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一天的假期,妳会想去哪儿?”有一天寇长命到世贸附近办事,事情办好正好也接近午餐时间,她打了电话给秋阳,两人约吃了顿有点“匆促”的中饭,在两人分开前他良心发现的问道。
“龙山寺。”
“去拜拜?”
她粲笑如花,“那附近有很多新鲜又有趣的事,有小吃,有算命,还有拍卖!”就这样,隔了两天,秋阳在接近中午时分就去绿轩把寇长命带出来,开始了“龙山寺附近”一日游!
说真的,他最近很忙,没什么时间带着寇长命四处去游玩。难得有一天的时间没有安排应酬,他想陪着她到处走走。
只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店家摆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古玩、仿画,还有一些木离艺品、茶壶……等赝品。
在那些手工粗糙的伪品周围还围了一群男女老少,但仍以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主,而娇小瘦弱的寇长命就这样努力的在人群中硬挤了进去。
只见她挤、她挤,她挤挤挤,还真给她挤到最前头去了。
这女人一定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拚命吗?为了防止有咸猪手趁乱揩她豆腐吃,也防止她给人推倒受伤什么的,秋阳也只得努力的挤到前面去。
看着寇长命眼睛发亮的看着那些艺品,彷佛那些膺品中会出现钻石似的。
她看那些伪品看得那么专注,对他这位人人口中的“钻石男”也没见她这么全心全意,他心底还真颇不是滋味。
他的左手若无其事的往她右手-扣,大而结实的大手包覆住她纤若无骨的小手,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震,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看来她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嘛!他的眼睛故意不去看她,但可由她灼灼的目光知道她正看着他。
“人多,怕妳走失了,这样牵着,心中踏实多了!”他低不头看了她一眼,她白皙的脸上有抹娇艳,见他回看,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扬动着万种风情。
秋阳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她猛然一抬头,两人相距不到一寸。
他看着她美丽如花办的唇,阗黯的眸子深沉的瞇了瞇,随即咬了咬牙压抑的说:“这个地方都是赝品,没什么好看的!”
她以为……他会当众吻她呢!原来是她想太多。寇长命的脸更红了,低低的呢喃苦,“即使这样,偶尔还是有一两样好东西。”
是吗?他很快的收拾起荡漾的情绪,随便的看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他注意到一尊木雕观音。“中间的那尊观音有点妳作品的影子,只是太过粗糙,脸上的表情不够庄严。”
才这么说,原本忙着整理艺品的老板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铃摇了摇,然后拿起一张未裱框的字画,“来来来!这幅草书出个价,出价就卖!老板哭了,跳楼前的沉重决定,来!你!”
“五十!”有个年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开口。
“一百!”又有人加价!
“一百五。”
“两百!”
“两百?两百……还有没有人要加价?”老板看了一不四周。“没了喔!两百一次,两百两次……好啦!两百就两百!”他把草书给了出价两百的客人。
秋阳饶富兴味的看着这种另类拍卖。“这就是妳说的“拍卖”?有点像富比士的拍卖会。”只是那里的东西件件都价格不菲,拍卖也比较正式隆重,他曾陪着祖母参加过几回。“妳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寇长命指了指一把不怎么起眼的镶玉宝剑。“那把小剑虽不起眼,可颇有收藏价值。”就她对古玩的了解,那把剑绝对是年代久远,和那种刻意要仿得像年代久远的斑驳伪品不同,它的光泽透着几许的厚实古趣。
其实对她而言,是不是真的古董也不是这么重要,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
才这么说,老板就拿起那把剑了。“这把剑是汉武帝佩带过的,可是价值连城喔!”黑实粗犷的老板才说完,就有人笑了出来。
“头家啊,你是歌仔戏看太多了噢?!那把剑如果是汉武帝佩带过的,你把它卖一卖也可以回家跷脚当皇帝了啦!”
