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车崇熙很忙,童以芯知道是她爸爸给他的压力,所以他必须比别人多花多数倍的心思在公司里。
她爸有意把他升为营销部的副理,对于进公司才一年半,半年前才升为组长的他来说,一定是个很大压力。
她爸越来越信任崇熙,也越来越倚重他了,公司里都在流传,他将是美梦购物台的接班人。
这是好事,反正她对工作本来就没有企图心,等崇熙接手公司后,她计划为他生个孩子。
结婚之后,他们一直在避孕,她觉得奇怪,婚前不管她怎么哀求,他都故意不避孕,婚后反而是他主动避孕。
一定是他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心理准备吧,毕竟他还年轻啊,现在又在公司担当要职,无怪乎还不想有孩子了。
他原是一阵破坏力十足的飓风,却为她变成了温柔和风,感动之余,她希望他不要太勉强自己,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但如果他想回去玩音乐,她一定力挺他,不会左右他的意愿。
“回来啦!”
看来晚归的丈夫进门,她连忙起身下床,接过他的公文包,替他月兑外套。
“一定很累吧?晚餐有没有吃啊?”她心疼地问。
这阵子他们都无法一起下班,因为他天逃诩要加班,所以只好一人开一部车上班,他又早出晚归的,减少了许多相处的时间。
“吃了,跟陈经理一起吃的。”他拉掉领带。
“唉,你们两个男人一定又随便吃吃了吧?”
她知道资深的陈经理是她爸派在他身边的帮手,把公司的事巨细靡遗地教他,因为陈经理太有责任感了,所以崇熙也会跟着很累。
他去洗澡的时候,她连忙到厨房去热了一杯牛女乃,把大婶事先做好的三明治微波再放进烤箱烤了一下。
她不会下厨,不然她是想为他煮一碗热乎乎的面,可时间晚了,又不好意思麻烦早睡的大婶。
在生孩子之前,她应该先去学烹饪才对,这样才可以亲自做些好吃的给他喝孩子吃。
这个主意令她兴奋极了。
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她应该赶快去报名,趁这阵子他为了准备升迁比较忙,她这个老婆也不难闲着,要好好学几道菜让他刮目相看!
她端着托盘回到房里,他已经洗完澡了。
这方面他很男人,从来不会花太多时间在洗澡上。
“吃点东西再睡吧。”
“我们一起吃。”他把她拉到身边。
她笑了,蓦然想到这阵子她在思考的那件事。“老公,我想问你一件事。”
被她这样看着,他的心猛然一跳。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他故作镇定地把她拉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泰然自若的地说:“你问。”
她润了润嘴唇。“那个,你还有跟乐团的朋友联络吗?”
“当然。”他微微挑眉。“怎么了?你反对我跟他们来往吗?还是爸反对?”
她紧张地说:“不是,不是啦,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反对,爸也没提过这件事。”
“真的吗?”他故意用怀疑的语气。
“是真的!”她瞪大了眼睛,加重语气,还外加手势强调。“爸私下常夸你,说你很有头脑,能力又很强,比我好多了,公司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爸很倚重你哦。”
他露出释怀的笑容。“我知道自己能力好。”
“你哟——”她笑眯了眼。
他言归正传,“既然爸没提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眼眸涌上暖意。“那个……人家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厌倦了待在公司里,想回去玩你的音乐,我绝对会支持你。”
他心中一动,凝视她:“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他,不想承认涌上胸口的感觉叫做动容。
这个傻女人,童鼎钧那种败类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女儿,有那样的爸爸是她的不幸。
既然她已经不幸又童鼎钧那样的爸爸了,他又何其残忍把她当做复仇的棋子?
童鼎钧所做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在想什么?
他不可以心软,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她的世界,将因她有个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爸爸而分崩离析……
“谢谢你。”他清了清喉咙,掩饰内心过多的波动。“不过我发现我对经营越来越有兴趣,可能短时间都不会再想音乐那件事了。”
这答案令她颇为意外,不过也好,如果他身在公司,心里却老是记挂着乐团,那就不好了。
她露出一个笑容。“爸要是听到,一定很高兴。”
他也淡笑回应。
吃完她准备的消夜,他神色自若的说:“对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笑逐颜开。“好难得哦,你说啊。”
“阿海你记得吗?乐团的键盘手。”
她点头,“我当然记得,他怎么了吗?”
