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发女子冷冷地瞪视着夏薇,眼中满是敌意和鄙夷,但转向格雷恩时,却又甜美得可人。她是谁?怎么我从没见过她?格雷恩神色复杂地看向满是疑惑的夏薇,心里犹豫着该怎么介绍,最后,他只简单地说:她是我一个客人,到特洛萨克度假的。客人?自己只是一个客人?原来他是这么看待自己的!难怪他刚刚会发脾气,自己莫名其妙顶了他重要部位,现在脚又受了伤动弹不得,还妄想到湖面上划船,老天,她多讨人厌,既不会办事又只会添麻烦,全世界大概没有像她这么难伺候的客人了!
夏薇身子有些摇摇蔽晃,双手藉着扶梯撑住身子,可是她开口时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动,脸上也挂着朵浅浅笑意。
败高兴见到你,我叫夏薇,从台湾来的,你呢?台湾?那是什么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过?女子皱着眉,一面客套地敷衍道:伊伦娜,很高兴看到你!不必用脑袋想也知道这话敷衍得过头,但夏薇好似听不懂她的客套冷淡,兴高采烈地继续说:对不起,我脚受伤了,才刚打上石膏,没办法下去和你握手,不过我可以在空中对你挥挥手。伊伦娜微皱眉,这个叫夏薇的女人脑袋有问题吗?为何她听不懂别人话中的不欢迎之意,还真的伸出手乱挥一阵。
但基于礼貌,也因为格雷恩站在身旁,所以伊伦娜纵使不高兴,还是点头微笑,你受伤了?是啊!我太爱玩,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幸好格雷恩救我,还送我去医院,抱我回来,他真的是个很尽职的主人。格雷恩并不笨,他立刻就听出夏薇的话中玄机,这小妮子竟然不着痕迹地将昨天所发生的事说出来,还巧妙地阐述两人的关系,伊伦娜不火冒三丈才怪!
伊伦娜眼中果然射出一道嫉妒的火,她皮笑肉不笑地说:真高兴你没事,不然格雷恩可要愧疚一辈子,他对任何人向来都是这么友善、这么尽心尽力,希望你在特洛萨克玩得愉快,也祝你早日康复。谢谢!夏薇微微一笑,借题发挥:你真了解格雷恩,他真的是个很尽职的主人,还让我住懊大一个房间,长这么大以来,我还没住饼如此舒服的房间呢!伊伦娜一愣,望向格雷恩,她住哪个房间?ˉˉ不等格雷恩回答,夏薇便抢着说:不知道耶!是从楼梯口算过来的第二个房间,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阿雷湖;格雷恩,谢谢你,我好喜欢那个房间!榜雷恩没好气地白了夏薇一眼,刚刚问她喜不喜欢时,她为何不说呢?现在说,不是摆明了故意要气伊伦娜的吗?这小妖精,第一次见面就和伊伦娜玩起谍对谍的试探游戏来了,也罢!
榜雷恩知道长久以来伊伦娜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洛萨克堡的女主人,原因无他,因为她是哈维的女儿,从小在这儿长大,难免有时会忘了自己是谁,加上他一直将她当成妹妹,更让她有恃无恐。
如同格雷恩所想,伊伦娜真的气坏了!她不敢相信格雷恩竟然让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小丫头,住他母亲麦克劳德夫人的房间!自己曾经几次要求格雷恩让她住那个房间,但他都拒绝了,难道他喜欢这丫头?
榜雷恩,你为什么……格雷恩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地说:我要让谁住那个房间是我的自由。说完,他拿起摇铃摇了下,哈维立刻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吩咐厨房可以做饭了,记得端到西西房里给她,她不方便下来吃。可是……哈维,今天有我的电话吗?格雷恩边问边走向书房,将偌大的客厅留给一上一下对峙的两个女人。
聪明如夏薇,眼见自己的挡箭牌走了,也连忙一跳一跳的跳回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她可不想再和那个满身都是刺的女人说话!
