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顺顺过下来,不管孟姜心中的怀疑是否逐步扩大,每个人还是照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爷爷和Sammi女乃女乃的计划略有更动,他们在英铧孟姜的婚礼满月后,上法院办理了简单的结婚手续,婚后他们和爸爸、妈咪相偕到初恋地,他们预计的旅游时间为三个月,将重游欧洲旧地。
白天,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孟姜和几个佣人,她不爱逛街购物,对美容美发不感兴趣。学插花?她没那么小女人,学跳舞?她的肢体动作不协调。整体算算,坐在电视机前,压压选台按钮是适宜活动,
这段时间,还有件值得高兴的事--大姊和吕大哥订婚了,之后两人双双飞回美西,拜访吕大哥的家人。大姊一走,孟姜的娘家跟着迁移。
英铧仍然忙,不,是更忙更忙,经常夜半三更回到家里,他们的沟通交谈只限于寥寥两三句。
懊吧!她承认自己无聊,无聊的人难免乱想,她幻想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架飞机砸在她脑门正中央,为她送葬的女人从一号排到三千号,她们的主要目标全是她的未亡人。
悲惨情节在她心中不断播放,内容天天更新,一天添加一点,到最后的版本是致命吸引力那版--外遇想尽谋略将她做掉,她死亡后,外遇在英铧深感悲伤时,适时提供安慰,顺利接替她的地位。
这类幻想在某家杂志拍到他深夜进出某位女性议员香闺时,达到最高点。
他的女朋友从名门淑媛到能干秘书,分布层面从士农工商到政界。天啊!她有多少对手,偏偏她毫无对策,只能乖乖坐在家里等待天花板掉下来,等待顺利被谋杀。
“太太,今天的下午茶蛋糕是-最喜欢的黑森林哦!”厨房妈妈端来伯爵红茶和蛋糕。
谁说她喜欢黑森林蛋糕?她明明讨厌,但英铧认定她喜欢,她就必须喜欢,于是三不五时,黑森林蛋糕就出现在她的餐点中间。
“谢谢。”拿起蛋糕,她在上面做切分。
拿起电话,她拨给英铧。
“我在开会。”那是他的私人手机,来电号码一显示,他就知道无聊老婆外找。
“哦,对不起,再见。”够合作吧!他的手机号码给的不真诚,打十次,九次半在开会,另外半次,他只是咿咿呜呜做样子。
神经,干嘛打电话?-又不敢当面问他女议员情事,秘书从他腿上跨下来时,-连歇斯底里都不敢,不是?
打电话只显示出-吃太饱,-没事找事,欺侮工作压力大的丈夫,除此之外,有什么功用?
“等等,半个小时之后打给我,好不?”他的口气软化,是她喉间的哽咽促使他的温柔。
“不用了,没事,我只是……太无聊……没事,真的没事。”交代过自己的举动,孟姜准备把电话挂掉。
她越说没事,英铧就更确定她有事。“不准,半个小时之后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听到没?”
“好,半小时。”她服从。
“我等。”英铧挂上电话,继续会议。
英铧的会议继续,孟姜的幻想也随之继续,幻想中,那些女人对她伸出魔爪,意外、恐吓电话、水管中流出来的鲜血……
她不想坐以待毙,却无法反击,恐惧在内心成形,然后……呕……她想吐!
冲进厕所,她把早餐、午餐连同下午茶全吐出来,她吐得很凶,胃在月复腔内喊救命。
收拾房间的管家听到孟姜的呕吐声,忙走进浴室蹲到她身边问:
“太太,-怎样,不舒服吗?”
她焦慌忧虑,夫人出国不过半个月,出门前不断叮咛她好好照顾新夫人,瞧,她把人照顾成这样!
