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蕾站在伟丰集团大楼楼下,眯着眼看着这幢令人刺眼的建筑物。
她是拒绝专访郑则绪的,可她现在却违背心意的出现在这里!
从她当记者以来,她好像第一次被老总这样威胁。
惫记得那一天她和沈真吃过午饭后,她才去见老总。
鲁孝远一见来人是言君蕾,开门见山就说:“伟丰总裁指定你去采访他,专访的事就交给你了。”他笃定她不会拒绝这份差事,口气十分直接。
“我拒绝。”她也回应得干脆。
“我很重视这次专访,你该知道。”他重视的原因,不外是冲着郑则绪和西宇总裁的关系。
上一回西宇总裁的接机事件虽是乌龙,但他可以十分确定他一定在境内了。固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采访到有关他的消息。可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而若他真的在境内,他不可能不和郑则络联络。所以若能和他打好关系,将来他们很有机会比别人先得到西宇总裁的一些新闻。
他的如意算盘一向打得很精。
“我对策划式的专访一向没兴趣,你也知道。”
“我的感觉比较重要抑或是你的?”对付这太有主见的呛女娃,他必须抬出他上司的威严。
言君蕾是个好记者,可惜她锋芒太露、太自我,他必须针对她的缺点开始矫正,在新闻界数十年了,他看过太多恃才而骄,不懂得收敛含光而失败的例子。
也许是爱才吧,他对她是有些偏心的,不愿她因为一些个性上的缺失,而在记者路上无法走得平顺。
她无话可说。
“这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拒绝。”
“你的话我当没听见。”算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和郑总裁约定采访的时间是后天下午。你如果不去,从明天起,你就由财经线改跑影艺新闻。”
啥?影艺新闻?那不摆明又降她级了?!她最近到底在走什么霉运呐?
在不得已的情况,她接下了这次专访的工作。
被强迫的感觉很差,说真的,她现在的心情真是乌烟瘴气到了最高点!
在伟丰的门口迟疑了许久,她才走进大楼。
经过一番折腾等候后,早上曾和她在电话中交涉访谈事宜的郑则绪的秘书,出现在一楼。他二话不说地领着她上楼。
在电梯中他略微打量了一下她。“言记者,你迟到了。”语气淡然中有着不悦。
迟到算什么?她本来还不想来呢!深吸了口气,言君蕾努力的压抑住怒气,挤出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真是非常的抱歉呐!”随即她不放过任何可以纾发她怒火的机会哼道:“不过,郑总裁既然指定我专访的话,就要请他多些耐心了。”她巧笑倩兮的模样看来一副大无畏。
怎么有记者在面对大人物时,态度是那么嚣张的?“从你的话,我听不出任何歉意。”
“没度量的人,即使对方诚意再足,他也看不出人家的歉意呐。”
“你……”
“我知道您度量很大,不会和我计较的,是不?”她又对着他一笑。心想,死秃头!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火药蓄量极高,你活该成为第一个炮灰!
其实,她不应该那么快就浪费火药量的,该集中火力对付秃子的主子。
反正那个郑则绪敢指名要她采访,还出动老总威胁她,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打从那政客事件后,现在的她恨透了那种仗着自个儿有钱有势,一通电话就把人家的努力全推翻掉的大人物!在她未走出阴霾前,郑则绪又令她延续了这种不愉快的感觉。
他更是……真是死有余辜!
来这里时,她心理已经有去采访哪个明星又闹绯闻、哪家公子哥儿又瞄准了哪个猎物那种无聊新闻的准备。
反正她都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的她是可以畅所欲言的。
炳!痛快!懊久没有这种快意恩仇的感觉了。
电梯门适时的打开,解除了电梯中两人一触即发的战火。总裁秘书脸色十分不好看的铁青着脸,沉默的领着言君蕾到访谈的地点。
“总裁已经在里头等了,请。”他轻叩了下门,然后替言君蕾推开门。“言记者来了。”说完他便带上门离开。
言君蕾站在门口,她懒懒的打量了一下这偌大空间里的摆设,然后才注意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面对着一大面落地窗而站。
这背影……是郑则绪吗?她是和他不熟,可也有过数面之雅,她怎么不记得他有那么高?