可关上房门没多久,夏薇又想到,既然格雷恩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她自然就得把爱洛莉的东西交给他才是。
于是吃过晚饭,她费力地拄着柺杖从二楼下到一楼,手中还不忘用袋子将画册和磁碟片装好,走到书房想都没想就推开门进去。
如果夏薇知道自己进来书房会看到这种情形,那打死她铁定都不会来的,因为格雷恩和伊伦娜两人在书桌后相拥而吻,伊伦娜的裙子已被撩起,露出白皙的大腿。
你们……夏薇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抬起头的格雷恩眼中一片诧异之色,怎么不先敲门?是啊!难道台湾来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伊伦娜接着说,双手还紧紧缠着格雷恩的颈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只是拿东西来,没想到……过度的震惊让夏薇一反傍晚的泼辣耍赖,她脸上一片苍白,嘴唇颤抖着,彷佛随时都要跌倒似的。
随意地将东西放在地上,她茫然不知所以地喃喃说着对不起,一面拄着柺杖出去,但一出书房,那勉强伪装的镇定全数崩溃,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
她不断告诉自己,你只是个客人,你什么都不是,而且错的是你,你不该没敲门就闯进去的,是你不对。
夏薇眼前一片模糊,不听话的泪水转眼就要掉下,她拿着柺杖想站起身,无奈刚使用的关系,根本不熟练,所以她连跌了好几次,就是站不起来。
西西!别动,我来抱你。格雷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开口道。
夏薇一摇头,甩开他接近的手,她宁可用爬的,也不要他的接近。
别这么倔强,会拉扯到伤口的,让我来,好不好?不要,人家会误会的,我只是个客人,已经增添你很多麻烦,不能再麻烦你了!夏薇再一次拒绝,双手撑着墙壁单脚站起身。
你知道你不只是个客人……不,我只是个客人,而且这话是你说的,客人就应该遵守客人的礼貌;对不起,刚刚没敲门就进去,打扰你和伊伦娜小姐了!她话说得极谦卑合理,但听在格雷恩耳里却刺耳极了!老天,他怎么解释自己和伊伦娜的事呢?
炳维先生,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可以吗?夏薇对着走过来的哈维道,待哈维点头,她接着讲:我想叫辆计程车到爱丁堡,你可以帮我吗?一旁的格雷恩蹙起双眉,脸上一片阴沉,你去爱丁堡做什么?夏薇不理他,继续向哈维说道:还要麻烦你帮我订一张到伦敦的机票,越快越好!你想离开这儿?
榜雷恩终于忍不住走到她面前问。
我该做的事已经做好,没理由一直住下去。爱洛莉的事怎么办?
我已经完成答应她的事,把东西带到,剩下的,就不是我所能做的。ˉˉ她淡淡说着,看起来是那么平静疏远,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夏薇。格雷恩苦涩的低喊:
我不会让你走的!夏薇抬起头看他,你没有理由留我。当然有!他蛮横地抱起她,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抱上楼重重地丢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个袋子,那是夏薇刚刚费尽千辛万苦拿给他的画册和磁碟片。
这是什么?格雷恩明知故问。
夏薇别过头不想理他。
想把东西和责任丢给我就走?夏薇还是不理他。
这下格雷恩火大了,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另一手托起她的脸让她无处可躲。你答应过的事呢?我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她想也不想地加以否认。
你敢说没有?格雷恩不由分说地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你再说一遍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夏薇挣扎地月兑离他的禁锢,一面用手擦着自己的唇,彷佛对他的吻觉得很恶心。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格雷恩不由得失笑了出来,适才的怒气一扫而空,原来小妮子在吃醋哪!他以为她不是那么在意伊伦娜,也完全洞悉伊伦娜的计谋,所以才没有对书房的那一幕做任何解释,但想不到她竟然会吃醋。
来不及了,你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我都吻过,要擦要洗的地方,可不只那里喔!你……你变态、无耻、下流、……夏薇气得拿起枕头打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西西,听我说!他夺下枕头,好声好气地开口。
不要听!我和伊伦娜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不要听!
她双手摀住耳朵,拼命摇头。
可是格雷恩还是继续说:是她来吻我的,你进来时,我正想推开她。
她主动吻你?我看你根本就是来者不拒,换成一只河马,你也会乐在其中。她怒不可遏地说着。
小胺妇,如果你那么在乎伊伦娜,那我请她离开好了。谁是悍妇?我可没有嫁给你,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喜欢和哪个女人亲热也不关我的事!
如果没有关系,你会气得像只母老虎?况且我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上过一两次床就非君莫嫁、非卿不娶啊?你以为现在是维多利亚时代?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为什么女人不行?除了你,我一定要找其他男人……怒火重新在格雷恩眼中燃烧,不等她说完,便猛地将夏薇压在身下,如雨点般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不许!不许你和其他男人来往!为什么不许?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没有资格管我!我没有资格?是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资格!榜雷恩开始不安分地上下其手,进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不多时,夏薇便娇喘不已地投降。
西西,下次别再得理不饶人!嗯?依偎在格雷恩怀中的夏薇不清不楚地嘟哝着:还不是你自找的!什么?他一时没有听清楚。
没有,她是谁?她?你是指伊伦娜吗?对,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你自己从哪里冒出来的才对吧?但这话格雷恩没有说出口,以免又惹来一阵河东狮吼。她是哈维的女儿,可以说从小在这儿长大。她喜欢你对不对?