孟姜来不及摇头,泪先流,果然……果然她们付诸行动,这次先下毒,下次呢?在她外出时制造假车祸?她躲得过一次,能躲得掉接下来的二、三十次索命?她不是九命怪猫,迟早死于非命。
竞争本是最恐怖的事情,无所不用其极是从古时候就开始的事例,谁说宁要光荣失败不要卑鄙成功?错!大家都要成功,她是人家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不踢几脚怎对得起自己?
这一想,她哭得更悲惨,泪水抽抽搭搭落不停。
“太太,不要吓我,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孟姜的眼泪哭慌管家太太。
“我被下毒。”
卑才说完,她又靠到马桶边吐得浙沥哗啦,胃液胆汁全出门见人,这下子,不是下毒还有哪种可能?
孟姜吓到双腿无力,硬撑着起身,手无力、脚虚软,一不小心没扶好,叩咚,她昏倒在地。
“太太!太太……”
眼看孟姜脸色苍白,意识全无,管家慌张起身,到处找人。
“快来帮忙,太太被人下毒了!”
孟姜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白白的被子、白白的墙,白白的护士在她手腕上扎针,痛感传到神经中枢,泪水应声而下。
“小姐,别哭,当妈妈的人,要勇敢一点。”护士小姐温言婉劝。
什么?当妈妈?
孟姜拉住堡士小姐的手问:“-说我要当妈妈?”
“对啊,生理期没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生理期……我以为那是……”
“是什么?”
“是婚后忧郁症。”闷闷的,孟姜回答。
“我只听过产后忧郁症,没听过婚后忧郁症。”量好血压,护士朝她微笑,一个年轻妈妈,粗心难免。
“那是因为-先生不会在外面招蜂引蝶,不是以折绿帽子为业。”孟姜低声喃语。
不过幸好,她不是让坏女人下毒,致命吸引力延期上演。
“怀孕期间最重要的是心情平稳,-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没事吓自己,顺顺利利地度过十个月的怀孕期,就会生下一个可爱聪明的小天使。”
“换句话说,有问题的小婴儿全是妈妈在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造成的?”孟姜追着护士问。
她问倒人家了,护士语塞。
“所以,怀孕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扣掉天灾意外不算,-可能生出有问题的宝宝、会流产、会得妊娠毒血症,生产那天,医生还会从产房走出来,问-的家人,想要保住胎儿还是产妇,婆婆在的时候,说:“当然要保住胎儿,他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于是,正牌妻子死掉……那些领了号码牌的女人顺利补位……”
悲观促使孟姜做出肥皂剧推想。
“-想太多了。”护士尴尬,她不晓得自己的好心劝说,竟会惹出这么多联想。
“我不是想太多,我是考虑周详。”
“那也未免太、太周详。”产妇难搞是所有妇产科医生护士都理解的事,但像她t这样……嘶……护上倒抽口气。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英铧冲进来,紧抱住孟姜,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仔仔细细审视,见她没事,索性跳上床,把她锁进怀里,他要她的体温一遍遍向自己保证,她健康、她没事,她正好好的待在他身体上方。
没错,他被吓坏了,半个小时到,他没接到孟姜的电话,打电话回家,竟听说孟姜被人下毒,急急跳上车子,他直奔医院。
途间,所有不好的状况全出现,他恍惚、他忧虑、他焦躁、他完全不像自己,失去她,他不敢想象未来的生活如何继续,从没想过孟姜对自己的重要性,英铧直到这时才发现,孟姜无人能代替。
“怎么会被下毒?是谁敢做这种事?”
英铧暴吼,要是让他查出凶手,他一定要让对方粉身碎骨!
喜欢下毒是不?好啊!他就在他身上试试化尸粉,等他身上腐出大大小小几十个窟窿,再送他去见阎王。
“对、对不起。”
被抱在怀里,孟姜的声音只有蚊蚋可辨,自然,英铧没听见。
“让我揪出是谁,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识过他的手段没?丁进泰不过口头上要替孟姜介绍男朋友,就损失一笔近十亿元生意,加上梦中情人一名,这个胆敢对钟英铧妻子下手的人,下场将何其悲惨,可由此做推断。
“先生,请别激动,这对孕妇不好。”护士及时替孟姜解围,她被圈得快要窒息。
“这里是单人房,我会影响到哪个孕妇……孕妇?!”
