
他那头棕色的短发像极了火焰,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愤怒的火花仿佛自他头顶开始燃烧,愈烧愈烈。
“巴、巴斯特-蓝?”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模样,更别说过去他从不曾对她如此生气。
明知眼前的男人因为某事而不满,虹艳却理不出头绪,搞不懂他到底为了什么事这么火大。
当巴斯特-蓝高大的体格有如大墙伫立于虹艳的眼前,当心惊不已的女人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地抵在墙面上时,虹艳不安地望着前方的男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巴斯特-蓝冷冷望着虹艳,两人间的距离仅仅数寸。
下一秒,巴斯特-蓝伸出手。
“你在干什么?”虹艳惊骇地大叫。
巴斯特-蓝一把扯开虹艳的上衣,受不住他的攻击,虹艳发现衣上的扣子早自缝处飞离,不知掉到哪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映入眼中的是她腰间渗着血渍的布条,白暂的胴体因为昨晚的打斗,受到不少撞击,有着伤后的红痕,巴斯特-蓝喷出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心虚不已的女人。
“呃……”虹艳低垂着头,目光朝着地面四处游移,没勇气直视他可怕的冷眸。
“我曾经说过……”巴斯特-蓝沉着声发出警告,他的大掌勾起虹艳的脸蛋,让她的视线完全直视他冒出怒焰的双眸。“你的这条命是属于我的,没我的允许,不准你随意伤害自己,难道你忘了吗?”
眼中隐约流露出心疼,但巴斯特-蓝强迫自己狠下心肠。
“我……”虹艳心中涌现无法言语的暖流,虽然现在的他看来是如此地可怕又骇人,但他口中的担忧和心疼,却无法轻易忽略。
“从你被我救起的那一刻起,你已经烙上属于我的专属印记,无论是身子、还是心理,你所能做的只有好好保护自己免于发生任何伤害,你的脑袋里只能想我,别告诉我你忘记了我的要求。”
他不想吓她,更不想让她对他感到恐惧,但是当他得知他的手下竟出手误伤了她,他体内的怒火竟无法控制地不断窜动。
该死地那个伤了她的人,该死地他的成员,该死地她竟不懂得保护自己,为了一个部下以身挡刀,更该死地是他自己,为了逼她离开这里跟他一块走,竟做出这个决裂的手段,该死地……他竟如此为她着迷!
“我没有忘。”虽然他在愤怒、不满她的受伤,但请原谅她,她发现自己竟因他的心疼而感到无比的喜悦。
看着她受伤,他的眼中流露出对她的重视,这是她以为只会在梦中发生的事。
而今,看看他,看看这个男人,竟因此而气愤得让她以为他想杀了她以示惩罚,原因只是她让自己受伤了。
老天……
“唔!”咬着牙,虹艳任由巴斯特-蓝的大掌环过她的腰身,任由因他的碰触使得腰间疼痛不已,更任由腥红血液染上白色绷带。
“没有忘?既然没有忘,那这是什么?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听入耳中,对吧?”幽暗的眼眸进出危险的火焰,男人低沉嘶哑地在她耳边低喃。
巴斯特-蓝蹲,温热的薄唇轻抚上她腰间的伤口,他的大掌在她白皙轻颤的胴体上游移,双眼流露出危险的光芒。
虹艳憋着气,双手握拳,不安的心律急急狂跃,身子颤抖不已,眼中流露出极度的不安和恐慌。
他是危险的……老天!这个男人是多么地危险,为何她从来没有发现?
为何她从不认为这个男人有多么在意她,为何她会如此地愚笨?
无论当年他为何放手让她走,但是看看现在的他,看看眼前这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巴斯特-蓝,他在生气,气她不懂得珍惜自己,不懂得保护好自己的性命。
他眼中炽热不已的烈焰已说明一切,他在心疼她、在气她,对她不顾一切伤害自己感到非常地愤怒。
这样的怒火,代表着他早已认定她为他专属所有,虹艳即代表他、他就是虹艳,老天……
跪的男人不知何时又站起,两人的双眼于半空中相视。
虹艳无法克制地急喘,任由眼前的男人伸出大掌,以急促的速度强硬地将她拉近,发狠般地贴上她的唇。
火热炽人的强烈热吻,巴斯特-蓝毫不留情地封住虹艳的口、撬开她的贝齿,残忍地侵略她的感官,混沌她所有的思绪。
唇口隐隐作痛,那是被他无情啃咬后所承受的惩罚。
她吃疼地申吟,经由他激烈的深吻,感受他埋于体内的愤怒与对她的谴责。
“下次,只要再有一次,你敢再让自己受伤,敢为了救无关紧要的人而受伤,就不只是这样的惩罚……”巴斯特-蓝在她的耳边低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受伤?他是如何知道她为了救陆毅而受伤?
混乱不已的思绪让虹艳仰头低吟,气息紊乱地感受身上男人的侵略。
他的大掌抚着她赤luo的身子,她身下的束缚不知何时早被他褪得一丝不剩,两人紧紧相缠。
她依靠在墙上,双手环绕他的颈间,双腿紧紧攀附他的腰际,胸前因他的疼爱不断发烫聚热。
火苗转为烈焰,自胸口爆发扩散似地要将她的理智完全侵蚀,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只能无助地低吟,感受他粗糙的大掌带着残忍的速度揉抚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丝滑般的触感,让巴斯特-蓝着迷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太久了,他思念这令人痴迷的触感实在太久了……
……
直到冲出,他口中发出嘶吼般的申吟,几乎无力地跌落她的身上,任由两人的湿润融合,再也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