又……这身影的感觉她好像不陌生!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你……迟到了。”对方仍是没转过身来。
这声音不陌生!且印象很新,仿佛最近才听过。不,郑则绪的声音不是这样,这个男人不是伟丰的总裁。“你不是郑总裁。你是谁?”言君蕾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她有些不高兴的锁了眉。
“一个色盲的男人。”男人转了过来,以悠闲的神情看着她,一双长腿踏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更显修长。
这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看到他的长相后,言君蕾的伶牙利齿忽地不见了。“你……你是……”他不是就是那个……那个男人!
那个由受害者被她硬拗成肇事者的悲情男人!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伟丰?
“咱们俩一个色盲,一个口吃,果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似笑非笑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嘲讽味。
“谁跟你是天涯沦落人!”她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
“要不咱们王八绿豆,凑合着用吧!”
“那我更不要。”她火了!这男人怎么这样?每一次开口就占人便宜,用话吃尽豆腐!她严肃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接受访谈呐。”这一回他总算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好好看看她,上次他没认出她来,尽巴她争论着车祸肇事的责任。
“约我的是郑则绪,你不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浑身是魅力的男人对她而言,隐约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是因为她曾经对他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吗?
应岚一抿唇,“我自认比他更有采访价值。”如果她知道他是西宇的总裁,不知道给的待遇会不会不同?
言君蕾对他冷冷一笑,“我也希望你更有这价值,可惜你不是西宇总裁。”他是目前新闻界最难采访到的人。
懊辣!“现在记者说话都是那么直接吗?”
“心脏若是承受不住,就少卯上记者。”不再和他抬杠,她问:“郑总裁呢?他约了我前来专访。”这里她不想久留,刮完郑则绪她就想走人了。
她忍了两天的火药量,不找到郑则绪那元凶刮个痛快,她会硫磺中毒!
“郑总裁昨天就和美眉到夏威夷度假,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他这么好心情泡妞?”她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
“夏威夷是个好地方,约佳人同行最好了,他怎会没心情?”
“那他还约我……”她的火气又更上了一层。
应岚打断她的话,“真正约你的人是我,他只是要秘书帮忙打电话而已。”
巴工作无关的事情,她没啥兴趣。男人约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十分的清楚。于是接下来她问也不问原因的转身就想走。
应岚人高腿长,一个箭步便轻易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一趟路到这里来,问也不问我约你的原因,你不觉得不甘心?”
“男人约我还会有什么原因?”她的美貌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走在路上有人会频频投以注目礼,星探找她拍广告,在电视台还有不少电视名制作人游说她拍戏……
外在亮眼的美貌使她很清楚异性约她的原因是什么。
“你以为呢?”
“追求我。”她清楚男人的动机,因此她拒绝的方式从不拖泥带水。
“很多人追求你?”他看着她,声音里有些不悦。
的确,她那种美得娇贵、美得无瑕的精致感,任何男人都会心动。他知道男人对美女的渴求,可,他仍无法抑制心里头微泛的酸意。
他在十年前就深埋的情感……言君蕾不会懂的。
“希望你是个例外。”她算是承认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应岚?一挑眉,“我约你,的确是有其他的事。”看着她等着他开口的样子,他拖延时间似的又坐回了位子上。
“说啊。”
“你忘了?咱们还有一桩恩怨尚未解决。”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可他也料到,她会装傻以蒙混过去。
“咱们还能有什么恩怨?”
丙不其然!应岚嘴角勾扬了起来,“你健忘,我可不。”他瞅着她,“前些日子你开车肇事,擦撞了我的车,这么大的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尽避被瞧得不自在,可她仍是死鸭子嘴硬。“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记得是别人闯了红灯撞上了我的车?”即使承认有车祸,她也要和肇事者这三个字撇清关系。
“记者当久了,你好像习惯即使做错事,也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她的性子一直是没变的,在他初识她时,她就是如此。
他记得,一直记得那双燃着漂亮怒焰的眸子,那种任性骄恣的特殊风情。
十年前,那一年应岚二十岁,言君蕾十六岁,他们代表大专组和中学组参加世界学生科学竞赛,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便无法漠视她的美丽,即使那一年她只是个高一学生,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洁净清纯,如百合花的优雅气质是他前所未见的。
只是第一眼,他就为她着迷了心动了!