英铧松开手,托起怀里的小女人,郑重问孟姜:“她说孕妇?”
孟姜轻点头。
“-是怀孕,不是中毒?”
孟姜又点了下。
“-为什么告诉管家,说-中毒?”
“我没怀孕过,哪里晓得吐到快死,是怀孕的一部分?”她替自己辩解。
“吐到快死?”
斜眼睨她,英铧考虑要不要相信她的话。
“我昏倒是事实。”孟姜举证,她并非夸大其词。
“我不认为孕妇会吐到晕倒,是不是-把自己吓昏倒?”
结婚两个月,他对她,熟透了!
英铧的说法听进护士耳里,综合刚刚所听所闻,她觉得极有可能,不过这种家务事,当护士的不便插手,理应由两夫妻去协调,悄悄退出病房,她留给他们空间。
“有本事吓昏自己,我宁可直接把自己吓死。”
听到她怀孕,英铧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快乐得尖叫,只想追究她昏倒的背后原因。为什么他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难道他不是初为人父,难道外面,他有很多个喊他爸爸的小女圭女圭?
想到这里,失落在孟姜心底绕圈圈,圈得她窒息,泪水悄悄掀起涟漪。
“我讲过……”
“不喜欢我哭。”接下他的话,她懂。
他不喜欢她便不做,假使她也说不喜欢他在一大群女人堆里快乐,他会不会乖乖听话?
“很好。”两字奖励,奖励她的顺从。
“我……没有那么好。”
“-哪里不好?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不用担心下一餐在哪里,不用烦恼老板开除-,-眼前的生活,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对于丈夫的角色而言,他敢说自己有满分实力。
“女人只梦想吃穿无忧吗?不对。”孟姜反对他的理论。
“哪里不对?”
“我以前担心没得吃、没得喝,我的床摇得很厉害,但我生活很自在。”
“现在不自在?”他反问。
“我很烦。”
“烦什么?”
烦什么可以讲吗?不行,否则他准又背过身,不理人。
“别管我烦什么,你快回去工作,我等一下就回家。”推推英铧,她不想在这当头,惹出不愉快。
“谁说我要回去工作?”
他抱她还没抱够,晓不晓得,每天早上,他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自己抽离她身边?
他喜欢她,愈来愈严重,尽避他不乐意出口言爱,不乐意被质问交友情形,但他爱她,事实摆在眼前。
“不回去?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孟姜诧异。
“忙完了。”
才有鬼,可是他就是想待在老婆身边,怎样,当总经理的没有权利放假?
“意思是……从现在到晚上,你都有空?”
“对!”
“意思是,我们去玩,不会妨碍工作?”