他说下去,“他的妹夫开了一间食品厂,专门做料理包,味道很不错,却苦于打不开通路,超商、大卖场都被大品牌被占据了,他试着做网购,成绩也不理想,所以他想试试电视购物。”
“你想帮他?”她颇意外。
“其实不是我主动说要帮他,是他透过阿海知道我现在在美梦购物台,你又是董事长的女儿,所以他才开口请我帮忙。”
“原来是这样。”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不会拿她爸的公司做人情,一定是逼不得已才会向她开口。
“以前阿海很挺我,我们大学一起住,我常有一顿没一顿,都是吃他的,他跟我亲兄弟没两样。”
就算他没补上后面那些话,她也打算要帮这个忙了,毕竟是他第一次开口啊,她觉得很高兴,他是把她当最亲近的人才会向她开口。
“我知道了。”她轻快地说:“你叫他写份销售企划书来,我会通过的。”
遍前她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乐于当个小职员,但在她发喜帖给部门同事时,她的身份就曝光了,大家都很惊讶她竟然是董事长的女儿。
虽然她能力有限,但因为她名下拥有高股份,又是公司董事之一,因此父亲在她婚后把她调离了原职位,另外给了她很高的职位——副总经理。
也因此,她拥有决策权,可以决定进入电视购物的厂商。
“谢谢你肯帮忙,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爸,我担心爸知道了会认为我不懂分寸。”
打草,当然不能惊蛇,尤其是那条千年老蛇。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爸的。”她不疑有他地说。
“谢谢你。”他把她搂进怀里,吻她的唇。
他的眼光使她的心狂野地跳动,热吻很快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眼里燃烧着火焰。
她真美,长长的睫毛衬着如凝脂的肌肤,黑发像光环般散在枕上,他的手慢慢地拉下她的细肩带。
她既甜美又柔顺,他放纵自己享受她的一切。
除了美貌和性情,更难的是,她对他的这份爱,她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身世瞧不起他,也没有因为她只是个玩乐团的小子而轻视他。
笨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痴情地爱着他?她难道从来没有怀疑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如今,每走一步,他都要和自己的心交战。
对她残酷,不能对她太残酷,对她残酷,不能对她残酷……
他狠狠地对自己咀咒一声,用力地吻着她的颈子。“我们多久没亲热了?今天不要戴套了。”
童以芯在他身下,羞涩地微笑,“也好,我们也该生个孩子了,我想生个跟你同月同日同星座的孩子。”
他战栗了一下。
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身上将有童鼎钧的血统,注定会不幸,而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也不能发生,否则他父母会死不瞑目。
他要残酷地对待她,他一定要!
从上星期开始,童以芯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她怀疑可能是怀孕了。
为了结婚,她骗父母她怀孕了,可她的肚子一直没大起来,在父母的追问下,她才坦言了真相。
虽然被他们骂了一顿,但后来他们也没说什么,只叮咛她快点怀孕,好让他们抱孙子,而且要生个男丁来继承他们童家的姓。
案母抱孙心切,她都懂,但这种事不是急救急得来的,也只能顺其自然地等孩子来报到,这一等就等了一年多,她一直没怀孕。
不过这几天,她真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也可能是她想太多,如果她没怀孕,那就是肠胃出了问题,不然她不会闻到某些味道就作呕,而且变得嗜睡。
这阵子车崇熙更忙了,美梦购物台进军上海,买下紧邻黄浦江的一栋簇新大楼当做总部。
当地的购物频道才起步,还有很大发展空间,而派驻上海的负责人就是崇熙,这也代表爸爸对崇熙的信任。
老公受到重用,她当然很高兴,但这也代表了他们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聚少离多,他必须做个空中飞人,经常往返于两座城市之间。
对于这点,爸爸还私下交代她要体谅崇熙,现阶段让他把心力放在工作上,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股东的肯定,在公司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尽避她很想要他陪她去妇产科检查,但她一直犹豫踌躇着,仍没开口。
等他忙完成立上海分公司的事再说吧!反正肚子里的孩子又不会跑掉,她立志做个贤妻,希望自己是他拼事业之余可以安心休憩的港湾。
为了她,他都舍下最爱的音乐了,她孤单一点、寂寞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她抬起眼,看到敏菁好笑地把头伸进来,身体孩子外面。
“咳!”徐敏菁清了清喉咙,很客气地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副总经理?”