一向视一见钟情为不可能的他,推翻了自己以前的想法。
那时,由于是来自同一个国家,他们同分配在一间实验室。在一次的练习实验中,言君蕾所做的化学实验发生爆炸。如果那时侯应岚没有用身子替她挡去飞射而出的玻璃碎片和腐蚀性极强的高浓度化学药物的话,言君蕾那张脸早毁了。
他还记得她惊魂甫定时看着他的表情。在她那双美丽的瞳眸里,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激,她甚至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就用力的推开他。
那一回他真的伤得不轻,原本该落在她身上的一切全散布在他覆着她的身上。
那些伤口,至今仍像个纪念般的留在他背后。
这件事原以为就这样落幕了,可就在竞赛结束要回国的前一天夜里,他听到言君蕾和她同学的谈话。
“君蕾,前几天救你的那个大帅哥好像喜欢你哩。明天要回去了,你不去跟他道别?”
“有时间谈情说爱,不如多花些时间在实验上。”她的声音很冷漠。“我对恋爱没兴趣。”
“人家好歹救了你。”
她仍是一贯冷漠的口吻说:“我没求他救我。一切都是出于他自愿,就算真出了事也与我无关。”
那名女同学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能追上你这富家娇娇女!”停了一下,她蓦地又问:“君蕾,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言君蕾的答案简直新颖又怪异的直叫人模不着头绪。她神秘的对好友一笑,“能把我骗进礼堂的。”
“你……”这是哪门子的答案呐?
懊友的错愕表情令言君蕾乐着,她有着作弄人成功的快感。
“能把我骗进礼堂”这句话对言君蕾而言也许只是戏言,可听在应岚?耳中就不同了,他在心中对自己立誓,有朝一日……
他会让言君蕾成为他的新娘!
因为这句誓言,应岚一直努力着,他要成为一个配得起她的男人。勤奋、上进加上遇上贵人,使他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而今,为了十年前对自己的承诺,他回来了!
当年十六岁的漂亮女孩在这十年中,出落得更加艳冠群芳,可她的性子仍是叫人不敢领教。不过这也无妨,这十年来他对付各种狠角色多了,他的手腕也不无成长。
言君蕾横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话颇不以为然。“要找麻烦你当时不找,留到现在是想生利息吗?”
“我要你还我公道。”
“公道?”
“你撞坏了我的车。”
“那部烂车即使我不去撞它,它也会自动解体的。”
应岚干笑,“你终于承认你撞了我的车。”
“那又怎么样!”言君蕾发觉这男人不容小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他设的陷阱铺路,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赔偿我所有损失。”
赔偿?她闻言瞪大了眼,她想拒绝,可……噢!算了!她最近已经够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看来似乎不太好摆平,一旦拒绝,天晓得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我要赔你多少钱?”
“不要钱,我只要同样的一扇烂门。”他忍住笑的看着她错愕的表情。
“烂……烂门?”
“我和那部车可是很有感情的呐!我无法忍受在它身上装上一扇和它格格不入的新门。所以你要赔我一扇一样烂、一样破、一样三不五时会掉下来的车门。”他在暗地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言君蕾觉得这个男人不是疯子就是受过什么刺激。她忍住气地说:“你那扇烂门呢?捡起来再装上去不就得了?”
“我也想过,可是它已经烂到无法再复原,所以我才找你索赔。”
“神经病!”她不想再理会他。他的话听多了会破病!她不打算久留的移动步伐。
“我们的事还没有个结论哩。”
“我不想和疯子打交道。”
“既然知道我是疯子,那就该知道我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出口威胁的话语仍是温温和和的,半点动怒的愠意也没有。
他的嘴角微扬,像在分析事情给她听一样。“我说呢,如果我每天抱了扇烂车门到你工作的电视台找你,嚷着要你还我一扇烂门,那会怎样?”他胜券在握的一笑,“想必这又是一则新闻吧?”
“你在威胁我?”这讨厌的男人!
“事情可大可小。”
卑鄙的臭男人!言君蕾咬着牙,“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过了,要你去找一扇同样的烂门还我好像不太容易。”
“自你开口说话以来,这句最像人话。”
“既然如此,我们来个条件交换好了。反正我到台湾也只是度假,一段日子后我就会回美国,我看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就充当我的司机算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你要我当你的司机?”
“不要?那拉倒!看来我是得抱那扇车门天天到电视台堵你了。”
“你……”言君蕾快喷火了。她努力的深呼吸,压抑冲动情绪。
这个疯子!可如果她不答应他的条件,也许他真的会做出抱着车门到电视台抗议的事,那怎么办?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何?”