“对。”小事一桩,干嘛问得如履薄冰?英铧被她的表情逗乐。
他哪里知道,孟姜是模不透他的游戏规则,不确定自己的下一个方向有没有地雷暗伏。
这段日子,孟姜学会在他给予的空间内架出一根根木桩,谨慎、不喻越,她明白,只要乖乖待在范围内,她可以得到他的笑容和体贴。
他买给她一对小狈,毛卷卷的,一褐一白,把它们的嘴巴凑近,就会发出亲吻声音,然后说出甜甜蜜蜜的“我爱你”。
亲吻时,小狈狗的脸颊泛红,红红的小点点好可爱,孟姜玩过一次一次又一次,整路上舍不得放下。
“英铧……”
“啧啧……Iloveyou。”
“英铧……”
“啧啧……Iloveyou。”
她喊一次英铧,跟小狈对亲一下,亲得英铧的脸随之泛起微微红晕。
“-拚命玩,把电池玩光,怎么办?”他笑问。
“你会再买新的给我吗?”她反问他。
“会。”
“那不就解决了?英铧……”
“啧啧……Iloveyou。”
再玩又玩,她乐此不疲。
“要不要回家?”他侧眼问。
“不要。”她舍不得一天就这样过去。
“-不饿吗?快八点了。”
“难得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回去。”
“我哪一天没和-在一起?”英铧语带暧昧,要是“在一起”的频率不够密集,小宝宝怎那么快来临。
“那种又不一样,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别把我说得这么糟糕,我不相信我从没带-出门约会。”
“没有!”她斩钉截铁,
“不可能。”
“是真的,第一次见面你绑架我,第二次见面,你拖我回家和大姊商量结婚事宜,然后,除了试婚纱、见爷爷、爸爸妈咪那次之外,你都是半夜上我家敲门,和我“培养感情”,再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呀。”
扳动手指,她一件件细数,数得他心虚。对于想拐上床的女人,他多少用上几分心思,至少烛光晚餐跑不掉,再不送送礼物、做点高级消费,他从没对哪个女人吝啬过。
“很抱歉,这段时间……”
孟姜截下他的话,“没关系,我知道你忙,赚钱养家是很辛苦的工作,你可以不用陪我,但是……”
倏地,孟姜迅速收口,将“但是也别花时间陪其它女人”吞进肚子里,今天气氛太好,她不想把它吵坏掉。
“但是什么?”他追问。
“要注意身体,健康很重要,赚到金钱赔上健康,不划算。”
她的关心温暖他的情,分出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他告诉自己,喜欢她是全世界最容易的事情。
“-想上哪里,我带-去。”
良心告知他,用工作忙碌来当忽略妻子的借口很差劲,因此今晚他不当差劲男人。
“我想看星星。”
“好!我带-上山。”
说着,转弯调转方向,车行,一路上“英铧……啧啧……ILoveYou。”的声音不间断。
他们吃土鸡,他们上山,他们向满天星子眨眼睛。
“漂不漂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孟姜伸长手臂,在夜空里数数。
“我不晓得-喜欢星星。”
“不是喜欢,是很爱、很爱。”她强调很爱。
“-从什么时候开始很爱很爱?”
“从我母亲去世那天起。”
“有典故?”
“嗯!”
“想不想讲故事?”
“想。”
“我会当个好听众。”搂住孟姜,他愿意当她一辈子的听众。
“谢谢,我说-,妈妈在我们姊妹很小的时候去世,其实,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印象中,她几乎天天躺在床上休息,她不做家事,家事全由爸爸包办,上完班,他赶回家洗衣煮饭,妈妈总觉得对爸爸抱歉。
爸爸说:“-真想帮忙的话,就讲故事给三个丫头听,我最怕讲故事,因为她们是不会让-停下来的。”
从此,妈妈的工作就是讲故事,一个两个,从灰姑娘到白雪公主,从妈妈的童年往事到她和爸爸的爱情故事,三个女生老窝在妈妈床边,听着听着,直到沉睡。睡着了,爸爸一个一个把我们抱回床上,爸爸的手很有力量,躺在上面像在摇床上摆荡……”
“你们亲子问感情很好。”
“嗯,我答应过爸爸永远不忘记妈妈,我做到-,妈妈的样子,从来不曾在我心中模糊过。
有天夜里,妈妈的故事说到一半竟然睡着,我们没有抗议,乖乖躺在妈妈身边入睡,第二天醒来,我们不在自己床上,但妈妈不见了,我们屋里屋外找遍,弄不懂我们怎么把妈妈弄丢?