老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那把剑他也不懂,上一回到大陆去时,他因缘际会帮一个乡下穷人抬棺,那人的儿子拿出来送他的,还说那是死者生前最珍视的一样东西。
我的老天!那不就是那个老人家的“手尾”?!虽然他当场不好拒绝,可越想越毛,即使这把剑看起来颇有价值的,他也不想留在身边。
“废话不多说,我起个底价,一万!有没有人要加价?”老板开了口。
“一万一。”
“一万三!”
有人似乎也看出了那把剑的价值。“两万!”
“三万!”
“三万二……”
“三万三……”
现场一片竞价声,连老板都讶异这把剑的身价。
价格终于在喊到四万三时停滞不前了,老板小心的看了下四周。“四万三!有没有人还要加价?如果没有--”
“四万六。”寇长命终于出手。
“五万!”秋阳的声音由她头上传来。
“五万!惫有没有人要出价?五万!五万……好!五万成交!”老板笑得眼都瞇了,有人出价五万买定老人家的遗物,叫他如何不“感动”!
宝剑拍卖完,下午这场拍卖会就告一段落。
人潮渐散,老板小心翼翼的把剑放进一个纸盒,然后交给秋阳。“这东西可宝贝的,你好生收藏着。”见他看来就像是富家子弟,他忙着游说。“先生,其实这把剑并不是我这里最好的东西,那宝贝本来我是舍不得卖的,可难得有缘人嘛!”
寇长命没买到剑有点失望,可秋阳好像也喜欢,就成全他吧!只是一听老板还藏着好东西,就算没钱买她也想一饱眼福。
在把东西拿出来之际,老板神秘兮兮的开口,“你们这么喜欢艺品,有没有听过近年来木雕界新窜起的大师级人物--寇长命,寇老先生吶?”
寇长命,寇……寇老先生?她一怔,小脸倏地红了起来。
嗯……咳!她知道她老爸帮她取了一个很“特殊”的名字,可为什么她会给叫成“老先生”呢?
是因为大师级的人物都是老先生,还是“长命”一听就不可能太年轻,又抑或此长命非彼长命?!
她尴尬得不得了,相较于她,秋阳显得镇定多了,而且他脸上出现了“耍宝”时的假正经。
“当然听过,我和他老人家可熟了!”
老板一听“可熟了”三个宇,连忙提高警觉,他干笑问:“不知你和他是……”
“他是我老爸!”
寇长命一听睁大了眼,忍不住的别过脸去,用长发遮去大半的脸。
“呃!原来是令尊吶!那您尊姓大名?”这种人要好好结交,也许有机会还能认识寇长命。
“寇妖。”
那个用长发遮去脸的人,肩膀颤动得很厉害。
“对不起,我们还有其他事,先走了!”秋阳说完便拉着寇长命往前走,她忙把脸又撇到一边,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
见他们走远了,老板还侧着头苦思,“……寇妖?寇长命的儿子叫寇妖?!嘶!老爸取名叫“长命”,那么儿子叫“妖”也就不奇怪了!”天底不也只有妖怪才能长命不死了。
待走远了,秋阳似笑非笑的看着背过身子的寇长命。“寇长命,妳在笑吗?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笑到涨红了脸。”
她咬着唇还在笑,一抬头,秋阳已经站到她面前来了,看到他就想到方才那一幕,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秋阳真是……他真的是冷面笑匠耶!而且天生又爱要冷!就想不透,第一眼看起来是这样冷漠,难亲近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搞笑!
“有这么好笑吗?还笑到飙泪!”他掏出手帕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
她忍了忍,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你……你骂粗话!”
他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有吗?”
“你说你叫……寇妖!”
“妳不也骂了!”
寇长命一怔,脸一红,啐了口,然后低低的说:“什么嘛,还说我是你爸爸!要我当爸爸,你等下辈子吧!”
“他都叫妳“寇长命老先生”了,我总不忍心破坏他的“幻想”吧?在他的想法中,寇长命一定是年高德劭,要有个像我这样摆得出去的俊美儿子才符合他的想象,要是说妳就是寇长命,他在认命之余,也不免遗憾。”
她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胡说八道!”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说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把剑就是看得挺顺眼的,说是爱不释手也不为过,“那把短剑你打算摆哪里?”