“干吗这样。”她笑着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向好友。“快点进来!”
自从她调任副总经理一职后,她们就无法像过去那样常腻在一起了。
其实她比较喜欢待在企划室,不过她爸爸说,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了,继续留在企划室不太好,所以她才勉强同意调职一事。
“你这个死丫头,我不过来找你,你就打算把我忘了是吗?”走进副总经理室,徐敏菁一在接待沙发区坐下,打鼻子里哼着,很不满意。
“哪有啊!”童以芯笑着否认,她闻到空气中甜甜的味道。“好香哦,你带了什么来?”
徐敏菁对她眨眨眼。“当然是我们最爱的焦糖女乃茶和香草枫糖蛋糕喽。”
“你还好吗?”徐敏菁一边把蛋糕往嘴里送,一边端详着好友。“我刚刚探头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在发呆,在想什么?”
童以芯啜了口香浓的女乃茶,笑了笑。“你干吗偷窥我啊?”
对了!她可以找敏菁陪她去妇产科啊,等确定了再告诉崇熙也不迟,给他一个惊喜!
“偷窥你是为了你好,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了……”徐敏菁斜睨着她,意有所指地说。
童以芯没听说好友话中有话,她羞涩一笑,“敏菁,我……我可能要当妈妈了。”
“什么?”徐敏菁几乎跳起来,她瞪着童以芯。”你老公呢?他也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他很忙,我不想让他为了这种小事分心。”童以芯脸红了。“我正烦恼着做检查的事,这几天你有没有空?可不可以陪我去妇产科?”
“陪你去当然没问题,不过……”徐敏菁试探地问:“你确定你老公都在忙公司的事?”
“当然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奇怪地看着好友。“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吗?”
徐敏菁轻轻哼道:“是啊,是有点问题,一点点小问题……”
童以芯蹙起眉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多年的好友,她很了解敏菁不是个无事生波的人,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
“就是……我昨晚跟朋友到地窖去玩,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童以芯感觉自己心脏突地重重一跳,好像是不祥的预兆。
“什么事?”她吞了口口水,提心吊胆地看着好友。
徐敏菁也不啰嗦,直截了当的说:“我看到车崇熙跟一个女人很亲密,而且他还和他的乐团在台上表演!被离谱吧!我当时整个都吓呆了,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看错人了。”
童以芯惊跳起来,脸色顿时惨白。“不可能……”
徐敏菁也跟着站起来。“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拍下来了。”
她把手机里连续几张照片给童以芯看。
“是他没错吧?我怎么看,从左看,从右看,从上看,从下看,都是你老公车崇熙!”徐敏菁一个挑眉。“他是怕你不高兴,所以偷偷瞒着你去表演吗?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和那个女人太亲密了吧?好像怕人家看不见似的,那女的一种跟他形影不离。”
童以芯闭上眼睛,感觉脑子里所有血液都往下沉。
昨晚他应该是从上海回来才对,因为他说午夜才会到,到了他又要先进公司看一些文件,所以她就先睡了。
早上她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她身边了,当她叫醒他时,他还一脸的困倦……
他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状,她也没有怀疑过他会背着她做别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她不是说过,如果他想回去玩音乐,她绝对会支持他吗?
她并不相信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她认为那只是比较热情的女粉丝缠着他罢了,她在意的是他又回去表演的事。
他不相信她是真心支持他的吗?这样瞒着她去做他爱做的事,他一定也很煎熬吧?
她这个老婆是怎么当的?她真失职,连老公的心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都不知道,还一心以为自己尽量孤立一点就是个贤妻,她好自责……
“还有,你知道公司的资金好像出了问题吗?”徐敏菁蓦然又问。
童以芯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徐敏菁耸耸肩,“看来你也不知道。”
她愣愣地看着徐敏菁,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什么思绪都理不出来。“你说资金有问题吗?什么问题?”
徐敏菁蹙眉。“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我们公司在上海那边的分公司出现了重大变化,有人介入公司的经营权,至于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一切只是听说,如果连你这个和董事长和上海分公司负责人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可能只是空穴来风吧!”