我在哭,二姊在笑,我说妈妈丢掉,二姊却说妈妈身体好了,和爸爸去晨跑。我们等到中午,爸爸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告诉我们,妈妈到天国去了。我们追问天国在什么地方,要坐火车还是飞机才能到?爸爸被我们逼着要答案,不得已,用摩托车带我们三个人上山。
夜空里,星子璀璨,他指着最圆最亮的那颗星星说:“-们看,妈妈就在那里。”从此,我们想念妈妈的时候就上山,对着星星说话。
绑来爸爸去世,我们应付生活应付得好辛苦,没时间上山、没办法看星星,只能到天文馆,在模拟的夜空中想念爸爸妈妈。”
声音低抑,孟姜的故事说完。
“以后我有空,就陪-上山。”
是承诺吗?依恃他的承诺,孟姜勇气增长。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不再是“不讨厌”?”
“对。”
假使她再贪心一点,或许她会追问:“比起其它女生,你对我的喜欢比对她们多吗?”
可是她没问,她学聪明了,只要贾宝玉不出家,聪明的薛宝钗总有本事教他爱上自己吧!所以,她要加油努力,不要当只会哭泣的林黛玉。
英铧仍然忙,回家也总在三更半夜。
他累、她体贴,他的刻意温柔,她全接收到,她也决意忘记过往,告诉自己,快要成为爸爸的他变得不一样。
遗忘是帖最好的药剂,它让人失去计较心,只看得见未来,lost过去。
“我没事,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不晓得是不是护士对他的叮咛发生效用,他开始注意她的情绪问题,对于孟姜的来电,他不再匆匆两句做Ending。
这段时间他们经常聊天,说东说西,一些没谈开的事情经由沟通,让他们对彼此更加了解。
“我很好,工作快告段落,这个开发案进行得比预估的还快,恭喜我吧,下个月开始,我可以正常上下班,有休假、有特休。”
“真的吗?真的吗?”孟姜问。
“真的。”
“太棒了,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可以看星星,有假期的时候,你要带我去搭飞机,看看著名的再会康桥。”
“好,没问题-呢?-好不好?有没有正常吃饭?”
手指在键盘上飞跃,心里想着她甜甜的笑靥,微笑上扬。
遍礼那天孟汶告诉他,她愿意将孟姜嫁给他的唯一理由是--全世界只有他有本事让孟姜笑。
是的,他有本事,孟姜的笑容增加,泪水减少,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变成孟穗,让乐观取代悲观。
英铧神情轻松,总是想起孟姜、听见她的声音,觉得车福快乐,说不上来为什么。
理智上知道,她不是他认识女人当中最美丽的一个,可她就是把他的思绪占满,教他心中时刻有她,教他的眼光再无法凝聚在别的女人身上,就是女人主动送上便宜,他也不感兴趣。
英铧的转变,周遭人全察觉到,旧关系断的断、散的散,他没想过为婚姻改变生活秩序,生活秩序却因为孟姜自行改变。
不同的心态,让May感到恐慌,她是走在时代尖端的女人,不在意传统、不在意婚姻,她说过,只要留在他身边,她便心满意足。
之前,英铧认为碰到May是种幸运,她聪明冶艳,大胆风趣,他认为一生中有这种女人相伴,是佳话也是福气,于是提升她的职务,让她成为自己的贴身助理。
她的表现优异,公私分明,不论是工作能力,或是床上功夫,都能满足他的需求。
不过,当英铧不再接受她的亲近,情况出现差异,偶尔她会使小性子,期待他来哄自己,可惜,他从不哄女人,除了爱哭老婆之外。
最近,May更严重了,居然敢当着各部门经理的面挑逗英铧,恐慌促使她做出错误判断,她越是这样,英铧就越想将她推远。
他放出征人消息,这回他要找男性助理,避掉麻烦。
当消息传到May耳里,她歇斯底里,跑到办公室要逼他谈清楚。
英铧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很清楚,他是上司、她是员工,当彼此生理有需求时,互取所需是很正常的事情,哪里想得到,May大方前卫的表相之下,包裹的仍旧是传统。
她要求英铧负责,他的反应是冷笑,他想负责的对象已经娶进钟家大门,她不知道吗?最终,他丢给她两句话---可以选择现在离开公司,或在下个月调到会计部门。
“有,我吃鱼、吃菜、吃水果、喝牛女乃,我吃掉所有营养健康的好东西,但是有一样东西很恶心,害我差点把营养品吐出来。”
“什么东西那么可怕?”