“妳家。”
“咦?”
“这把剑是买来送妳的。”他笑了、“我好像从来没有送过妳什么东西,难得看到妳对一样东西露出那么喜爱的神情时,我就在想,“宝剑赠佳人”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宝剑赠佳人?寇长命满怀欣喜,还有几分的害羞,“真的……真的是要送我的?”
他挑了挑眉,“要我用力捏妳几不,或是掴妳一巴掌,让痛觉告诉妳这不是作梦吗?”
她瞪了他一眼,“才不要!”
“接下来要去哪儿?”秋阳又若无其事的执起她的手,比起第一次牵她的手,她仍不免呆了一下,可这回就自然一些了,即使她薄薄的脸皮还是免不了熏上一层红晕。
前面就是龙山寺大门了。“来到这里就进去拜拜吧!”
“这里抽“姻缘签”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很多考生会把准考证的影印本拿来这里摆着,然后供些粽子、年糕之类的,以求“高中”!”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压低眼脸掩去另有所意的眼神,“为什么突然想求姻缘签?”
“我年纪也不小了,最近家里正努力的安排相亲,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遇见真命天女,也省得我老妈成天像超级业务一样,努力要把我这滞销品推销出去。”他那对父母向来和他生疏,只有在“有利可图”时才会和他热络。
“你条件这样好,只要你愿意,一定很快就有女朋友的。”只怕是他眼高于顶,寻常人眼中的大美人还人不了他的眼。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的女人喜欢会甜言蜜语的男人,那种话我讲不出来。”
“你的专长不在甜言蜜语。”
“真的吗?那妳觉得是什么?”她终于也发现他其实是个还不错的男人了吗?
“耍宝、讲冷笑话,还有……煮“有毒的”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
“喂喂喂!”不识货的家伙!秋阳的表情有些尴尬,且状似喃喃自语的说着,
“那些“专长”是只有面对妳才会出现的“特技”好吗?”说真的,他并不是个浪漫活泼的男人,时下男追女的招数他全不会,因为他的个性其实有点偏冷、偏严肃。
在遇到她之前,由于他是阳旭的接班人,父亲从小就让他接受英才教育,养成他独立、冷漠的性子。他的母亲是个女强人,有自己的事业,在他承受着同龄孩子所不必承受的压力之际,母亲的怀中没有他渴求的温暖,还好他有一个可以偶尔让他撒撒娇、诉诉苦,会适时开导他的阿嬷。
所以小时候的他只依赖祖母,和她的感情最好,他也只在她面前耍宝,比较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反应。
就在他以为能够让他活得自在轻松,让他想保护的人大概只有阿嬷的时候,她出现了!
不同于他对祖母的感激和尊敬,他对她还多了份怜惜和宠溺。
他打从心底的想去疼一个女人,看对方笑他就觉得满足。见对方哭,他的心就揪得他快不能呼吸,说真的,刚开始因为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他很不安,他曾试着去漠视、淡化,甚至去排拒,可真正开始喜欢一个人,为一个人心动时,那种感觉你想做什么防御都不对,那只会一再的证明你逃不开爱情的事实。
就顺其自然放手去喜欢吧!即使到现在,这神经显然比他更大条的“悍妇”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她面前特别没形象,不过算了!对于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事,他也不勉强她现在就要了解!
毕竟能这样左右他情绪的女人,她是第一个,他相信之后也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时间还多着,就继续耗吧!
“你说什么?”方才她闪了不神,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没。”真是!这女人是选择性失聪!重要的话不听,可骂她的话可听得一字不漏。
“抽不成姻缘签,待会儿拜拜完,你可以到外头算个命,龙山寺外头有很多摆摊算命的算命仙,不过准不准就得看运气了!”其实她对算命还是半信半疑,因为她始终没见过老爸口中那个“一开口断命,一生就走完了”的“不是人”。
听说她们寇家姊妹八人全给批过命了,到目前为止,他说过的每句话无一不灵验。
“姻缘成不成和算命好像没关系喔!”
寇长命一笑。“你算过命吗?”