应该吧!可是我总觉得她喜欢我的钱多过于我的人。为什么?其实我和她确实曾经来往过一阵子,可是当她知道我为了缴纳遗产税几乎破产后,她就毅然离开这儿,嫁给一个牧场主人。她结婚了?那个人很有钱?应该是吧!不过她去年就已经离婚,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爱丁堡,有时候会回到特洛萨克,不巧,你来这儿的第二天就遇上她。你喜欢她吗?格雷恩笑着摇头,就算曾经有过什么感情,也早随着她嫁人而远去,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爱哭、爱生气、又爱乱骂人的顽皮中国女圭女圭。你说的是我吗?确实只有她才会这么爱哭、爱生气、又爱乱骂人。
你说呢?他缓缓拉过她躺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腰,此时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特洛萨克周围群湖环绕,除了阿雷湖外,叫得出名字的还有罗蒙湖、凯瑟琳湖等。其中,罗蒙湖是英国内陆最大的淡水湖,因此用湖光山色来形容特洛萨克并不过分,只是夏薇并没有这个游玩的福分,因为她脚受伤了,所以只能成天待在古堡中,拄着两根柺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逛着特洛萨克堡。
庭院里的喷泉、典雅别致的沙龙、灿烂炫丽的椭圆形楼梯、哥德式的钟塔,每一样无不让夏薇看得目瞪口呆。但她最喜爱的却是古堡后方那个有着玫瑰窗和彩色玻璃的小教堂,这里是麦克劳德家族的信仰中心,所有家族成员的生与死、悲伤与快乐,几乎都在这个小教堂中化为宁静与祥和。夏薇不是基督徒,更不是天主教徒,但不知为何,她却很喜欢这里。
这天,夏薇又拄着柺杖来到教堂。她兴高采烈地推开教堂的门,准备坐在长椅上好好休息一番,享受七彩玻璃所透进的天光时,岂料有人比她更早进来,而且那个人是她最讨厌的伊伦娜。
伊伦娜显然也很惊讶,但没多久她就恢复镇定,冷冷点个头,转身就要出去,正当她经过夏薇身边要推门时,突然又停住脚步。
你从伦敦来的,对不对?夏薇怔了半秒,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你怎么知道?腔调,你说你是从台湾来的,我不知道台湾在哪里,但相信台湾人讲英文不可能带着伦敦人特有的腔调,而你,却恰恰有着伦敦腔。这些话让夏薇眼睛瞪得老大,心里七上八下的,为何今天的伊伦娜看起来有点奇怪呢?
你和格雷恩认识多久?是不是在伦敦认识的?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夏薇戒备地回答。
是没有必要,但为了你好,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告诉你一件事。
夏薇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她会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难道是要自己离格雷恩远一些?
我希望你离格雷恩远些。果然,夏薇脸一沉,也冷冷地说: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要走了!等等!伊伦娜挡在门前,在教堂内柔和的光线下,她更是显得美艳异常,我有话说。夏薇深吸口气,一语不发地等着她开口。
你大概不知道格雷恩对于伦敦女人特别有兴趣吧?什么?夏薇倏地抬头看她。
别瞪我,这是真的,他交往的女人中,除了我以外,几乎都是伦敦女人,而且不是模特儿就是设计师,现在大概又多了你这一个例外。ˉˉ夏薇瞪着她,显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我就可以数出好几个,像佛洛尔、菲恩、基思、克罗蒂雅、爱洛莉,还有其他数都数不完的名字。爱洛莉!?夏薇吃了一惊。
是啊!爱洛莉不是模特儿,但也差不多,她虽然是个设计助理,却有着十足的模特儿架式,有时人不够,尼克还会让她上台呢!尼克?你说的尼克是不是尼克安得罗,那个人称鬼才的服装设计师?而爱洛莉就是他的首席助理,爱洛莉哈迪?正是她?咦?你认识她吗?岂止认识,如果没有爱洛莉,那么她也不会来苏格兰,更不会认识格雷恩,只是上天也太捉弄人了,爱洛莉竟然是格雷恩的前任女友?
你的脸色好苍白,没事吧?伊伦娜瞧见夏薇脸色不对,心里有数地问。
他们现在还有往来吗?我是说格雷恩和爱洛莉。应该没有,不过格雷恩虽然和这么多女人交往过,但他并不是个花心大萝卜,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伦敦,一个又一个的伦敦女人替换,都是为了爱洛莉。为什么?