“应该是吧,我没听我爸和崇熙提过。”
她机械化地回答,心思恍惚,头脑微沉,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丈夫在酒窖演唱的事上。
“那就好。”徐敏菁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吓了一大跳呢,没事就好。”
今天是车崇熙回来的日子,这让童以芯一则一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她已经确定自己怀孕了,相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忧的事,除了他人在上海分公司时跟她通了电话,他上了飞机之后,她就再也联络不上他了。
他应该已经到了,她也打去航空公司确认过他的班机已经抵达了,他也在旅客名单里。
可是他人呢?他人在哪里?一个星期前,敏菁把他在酒窖演唱的事告诉她之后,当天她原想与他恳切地谈一谈,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想告诉他,她绝对会支持他,希望他能放心地与她分享他的一切。
可是很凑巧,上海分公司出了状况,详细情况她不清楚,只知道她爸爸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脾气,崇熙被叫进董事长室,争执的声音很大,他们之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然后,他就立即起程飞到上海去了,他们夫妻连打照面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靠电话联系。
这几天,她爸在家里都扳着一张脸,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但愿崇熙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但愿一切都没事才好……这次上海分公司的成立攸关着他能不能进董事会,虽然他名下已有她爸以及她转让的股份,但他的表现也很重要,她爸有意让他出任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这部分要获得其他股东的支持才可以。
“还是联络不到车副理吗?”她打内线问她的秘书。
“是的,副总经理,车副理的手机一直没开,留言也没回,上海那边的秘书也说没有他的消息。”
“我知道了,麻烦你继续帮我找人,找到人立刻通知我。”
她怎么有种莫名的不安,眼皮一直跳。
他会不会又去酒窖了?
不太可能吧?
他们夫妻一星期不见,在那之前,他们也没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关心对方,他不可能连她都不见就直奔地窖啊!
如果他不是去地窖,又怎么解释他的人间蒸发?
他明知道爸在等他,在等他报告分公司的事,他却搞失踪,这种作风真的很不像他。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脑海里突地闪过敏菁的话,他和一个女人形影不离……
不,不会的,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只因为他暂时失联了,所以她就怀孕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吗?
败可能,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十点了,她没办法再待在办公室里等了,她决定去地窖看一看,如果他在那里……如果他真的在那里……那他们真该好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地窖酒吧热闹如昔,台上的黑色乐团也风采依旧,粉丝们为他们尖叫、呐喊、鼓掌,一切就跟从前一样。
童以芯怔怔地坐在角落里,心,空了。
半小时过去了,她失落地离开地窖酒吧,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车里等车崇熙。
他一定有难言的苦衷才会瞒着她来演唱,可能是碍于推不掉的人情,也可能是一时技痒。
不管如何,他都可以告诉她这个妻子的,不是吗?
他知道爸在等他,他可以先回公司一趟再过来的,不是吗?
他在台上那么狂野自在,看惯了他穿西装打领带,都忘了他穿皮衣是多么吸引人又帅气了。
虽然一直替他找理由,可是她的心却已经沉到谷底了。
这一面的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对他来说,她这个妻子不能倾听他的心事,不能进入他的世界吗?
那个在空档时递水送毛巾的女人又是谁?但愿只是像她所想的,一个疯狂的粉丝罢了。
她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爱她,她感受得到,就算他偶尔月兑轨地想去重温乐团的旧梦,但他一定不会背叛他们的感情,她执著地相信这一点。
所以,她没必要这样如丧考妣的,如果她表现得大惊小敝,他就更加不会把心事告诉她了。
她振作了起来,对着照后镜练习笑容。
等一下他出来的时候,她一定要给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让他知道她是支持他的,她永远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午夜十二点过去。
摆色乐团演唱的时间结束了。
童以芯翘首引领。
几群人陆续走出来,她看到车崇熙也出来了,他才嘴角扬着笑意,兴致高昂、神情愉悦,左手亲密地搂着一个辣妹,赫然就是送水递毛巾给他的那一个,接着他低首对着她的唇,给了她一个重重的热吻。
然后他们上了他的车——严格说起来,是她爸买的车,一部在路上会吸引每个爱车狂惊叹的千万名车。
他开着她爸送他的名车,呼啸着载着辣妹扬长而去。
童以芯深深吸气,一瞬间,难过的情绪排山倒海地将她淹没。
那个女人不止是粉丝而已。
他也不是仅止于想要重温旧梦而已。
他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他正在做对不起她的事……
她以为的幸福婚姻,原来已经走样了,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