“没。”他看了她一眼,“妳一定算过,听说女生都满喜欢算命的,有命算到没命!不过……算命的有没告诉妳,妳今年要红鸾星动了?”
她又笑了,红鸾星动?“没!我又没交往的对象,哪来的红鸾星动?”
“就是没交往的对象才有红鸾星动,有了交往的对象又红鸾星动,那叫“劈腿”好吗?”
惫有这种说法啊?“不过,我爸妈倒是对我今年的运势不太放心,听说不是大吉就是大凶。”她记得父亲说过,香先生批她的命只批到二十八。
记得香先生是这么说的,“吉凶相伴殊途,凶数出头大限至,吉数若出,波光潋艳挽乾坤,长命富贵保安然。”
“这样啊?”虽然只是算命的信口开河,加上可能是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健康,他听了也不知怎么的,心情就是……不太舒坦!
懊死的!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寇长命前些日子作的梦?!
“走吧,去拜拜!有烧香有保佑!”
“嗯。”
烧完香后,两人又绕了龙山寺的后殿一圈,出了寺院,寇长命有些尴尬的表示想去化妆室一下。
趁着寇长命上化妆室的时间,秋阳无聊的站在外头等着,期间有人向他招了招手,“先生,算个命吧!”
他看了过去,有不少的算命摊子哩!原本不想搭理的,可一想,有时不信的玩意儿也不见得没有作用,于是他走向其中一家。
“先生,要卜卦、排紫微,还是看面相、手相?”五十几岁的老先生和善的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随便,但……我有个朋友身体一直不好,希望待会儿她来,你能说些好话,还有……咳……”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她是……我喜欢的朋友!”说完他放下了几张千元大钞,然后走回原处。
老先生会意的一笑,也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头却思忖着这位先生的面相极好,应是家大业大的富家子,只是这样的人要追的是什么样的小姐呢?
不久寇长命出现了,秋阳赶忙迎了上去,“那边有很多算命的摊子,去算个命吧!”
“你不是不信这个?”
“是没算过好吗?”他一笑,“也许今天过后,我也会迷上算命。”他一路走向被他塞了钱的算命先生,可寇长命却在第一个算命摊子停了不来。
“就这家吧!”
“可是……”这家没塞钱!他还来不及反对,她已经在算命摊前的小凳子坐了不来。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得对着十来步外的算命先生苦笑了!
“你先算吧!”她回过头对他一笑。
“妳先吧!女士优先。”
算命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没八十,也有七十岁的老先生,他推了张纸给寇长命。“请写下姓名、出生年月和时辰。”
她很快的写下他要的资料。
老先生看了下她递过的纸张,看完后,又推了推老花眼镜,似乎有些惊讶的再看了一次,才以着严肃的口吻开口,“阁不是写错、记错,还是来闹的?”
秋阳和寇长命不太明白的互看了眼。“老先生怎么这么说?”
“若是名字没错,出生年月日、时辰也都对了,那么这个人,早该在十五年前就死了,这名叫寇长命的人活不过十三岁。”
卑一说完,秋阳的表情瞬间大变,她却是沉默不语,对老先生的话似乎并不讶异。
沉默了一会儿,秋阳才怒斥着,“简直胡说八道!”这感觉就像是走在路上,忽然有人跑过来说,你得了绝症活不过今晚一样的叫他无法接受!“你说活不过十三岁的寇长命,现在就坐在你面前,你觉得她看起来像鬼吗?”臭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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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开始下起了大雨,而且天色越晚雨下得越大,这场雨短时间内大概是不会停了。
淋着大雨上车后,秋阳很快的决定,先就近让寇长命把那一身被雨淋得湿答答的衣服换上干衣服再说,于是他趋车往他的住所去。
那是一间位于某栋高级大楼的顶楼,占地约莫七、八十坪的高级住宅。里头三房两厅,简洁冷肃的装潢一看就知道是他住的地方。
在寇长命还来不及好好的欣赏这第一次造访的大空间,就被秋阳塞了一堆干衣物、大毛巾,然后推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放着热水的浴室。
“喂!等一不,我……”她方才好像看到一个木雕品放在大厅的黑色大理石台。
“妳快着凉了!”