你既然认识爱洛莉,也应该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吧!我乾脆直接告诉你好了,格雷恩喜欢的女人几乎都是爱洛莉的翻版,黑发、褐眼、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笑起来很甜像个洋女圭女圭似的。夏薇犹如被电击到似的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天!摆发、褐眼、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笑起像个洋女圭女圭似的,这不正是爱洛莉的长相,也是自己的样子吗?她记起格雷恩曾经不只一次叫她中国女圭女圭,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叫,还以为只因自己是个中国人的巧合,想不到他竟是在找爱洛莉的影子!
难怪爱洛莉会要自己来找他,也对,除了昔日的旧情人,还有谁可以让爱洛莉在自己走投无路时相信的?所以她坚持不告诉自己原因,只简单给了地址和姓名,还不断交代自己一定要带着格雷恩回伦敦。至于格雷恩呢?他对爱洛莉那异常的关心,她居然到现在才发觉!笨啊!当她吵着要回伦敦,当她屡屡和他吵嘴,他用什么来留人?答案就是爱洛莉!
上帝,天底下大概没有像她夏薇这么笨的女人了!先是一路和格雷恩从伦敦同来苏格兰,却不知道他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再来又不知道爱洛莉是他的爱人,还傻傻地交出自己的心,在他面前细诉着爱洛莉的困境,想必他不但心中早有数,还会暗暗笑自己愚蠢吧?
夏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大厅,又是怎么来到书房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问清楚事实真相,一定要问清楚事实真相!
榜雷恩?你在吗?夏薇抖着手敲门,但等了好久却都没有回音,于是她自己转动门把走进书房。
书房里空空荡荡的,格雷恩根本就不在里头,对了,早上他说过今天得去酒厂看看,自己怎忘记了?
坐在书桌后面那张大大的皮椅上,夏薇将身子深深地埋入其中,疲倦地闭起眼睛,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滑下。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在乎一个男人,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是不是因为爱他,所以无法忍受他只是将自己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情绪原本就无法平静的夏薇,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一片波涛汹涌,那无法透气的闷,几乎让她想放声大叫。
ˉˉ笨西西,不可以哭!你千万不能哭!如果让别人看到,会笑掉大牙的,他既没给过你半句承诺也没说过一句喜欢,她不值得你掉眼泪。
她泪眼蒙胧地寻找着面纸拭泪,不过找遍整个桌面,却没有看到面纸盒,于是她顺势拉开抽屉,但一张相片却赫然出现眼前,那是一对情侣的亲密合照,男的不必说,自然是格雷恩,而女的,正是爱洛莉!
用力地关上抽屉,夏薇恨恨地站起身,这个王八蛋竟然还留着两人的合照,可见他心里根本就忘不了爱洛莉,既然忘不了爱洛莉,又何必招惹其他女人?招惹其他女人也就罢了,没事来招惹自己做什么?
报心大萝卜、一只兔子有好几个窝、种马、种猪,见到雌性动物就流口水的大花痴!夏薇口中不停喃喃骂着,一面寻找柺杖准备离开,她再也受不了这个臭男人、死男人、坏男人了!
突然,电话铃声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吓得已经拄起柺杖的夏薇滑了下,险些跌倒在地,她没好气地拿起电话,一时完全忘记自己是住在别人家里。哈啰?
我是尼克,格雷恩在吗?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他去酒厂,晚上才会回来,你要不要留话?这样吗?请你告诉他,尼克找他,他就知道了。尼克?天底下有好多尼克,你是哪个尼克?情绪恶劣的夏薇凶凶地问。
他只认识一个尼克啊!难道还有别的尼克吗?对方似乎有点惊讶。
我不管,报上你的全名来,不然就别再打电话来扰人。我可以请问你是谁吗?新来的女佣吗?哈维又去哪儿了?我是谁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说是不是怕人家知道啊!说不定做了什么坏事才不敢报出名字,以免侮辱了祖先的姓?
夏薇火气颇大地说道。
有什么怕人家知道的,好吧!说就说,请你一定要记好,省得我再打电话来时又要我报名字。废话少说!我叫尼克安得罗,请你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联络,请他今天务必回电。咚的一声,话筒从夏薇手中摔落在书桌上,她脸色更苍白得吓人。尼克安得罗,他竟然是尼克安得罗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不,不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否则早就说了,而且他说找格雷恩……天啊!这不是真的,格雷恩不可能认识尼克,这不是真的!
夏薇发狂似地大叫,整个人因过度震惊而跌坐在地。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不认识尼克,他不认识尼克!