声音含笑,孟姜可以想象电话线那头阿波罗的俊俏。“黑森林蛋糕。”
“我以为-喜欢。”那是他特地要求管家跑遍大台北,帮她找来独特口味的黑森林蛋糕。
“再喜欢,常吃也觉得可怕。”
“有道理,好,我保证-三个月内看不到黑森林蛋糕。”
“我不介意时问再久一点。”
“三年怎样?”
“可以考虑。”
“对了,我订的婴儿床送到了吗?”
“你太夸张,才怀孕八周,你就订婴儿床。”
能选择的话,她情愿他挪出时间,夫妻两人到百货公司一边挑选一边讨论。可惜,她知道不行,他说过--孕妇要多休息,而且百货公司的东西不符合他的要求,于是,他直接向世界各个顶级的婴儿产品制造商下单订货。
“我订的东西还很多,婴儿车、玩具、衣服、盥洗用具,女乃瓶……”
“你不晓得他是男生还是女生,怎么买衣服?”
“我知道,他是男的。”
“你比医生还神。”
“不信的话,来打赌。”他有自信,连打赌都只准赢。
“我才不和你赌,医生说胎教胎教,我总不能教导小阿赌博是高尚正确的事情吧!”
“这点我认同。对了,我订的书柜一到,-立刻打电话通知我,我好让书商把故事书送过去,摆设好。”
“故事书?你有没有说错?”
“小阿子越早接受刺激,长大越聪明,我们要常念故事书给他听。”
英铧对孩子有很多计划,这让孟姜推翻之前他在外面有小阿的想法,听着他的计划,虽觉傻气,却暗自高兴,起码她了解,自己和孩子是他生活的重心。
“念故事书给小婴儿听,他怎听得懂?别人肯定以为我发疯。”孟姜嘟嘴说。
“不懂得珍惜孩子幼年的家长才是疯了,我看过一本婴幼儿教养的书籍,里面提到,孩子六岁前的教育,会深深影响他的未来。”
“你不骗人?”他的精力过剩,忙成这样,还有本事读教养书籍?
“有兴趣的话,我把书带回家,-读读。”
“好啊!”
“今天我订了两套英国童话书,和一套美国绘本,图片很漂亮,-会喜欢。”
“是原文书吗?”孟姜问。
“对。”
“我英文字认不了几个,怎么念给宝宝听?”
“我念。”
“你很忙,哪有时间念!”
“-把他抱到办公室,我念。”
“你干脆连法文书、德文书都买回来。”夸张、夸张,他实在太夸张。
“我想过,不过要等到我找到语音漂亮、脾气温和的老师,我才买书。”
“你想教育天才?”
“我的儿子不需透过教育,就是天才。”
“你又知道了?”
“因为他的爸爸是天才。”英铧自负。
“问题是他妈妈不灵光,正负得负,说不定他遗传到我的笨脑袋。”
一个儿子,连系起一家人、一条心,是否从此,她将专拥他的爱情?
“放心,听明是强势遗传,他会和我一样聪明。”
“是哦是哦,你说的都对。”
“晚上要不要过来,陪我吃晚饭?”
“方便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会议七点开完,到七点半中间,我有半个小时空档。”
“好,我请厨房阿姨心便当带过去。”
“爱心便当不是应该由老婆亲手做?”他揶揄。
“我会煮爱心泡面,你不介意的话……”
“算了,我辛苦一整天,-不能用泡面打发我,我让司机回家接。”
“好!晚上见。”
币掉电话,孟姜满心欢喜,他们的关系正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