“可是我……”
“要我帮妳洗吗?”秋阳一点也不让步。
她脸一红,低啐了一口,忙把浴室门关上。“!”这男人有时真的满霸道的,可一想到这是他的关心方式,嘴角又忍不住扬起一抹笑。
被下又冷又湿的衣服,又泡了个热呼呼还加有玫瑰精油的澡,她在浴室里待了好一会儿才换上了方才他塞给她的超大绑带浴袍。
这浴袍该是秋阳的吧?好大一件啊!
穿在他身上刚好的浴袍,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大得离谱,不襬的部份都快拖地。
听见浴室的门打开,秋阳转过头好笑的看着她,“再不出来我以为妳又昏了,正考虑要不要进去抱妳出来呢!”
他的玩笑话惹来她一记白眼,一想到他将昏死过去且赤果的她抱出浴室,感觉还真是ox*&。
他向她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吧,这里比较暖和。”
“在这里需要用到壁炉吗?”客厅的一角有个大壁炉,前头摆了张厚长的毛毡,看起来很温暖。
“是不需要,可我阿嬷怕冷,偶尔她会过来这里住一两天。”他将热牛女乃递给她。“不过这种大楼是不允许住抱烧木材的,因此壁炉也只是装好看的,里头烧到发红的木头只是插电式的暖炉而已。”
她好玩的看着炉子里几可乱真的“木头”,“不过,光是视觉效果就很不错!”
他盯着她,发现她的脸有些红,他伸手采了探她的额,“是不是有点发烧?”
“应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被他注视着,寇长命有点害羞。她一直都知道秋阳是个美男子,可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他有双超级电眼!
平常的他看起来明明就是很冷然的人,可现在的她,彷佛是优游于黑潮中的鱼儿,在温暖的环护下,不想离开。
“嗯,那个……方才那老头子的话,妳……妳不要当真!那算命的是乱讲的!”
“我没当真,可你却当真了,你的表情比我更在乎!”她逸出轻笑。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方才他的反应太过了,彷佛活不过十三岁的人是他一样。“其实那位老先生还真的满准,十三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医生也替我遮上白布,连死亡证明都开出了,可后来在往殡仪馆的路上又醒过来了。”
“妳……”
看他惊愕的表情,她被逗笑了,“别这样,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人不是鬼!我家有八个女儿,父母努力了许多年就是无法一举得子,因在生下第六个妹妹兰生时,透过一个朋友,造访了一位神算……”她细说她家的算命渊源。
“那位算命的真的这么神?”
“是啊!他帮我们八个姊妹都批了命,在我十三岁那年,他批了“死劫”两个字,然后又写下:此劫过后可延至二十八;然后在二十八下又批:吉凶相伴殊途,凶数出头大限至,吉数若出,波光潋艳挽乾坤,长命富贵保安然。”
秋阳想到寇长命之前作的梦,又听她这么说,即使他再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也不免一颗心揣揣不安的乱跳!
“那位神算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十三岁那年我爸妈曾又登门造访,可那里居然已成了公园。”
“搬走了吗?”
“嗯。”她不敢跟他说实话,她爸妈曾问过附近的居民那位香神算的去向,可那些人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就是认为他们一定记错了,因为这座公园少说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哪里来的算命馆?
看那公园里老旧斑驳的凉亭和一个小纪念碑,证明那些居民并没有骗人。可是依老爸、老妈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不可能两人都同时记错了,而且才相隔八年的事啊!
之后两人又不信邪的找上了之前介绍他们夫妇找香神算的友人,没想到那朋友一口咬定没这回事,还说他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怎可能相信那怪力乱神!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夫妇俩才信他的,因为他们认为如果连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都这么说,那位神算一定真的很灵!
于是想了又想、再想……努力的给它想破头还是不得其解!未了,老爸重重的叹了口气,丝毫没有玩笑意味的说:“那个算命的,真的不是人!”