她勉强点点头,心有不甘地说:“你可是要考虑清楚,女记者的作风一向强悍,请这种人当司机,你心脏可要够强。”
“放心,我会让这种人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瞪着他,“很好!期待你能让我开一下眼界。”
“一定。”
在往后的日子,她,绝对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
☆☆☆
言君蕾终于遇到强敌了!
当了两天应岚的司机,她真真切切的体验到这号人物的难缠。
他真的是彻底的剥削了她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她现在一天除了回家睡觉和跑新闻,其他时候就必须找他报到。有时她故意想偷闲,可他就是有办法知道她时间空下来了。
他是仙啊?!连她偷喘口气他都知道!这不禁令她猜想,会不会是内神通外鬼,他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但随即她推翻了这荒谬的想法,暗笑自己的多疑。
怎么可能嘛!知道她作息时间的不是上司、好友,要不就是同组工作人员,这些人中,应岚不太可能有熟识的;即使有,他算哪根葱,这些人为什么要帮他?
虽然他是郑则绪的朋友,光是看他开的那部没门的车,也知道他日子过得不太好。那些可以提供他她作息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势利哩!
今天一整天工作下来,言君蕾还真有些累了。但累归累,她还是得去找应岚?,免得届时他以为她月兑逃了,抱着那扇烂门来找她。
在她上了车,尚未发动引擎之际,沈真追上了她。
沈真有些喘吁吁的开口,“我采访新闻回来听说了……”她吞了下口水,“听说你上一次采访郑则绪没成功?”
“又不是我的错。”
“老总要是出差回来知道这件事,那你不完啦?”她真是担心她!
“郑则绪出国泡妞,我采访不到他是正常的,要不然老总给我夏威夷来回机票,我飞出去采访他好了。”她一想到那件事仍忍不住的锁紧眉宇,她刮不到郑则绪也就算了,竟然还遇上了更“煞”的应岚!
郑则绪最好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会让他知道,女人除了泡之外的功能,她绝对会让他吃一顿粗饱、粗饱!
“而且如果这样老总还怪我的话,我早有跑影艺版新闻的打算。”看开一点,避免自己住进疯人院。“算了!不提这个。找我有事?”
“喂,才下班,跑这么快干啥?”
被人威胁去当司机,这种事对她而言还更是人生一大污点,好面子的她怎可能说。她搪塞的说:“忙啊!”沈真看言君蕾的表情有些好笑。“又看上别人的新郎啦?”身为她打从国小一直到现在的同学兼朋友,她没道理不知道她的任何事。
她一翻白眼,“真是如此,我会忙得很有成就感。”
“不怕恶女当久了,再也没有好男人找上门?”其实,说言君蕾是恶女是有失公平的,毕竟她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那是因为她有一段太伤心的往事。
那段往事关系到她最亲爱的姐姐和言家那看似风光,其实复杂而四分五裂的关系。
如果言君蕾不是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也许她就不是这样了。
也或许她们国小立下的志愿——不到四十岁;不谈上一百次恋爱,不赚到五十亿绝不结婚不会有变。
“反正我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又不需要男人。”她有自信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那可不成,你长得那么美,若不需要男人的话,对男人而言可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接下来,她问了一个她憋了很久的问题,“如果有一个条件接近完美又超级痴情的男人对你有兴趣呢?你会不会心动呐?”
言君蕾嗤笑。“这种男人全世界只有两个,一个死了,一个尚未出生,我就算心动也找不到人呐。”完美又痴心?沈真真是连续剧看太多了。
“喂,你……”
言君蕾实在对这无聊话题没兴趣,她开始热车。低头看了下表,“我还有事情要忙,若没别的事……”她要走人了。
沈真拿了封信给她,“对了,你的信,方才在我们共用的信柜看到的。”
收下了信,言君蕾道了声谢,踩下油门离去。
谁写来的信?信封上只有她的名字,而且是用打字的,不会是什么广告单吧?可广告单也该有住址吧?言君蕾觉得奇怪。
她一面开车,一面将信封拆开,由里头抽出一张纸。上头清楚的列印了几行大字。
言君蕾:
喜欢搞砸人家的婚礼,你等着报应吧!
傍我小心点!
无名氏
淡淡的看了一下内容,她面无表情的把纸条揉成一团。
这种恐吓信,她从以前到现在收了不下三四十封。没法子!仇家太多,这种信对她来说,没啥新鲜感了。搞砸人家的婚礼吗?她才没那么无聊,见不得人家好呢!
爱情呐,要禁得起考验,禁不起考验的,最好趁早结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