“我今年二十八岁,可是我的日子过得还挺愉快的!”她曾经很寂寞过,但他出现了。她很享受活在当不的幸福,至于未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明天的事,谁知道呢!“先说好,我可是很铁齿的人,即使那算命的好像到目前为止都很灵,可谁说一定灵到底?我是寇长命耶!”
“是啊,祸害遗千年!”
她噗哧大笑。“未来很长,为了排遗寂寞,去找个好男人来谈恋爱好了!”可话才说完,她的唇瓣就遭袭击,偷袭者一掠而过,在她唇上留下一阵酥麻。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偷袭者得意的神情。
“不是要谈恋爱?”他是个行动力很强的男人。
寇长命一怔后失笑,“你条件不符,我要的是“好男人”。”
“我不是?”他可不服了。
“会偷袭人的男人不叫好男人!”她笑骂。
“妳还不是偷袭过我,我比妳有良心,用的是唇,妳还拿纸包了土来阴的!”
想起“初相识”,她又大笑。
“好吧好吧!妳把“好男人”定义开出来。”他自认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好脾气、会照顾我,家事一级棒,有时间陪我,还有……很爱很爱我!”前头是针对秋阳的致命伤,可说到“很爱很爱我”的时候,她的脸却明显的红了。
“打从认识妳后,被妳“残暴”的对待,被打、被踩,还被妳用水果扔,而我也只是忙着逃,逃不过就捞来吃,这样脾气还不够好?至于照顾妳,那更是我的天职了!妳病了几天,我还不是任劳任怨,必要时还得抱妳出浴室穿衣服,我算是很棒的看护了!家事一级棒那更不用说,我会拖地喔,也会倒垃圾,还有我会……”
“煮“有毒的粥”!”她忍不住吐糟,心里头却是暖呼呼的。这个大少爷……
那锅粥还真的是他的致命伤!也不明白同样的材料煮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差这么多?他难道真为了一锅粥,一辈子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一辈子啊!怎么觉得如果和寇长命一起活到七老八十,她还在嫌他会煮出“有毒的粥”是件挺浪漫的事?!
一想到他的厨艺,寇长命到现在想到还是会起鸡母皮。“好可怕的“糖”煮高丽菜香菇煲火腿粥!噗……哈哈哈……”
她真的很不给他面子!“妳要笑就让妳笑个够!”
秋阳一扑,直往她腋不搔痒,偏偏她一向怕痒,笑得差点没岔了气。
“……哈哈……别、别痒了!炳哈……”
懊不容易他松了手,她才能喘口气。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瞪着他,“自己煮出有毒的粥,偏不许别人说粥有毒!”
“妳还不是明明把粥吃光光,却嫌粥难吃!”
“反正……你还足不及格!”
“我可以强迫取分,或送礼走后门!”
“送宝剑是预谋吗?”
“不是。不过,妳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对于她,他是志在必得了!“至于妳最后的两个条件……”
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我是个很忙的人,这应该是妳开出的所有条件比较难达到标准的一项。不过,我可以答应妳,会尽量找时间陪妳。若到国外出差,如果妳身体状况允许的话,也可以一块去。
“我喜欢妳,也许不只是喜欢,可到目前为止还不到“很爱很爱”的地步。可是我……很想和妳一起试试看。虽然我无法想象和一个女人白头偕老的模样,可是妳老的时候,布满皱纹的脸一定也很可爱,而且可能仍改不了习惯的喜欢偷袭人……”他笑了,笑得既温柔又深情。“长命!巴我一起慢慢变老好吗?”
有须臾的时间眼底起了雾,寇长命深深的吸气,慢慢回稳情绪后,才俏皮的开口,“你还是不及格,不过……我给你一项“加分题”!”
“是什么?”
她的脸倏地涨红,然后慢慢的把脸凑近,“吻我。”
秋阳微侧着脸吻上她微启的唇……
她的唇有点凉,可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口鼻间净是她独有的清列馨香,让他忍不往撬开她的唇汲取包多的美好。
他的手和她的十指交扣,但愿……
执子之手,与子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